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镜城作者:ai笔妖
第16节
两个人又往里走了一点,终于走到了丁遥说的那块“是个人就过不去”的间隙。这个缝隙真的是相当小。
“我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恐怖故事,你说这假山里面要是真的越变越小,我们两个是不是会被挤得越来越小啊?”展昭忽然就天马行空了起来。
白玉堂接话,“那也挺好,可以省下不少伙食费。”说话的同时,白玉堂在假山壁上摸索着,终于找到了丁遥说的开关。只是轻轻的一扭,白玉堂就扭动了这个开关。
在两人的面前,原先那道缝隙忽然被打开了,两人都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展昭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
白玉堂跟着展昭出了门,遗憾地说道,“看来这笔喂猫费是剩不下来了。”
“够了哦白五爷。”展昭威胁地看着白玉堂。白玉堂举双手投降,两个人这才走出了假山。
真的就像是丁兆兰说的那样,这座后山人迹罕至,假山口长满了杂草。拨开杂草,展昭和白玉堂这才走出了假山。
走出假山之后,展昭反而没了之前的冲劲,茫然地站在原地,怎么都走不动了。
白玉堂纳闷地问,“怎么不走了?”
“我只是突然在想,要是我们在这山里走丢了该怎么办?”这一眼望去不是树就是草,连条路都看不清楚,也难怪展昭会担心起这样的事情来。
白玉堂打量了一下,还是觉得瞎担心也是没用的,就推了推展昭,“总会有办法的,进去的时候你别走丢就可以了。”
虽然心里还是有点不安,展昭和白玉堂还是鼓足了勇气往后山深处走去。虽然丁遥告诉他们只需要直走就可以了,展昭和白玉堂依旧被满山的杂草拉慢了脚步。
好不容易走到一处比较空旷的地方,展昭和白玉堂总算是能够喘上一口气。展昭悔不当初,“早知道这样就算是月华要咬死你,我都应该把小遥抢过来。”说不定丁遥还可以帮他们带路。
白玉堂倒是对展昭这个提议敬谢不敏,“得了,我可照顾不过来两个人。”
展昭忍不住在想他要是把白玉堂弃尸在这个地方,其他人肯定找不到。不过这件事情他也只是单纯有这个贼心,没那个贼胆。
白玉堂由着展昭在心里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个人在原地转了一圈,突然发现前面的杂草处有点不一样。
展昭直起腰来的时候就看到白玉堂一个人蹲在对面,不知道低头在看些什么。展昭走到白玉堂的身后问道,“怎么了?”
“猫儿,来看这些。”白玉堂把手中折断的树枝,杂草递给展昭看,“这些看起来应该不是山上的动物弄断的?”
展昭撑着白玉堂的肩膀往下看,白玉堂手中的杂草从中间截断。展昭剥开白玉堂面前丛生的杂草,前面的杂草也有一部分是被截断了的。
“是被人踩断的。”展昭不敢相信,在他们之前竟然还有人来过这个地方。
“说不定就是那个人把这块玉从那个女人的墓里偷出来的。”展昭忽然有了这样的想法。白说起那块玉……玉堂瞄了一眼展昭的背包,他们出来之前展昭还把那块玉带了出来。
白玉堂再次检查了一下展昭的背包,那块白玉的确可以卖出相当不错的价钱,这要是丢了丁月华肯定会抓狂的。
“你真的觉得会有人辛辛苦苦盗了别人的墓,然后把好不容易偷出来的东西无偿捐赠出去?借花献佛也没这么厚脸皮,还不如去福利院无偿服务更加现实一点。”刚说完,白玉堂就发现展昭一直很无奈地看着自己,难道他说错什么了?
展昭最终还是被白玉堂那云里雾里的样子给彻底打败了,“玉堂,你能不能不要一直这么真相?”
……白玉堂想,这个是不是代表展昭也赞同自己的看法?跟着展昭往里走,白玉堂问,“那你觉得是为什么?”
“像你说的那样咯,不可能是傻傻地去捐赠,那么肯定是半途被看不惯的人给劫走了。”展昭一面没心没肺地说道,一面顺着痕迹拨开杂草。
不出意外地,展昭发现的踪迹一直都是延续着往前。展昭了然地看向白玉堂,“要不要打赌?跟着这痕迹肯定可以找到小遥说的地方。”
“赌这个的是傻子。”白玉堂直接略过展昭走了进去。
“嘿嘿,不敢赌直说。”展昭正为白玉堂的齐全高兴着呢,突然意识到白玉堂话里哪里不对劲,“玉堂,你给我说,什么叫做赌这个的是傻子?你是说我傻?”
