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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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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魂]沉睡方程式作者:錐生雅锥生雅

第4节

「這樣或許又行不通了。」

銀時抱著頭,氣餒地將自己塞回椅子裡。

「嚴格上來說,英弘證券的任務,我們還有三個禮拜的準備時間。」土方拍拍銀時,「能蒐集多少資料算多少,況且真選組也不只是我們兩個人。」

「你說得對,暫且就當作是做做相關議題的研究,得失心也比較低一點。」

銀時伸了個懶腰,起身走進了書庫。如果把心態調整成在土方家裡看書長知識,那麼現在這個環境確實是個啃書的好地方。銀時隨意在書架上掃著自己會有興趣的題目,但果然出身醫生世家的土方和自己在書本上的胃口不太一樣。姑且不論那些專業科目的書籍,土方的書有許多財經和科普書籍,這些是喜歡人文、藝術相關科目的銀時毫不感興趣的部分,兩人閱讀品味唯一有交集的部分是文學和哲學。

想著想著,一個不小心沒拿好手上的書,整疊厚厚的精裝書全數砸在銀時的腳上,伴隨著書本們悶悶沉沉的「砰動──」聲,銀時忍不住痛得大叫起來。

「怎麼了?」土方聞聲也到了書庫來。看到銀時那張慘白的臉,努力地憋笑並伸出一隻手,說道:「還站得起來嗎?」

銀時沒好氣地將掉落的書整理整理,不過看到土方笑了的模樣,似乎心情也沒那麼糟了。土方也幫著銀時蹲下來收拾。然而,他們似乎發現了本來不應該存在於這個空間的一本書。

「坂田元《數學哲思論》……我家什麼時候多出這本書的?」

土方疑惑地從書櫃倒數第二層中抽出這本書。

「沒標籤?那怎麼會放在這呢?」土方喃喃道,轉頭又對著銀時問:「你知道這本書嗎?」

可惜銀時早在聽到作者和書名時就出了神,沒聽見土方問話。那書的作者正是銀時的老爸,原先只是一本哲學課堂講義的彙編,後來在一位出版界好友的力邀下,正式出版成冊。印象中以前老家有十來本左右,而老爸也各送他們兄弟倆一人一本。雖然銀時本來對數學並不是很有興趣,但將數學議題與哲學問題結合討論的形式,讓銀時倍覺有趣,所以就在以前搬出家裡時也帶到了自己的新住處。

「土方,你看一下裡面有沒有什麼筆記一類的?」回過神來的銀時對土方說道。

「我看一下……」土方翻了幾回書,「沒有。而且這本還特別包了書套,應該是保護書到家了,不太會在書上做一些破壞性的筆記吧?」

銀時不置可否,開始檢查起附近是不是也有類似的書。雖然看了好一陣,似乎不再有同類的書出現,不過,在剛剛抽出《數學哲思論》的位置缺口後面,隱隱約約看到了像紙張一樣的東西。他伸手把那東西搆出了一小疊紙,發現除了沾滿櫃子裡的灰塵以外,這疊紙看起來還白白新新的,不像是那種放了好幾年會些略泛黃的紙。

「英弘證券這一季的……內部文書?」銀時喃喃道,「有人會把這東西塞在這種地方嗎?」

「其他資料或許還說得過去,內部文書是連真選組都沒有得到的情報消息。」土方說道,「究竟這是誰放的?到底什麼目的?」

關於那本書,如果土方並不知道這本書的存在,而電腦裡也沒有建過檔,那麼就能確定這本書並不是土方或者土方父親的。加上土方親口證實真選組並沒有獲得內部文書的情報,所以也更不可能是來自調查廳的消息,更何況這裡是土方的私人住處,調查廳除非要惡意栽贓,否則做出這樣的事意義也不大。

「土方,你爸媽會常常回來這裡看你嗎?」銀時問道。

「偶爾,不過最後一次是上禮拜三。」土方說,「他們來都會事先通知我,好讓我整理一下環境。」

「那這個書庫最後一次整理是什麼時候?」銀時又問,「全部大整理的那種。」

「大前天,阿德曼任務出完之後,我就整理了這。」土方終於忍不住問了,「──銀時,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在猜什麼?」

