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个月里,陈穆前前后后外出过不少次,而每一次陈穆回来的时候,大门口总是会有这样的阵仗。
展昭抬起手肘轻轻地撞了撞白玉堂的腰侧,“玉堂,你平时有没有这阵仗啊?”展昭笑得贼贼的,很期待白玉堂的回答。
“家里没有啊,毕竟是自己住的地方,当然是要清静了。”白玉堂理所当然地说道,不过在展昭来得及反应之前,白玉堂就补充道,“但是公司里面是这样的,不过比他们的要清爽。”比起公司,徐家的阵仗还是显得喧闹了一点。
展昭立刻扶额,他怎么就忘记了白玉堂是个真正的土豪,刚还想说他不会铺排真不错这家伙真的是家里怎么安静怎么来,公司外表形象怎么霸气怎么玩。
公孙策也假装自己没有听到白玉堂的话,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闷。不过他还是紧盯着大门口,也看到了翻身下马的陈穆。
看到陈穆的那一刹那,公孙策口中的酒差点喷了出来。他见惯了陈穆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模样,现在陈穆竟然一一本正经,一看就是认真工作之后疲倦的模样,真的是太穿越了好吗?
陈穆利落地翻身下马,早早等候在门边的仆人迎了上去,三两下就帮着陈穆把马背上的东西卸了下来。
候在一旁的侍女也走了上来,恭敬地说道,“姑爷,大小姐和二小姐都在大厅等着您。”
“知道了。”陈穆接过另一名侍女递上来的湿毛巾擦了擦脸,对旁边的仆人说,“把其他的东西都放好,把这个木盒子带到大厅去。”
陈穆嘱咐过后,门后等待的仆人们就很有秩序地散开了,有人帮陈穆把马牵到马棚,也有人出去打点剩下的东西,陈穆将用过的湿毛巾放在了仆人的手里。
展昭在一旁看得直摇头,“这日子过得实在是太滋润了一点……姑爷的生活啊。”白玉堂双手抱胸,挑眉问道,“你想过?”
“你把我当少爷?”展昭期待地睁大了眼睛,但是盯着白玉堂这张一看就是被人伺候惯了的脸,展昭又别开了眼,叹了一口气……还是不要期待了。
展昭一下子期待又一下子泄气的模样都被白玉堂看在了眼里,白玉堂不爽地上前揉乱了展昭的头发,“我说你呀,你到底把我想成什么了?嗯?”
“哎哟,我求饶我求饶!”被白玉堂手臂一揽就拉到了怀里,紧贴着白玉堂的胸口,展昭好不容易才从白玉堂的臂弯中冒出头,笑岔了气,“白五爷,我错了。”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展昭和白玉堂已经习惯了旁若无人地打闹了,反正他们也的确是看不到两个人,所以两个人放的特别开。
只是这一次,显然出现了一些意外。原本正徐徐往大厅走去的陈穆忽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
展昭和白玉堂立刻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因为陈穆的视线,赫然是朝着他们这个方向来的。
陈穆盯着那个方向看了一段时间,后来又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说就离开了。
但是陈穆这个小小的举动却引起了展昭和白玉堂的注意。
“刚才那个,应该不是巧合吧?”