慢这么多拍才意识到我话里的意思,你这只猫也真的是够傻了。白玉堂苦笑着,听着不断拉近的悉簌声,连忙加快了脚步。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白玉堂就走在展昭的前面,每当展昭靠近,他就加快脚步,而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一旦拉大,白玉堂又会停下来等展昭追上他。如此反复逗弄,两个人都是乐此不疲。
而事情也正如展昭和白玉堂想的那样顺利成章。顺着那条小路,展昭和白玉堂很快就走出了这条视野不佳的山路。
在小路尽头看到平地的时候,展昭高兴地撞了撞白玉堂,满意地说,“这下子不愁了,我们肯定不会在山里迷路的。”
“先出去看看吧。”白玉堂迫不及待地拉着展昭走了出去,从树木浓密的小路走入开阔的平地,失去了树叶的遮挡,一泻而下的阳光让两人都有些难受地闭上了眼睛。
等到眼睛习惯了这样的光线,白玉堂正想睁开眼睛,就听到展昭的惊呼。那一声惊呼不是因为惊吓,更多的是包含着惊喜和感叹。
“猫儿,怎么了?”白玉堂正想睁开眼看看到底是什么景色能让展昭吃惊到这样的地步,却被展昭捂住了双眼。
白玉堂覆上了展昭的双手,想要把展昭的双手从眼前拿下来,“猫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不让我看?”
“等会儿再看。你先闭上眼睛。”展昭站在他的背后,凑到白玉堂的耳边说道。
白玉堂暂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手都已经举酸了,展昭又催促了一遍,“快点闭上眼睛啊!”
“好,我闭上眼睛。”白玉堂能从展昭的声音里听出他的急切,所以他依言闭上了眼睛。
白玉堂闭上眼睛的时候,展昭能够清楚地感觉到白玉堂的眼睫毛随着他闭眼的动作在自己的掌心划过,发痒的感觉让展昭一缩脖子。
展昭花了好大的忍耐力才做到慢慢地把手从白玉堂眼前拿下来,而不是猛地抽走。刚一收回手,展昭就抱着头蹲了下去,无声地叹气。
他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每次自己在白玉堂捂住自己双眼的时候眨眼睛,白玉堂的反应都不太对。
展昭满脸愧疚地抬头看着白玉堂挺直的背影,在心里道歉,玉堂我真的错了,下次我再也不在你遮我眼睛的时候乱眨眼了。
抱着让白玉堂受苦了的愧疚心里,展昭把额头贴上了白玉堂的后背。
白玉堂有些奇怪地回头,“猫儿,怎么了?让我闭眼做什么?”
展昭连忙抬起头,正对上了白玉堂的脸。白玉堂仍然没有睁开眼睛,因为展昭久久没有告诉他下一步做什么而有些困惑。
展昭忍不住感慨,白玉堂就算是没什么表情,眉头都是有点拧着的啊。
不过他也不打算接着浪费时间了,展昭推着白玉堂往前方走。
失去视觉总是会让人感觉到心里不安,哪怕是白玉堂也会因为眼前的一片漆黑而犹疑。在展昭一句话不说的时候,白玉堂真的是很想睁开眼睛。
但是他还是忍住了,毕竟展昭那么期待地让他闭上眼睛。当展昭推着他往前走的时候,白玉堂轻笑了一下,任由展昭推着,颇有余力地伸手摸索着前方有什么。
刚一伸手,白玉堂就感觉到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划过自己的手,被展昭推着往前走了几步,满手都是同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叶子?而且白玉堂也没有错过,从刚才开始就盈满鼻息的兰花香味,比起在丁家闻到过的更加明显的幽香。
白玉堂正猜着,展昭就推着他停住了。白玉堂能够感觉到展昭松开了手,跑到了他的面前站定。
“好了,玉堂,快睁开眼。”展昭的声音听上去笑吟吟的。
白玉堂觉得,明明自己才是那个要睁开眼睛看看发生了什么的人,展昭却更像是那个等待礼物开封的人。
白玉堂依言睁开了眼睛。而他看到的第一幅画面,就是展昭站在离自己一步远的地方,自他的脚下蔓延开来一大片兰花的海洋。而展昭,就立于这万花之上,微笑着看着他。
“怎么样,该不会是震惊得说不出……”见白玉堂似乎是被震惊得说不出话,展昭就想要调侃他两句。
只是调侃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白玉堂就上前把展昭抱在了怀里,紧紧地抱着,没有一丝地放松。
展昭被白玉堂抱得措手不及,不过他也很快就回抱了白玉堂。安静地被白玉堂抱了一会儿,展昭才拍拍白玉堂的后背说,“玉堂,怎么了?”