「……我只是在想,除了你之外,是不是有別人可能會進出這棟屋子。」銀時緩緩說道。

「不可能!」土方大聲說道,「除了爸媽、我和──」

「土方?」銀時輕輕托住土方的肩。

「不可能啊……」土方猛地搖頭,「怎麼可能他來過?」

「我糊塗了,土方。」銀時皺著眉頭,「到底什麼不可能?」

「……鑰匙。」土方顫著聲音說話,「我和銀八交往的第三年,我父母搬出了六本木這個家。那時,我曾經給過他這個家的鑰匙和大樓的門禁卡。」

──然而,排除所有可能性,即便剩下的最後一個再不可思議,也只能是最終的答案16。

「但在他失蹤的這七年間,大樓的門禁卡換了兩次,這個家的鑰匙也換過了。」

土方最後自己率先說出了這一切的謎題。

「坂田銀八……怎麼可能回來過這裡?」

作者有话要说:(16)“theeotionalqualitiesareantagonistict”亞瑟?柯南?道爾,《四個簽名》。

☆、17

【17】

銀時這下相信,土方得知自己是銀八親弟弟那時的態度,絕對是冷靜的模樣。

現在的土方,思路完全是在迷宮裡橫衝直撞,不斷在死胡同裡兜圈,儼然已經失去沉著與理性──而這正是銀時擔心的狀況,但他知道這樣的症狀絕對只是輕微現象。銀時從土方家的冰箱溫了杯牛奶給土方,並試圖以合理的邏輯向土方解釋可能的狀況,尤其強調「這些內部文件不一定是銀八進來放的」。經過一整個晚上的折騰,好不容易讓土方穩定了情緒睡下了。

銀時拭去額頭上的汗水,深深呼出一口氣,關上了土方睡覺的房門。他突然覺得自己真像個老媽子,尤其在長大成人以後,幾乎身邊一定會有一、兩個需要人照顧的朋友,於是自己就這麼習慣了成為如此的存在。銀時突然感到好奇,這樣脆弱的土方,究竟是怎麼撐過失去銀八的這些年頭呢?

手機上的指示燈閃爍著,銀時累到實在懶得理會。他倒在沙發上失神了好一會,赫然發現自己對擁有土方感情的銀八有那麼點忌妒,純粹是覺得銀八那傢伙實在太混蛋,根本配不上土方這樣的善良正直與純真,同時也為土方的癡情感到不值。愈是得不到的東西,愈讓人難以忘懷嗎?這樣或許就能解釋土方對銀八那份情感的執著了。

銀時想起小時候曾經跟哥哥兩個一時興起,一起照過一次鏡子。他們發現只要哥哥摘掉了眼鏡以後,兩個人就像相互複製了一樣,連自己都不一定認得誰是誰。於是,兩個人決定來個小小的惡作劇,由弟弟銀時戴上了哥哥銀八的眼鏡,看看有沒有人發現兩個人開的這個小玩笑。

出乎意料地,幾乎每個碰到的人都問了銀時「為什麼要玩哥哥的眼鏡?」那次讓兄弟倆相當驚訝,直至今日回想起來,銀時還是無法參透其中的緣由。問了家裡的大人,他們也只是笑笑說道:「即便你們長得很相像,但還是有很大的不同呢。」

從那一刻起,銀時知道自己無法假扮哥哥,而銀八沒辦法偽裝成自己。雖然繼承自同一血脈,但認知到這樣的事實以後,兩個人的道路就像花園的岔路一樣,從此就是「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也因此當銀八從大學畢業以後,獲得進入橋田集團擔任研究助理時,銀時只是隨著銀八的興奮淡淡地開心著,也從來不關心銀八在研究方面的執著,是不是害了自己親哥哥走上一條萬劫不復的不歸路。銀時只知道,當他們所有人發現時,便為時已晚。

銀時永遠記得,車禍的那天帶走了不只是自己的母親,父親也因得知母親的死訊而突然心肌梗塞,同樣於當晚撒手人寰。活下來的只有兄弟倆,但等銀時醒來得知一切的消息時,銀八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而他自己也忘了「坂田銀八」這個人的存在,直到回老家的那次。

他很想知道銀八有沒有名為「罪惡感」的情緒?他想知道銀八是不是曾經為自己的不擇手段懺悔過?銀時與銀八如此相像,就像鏡子裡外兩面,但他們的關係也像隔著鏡子的玻璃,冷冷看著彼此或成長、或墮落,殘酷地成為最了解彼此的「陌生人」。尤其銀時知道自己關心身邊的人,真心找獾仃p心著;但也唯獨自己、或者銀八知道,銀時從沒把銀八當成身邊重要的人一樣關心著,反過來說,銀八也是同樣,即便他們熟透了彼此的思路。