停顿了许久,展昭才有些恍惚地问白玉堂。白玉堂也点点头。
这情况发展下去,说不定会有戏。对视了一眼,展昭和白玉堂追了上去。
☆、第072章
徐书言早早地就在大厅里等待着陈穆回来了。成亲才一个月,陈穆却经常为了徐家的生意跑来跑去,徐书言自己体弱,帮不了陈穆太多,所以她每次都会在陈穆回来的日子里早早地等着他。
第一次的时候徐书言是一早就等在大门口的,陈穆当时只说过是当天回来,但是却没有说具体是什么时候,所以那一次徐书言早早地就等在了大门口,不管谁来劝还是不放心回去。
结果那一天,徐书言一直等到黄昏才等到了陈穆。陈穆一看到徐书言就知道大事不好,他连忙下了马,紧张地看着徐书言的情况。
当他看到徐书言因为站了一天而苍白的脸色,还有那止不住的咳嗽,他当时就狠狠地训斥了徐书言的贴身仆人,也颇为严厉地让徐书言不要再这么做。
从小到大,徐书言从来都没有被陈穆这么严厉地批评过,她觉得万分委屈,“相公,我身体不好,不能像语棋和你一样帮着爹爹处理家里的生意,只能一直留在家里。我只是想,最起码,要做好妻子的本分……”
徐书言泫然欲泣的模样让陈穆无言,他也认识到自己这段时间确实是冷落了徐书言。知道徐书言是对自己好,陈穆也没办法再对她生气。
到了最后,陈穆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每次回来之前,先派一名随从提前一个时辰出发告知徐书言自己回来的时候,之后才让徐书言在大厅等他。
这是陈穆能够答应的底线,为了防止徐书言又偷偷地跑到大门口,陈穆还拜托徐语棋如果在家,一定要陪着徐书言。
就这样折腾了许久,徐书言才答应了陈穆。今天,她得知陈穆回来的时间之后也早早地到大厅等着陈穆。
在徐书言一脸焦急地望着门外的时候,徐语棋帮徐书言泡了一杯热茶,递到了徐书言有些发凉的手中。明明天气还是暖和的,徐书言的手却始终是冰凉的。
接过徐语棋递过来的热茶,徐书言抬头露出了一个微笑,“语棋,谢谢你陪着我。”她向徐语棋伸出手,徐语棋会意地握住徐语棋的手,拉着她站了起来。两姐妹相视而笑。
看到这样的一幕,陈穆走向大厅的脚步停顿了一下。迟疑了片刻,陈穆才走进了大厅,笑道,“你们两姐妹在说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听到陈穆的声音,徐书言和徐语棋不约而同地看向陈穆,两人都露出了欣喜的目光。徐书言迎了上来,陈穆也就把脱下来的披风交给了徐书言。
徐书言放下了自己的那杯茶,连忙帮陈穆沏茶,“没什么,就是你过了时间还没有回来,有点担心。”
“对不起,路上耽搁了一点时间。”陈穆充满歉意地对徐书言和徐语棋道歉,示意了一下从刚才开始就站在一旁的仆人,仆人会意地把木盒子放在了案桌上。
“这个木箱是?”徐书言好奇地看着这个木盒,徐语棋也很在意。
陈穆笑了一下,打开了木盒子。看到木盒子里的东西,徐书言和徐语棋都发出了惊喜的感叹声。
见两人这么满意,陈穆也满足地笑道,“回来的时候经过一个布庄,店里新进了几匹布,看上去很不错,我就进去挑了几匹。”
“就是因为这个误了时间吧。”徐书言喜悦又理解地说道,手指在布匹表面划过,对这几匹布爱不释手。
“嗯,替爹挑的布料已经送去了,这几匹是给你和语棋的,你们两人慢慢挑吧。”这几匹布都是陈穆精心挑选的,陈穆心想她们两姐妹应该是会喜欢的。
徐书言和徐语棋都兴奋地点了点头,两个人都翻看着布料。看了好一会儿,徐书言和徐语棋两人的眼睛都一下子发亮了,同时发出了感慨,“这块好漂亮……”
在听到对方的感慨时,徐书言和徐语棋都震惊地停下了动作,而两人的指尖,都停留在同一块布匹上。
不知为何,这块白中透着嫩粉的布料原来是那么柔和,却忽然变得有些刺眼了起来。徐书言和徐语棋不约而同地收回手,都有些失措地看着对方。
陈穆心里咯噔了一下,喝茶的动作一下子就卡住了。陈穆往木盒子中看了一眼,总算是看到了让徐书言和徐语棋尴尬的那匹布料。
时间就仿佛静止了一样,白玉堂偏过头,不明白为什么整个大堂的气氛好像凝滞了一般。白玉堂歪着头看着展昭——猫,这里是怎么回事?