白玉堂懒洋洋地在展昭的脖子旁边蹭了蹭,这才退开一步,“就是想抱你了。”
对啊,只是突然想要抱展昭了。看到展昭站在这一片蓝紫色的兰花丛中,对着自己微笑,白玉堂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抱住他。
所以他冲动了,也就冲动地这么做了。而这么做的感觉,真的非常好。
虽然白玉堂没有明说,透过他的表情,展昭也能够感觉到白玉堂的心情了。所以展昭又对着白玉堂伸开了双手,“玉堂。”
白玉堂了然地微笑。然后再一次地,两人在花海中相拥。
☆、第051章
和煦的阳光温柔地拥抱着两人,后山上不时会刮起风来。每当和风扬起,草叶摩挲,树叶窸窣,细碎的声音就像私语般在耳边响起。被风带起的还有兰花的香气。
站在这么安宁的环境里,耳边是白玉堂强有力,同时也让人异常安心的心跳声,展昭觉得自己好像是被浸泡在温水中一样,暖融融的,又懒洋洋的,放松过后他什么都不想做了。异常舒适的感觉让展昭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猫儿,醒醒。”白玉堂听到他那声哈欠声就知道大事不好了,等他低头看展昭,展昭双眼早就眯成了一道缝,已经到达的昏昏欲睡的程度了。
白玉堂环视了一下四周,这里确实风光不错,他都忍不住惋惜两人浪费了大好的野餐机会。
正这么想着呢,展昭也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也想起来两个人来这里还有事要做。展昭遗憾地看看四周,喃喃道,“好可惜啊,本来可以来这里野餐的……”
一听他这么讲,白玉堂就忍不住扶额……自己是不是被展昭同化了,不管什么事情率先想到的都是吃?
“猫儿,你不觉得这香气不太对吗?”对展昭自己吧思维调回来已经不抱希望,白玉堂还是帮他拉了一把。
白玉堂一说,展昭就仔细地闻了闻空气中的花香,甚至是闭上眼睛认真地分辨这当中的不同,果然,他发现了些许的不同。
他们在丁遥身上闻到的那股花香与现在的花香相差无几,但是与这里的花香相比,清幽里却夹杂了些许的浓郁,不合于自然的味道。
如果非要在以往的经验里找出一个相似的东西,那么只能是……“有点像是化妆品,脂粉的感觉。”展昭先是喃喃道,然后越发确定自己的想法。
展昭崇拜地看着白玉堂,“玉堂,你鼻子好厉害啊。”这么一点不同都能够感觉出来。
白玉堂觉得今天就是尴尬的日子,展昭的目光让他越来越不好意思。他别过脸,催促展昭,“我们赶紧去找吧。”
又不好意思了?展昭眨眨眼,对自己能逼得白玉堂破功而自豪。怀着这样喜悦的心情,展昭也开始寻找可能的墓口。
他们跟随着踪迹确实是来了这里。但是没有了树木的遮挡,原先在林中明显的踪迹到了这里却已经消失了。
直觉告诉展昭和白玉堂,他们要找的地方就在这里。展昭和白玉堂分头在兰花田里寻找着,展昭小心地拨开兰花,避免自己踩伤任何一株兰花。
他拨开面前的一束兰花从,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一小片的兰花从损坏得特别严重。展昭立刻呼唤白玉堂。
在展昭的面前,有一片兰花被拔掉了,枯萎掉的兰花还被扔在一边。在这之中,展昭和白玉堂能够清楚地看到地面上嵌着一块石板。
石板有些大,展昭和白玉堂两人合作把石板推开,不出意外地一道长长的阶梯出现在两人的面前,并不断地往里延伸。
展昭和白玉堂一前一后地往里走,越是往里走,白玉堂和展昭越是觉得回到了开封,回到了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那条通道的尽头,是“展昭”和“白玉堂”的墓穴。那么这条路的后面呢?
白玉堂和展昭并肩走在一起,用手电筒照亮前路。相似的感觉让两人的心情都有些凝重了起来,心里总是会担心之后会看到什么。
从阶梯上下来,就是一片平地。展昭往前没有走几步,就摸到了一面石壁,手掌所及之处好像被刻下了什么纹路。
展昭刚一停顿,白玉堂就用手电筒照亮了墙壁。看到上面的字,展昭和白玉堂突然沉默了。
“这里……该不会真的是丁家的祖坟吧?”展昭虽然是用着询问的语气,但是这件事已经没有什么疑问了。
难怪丁月华会说他们家已经在这里住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但是展昭和白玉堂都没想到会是那么久。
落款的地方没有留下姓名,但是却留下了时间。展昭伸手把时间刻痕上的灰尘给抹开,“又是宋仁宗时期?”
