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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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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要當別人老媽啊,美乃滋控。」銀時說道,「對了。雖然本來沒這打算,但如果你真的太無聊會亂想的話,要不陪我去走走?」

土方沉默了一會,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我知道哪裡有便宜好吃的水果店,』土方說道,『你在哪個站?我看看你要去哪等比較好。』

「你就不能告訴我,『我很無聊、我想跟你出去走走』嗎?」

『啊,不然我也知道哪裡有間不錯、賣花的黑店喔,銀時。』

滑個手機,等待時間很快就過去,而土方至多也才花二十分鐘就與銀時會合。

平日嚴謹的傢伙意外私下的日常服裝也有不同風味嗎?銀時不禁想道。土方的襯衫比水藍色還要深一點,紮進亞灰色、偏緊身的西裝褲裡,腰際扣上一條低調的灰白色皮帶,再套上一件剪裁休閒的深藍色西裝外套。最後,搭上淡淡藍灰色的圍巾,以及米色中綴飾一點棕色的牛津鞋。

「……好看。」銀時喃喃說道。

「是嗎?還真是謝謝你。」土方淡淡地瞄了銀時一眼,「其實你也不差啊,帥哥。」

土方的手肘還故意撞一下銀時的背。對於土方這樣些許幼稚的行徑,銀時感到意外又無奈。

他們花了點時間拜訪了兩間不同的花店與水果店,基本上因為都是土方的舊識且對土方的印象良好,所以銀時順理成章地以優惠的價格達成了任務,也剛好順路就去了銀時父母的安眠之處。

愈是接近目的地,本來還說點話的銀時,漸漸變得沉默異常。土方即便不清楚銀時的心事,但這樣的場合下他多少讀得出那一點、一點加重的壓力加諸在銀時散發的氣場上,雖然銀時從頭到尾都還是保持一個很紳士的微笑。土方知道自己是個陪伴的角色而不便打擾銀時,安安靜靜的兩人在地鐵與公車上也只是生活裡一個普通的風景。

或許是嚮往這樣的平凡太久,土方無法克制地回想著過去這幾年,那些堪稱渾渾噩噩的日子。銀八給過的那些曾經,早就在土方身上留下難以抹滅的記憶。只有自己記得那些遊玩的照片每一次靦腆又開心的快門;只有自己記得每次意見相衝突時,那種恨不得互相撕裂的大吵;只有自己記得在受傷無助的時刻,那種單純只是拍背、擁抱,或者親吻額頭的安慰,能帶來多麼大的力量。以至於在失去的時候,那種從身到心的失重感,就好像有人剜去了心頭最重要的那部分,頭重腳輕,路也走不穩。

時間真能治癒一切嗎?土方希望是的,所以花了七年時間嘗試讓自己復原與淡忘。唯有這時土方特別恨自己固執的性格,除了對世事的怨恨更加深刻,每分每秒,他都不曾感受到自己對銀八的感情減損一分一毫。那麼就拚命工作,忙到連自己是誰都忘了,也就沒有時間想念其他人。

但是,銀時的出現,讓土方多年的努力化為泡影。

或許第一次見面時的感受還不強烈,但隨著工作時間的拉長,甚至工作外的私交愈趨密切。銀時的存在時時都提醒著土方矛盾的兩件事:銀時因外貌的相似,作為他心中銀八的「替代」;以及銀時與銀八兩人明顯地有多麼不同。銀八作為戀人,仍讓土方經常感覺自己只是學生一樣被教導、被照顧,那抹銀色彷彿是世間最遠的距離,而自己只是其中一個觸摸到其邊緣的人罷了。

然而,銀時不同。

相較起銀八善於成為眾人焦點,同時保持著至高無上的孤獨,銀時慣性進入到人群中,成為他人的「同伴」,彷彿只要有他在,所有再蠢、再傻、再逗的好玩事都能夠發生。或許他是個脾氣有點暴躁、時不時有點孩子氣、像小鬼一樣的傢伙,卻總能不著痕跡地發揮著歡樂情緒的渲染力,傻傻地,就這麼讓人跟著一起笑了。有時也會不禁懷疑起銀時的智商與能力,但平時懶散、經常扯人後腿的他,又每次在最關鍵的時刻,準確地釐清了當下事件的前後脈絡,或者退一步,也能給出最關鍵的破案線索。

