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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瓷阿瓷,沈愚觉得自己要是哪天耳朵起茧了,肯定是听陆二念这个名字念了太多回。

认识几年,但凡跟阿瓷沾边的,就没得商量,沈愚利索地歇了心思,想起听见的消息,又拍着桌子骂道:文远侯那个老匹夫,自己儿子是个什么糟烂模样,心里没个数?竟然有脸去陛下面前哭诉告状!

骂完,沈愚转念一想:不过,你揍罗绍又不是第一次了,陛下怎么这次突然让你闭门思过了?难道是因为这次把罗绍伤太重了?

早就有人把当时殿内的情形传了出来,陆骁语气悠闲地道:因为谢侍读作证,罗绍在街上挡了我的路,踩脏了我的鞋面,我便反过去踩断了罗绍的小腿骨。

沈愚一双眼瞪圆,点心也吃不下去了,张张嘴:可、可谁不知道,罗绍喜欢干些动手动脚的腌臜事,你看见了才会动手揍他啊?而且那日谢侍读也在场,难道他没看见?

陆骁语气平静,甚至带着两分薄笑:他当然看见了。

沈愚更不解:那他为什么还帮着文远侯那个老匹夫,在陛下面前污蔑你?想起之前自己还夸过谢琢,沈愚闷闷不乐,原以为这个谢延龄长着这么一张脸,该是个风光月霁的君子,没想到竟是个在暗地里捅刀子的!

陆骁又补上一句:告诉陛下,要罚我,但不能罚太重的,也是谢侍读。

沈愚彻底搞不清楚了:这什么意思?他污蔑你,为什么又不让你受重罚?难道是,他怕得罪文远侯,又怕得罪你?

陆骁摇头:他不怕。

阿蠢,这次不一样。隔了好一会儿,陆骁才接着道,这次有人上折子,说我教训罗绍,有乃父之风,护国护民。

沈愚一直觉得陆大将军是顶天立地的英雄,疑惑道:夸你像你爹,不好吗?

陆骁一派散漫:我只问你,我,陆骁,在陛下眼里,是锄强扶弱、受百姓敬仰、广结善缘好,还是喜怒无常、任性妄为、四处得罪人好?

拿着点心,沈愚怔住。

我父亲,陆渊,一品镇国大将军。我兄长,陆绪,二品辅国将军。三年前,边关大捷,陆家封无可封,才让我陆骁年不及冠,就混了个武宁候的头衔。

陆骁直直盯着沈愚,问,你说,我父亲我兄长都名震天下,大楚无人不知。现在,我要干什么?

听着陆骁的描述,沈愚莫名地喉口发干,下意识地咽了咽唾沫,只觉得后颈生凉,跟着反问:你要干什么?

我当然只需要拖后腿啊。陆骁扯了扯皮质护腕,垂下眼,陆家不需要一门三将。

说出后半句话时,他眼中飞快地闪过很多情绪,最后又通通散了个干净。

只剩下云淡风轻的这九个字。

可是,沈愚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他连着可是了好几遍,最后身体不由朝前倾,着急地脱口而出:

可是来洛京前,你十四岁就上战场,被敌方围困,你手提长枪,不眠不休苦战两天两夜,终于斩落敌将首级,率军成功突围!你、你

陆骁有一瞬的恍然,几息后,嘴角浮起惯有的轻佻笑意:这件事啊,你不说,我都快忘了。

快忘了他不是洛京城里打马游街的纨绔,而是凌北战场上见过血的狼。

洛京连下了三日的雨,傍晚时才停。

散衙后,谢琢抱着两本要带回去看的书,和盛浩元在门口作别。踩着湿漉漉的青石板走到马车前,谢琢正准备上去,余光瞥见一片黑色衣角,眨眼又消失在转角。

思索片刻,谢琢没急着上马车,而是吩咐葛武等等他,自己则走到了隐蔽的转角处。

果然是陆骁。

他还是一身黑色麒麟服,图方便,袖口全部扎进皮质护腕里,头发用革冠束起,整个人气势锐利,像一柄破敌的银枪。

谢琢在三步远的位置站定:陆小侯爷。

陆骁原本背靠着墙,见谢琢来了才站直身,唇角缀着笑:听说我投壶玩儿得很好?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听他提起这一茬,谢琢垂眸:我猜的。

没有弯弯绕绕,陆骁正色道:谢谢你帮我遮掩。

谢琢面色平静,直视陆骁:我不知道小侯爷在说什么。

嘴角的笑意深了两分,陆骁无所谓道:你不知道没关系,我知道就行。

谢琢沉默不语。

雨后的空气还很潮湿,谢琢穿着绯色的官服,露出一截雪白的罗织领口,衬得脖颈肤色更似羊脂白玉,很是晃眼。

陆骁视线逗留片刻,又想起谢琢发高热昏迷那日,皮肤上浮起的那层薄红。

知道不宜耽搁太久,陆骁将握在掌心的东西扔给谢琢:我珍藏的,当时找了很久,好不容易才买到,送你了,颜色跟你很像。

陆骁送完东西,转身走了,谢琢也从转角处走出来,上了马车,

将书册放到一旁,谢琢打量手里精巧雅致的青瓷罐,片刻后,他打开盖子,一看

胭脂?

第7章第七万里

文华殿当日的情形,咸宁帝没有严令不得外传,洛京上下消息灵通,于是该知道的多多少少都知道了。

有人说陆骁仗着陆家坐镇凌北,苍狼骑所向披靡,便行事嚣张,咸宁帝又明显袒护,招惹不得;

有人说文远侯世子要躺三个月下不了床,陆骁闭门三天就上了街,两家的仇是彻底结下了;

又有人说谢琢与陆骁不睦,明目张胆地在咸宁帝面前给陆骁上眼药,现在陆骁也知道了,这两人日后还有得斗。

据说翰林院的人去问那个谢延龄,说你这般,就不怕得罪武宁候?你们猜这个谢延龄怎么说?他回答,我只是在陛下面前实话实说罢了。而且,得罪了又有何惧?不过区区一个纨绔。

说话的人同仇敌忾,拍着桌面大声撺掇陆骁,小侯爷,我看这谢延龄是飘上天了,完全没把你放在眼里,竟敢说这种话!要不要我们去收拾收拾他?让他知道在洛京,区区五品翰林,到底该如何行事!

陆骁正没正形地靠着软塌,跟沈愚几人行酒令。他刚输了一局,咽下半杯罗浮春,眼尾飞上笑意,漫不经心道:

一个只会写锦绣文章、歌功颂德的五品翰林,你们还真上心了?听说这人身体奇差,你们不要刚走近,他就吐了血,到时候谋害官员的罪名,你们可一个都逃不了。

他语气轻蔑,无甚兴趣,像是与此等人纠缠,乃是自降身份。

沈愚也不耐地摆摆手:你们闲不闲?要去你们自己去,有这时间,本世子宁愿多喝两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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