展昭冲着白玉堂龇牙一笑,竖起了三根手指——三,二,一!然后在大厅里立刻上演了一幕姐妹相让的场面:
“语棋,既然你喜欢就给你吧。”徐书言温柔地说道,从木盒中拿出那匹布准备递给徐语棋。
徐语棋连忙摆手拒绝,“没,其实也没那么喜欢,姐姐你才是真的喜欢吧?”徐语棋把那块布料推回给了徐书言。
徐书言上上下下地把这块布料看了个遍,将所有的喜爱都藏在了眼底,拉着徐语棋的手摇摇头,“没呢,我的身体不好,脸色一直都很苍白,这块布料只会让我看起来更加苍白而已。”
说罢,徐书言又想要把那匹布料递给徐语棋。但是这次徐语棋却抢在徐书言能把布匹递给自己之前从木盒中随手拿了两匹布,交给了自己的侍女。
“姐姐,姐夫,语棋先回去了。”冲陈穆和徐书言告辞,徐语棋带着自己的侍女离开了大厅。徒留下陈穆和徐书言两人久久地看着她离去的方向。
白玉堂算是看明白了,“双胞胎姐妹,洗好的东西都差不多,先是男人,现在又是布料。”展昭也连连点头。
点头的同时,展昭瞥到原先还在看着徐语棋离开方向的陈穆却忽然转过头来,这一次又是看着他和白玉堂的方向,展昭连忙扑上去捂住白玉堂的嘴。
被展昭扑了个措手不及,白玉堂只来得及扶住柱子稳住身形,另一只手弯向后背托住展昭的腰防止他从背上滑下去。被展昭捂住没办法说话,白玉堂只能背着展昭,然后回过头看着他,用目光询问他究竟怎么了。
展昭把手拿了下来,搭在白玉堂的肩膀上,一个用力往上移动了一点,白玉堂也配合地用手托了他一下,然后双手交叠扣住展昭的腰。
单手环住白玉堂的脖子,展昭竖起食指贴在自己的嘴唇上,对着白玉堂发了个“嘘”的声音,然后指了指陈穆的方向。
白玉堂也顺着展昭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陈穆皱着眉头看着他们的方向。不会吧……三个大字一下子撞进了展昭和白玉堂的心里。
而此时陈穆更是陷入了比之前更加疲倦的状态里。徐书言刚想和陈穆说话,就看到陈穆紧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陈穆紧盯着门口的方向不说话,徐书言有些担心地想要拉他的衣袖,“相公,你是怎么了?”
被徐书言的声音惊醒,陈穆全身一震,猛地抽回了手。当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他抬头就看到徐书言正一脸受伤地看着自己。
“相公……”徐书言愣了一下,强打起精神说道,“相公是有什么不舒服吗?”
“书言,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像是说话。”陈穆总觉得自己刚才好像听到有什么人在说话。
徐书言惊讶地偏过头,“刚才我一直在想语棋的事情,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说话……”徐书言往大厅里看,大厅里除了家仆也没有什么人了,家仆是不会随便说话的。
“没什么。”见徐书言那么茫然,陈穆叹了一口气,疲倦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回来的路上太颠簸了一点,兴许是累了吧。”
恐怕是因为太累了,所以一不小心听错了。反正都是听错了,也没有必要多说,否则还会让徐书言担心。
“那这匹布……语棋那丫头……”徐书言看看手里的布匹,又看着陈穆,等待着陈穆的意见,仿佛只要陈穆的一句话,她就可以立刻把这匹布让给妹妹,“这匹布更适合她不是吗?”