看著這樣平凡中默默閃著光亮的銀時,土方還偶爾發現,銀時會不經意在人群中斂下自己的光芒,融入人群中,並帶著人群歡笑、引導人群遠離悲傷。人群也對其加以回饋,像是神樂就會在銀時難過時為他加油打氣,總悟竟然也少見地想辦法幫忙把笑容,重新裝回這男人的臉上。

土方無法否認自己偶爾也會被這道快樂的魔法給吸引,情緒甚至也隨之起舞。漸漸地,他能感覺銀時的那抹銀色就是日常生活中的一部份,無所不在卻不曾讓人感到不適,也很容易讓人產生慣性地依賴。

也或許早在不知不覺間貪戀起銀時給的溫暖啊,土方心想,眼神很自然地看向盯著窗外移動風景的銀時。感覺到了土方的目光,銀時也回頭看著土方,把頭輕輕歪了個角度。

「怎麼了,土方?」

「沒事。」土方說道,「還有幾站會到?」

「差不多再三站。」

「還真遠啊。」

「這樣比較清幽,不是嗎?」

下了站,銀時伸了個大懶腰,逐開了笑容。土方有些驚訝。

「剛剛在車上也沒見你這麼身心舒暢的。」土方說道。

「你沒看那個司機眼神兇巴巴的,好像要把所有說話的乘客拖出去扁一頓一樣。」銀時說道,「再說,天氣很好不是嗎?既然是出來散心的,就該有點散心的樣子,不是?」

「……我以為你是來上香的。」

「日子差不多了也剛好有點空,就順便了啦。」

「倒是不怕被罵成不肖子啊你?」

「啊,他們生前就罵過了,所以我根本不怕。」銀時笑著說,還衝著土方扮了個鬼臉。

不過,即使銀時這麼說,祭拜時那張微微有些落寞的神情也騙不了人。土方猜想,銀時肯定是深深愛著這兩位去世的家人,才不願在他們面前表現出愁眉苦臉的模樣。看著銀時緊抿著嘴唇,跪在墓前過了好一段時間都沒有起身,土方輕輕拍了銀時的肩膀,提醒銀時他已經在墓前跪了整整有十五分鐘之久。

「啊,我竟然忘了!」銀時起身後,突然用力拍了頭,說道:「我忘了今天還得買本jup!土方,得找找附近有沒有便利商店!」

「都這種時候了你還看jup,都沒有要畢業的意思嗎?」

「什麼畢業?我跟我老爸都沒有要畢業的意思喔?」銀時笑道,「起碼在尾田榮一郎跟岸本齊史結束連載之前,我們都誓死要追到底啊。」

「原來你爸也是jup控?」土方驚訝道。

「我最早是我爸推我看當時連載中、高橋和希的神作,才開始看jup的。」銀時說道,「他還說『不看這部,別告訴我你還有童年!』」

「我不知道你爸原來這麼瘋漫畫。」

「八成是因為銀八不常看吧?」銀時大笑道,「因為《銀他媽》都不結束連載,都降低了jup的素質啦!」

「你怎麼會知道他是什麼原因不看jup的?」

「我當然不知道啊,土方。」銀時又大笑,「不過那部真的是夠了,完全不懂笑點,也不熱血啊。」

「是嗎?你真的以為你辦公室電腦螢幕上的圖片,上面大大打著『銀他媽』幾個字,我還沒有看到喔?」

「這你就不懂了,土方。」銀時說道,「那是拿來射飛鏢用的。」

「敢把真選組的公物拿來當成標靶射,我就把你黏在調查廳的射擊練習場當槍靶來射,很公平吧?」

「副長對不起,我錯了。」

最後,在銀時的堅持下,從附近的便利商店買了本jup之後,擺在了銀時父親的墓前。銀時又合掌祈读艘魂嚒?

「走吧,土方。」銀時說道,「我肚子有點餓了,去找個地方解決午餐吧。」

兩人選擇了間蕎麥麵店吃午餐,銀時又恢復了那個愛說話的模樣,彷彿心頭輕鬆很多。看這情況,土方就放心多了,偶爾也能回擊銀時一兩句該被吐槽的地方。飯後,又在附近散步聊天,相當愜意。