白玉堂吃惊地挑眉,因为自身遭遇的缘故,他和展昭都对宋仁宗时期的信息特别在意。平时对于这段时期的历史,白玉堂都会下意识地去注意。
更何况,这次他和展昭只是凑巧来帮丁月华的忙,丁月华收到一块来历不明的古玉,他们顺着这条线走下来,最终要找的人依然生活在宋仁宗时期。
这样的概率会有多少?如果放在之前,展昭是不会觉得有多凑巧。但是现在,不光是白玉堂,展昭也隐隐约约觉察出当中的牵连。
“是嘉佑年间下的葬,墓主是病逝的。”石壁上刻下了墓主的生卒年,墓主活了四十多个年岁,最终病逝,也算是过完了她的一生,“她完全生活在宋仁宗的时间点。”
从石壁上没办法得出更多的信息了,白玉堂和展昭两人打开了石门。石门刚一打开,满室浓郁的兰花香就倾巢而出,是让展昭和白玉堂感觉到窒息的程度。
墓室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完全看不清楚,白玉堂习惯性地把手电筒朝向黑漆漆的墓室。当光线照到室内的一刹那,仿佛是一声令下,整个墓室忽然亮了起来,强烈的光芒让展昭和白玉堂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展昭和白玉堂才适应了里面的光线。但是当他们睁开眼的时候,却被墓室内的情景给彻底震撼了。
展昭从未想到过,出了名难以生养的兰花,竟然能在如此封闭的墓室里面如此绽放,酝酿了多年盘旋的香气,仿佛是在倾尽全力告诉他们这个墓室的历史,沉睡在此的那个人的故事。
所有的兰花静立,蓝色的花海自外向内,安静地承载着千年的岁月,只为了守护墓室正中防止着的水晶棺。
透过水晶棺,展昭似乎隐隐约约地看到有一个身着白衣的女人安静地躺在那里。
展昭忍不住做了个深呼吸,对了,就是这里。这里的香气和丁遥身上的,他们房间里的香气一模一样,展昭知道这个女人就是丁遥口中的那个姐姐。
忽然之间,展昭没有了上前的力量。应该是这里的香气太让人窒息了,从刚才开始展昭就一直有一种胸口发闷的感觉,而在看到这口水晶棺的时候,那种发闷郁结的感觉越发明显。
展昭觉得有一种复杂的情绪要冲破胸臆,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又怎么都说不出口。那是歉意,那是遗憾,但是展昭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希望水晶棺中的那个女人过得好好的。
意识到白玉堂没有说话,展昭看向他,却发现白玉堂也是用着复杂的目光看着那具水晶棺,那是与平常完全不同的沉默。
“猫儿,我认识她。”白玉堂忽然说道,完全沉浸在铺天盖地而来的愧疚中。对,就是愧疚。对眼前的那个女人,他感觉到了怀念,喜悦,些许不坏的防备,但是更多的是愧疚,总让他觉得,他曾经允诺了这个女人什么,但是却没有做到。
完全没有意识地,白玉堂牵住了展昭的手。牵住他的手,不仅仅是给自己一个平静,给自己一个安宁,也是一个证明,只是想要证明给那个女人看。
展昭也回握白玉堂的手,手心因为内心的复杂而微凉。展昭露出了苦笑,惆怅地说,“是啊,总觉的,欠了她好多。”
这不是很神奇吗?在这个墓穴,在完全不知道墓主是谁的前提下?