陈穆是了解徐书言和徐语棋的,也明白她们两人都很喜欢这匹布。而事实却是,当时陈穆在看到这匹布的时候,他首先想到的人,就是徐语棋。
当他因为一时的冲动买下这匹布,又发生了刚才那一件微不足道却让人不能不在意的事之后,陈穆怎么都没办法告诉徐书言,当初这匹布,就是他想着徐语棋而买下的。
纷杂的情绪再加上累积的疲倦,陈穆觉得自己近来可能真的是太逼着自己了,是该好好休息了。撑着桌案站了起来,陈穆对徐书言说道,“你喜欢就好了。我有点累了,先回书房休息了。晚饭的时候不用等我了。”
徐书言温顺地没有说话,目送着陈穆离开大厅,自己再离开。
直到陈穆和徐书言离开大厅展昭和白玉堂都没有再说一句话。直到现在他们都还沉浸在自己的声音被陈穆听到的震惊里。
见两人已经离开了,展昭连忙拍着白玉堂的肩膀催他追上陈穆。白玉堂也是二话不说就和展昭一起离开了。
对徐家的情况已经熟门熟路了,展昭和白玉堂很随意地走来走去。走到一半,白玉堂忽然停了下来。
展昭纳闷地看着白玉堂,“怎么不走了?”
“没事,陈穆的书房跑不了。”白玉堂严肃地说道,“猫儿,我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展昭不解地看向白玉堂。
“我要一直背着你去陈穆的书房?”白玉堂环顾左右,“公孙现在应该还在看着我们吧?”
被白玉堂那么一提醒,展昭双手一用力就从白玉堂的背上跳了下来,尴尬地仰天笑——他和白玉堂都被陈穆给刺激忘了。
抱着看不到公孙策就不会尴尬的原则,展昭和白玉堂埋头就往陈穆的书房冲。他们走进书房的时候,陈穆已经躺在床上休息了。
每次看到这张床,展昭和白玉堂就忍不住感慨,徐书言能够忍让到这个地步,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成亲一个月的时间里,陈穆一直都是在书房里度过的。对于这件事情,徐家上下都是知道的,但是没有一个人提起。
徐父知道的时候,也只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也禁止家仆讨论这件事情。而徐书言更是一声不吭,陈穆在书房休息了几天之后徐书言就命人往陈穆的书房里放了一张床榻。整个徐家都已经默许了陈穆在书房休息,和徐书言只做挂名夫妻。
究竟徐书言是怎么忍受这个的。看到这对夫妻之间不冷不热的模样,饶是展昭和白玉堂与这件事再怎么无关都忍不住想要上去劝他们分开算了。
一想到这里,展昭又叹了一口气。白玉堂伸手去捂展昭嘴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展昭也后悔莫及地捂住自己的嘴,自知犯错地噤声。
陈穆还没有睡着,又被展昭的叹气声给惊动了。不过已经有了好几次的“幻听”,陈穆没有再起身,只是有气无力地侧头,依旧什么东西都没有看到。
“果然是太累了。”陈穆揉了揉发涨的眉心,又一次闭上了眼睛。展昭和白玉堂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陈穆又一次睁开了眼睛。
“有完没完啊!”展昭捂着嘴在心中暗骂,白玉堂都快忍不住翻白眼了。只是这一次,事情好像出乎了两人的意料之外。
只见陈穆支起身体坐了起来,都没有翻身下床,只是看着四周,“又是这里?”
又?陈穆的话引起了展昭和白玉堂的注意,陈穆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在展昭和白玉堂怀疑的时候,床上的陈穆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原先整齐的发髻一下子就被他给抓乱了。
这种反应……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震惊,这种反应,根本就是他们认识的陈穆。
而床上的陈穆马上就验证了他们的猜想,“都醒过来这么多次了,公孙他们到底去哪了?”
真的是陈穆!激动的火苗蹿了起来,展昭,白玉堂和公孙策三人都激动了起来,终于发现了一线曙光。
在展昭他们激动的时候,陈穆只是抓了抓头发,“算了,反正是晚上,睡觉吧睡觉吧。”说着陈穆双手拉过被子就往后仰去。
哗的一声,一大盆的冷水就泼到了在场其他人的身上,把刚才燃起的激动之火一下子浇熄了。
“不准睡!给我坐好”公孙策实在是忍不住了,冲着陈穆就是一吼。
熟悉的声音在书房里一下子就炸开了,陈穆的后脑勺刚碰到枕头边,就猛地坐直了腰,惊魂未定地四顾,“妈呀,我怎么听到公孙的声音?”
