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啊
那他去多久了?谢栖眠问。
可能有十来分钟吧,刚才他突然出去,我还说拿把伞去找他欧小典也有些急了。
谢栖眠从他手里拿过伞:我去吧,把他电话号发到我微信。
椅子上的羽绒服被人抓过,谢栖眠边下楼边套上,走过院子时,踩着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作者有话要说:
段霆:这个队伍里有一个嘴上说不理,但悄悄点外卖的人。
年糕崽:谁啊谁啊?
段霆晚上发微信让阿姨炒个猪脑给梁年。
第9章你拿去捂手。
雪夜与皎洁月光相衬,伞沿边落下扑簌大雪,夺去谢栖眠指尖最后一抹温度。
谢栖眠握着手机放在耳边,一分钟过去,机械女生回答: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他皱眉看了眼屏幕,再打了一个,同时哈了哈另一只手的手心。
树上的雪块不时砸下来,谢栖眠往前走着,想着江野和二队也不熟,不至于徒步去二队别墅,大概是到门口拿东西或者见人。
往前走了百来米,路灯下慢慢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
那人兜头罩着黑色外套的帽子,眉目被帽檐的影子盖了大半,手里拎着好大一个包裹。
乍一眼看过去,像个恐怖故事。
谢栖眠在远处站稳了,不确定地叫了一声:江野?
那人真停下来,头微微偏了一点,像是也在打量他。
谢栖眠走快两步到跟前,被脚底结冰的雪一滑,握着伞往下倒,那人快跑过来想抓他,却被他手里的伞挡住,只来得及拽住他侧身时候露出的肩膀。
很难搞清楚怎么就摔成这诡异的姿势。
谢栖眠的伞掉在一边,左肩被江野紧紧扣住,一条腿横在雪里,一条腿膝盖离地,像被一身黑的江野放在雪地里拖行。
距离恐怖故事又近了一步。
江野将袋子放一边,扶谢栖眠从地上起来,不擅长安慰地问:你怎么回事?
谢栖眠:
他裤子上黏了雪屑,弓着腰边拍边抱怨:路滑,你不是看到了吗。
江野捡起地上零散的东西,起身时看见谢栖眠冻红的鼻尖和手指,有些烦躁地喊他:先站起来吧。
差不多都拍干净,谢栖眠抓着江野的胳膊肘站起来。
一下凑得好近。
江野退后两步,眼睛不可避免地看他,顿了顿,说:还有。
谢栖眠低头到处找,没找到,但明显江野也不想告诉他哪里还有,他只好胡乱在周身拍了两下,最后从屁股附近掸下些雪碎。
他没江野那么容易尴尬,站稳了仰头问江野:你干嘛去了,这么久不回来?
他说话的时候,唇边都是白气,好像绕来绕去的,一双桃花眼迎着路光,像掉进了月亮。
不知为什么,谢栖眠这么看着他,江野就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活该被他责备。
我出去拿外卖。
让人送进来就好了啊,这么冷的天自己出去拿干什么?
江野喉结滚了滚:门卫不让他进,因为我写的是我的名字和电话。
外卖本来就是不能进小区的,但MST外卖次数太多,欧小典和物业沟通了十几次,还在物业处备案了基地人员的名字和电话,才破例让外卖小哥送到基地门口。
江野是新来的,名字不在备案信息上,门口的保安当然不会让送进来,甚至他本人到了保安室,说了自己是MST的,保安也还是将信将疑。
下次这种事让欧小典去沟通就行了。谢栖眠从他手里拿伞,却得到了一个沉甸甸的外卖保温包裹。
?
江野将伞撑过谢栖眠头顶,眼睛不看他,说:你拿去捂手。
谢栖眠低头看了眼,外卖袋子上印的是福香园,里面热乎乎的应该是宵夜,他隔着袋子抱住,确实是有些热的。
江野突然又从他怀里把袋子拿回来:算了。
谢栖眠:?
你手放口袋里吧。江野拎好了,问,能不能走?
谢栖眠眼珠动了动,问:如果不能走怎么办?
江野:他摸摸口袋里的手机,我让经理出来接你。
谢栖眠失笑:骗你的,穿这么多衣服,我摔不着。
江野:他瞥了眼谢栖眠头顶,忍不住说,小孩子才会在雪里摔倒。
我不是小孩子吗?谢栖眠慢慢问他,特正经。
江野冷笑一声,半晌,说:身高和智商确实。
谢栖眠好歹也有个一米七七,虽然在江野面前不算什么,但怎么也是个过的去的身高,哪里就到小孩子的地步,他停下脚步,抬手把他外套帽子摘下来。
江野脚步立刻放缓,脸上有些恼,嘴里说着:你想证明什么,不还是踮起脚才摘得到我的帽子。
那又怎么了,你还有身高歧视?谢栖眠问。
江野不和他说,哼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什么时候点的外卖,我怎么都没听说,有我要吃的糯米鸡和墨鱼饼吗?谢栖眠问。
没有。江野没好气地说。
谢栖眠笑了笑,对着江野的影子踢了点雪花:谢谢你。
江野用余光偷偷看他,一眼以后就挪开,看向基地院子外的大树。
不知不觉,茂盛的树枝也被雪压弯了,倾落下一大块柔软的白色。
众人吃过江野第一顿宵夜,舒舒坦坦地感谢了江野,状态满满重新上机,赖志全还想着刚才坑了江野一把,小声问:江野,我们还继续排吗?
马上。江野把最后一块被人嫌弃的、因为外送时间太久而没有了汤的灌汤包吃掉,擦了擦嘴坐回来,赖志全笑道,江野,你饭量真好,晚上吃饱了,现在还能吃这么多宵夜,难怪长这么高。
江野戴上耳机:还好。
对了,你是不是不认识去大门的路啊,拿外卖走了快半小时。
江野:
他来战队的时候是欧小典直接送到地下车库的,北京一直下雪,他没有机会出去小区周边看看,确实不认识小区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