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些人不都是拿饮料和你喝的?江野自作主张在他指骨上极快碰了碰,逃似的,权当和他喝过了。
谢栖眠挪开杯子不和他碰:我双标。
我看你差不多可以把餐布扯下来,盖上睡一觉了。江野叫他,酒鬼。
江野吃完小半碗菜,扭头时发现谢栖眠还撑着下巴在看他,不自然地问:你看什么?
你谢栖眠眯眼,指了指他的鼻梁。
挺高的。
江野将信将疑地照着他指的位置碰过去:有东西?
谢栖眠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又不说了,打了个哈欠:好困啊,想扯餐布下来睡觉。
江野:他放下手,无语了好一阵,才起身去往卫生间。
脱离战队周围,终于偷得半刻耳根清净,他走进卫生间,见洗手池边站着正在洗手的连镜,点了点头当做打招呼。
等他从隔间出来,连镜仍然站在原地。
像在等他。
不等江野做什么,他就先提问:来了两天了,觉得MST怎么样?
水珠溅在洗手池内壁上,江野任由水流缓慢地冲洗指尖:就这样。
队友呢,觉得队友怎么样?连镜又问。
也就那样。江野抽了张纸出来,擦干净手。
谢栖眠,连镜又问,你觉得他辅助怎么样?
江野动作停下来,扭头看着他:你想和我说什么?
我只是劝你,队伍里有的人没有看上去那么好心,不要和他走太近。连镜说。
洗手间的灯光是暖黄色,谁看起来都是一幅温暖近人的模样,江野也看起来很有耐心。
是吗。江野说。
连镜握着拳,忍不住想要诉苦:我刚来队里的时候,他和现在一样,也很关心我,但真到比赛里就变了一个人,处处针对我,把我放在队伍的对立面,不输比赛还好,但凡输了,他就让他的那些粉丝把锅甩在我身上。
江野没有搭话。
连镜以为他不信,冷笑一声:你没打过职业比赛,什么都不知道,一个队伍一旦输了比赛,必然要找人出来背锅,不是选手就是教练,而我,就是因为下路是他谢栖眠,他不粘锅,所以背锅的就只能是我!
江野仍然没有对他的话发表任何意见,但眉头还是轻微往中间凑了凑,眼睛像在看着他,似乎又看着他身后的瓷砖墙面。
我的合约没有到期,战队为什么非要再找一个AD,说白了俱乐部的人都和他是一伙儿的,他看我不爽,说换人就要换人!连镜说着,手臂不受控制地小幅度颤抖。
是吗,江野单手插进裤兜,我以为是因为你菜才要买AD。
连镜愣了两秒,面容在刹那间转成急怒:你说什么!
只是说一些普通的实话。江野垮了肩膀,看上去厌烦而无聊眼前的一切,你说谢栖眠没安好心,那你这种在背后说队友坏话的人,又安什么好心?
他将手里的纸团扔进垃圾桶,多看连镜一眼都嫌烦。
走出门时,他被一个存在感不强的身影吸引注意,那人眯着眼笑,抱臂靠在墙边。
江野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和低沉的声音同时出现:你怎么在这儿?
我酒喝多了,来上厕所。谢栖眠直起腰,往江野身后看了一眼,对着连镜阴阳怪气地感叹一句,好多人啊。
连镜脸上仿佛几种颜色滚过,最后毫不客气地撞了江野的肩,像警告似的说:等着瞧。
等连镜走远,江野瞥谢栖眠一眼,也不对刚才听到的话发表什么看法,同样转身离开。
诶,江野。谢栖眠喊住他。
干什么?
谢栖眠眨了眨眼睛:成年了没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8章没人理你。
谁知道谢栖眠问这句话是为什么。
但鬼使神差的,江野就没有回答,一直到晚上睡觉时,谢栖眠又问一遍,他才说:你自己问欧经理。
谢栖眠第二天真去找欧小典了。
回来时谢栖眠绕到江野座位边,摘了他的耳机,说:才十七啊。
江野正在排队,但还是端出一幅打团的姿态,扯了自己耳机回来,重新戴上:关你什么事。
未成年拽屁呢,谢栖眠揪他耳机线,一下一下的,逼他把耳机拿下来,下午和我双排吗?
江野把他手从耳机线上拂开:要去拍定妆照。
那好吧。谢栖眠松手,晚上再排,记得赔我一顿夜宵。
江野:?
我想吃福香园的糯米鸡和墨鱼饼。谢栖眠说,谢谢你。
江野:没人理你。
晚间。
噢我亲爱的小宝贝们,春季赛赛程就要出来了,我们今年一定不能再和去年一样了,一定要从现在开始制定目标,并且付诸行动!欧小典拉开窗帘,纵然窗外狂风暴雨大作,我们的心却坚定无转移,向着那座金色的奖啊!
江野刚爬起身,听到他惨叫,无辜地摘下耳机,看着被他电竞椅撞了胯、柔弱地歪在一旁的欧小典:?
我欧小典苦着脸,摸着自己略显丰腴的胯,你撞到人家了。
江野:有大病?
欧小典:我刚才在认真地给队伍祈福祝愿!
祈福的时候出意外,不是好兆头。谢栖眠颇为认真地说,建议回房间对着窗口三拜九叩为战队祈愿,消除霉运。
欧小典:滚!
说完在训练室装模作样了几分钟,悄咪地溜出了门。
梁年找人给自己打水,眨了眨眼,问:欧小典呢?
段霆:焚香沐浴。
林朝:虔心礼佛去了。
梁年:他信佛?不能吧!菩萨很难保护他这种不诚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