「銀時,我問個問題你別介意。」土方說道,「如果我們找到了關於銀八的真相以後,你要做什麼?」

銀時突然被問茫了,腦海裡閃過前一晚銀八那語帶戲謔的口氣,眼神染上一絲陰影,卻馬上又恢復了正常。

「應該……會離開真選組,回到我愉快的建築師人生吧?」銀時湝笑道,「找真相啊、追查啊,過程雖然很有趣,但該怎麼說呢……總覺得那不是我追求的人生。」

「追求的人生?」

「我很小的時候就夢想有一天能跟喜歡的人,一起打造屬於自己的地方,才會一開始想成為建築師。」銀時說道,「後來唸完四年以後,去念法律系完全就是為了去『聽故事』,故事聽了有興趣,就到國外去念心理學,想知道人類的腦袋裡到底裝了些什麼。」

「真是有錢又有閒啊。」土方說道,「這麼隨心所欲,沒人反對過你嗎?」

「沒啊,我是靠獎學金念書的。」銀時說道,「那你呢,土方?等真相出來之後,你想做什麼呢?」

嚴格說來,土方沒有認真想過這個可能性。

「或許會去旅行吧?」土方說道,「我確實為了銀八的真相疲於奔命許久,無論他是死、是活,或許我根本還沒有做好見到他的心理準備……也說不定?」

風一陣陣地吹,輕輕翻亂了兩人的頭髮。走著聊著,也不知不覺夕陽西斜了,踏著狹窄小路的步伐很輕。銀時突然又拍了頭,懊惱了起來。

「天,我竟然又忘記要帶相機!」

「怎麼,你也有玩攝影?」土方問道。

「不算是有玩,應該說被逼著做的。」銀時說道,「以前事務所裡有個奇怪的大姊,超級喜歡夕陽景色。從我知道這件事的那天起,她就逼我每次出遠門的時候一定要拍這樣的圖給她,否則就會在工作上刁難我,直到我哭為止。」

銀時在提這件事的時候,面帶著笑容。

「所以我後來都養成了這樣的習慣,甚至在我辭職以後還都有跟這位大姊保持聯絡,只是寄照片給她一點交代這樣。」

「後來呢?你還有跟她連絡嗎?」土方問道。

「沒。後來她也離開事務所,但據說因為遇人不淑,罹患重度憂鬱症自殺身亡了。」銀時說道,「但我還是會拍下那些照片,不過就自己留念了。」

土方沉默一陣沒有接話。

「沒事的,反正也可以用手機拍啦,不會太糟。」銀時出聲,想要抑止沉默擴散。

「快拍吧,不然太陽下山之後,今天就沒機會了。」土方說道,「……而且用手機,比較方便傳……給我。」

最後的兩個字雖然小聲,銀時卻聽得很清楚。

「土方,我還真不知道原來你喜歡夕陽啊?」銀時搔搔頭。

「才不是啊,我是喜歡攝影!」土方說道,帶有些許辯解意味,「我只是想說你應該算是很有經驗的攝影師,可以給我當個參考而已。」

「這樣啊,不過你別太期待喔。」銀時又搔搔頭,「手機的作品嘛,你知道的。」

銀時手機發出那聲輕巧的「喀擦」聲,銀時看了看滿意了,先遞給土方瞧瞧。

「你怎麼大部分拍的不是夕陽,而是我們的影子啊?」土方疑惑道。

「因為夕陽的美,總是來自於那當下人所發生的故事,不是嗎?」銀時說道。

土方愣了許久沒說話。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今天最悲傷的不該是他,卻不禁悲從中來,眼淚幾乎要掉下來。但在這真正發生之前,銀時率先輕吻了土方的額頭,展開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什麼啊,用你這種讚美我作品的方式,我可承受不起啊。」銀時說道,「小心別在公車跟地鐵上,因為紅了眼而被人說三道四喔?」