被手機的指示燈閃煩了,銀時終於拿起了手機查看,是一組不認識的號碼在銀時忙碌之中,撥了通電話進來。多年前的銀時本來是沒有回覆不明來電的習慣,但在當建築師的那段期間,常常因為不認識客戶的電話而挨了客戶或老闆的罵,自此之後便心不甘情不願地養成了回電話的習慣,就算離開行業多年以後,也依舊保留著。

撥過去以後,「嘟──嘟──」的聲音過了許久,也不見有人接起電話。銀時準備要放棄時,電話接通了,迎接銀時的卻先是一陣沉默。

「喂?喂?有聽見嗎?」銀時不耐地說道,「是訊號不良嗎?快換個地點講電話吧。」

『坂田銀時嗎?』

沉默的那頭忽然傳出了聲音,帶有一種危險的氣息,是銀時明顯能感覺到的──那個瞬間,他忽然明白這個撥電話給他的人究竟是誰。

「是你嗎?」

預料之中,對方沒有回應這個問題。

「啊,可能不是,不好意思我認錯了。」銀時說道,「打擾到你的話,抱歉,我掛電話了。」

『真聰明。』對方回話道,『知道只有這樣才能讓我說出下一句話。』

「有什麼事嗎?」銀時說道,「你都還沒有自我介紹,也沒說你先前打這通電話是有什麼事。」

『自我介紹就先免了,你知道我是誰。』對方笑道,『目的是約你吃個飯、聊個天,順便談談近況。』

「我不覺得跟你有什麼好談的。」銀時說道,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

『是嗎?我們似乎很少見地持了相反意見。』對方又說,『我倒是很希望和你聊聊立川大學的美景。聽說你對我的論文相當感興趣,作為研究人員我樂意秉持著分享的精神,和你介紹夢境科學的最新發展,如何?』

銀時被這句話徹底惱火。正想開口罵人的同時,腦海裡閃過土方那張總是為銀八的事而泫然欲泣的臉龐。他因此把怒火吞了回去,卻怒極反笑。

「也對、也對,」銀時笑了笑,說道:「跟失蹤多年的幽靈來個面對面的心靈對談,我很有興趣。」

『地點我選、時間你決定吧。』

「一人一個很公平啊。」銀時又笑,「擇期不如撞日,就馬上見面吧,我迫不及待了呢。」

對方笑了,那笑聲幾乎要跟銀時自己的一模一樣。

『在十四家樓下的那間餐廳吧。』對方說道。

銀時這才發現外頭下起異常大雨。掛上電話以後,他沒有急著下樓赴約,而是先將土方家裡每一扇可能潑進雨水的窗戶關起來。土方已經睡得很沉,銀時並不希望窗外灌進的冷風讓土方無意間著涼。這個家的鑰匙就擺在客廳桌上,銀時取過鑰匙、披上一件外套、帶上傘和手機、再穿上鞋子,最後將大門反鎖好。