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展昭和白玉堂缓缓地走到了水晶棺边。有些犹豫地,展昭朝着水晶棺伸出了手。
指尖刚一触碰到水晶棺壁,展昭就像是触电了一般收回了手。心中被莫名触动,展昭看向了白玉堂,寻求他的肯定。
白玉堂冲着他点了点头,鼓励展昭把手伸向水晶棺。
隔着水晶棺,棺内的那个人显得更加模糊。展昭和白玉堂都很想知道,棺材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展昭将双手放在棺盖上,轻轻地往前推去。每推开一分,展昭和白玉堂的呼吸就轻上一分。
棺盖推至半身以下,水晶棺中躺着一位身着白衣的中年女子,她双手交合至于腹上,仿佛水晶棺不是她死亡的归所,只是给了她一处安眠之地。
水晶棺锁住了她的似水年华,纵然人处中年,依旧是动人的秀美端庄。而秀美端庄并非眼前之人的全部,自她柔和带笑的眉眼里,一缕英气让人无法忽视。
若是她睁开了眼,应该是一个让人无法不欣赏的女人。
墓室里的光线忽然按了一下,展昭和白玉堂眼前就是一晃。当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棺中早已没了人影,只有一件白衣。
“玉堂?是我看错了吗?”展昭不相信地揉眼睛,手摊入棺中,但是真的只有一席白衣,完全没有人的踪影。方才看到的那个女人,根本不在那里。
“我也看到了。”白玉堂凝重地说道,对眼前的变化还无法接受,“我也看到了一个女人,现在她不在里面。”
这个墓,有古怪。一旦有这个想法,展昭和白玉堂就忍不住提高了警惕,绷紧了神经。就在这个时候,深处地下的墓室中竟然吹起了一阵风。
有什么东西来了。
兰花随风摇曳,清幽的香气仿佛在传达着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语。静得吓人的墓室里,忽然响起了银铃般的笑声,那感觉就像是在耳后想起,展昭和白玉堂甚至能够感受到气息的流动。
展昭和白玉堂迅速地后退,远离了那种气息。但是只是一会儿,那气息就又追了上来,纠缠着两个人。
白玉堂拉着展昭远离水晶棺,那样的气息才稍微好一点。在这种未知的情景中,发生着未知的事情,甚至连兰花香气也萦绕在两人身旁。
那样的气息纠缠了两人一会儿,并没有对他们造成任何威胁,没了一开始的担忧,白玉堂反而觉得他和展昭似乎是被逗弄了。
一有这个想法,连香气都变得恼人了起来。白玉堂甚至有种错觉,连香气都在逗弄他和展昭。
转念一想,白玉堂突然拿出打火机,冷声道,“出来,否则我就烧了这一屋子的兰花。”被戏弄了这么久,白玉堂早就没了耐心。
展昭眨眨眼,怎么都想不明白白玉堂是怎么想出用兰花来威胁的。这烧了兰花的威胁要真的游泳,世界上哪来那么多灵异事件?玉堂该不会是被气糊涂了吧?
正当展昭想要劝白玉堂冷静一点的时候,一个焦急的女声打断了他的话。
“唉别别别!不就逗一逗你们吗,怎么过了这么多年了脾气还这么糟糕,卑鄙!”
白玉堂才没这个心情和这个女鬼开玩笑,打火机口蹿起了火苗,眼看着白玉堂就要把打火机往花丛里扔了。
“等等等等!我出来,我出来还不行吗?”一个女影忽然出现在水晶棺的上方,坐在了水晶棺上,“你别烧啊,我都出来了,这些兰花陪了我好多年了,你别烧啊啊啊啊!”
展昭无语地看着史上第一场放火烧花的威胁剧,而且还是人威胁鬼的。展昭冲着白玉堂眨眨眼,无声地表示自己的钦佩——大爷威武,小生佩服。
不过能把鬼给叫出来就可以了,展昭连忙示意白玉堂把打火机收起来。这要是把女鬼给逼急了,他们要再出去就难了。
白玉堂也就收回了打火机,和展昭一起看向水晶棺上显出庐山真面目的那个女鬼。这一看,他们就是一愣。
眼前的女人,虽然和之前水晶棺中躺得是同一人,却年轻了不少。
“你就是墓主吗?”展昭半信半疑地问道。
“对啊,你们两个人不是刚才见过我了吗?”女鬼单手托着下巴,歪着头对着两人眯眼笑,另一只手指了指空着的水晶棺。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下,再眨眨眼,“可是刚才你明明是中年的成熟样貌啊……”
“笨啊,我爱漂亮不行吗?”女鬼忽然站了起来,原地旋转了一圈,衣袂翻飞,裙衫飘动,“比起三四十岁的样子我觉得这样出现在你们面前更好,所以就变了个样子,怎么样?”
女鬼期待地看着两人,渴望得到两人的赞许一般。白玉堂只是瞟了她一眼,再一眼,不屑地哼了一声,“四十多岁的女人装什么年轻。”
话一出,女鬼就是一愣。在那一刻展昭觉得自己好像是听到了她心碎的声音。果然玉堂的心情还是不好呢。
展昭无力地瞥了互相注视的女鬼和白玉堂一眼,这才见面多长的时间啊,这一人一鬼怎么就给人一种针锋相对的感觉。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附身在丁遥的身上?”在没有弄清楚那个女人的身份之前,白玉堂是不会对她放松警惕的。
“我是谁?”那个女鬼仿佛是听到了最好笑的一个笑话,笑得前翻后仰,过了好久才回答,“我是你的情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