原来公孙策的声音还有这效果啊。白玉堂赞赏地摸摸下巴,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看来展昭跟自己说的“公孙策的威严”就是这样子啊。
正想和展昭说说自己的感想,白玉堂忽然发现自己旁边空了。诶?那只猫呢?白玉堂低头看去,就看到展昭跽坐在自己脚边,腰板挺直,目视前方。
白玉堂蹲在展昭的面前,戳了下展昭的脸颊,“这是怎么一回事?”白玉堂挑眉。
展昭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眼自己现在的坐姿,后知后觉地一拍脑袋,迷糊地笑道,“啊,习惯了……”白玉堂继续戳展昭的脸,忍不住感慨公孙策的威力。
陈穆更加激动了,继听到公孙策的声音之后,他又听到了展昭和白玉堂的声音。这些声音都太过真实了,陈穆翻身下床,激动地四处寻找三个人的身影。
见陈穆茫然地在院子里打圈,展昭他们总算是认识到,陈穆能够听到他们的声音,却不能看到他们。
不过仔细想想,他们是这个梦境的附加人群,本就不属于这里,而陈穆却是直接成为了里面的一员,无法沟通是肯定的,现在陈穆能听到他们的声音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眼看着再不出声陈穆就要走远了,展昭连忙出声叫住陈穆,“陈穆!”
“诶,展昭?”陈穆回过了头,他的确是听到了展昭的声音从屋里传来,但是屋里明明没人。
“是我,我和玉堂,还有公孙都在。”总之先把他叫回来再说。
☆、第073章
“你的意思是说你只能在晚上醒过来?”
从自己的右手边空空的地方传来展昭的声音,陈穆还是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不怎么自在。他还是无法接受“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这个现实。顺带一提,一打开茶杯杯盖,看到公孙策一本正经的脸出现在茶杯中也是一件需要克制笑声的事情。
而现在,不管是看得到的这双眼睛,还是看不到的那两双眼睛都直勾勾地注视着自己,陈穆觉得自己身上的压力变得更大了。
但是仔细想想的话陈穆自己也觉得稀奇。展昭他们一个月前就已经到了这里,而他确实最近几天才迷迷糊糊醒过来,而且每次都在晚上。
“我每次都只能在晚上醒过来,天一亮我就会睡着。最近已经稳定下来每个晚上都会醒过来,这个身体是这家的姑爷,日子过得很不错,又离不开,找不到你们,我就干脆顺其自然了哈哈哈……”越是笑到后面陈穆就越是没底气,好像感觉到三个人熊熊燃烧的杀气了。
很可惜三个人都没有办法掐死陈穆。
白玉堂拦住就算碰不到陈穆仍然想要掐死他的展昭,问陈穆,“那记忆方面的问题呢?白天和晚上。”
“转换得很自然,没有任何突兀的地方。”陈穆难得严肃地回答,主要是白玉堂一眼看上去也不适合开玩笑。
“哦?那也就是说你对你自己的处境了解得一清二楚咯?”公孙策戏谑地开口,果然陈穆看上去没心没肺的,但是实际上,心眼里精明着呢。
说起现在的处境……陈穆就有点尴尬了。这种和姐姐成了亲,却又爱着自己小姨子的故事剧情要不要就这么放在自己的身上。
然而现在……“唉。”空气中,忽然想起了叹气声四重奏。陈穆双手托着下巴,现在他们三个人被困在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退路。
最让他无奈的是,在这里,他们的时间是一天又一天度过的。“这要是我们在这个地方呆上几十年,出去之后那不是未老先衰?”陈穆担忧地抹了抹自己的脸,他才三十几岁,还有大把大把的岁月,这要是年老色衰了可怎么办?