「不用你管啊,我才沒那麼蠢。」土方回擊道。

「可是我這位傲嬌的朋友,不是剛剛要哭要哭的嗎?」銀時笑道,「快啦我們都該回家了,明天還要上班呢。」

☆、20

【20】

銀時沒有想太多,叫了輛計程車便把土方一起拉回家。銀時拿了台吹風機給土方,自己則先拿了條毛巾隨便擦拭一番後,便直接蓋在頭頂上,打開了電腦。

「銀時,謝謝你的吹風機。」

見銀時似乎沒什麼反應,只是從包包裡取出一只黑色的行動硬碟,插進了電腦。

「這是什麼?」土方問道。

「先別說話,我等等再跟你解釋。」銀時說道,「讓我確定裡面的資料沒有暗藏玄機。」

雖然滿腹疑惑,土方還是拉了張椅子在銀時旁邊坐了下來。一個一個的檔案文件開了又關,銀時似乎都只是快速瞥過幾眼,沒有認真在看的意思。

「真沒有騙我。」銀時喃喃說著。

「究竟是怎麼回事,銀時?」土方說道,「誰騙你什麼?」

「星期六晚上在你家樓下那家sdy’s,我和銀八碰了面。」銀時的眼睛緊盯著螢幕,「我和他十年沒見了吧?但他把這份號稱是機密資料的內容,直接交到我手裡。」

「你從沒跟我提起,從星期日到現在。」土方瞪大了眼睛。

「對,我知道。」

所以才會表現得這麼心虛啊,銀時心想。不過銀時接著又繼續說了下去。

「我之所以不想在辦公室裡開啟檔案,正是因為不曉得這裡面是不是有詐,在自己的電腦上我比較方便監控。」銀時說道,「確定應該是沒有任何病毒之後,就可以來解碼內容了。」

「解碼?」

「銀八以前最麻煩的地方就是永遠不照字面意思講話,只有面對那種真的理解力差到不行的人,他才會耐住性子地有話直說。」銀時說道,「但對他來說,與其花時間交流溝通,不如把這些笨蛋隔絕在外,讓別人不敢靠近他,才能專心做自己的事。」

土方感到相當吃驚,彷彿自己認識的坂田銀八,與銀時認識的並非同一人。

「不過也正因為這種思考方式沒幾個人能懂,所以銀八偶爾會把機密藏在最顯眼的地方,讓懂門道的人自己去挖掘,而且他似乎相當喜歡這樣。」銀時說道,「像這份應該是從腦科學研究中心取走的一份論文,土方你應該看過?」

「有印象,但我不太明白他並沒有一開始把這些論文拿走,甚至有些腦科學中心的資料是這一年來才遭到破壞,目的究竟是什麼?」土方問道。

銀時聳聳肩。

「我也很難猜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只能先從破解他的話中話,來推敲是不是還有其他弦外之音。」銀時說道,「雖然他也經常故意說出直白的話,來戲弄那些認為他一定會用複雜邏輯思考的人。」

「這樣他說的話還有標準的解答可言嗎?」土方說道。

「機率。」銀時頓了頓,「對付他只有一種方式。就是盡可能想到所有可能性,盡可能想出所有可能性的解決方式以及後續發展,同時預測每一個可能性發生的機率,並像賭博一樣地採取其中一個行動方案。」

「這幾乎等於亂槍打鳥了啊!」

「對,就是這個比喻。」銀時苦笑道,「但事前的分析能有效提高命中機率就是。」

土方顯得有些挫敗。

「這就是高高在上的『神』,俯視人間、傲睨萬物的樂趣嗎?」

「或許?但我也只是人,對那樣的樂趣並不了解。」銀時說道,「銀八從很久以前開始,做的每一件事都像在尋找什麼答案,即便傷害身邊很多愛他的親人、朋友,他都不在乎。」

銀時笑笑指指自己。

「但你知道嗎?」銀時說道,「讓銀八真正沉迷的不是什麼答案,而是他走入的那座迷宮本身。」

土方一時還沒能抓住銀時的意思。

「他愛的不是答案,而是謎語。他想要的不是解惑,而是持續不斷的困惑。」銀時又笑了,「這是他為什麼走入夢境研究吧?那裡有一座能真正困住他的迷宮。」

銀時這麼說的瞬間,土方竟覺得這兩人有著可怕的相似之處,尤其是那毫不滿足於現狀的眼神。

之後的沉默其實並沒有伴隨太多尷尬。銀時進到電腦資料裡頭跑過一頁又一頁,不時會請土方協助記下一些重要的資訊。有時是一組簡單的數學咚恪15袝r是一句摘錄自文學讀本的句子、有時是一則簡單的物理定律……乍看沒有任何規律,但銀時只管叫土方把這些一一記下來。