餐廳在大半夜還營業著的,在這個號稱不夜城的區域其實並不算少。銀時走進一間名為sdy’s的餐廳,搜尋著和自己相似的身影,很快就找到那毫不保留的張狂身影。

「你來了。」對方說道,「喝什麼?」

銀時面無表情地脫下外套,掛在椅背上。

「tte,謝謝。」

於是,對方叫來服務生,叫了兩杯同樣的咖啡。

「很久沒有像這樣面對面和你聊天了,銀時。」對方輕聲笑道,「上次是幾年前?十年?」

「十二年前。」銀時答道。

服務生送上兩杯咖啡,對方很順手地就拿起糖包遞給了銀時,而銀時也沒有猶豫地接了下來,撒了一整包糖進自己的咖啡杯裡攪拌。

「這些小小的習慣,總讓人有種回到過去的錯覺。你不這麼覺得嗎,銀時?」

「你說的過去,是指你差點害死全家的事?」銀時語氣平淡,「還是指你失蹤的這幾年,銀八?」

「是指我們一同解謎『亞特蘭提斯方程式』的那段童年,那個讓我們開始分岔的起點。」銀八笑道,「從此我們知道,我們對於未知懷抱著截然不同的態度。」

「是啊,你是那個毫不在乎他人、執著於知識追求的強者,」銀時回道,「而我只是你腳下千萬螻蟻的其中之一。」

「我卻覺得我們本質是同性相斥。」銀八又說,「我們是相反類型的極端,這是你從以前就討厭我的原因。」

「你別忘了,我是因為你曾經做過的那些事而討厭你的,銀八。」銀時看向自己的哥哥,語氣淡得像是談論天氣一樣,「我討厭你對人毫不在乎。」

「毫不在乎?這個誤會可大了。」銀八笑道,「我踏進夢境科學這個領域,打從一開始就是因為對人的潛意識抱持極大的興趣。」

「你利用了身邊所有的人,不是嗎?」

「什麼是『利用』?」銀八說道,「人與人之間相處,本來就是一系列的價值選擇與交換。若你稱這樣的社交方式為『利用』──那麼是的,我確實利用了我身邊的所有人。但這樣一來所有人,包括你在內,也難逃『利用他人』的指責。」

「這麼說來,你不後悔你做過的事了?」銀時冷冷回道。

「如果你認為我現在向你懺悔,能挽回什麼,或許我們就不用進行這麼累人的對話了。」銀八將身體往椅背靠去,接著說道:「你記得車禍那時的多少事?」

「那種事情我不願意回想,銀八。」銀時眼神兇惡了起來,「我還沒冷血到那種程度。」

「是嗎?那就由我當那個冷血的人吧。」

銀八的表情泛起了微妙而扭曲的笑容。銀時注意到了,雖然對銀八的憤怒依舊,卻感覺到內心的一絲疑惑。

「告訴你一個事實吧。」銀八說道,「如果要我重新選擇,那種車禍我依舊會要他發生,而且我感覺不到這其中會有什麼罪惡,因為那不是我的『良知』。」

真實而□□的坦白,令銀時險些難以招架。他無法想像有這麼個人毫不愧咎自己曾經犯下的錯,也毫不保留地坦樟诉個事實,但他更意外銀八要說的,似乎並不僅止於此。

「看看你,從知道、憤怒,最後回歸平靜,你花了多久時間,銀時?」銀八說道,「你真的相信有人心理素質強大,可以在短時間內承受所有的事,而能開始冷靜思考下一步嗎?」

「你到底想表達什麼?」

「我只是在說你從來就不肯承認的事。」銀八撐著下巴說道,「我們本質相去無幾,只是我們選擇了不同的道路而已。」

「你見我的目的,難道只是要說這些嗎?」銀時忿忿地瞪著銀八。

「你說呢?我親弟弟連一點要跟哥哥聊天的意思都沒有,我又該說那些話撐撐場子呢?」銀八笑道,「還是銀時你自己來開個話題?不聊聊你怎麼進到真選組嗎?」

銀時無暇去想銀八究竟是怎麼知道自己進了真選組,甚至還可能知道自己認識土方。想反擊的渴望不斷從喉間湧現,力道逐漸在增強。

「……土方,你對深愛著你的土方又是怎麼想呢?」

銀八那沒一絲正經的笑容瞬間僵在原地,像被狠狠敲了記悶槌。以銀八那種事事推敲的性格,不可能在知道自己也認識土方的情況下,卻沒想過接到這個問題的機率。那又為什麼銀八的驚訝之情,是如此顯而易見?