这边陈穆还在感慨自己的容颜衰老,那边公孙策他们都磨刀霍霍了,刀呢,宰了这个思维游离在频道外的。
不过陈穆说的何尝不是一个问题。他们到底会在这个梦里呆多长的时间,这样苦等着并不是长远之计。
公孙策皱眉沉思,如果展昭和白玉堂在徐家找了一个月都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讯息,那么剩下了……公孙策抬头,正好看到那棵杏树,如果徐家旧址就在这里,是不是也意味着,他能够找到有用的东西。
“陈穆,你在这里住了两年,在你家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吗?”公孙策问陈穆。
被公孙策这么一问,陈穆才记起在自己刚刚搬来,在院子里闲逛的时候,曾经发现过在院子里,有一道上了锁的木门,村里的老人家告诉过他不要进去。
当时老人的表情实在是太过认真,陈穆知道村里的老人家说过的话,总是会有几分道理。所以尽管门后的世界是那么充满吸引力,陈穆仍然没有打破那么这个限制。
“木门?”公孙策虽然有些纳闷,但是还是当机立断地说,“那我去那道木门后面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你们在这里照顾好自己。”
房间里少了公孙策声音,透过茶盏再也看不到公孙策的面貌。陈穆长叹了一口气,左右看了一下之后大致确定了一下展昭和白玉堂的方向,“打个商量好吗,每次你们两个想要跟我说话,一定要先给个提示,否则我会吓一跳的。”
看陈穆这副惶恐的样子,展昭内心忽然升起了恶作剧的冲动。展昭三两步地走到陈穆的身边,弯下腰,冲着白玉堂眨眨眼让他不要出声。
白玉堂任由事态发展,反正这也是展昭唯一能够报复陈穆出气的方法,也让展昭发泄一下在这里闷了一个月的怨气好了。
展昭龇牙,不怀好意地看着陈穆,气沉丹田……
久久得不到回答,陈穆正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结果展昭的声音就在耳朵边一下子炸开,“陈穆!”
“呜哇!”陈穆捂着耳朵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小腿撞倒了凳子。一面捂着发疼的小腿,一面揉着发疼的耳朵,陈穆靠在书案上,委屈地看着桌子的方向,“展昭你也太狠了。”
除了展昭的笑声,陈穆还听到了白玉堂的笑声。朝着白玉堂大致所在的方向看去,陈穆无力地说道,“白玉堂,你这样不好,你得看好展昭。”
“我哪里狠了,我叫你是有原因的。”展昭坦荡荡地说道。
原因……?陈穆是看不到展昭,但是白玉堂也是不怎么相信地看着展昭。展昭真挚又委屈地看着白玉堂,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呢?
“是是是,有原因有原因。”面对展昭这表情,白玉堂直接缴械投降。总之一切以展昭为原则。
“什么原因?”陈穆可不是白玉堂,没什么原则。
展昭随意一指门口,“喏,有人找你。”
展昭的话就像是一声预告,话音刚落,房门就被敲响了。陈穆震惊地榨眼,不会吧,展昭真的是预言师?
不过展昭显然不是,因为他也没有料到自己随口一说竟然就成真了。果然天时地利人和都站在他这边。
敲门声又响了起来,“姑爷,您是怎么了吗?有很大的声音。”门外的仆人担心地敲门,不知道新姑爷在书房里发生了什么。
陈穆扬声道,“没什么,不小心撞倒了凳子。”陈穆把椅子给扶了起来,打开了房门。在他的印象里,家仆是不会在晚上来打搅的,尤其是在他需要休息的时候。应该是有什么要事吧。
果然,打开了房门,就看到一名仆人恭敬地等在门外。这个人陈穆还有印象,是专门在徐父身边伺候的。这个时间,应该是徐父找他有事。这时候,陈穆唯一感慨的就是刚才和公孙策他们说话的时候把头发重新收拾了一下。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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