「等等銀時,我抓到規律了。」土方制止銀時繼續往下翻資料,「你看看這些抄下來的東西。」

銀時狐疑地看了眼土方,便往土方手指的方向一瞧。每一排橫著看皆各自獨立成句,但當土方拿起藍筆圈起每一排字的字首時,銀時很快就發現這一連串是所謂的「藏頭」句。

「不會吧?真有這麼簡單?」銀時托著下巴驚異道,「銀八要說的竟然這麼輕易解謎?」

「或許他拿給你是預設由你解謎,會了解他那種複雜的思路,所以刻意簡單讓你忽略這樣的細節?」土方說道,雖然他並不是那麼確信,「你認為他猜到由我解謎的機率有多少?」

「五五波。他知道我現在人是真選組的,更不可能不知道你是我上司。」銀時說道,「但他知道我有可能會將資料隱匿不報,獨自解開他的謎語。」

「那麼就有可能是這樣東西包含多重訊息,既是要給你的,也有要給我的。」土方說道,「可能性之一,對吧?」

「但這麼一來這個可能性就包含太多了,土方,我們處理不完。」銀時略顯暴躁地說道,「況且這句藏頭句的對象,我們沒能搞清楚是針對著誰,或許根本不是我們倆其中之一。」

土方思索一陣。

「雖然我知道這樣挺沒有真憑實據,但直覺告訴我,銀八在偷渡一些橋田的資訊出來。」土方說道,「從私下約你見面,也不願意見我這狀況看來,他應該有刻意避開真選組的重要人物,但嘗試跟真選組進行接觸。」

銀時被土方的想法嚇了很大一跳,像是被投了石子的止水,內心激起了漣漪。

「他有什麼理由這麼做,土方?」銀時皺眉道,「你真的了解他是什麼樣的人嗎?」

「不,我會這樣想正是因為不了解他是什麼樣的人。我想你也並不完全了解他,不是嗎?」土方解釋道,「但我們都知道他會找上你、給你這些資料是多麼不尋常的事。無論是誘導真選組、洩橋田集團的密,都有其他更保證成功的管道,不是嗎?」

土方感覺到銀時逐漸不穩的情緒起伏,但卻愈來愈疑惑。雖然不是沒見過銀時發起脾氣,但土方慢慢發現能造成銀時脾氣不穩的原因,跟亂數一樣隨機。有時情緒的調適快到讓人摸不著頭緒,有時卻因為一點小事開始變得焦躁不安。土方知道銀八是那個總是讓銀時暴躁起來的開關,但有時提起銀八,銀時的眼神卻透露出那種獵犬一般的執著、旁觀者一般的冷靜,沒有軌跡可循。銀時的情緒彷彿是握在他自己手裡的玩具,如何開啟、如何控制,都有一條精準的測量,在銀時無意識的狀況下咦髦i踔粒只要整一整呼吸,銀時馬上就可以調整自己進入另一個狀態。

即便土方已經對銀八的性格感到不可思議,銀時彷彿又是另一個層次的「弔詭」,說不上為什麼。

「抱歉,我剛才有點受情緒影響了。」銀時說道,「你說得對。重點不在於他為什麼這麼做,而是那些不尋常的現象是怎麼來的。」

土方悄悄捏了自己的手背,提醒自己該專注幫忙想些東西。

「是不是應該也要把真選組遭到裁撤這件事一併考慮進去?」土方說道,「即便高層沒有說什麼,但我猜即便不是因為銀八,也很可能是橋田集團知道真選組在調查自己,才會封鎖真選組能使用夢境技術的機會。」

「土方,高層有提起任何真選組被封鎖的原因嗎?」

「沒有,他們只是列出數據。但真選組調查的項目本來就很難有量化的業績,畢竟我們是負責挖線索的。」土方說道,「只不過我有耳聞橋田內部主動接觸調查廳長官的事,不出幾天我和近藤就被叫去開會,宣布了裁撤的事。」

「廳長是個正派的人嗎?」銀時問道。

「誰知道呢?但我知道他一向是支持真選組的行動。」土方說道,「所以我還不能理解他裁撤真選組的原因。為什麼這麼問?」

銀時湝地笑了,像是突然間什麼了然於心的感覺。

「老實說,我認為能賭賭看,真選組團隊繼續調查的可能性。」

「銀時,我確實強烈希望追求真相到底。」土方說道,「但由真選組整個團隊……」

「撤下真選組是因為我們使用的夢境科學技術是橋田集團的眼中釘,如果橋田是拿這個來施壓就好說話了。」銀時說道,「如果真照你說廳長支持真選組的活動,很可能廳長會反過來需要外部力量來進行調查,才不會綁手綁腳。」

「意思是?」

「問你最後一件事。」銀時說道,「真選組是『全員』裁撤嗎?」

銀時一邊拔下行動硬碟的插頭。

「其實廳長把近藤、妙姊跟山崎調到調查部門去,所以嚴格來說裁撤的是副長職以下的所有人。」

「除此之外,被撤的都是直接參與夢境調查的人員吧?」

「你這麼一說倒是。」土方思索一陣,突然驚叫道:「難不成──?」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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