銀時內心的疑惑沒得到解答。因為不過沒多久,銀八又恢復了先前的模樣,笑了笑。

「原來我們看上了同樣的東西。」

銀時聞言,錯愕地抬起頭,對上銀八那副眼鏡後面,更加戲謔、嘲諷的眼神。

「明天,你就盡力護著電視別讓十四嘗試打開新聞頻道,如何?」銀八笑道,「還是你覺得看著十四欣賞我睽違七年的復出記者會,會開心得痛哭流涕,讓你感覺忌妒不已呢?」

「坂田銀八,你這個混蛋──!」

「冷靜點,別拍桌子。」銀八說道,「小心壓壞了我給你的一點小禮物。」

銀八手中那只黑色皮套裡,裝著的是一個行動硬碟。

「這是夢境科學技術目前在橋田的進展,對真選組來說可是至寶。」銀八慢條斯理道,「從安眠藥物的改變,到夢境分享的最新發展,全部都在裡面。」

「你這次又想耍什麼把戲!」銀時怒罵,「要真選組靠著你的施捨,去尋找關於『你是不折不扣的混蛋』這個真相嗎?」

「你可以不用擔心我在陷害你,或者陷害十四以及真選組。但拿它走有個前提。」銀八盯著銀時,「未來會有一次,你不得拒絕我對你提出任何的要求。」

「你憑什麼要求我不得拒絕?」銀時說道。

「這是利益條件交換,銀時,不滿意就各自散場。」銀八回道,「但我必須說這對你、或者對土方而言都很划算的計畫。」

「原來我和土方對你而言,都只代表著利益嗎?」

「別清高了,銀時。」銀八冷冷說道,「沒有利益交換無法構成整個社會。」

銀時狠狠咬著牙收下那只黑色皮套,動作相當緩慢。銀八沒有催促,平靜地對眼前銀時的恨意視若無睹。

「還有,別想著最後有機會反悔,銀時。」銀八離開前這麼說著,「希望你還能理解我不但是個夠冷血,還是個夠殘酷的科學家。」

【?】

接送的車輛停在離餐廳三十公尺外的地方,我撐起傘走了過去。

「老闆,還順利嗎?」

「還行。」我說,「月詠,抱歉這麼晚還要你載我再去一個地方。」

「領薪水就辦事。」月詠打了方向燈,接著說道:「說吧,去哪?」

「回我早稻田的老家。」我說,「再讓我想一想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到哪裡去。」

「遵命。」

我用力咳了幾聲,引來月詠的關心。我告訴她剛才外頭風有點涼,喝點溫水,晚點就沒事了。順便趁著她注意路上交通狀況時抽了張衛生紙,悄悄抹去手掌心艷紅色的血跡。

☆、18

【18】

銀時在土方家又待了一晚,但隔天趁著土方還沒醒來前,早早就留了字條離去。搭上地鐵後,一站又越過一站,不知不覺坐到線路的尾站,最後又轉換到另一條線路上,十足像是流浪一樣地,穿梭在地鐵的人山人海。

仔細回想一下啊,銀時。他對自己說。你是不是還漏掉什麼重要的線索?

失蹤了這麼多年,選擇在這一年出現的銀八,過去究竟發生什麼事?如果銀八與他見面,單純只是將那行動硬碟將給他,無法說明背後的動機究竟是什麼啊。到最後自己還是不明白那男人的想法,雖然銀八說得對,他們確實相像,但銀八摸透自己的思路,而自己始終看不穿銀八這點來說,顯示銀時還是略遜一籌。

對銀時來說,這沒什麼好不甘心,因為那本來也就不是他的路。一如多年以前在爸爸雙眼見證下的兄弟競賽,比起獲得最後的勝利,他更渴望看見競爭的過程中,那種純粹而認真的「美」。

「看路啊,大叔!」

銀時定睛一看,才發現自己恍神中不小心撞倒了一個金髮的男孩子。一旁帶著怒意斥責銀時的另一個男孩,這會滿帶緊張地趕快扶起被撞得頭昏眼花的小傢伙。

「哥哥,沒事吧?」

「沒事、沒事。」被撞倒在地的金髮男孩揉揉另一個男孩的頭髮,「小金也真是,不要隨便對人那麼兇啦。」

「不,是我不好撞到你,你弟弟才會生氣的吧?」銀時滿懷歉意地說道,「抱歉,頭還暈嗎?」

「我是真的沒事啦,大叔。」男孩笑道,「啊,我的眼鏡!」

「笨哥哥,在這裡啦!」

沒多久,孩子的父母出現了。貌似是這兩個小傢伙在人潮洶湧的地鐵裡自己胡亂走,結果讓父母焦急地找不到人。也還好銀時不小心撞到了小傢伙們中的哥哥待在原地好一陣,父母也有機會就這樣找到兩個小傢伙。銀時向那家人揮揮手,勉勉強強撐起一點不算糟的笑容。

「走路不看路的大叔再見!」

那個對人有點兇的小傢伙,被爸爸敲了一記腦袋,最後消失在茫茫人海裡。看著那小傢伙多麼護著自己哥哥,就不禁反問自己一句:那你呢?你對銀八又是怎麼看的?

銀時掏出震個不停的手機,是土方來電。

『你回去了嗎?』土方問。聲音聽起來像剛睡醒,銀時看看手錶,時間是早上八點半。

「還沒。今天日子特殊一點,待會我要去買點花跟水果什麼的,到我爸媽那邊去上點香。」銀時說道,「剛起床嗎?」

『……對,看到你留的字條,我就先打來了。』土方說道,『昨天謝謝你,我現在冷靜多了。』

「是嗎?那就好。」銀時聽著電話,輕輕閉上眼,「我這邊可是為了照顧你折騰了好一陣,而且今天還早早出門喔。如果還聽不到你這樣說,真可以叫我現在自己撞牆壁去了。」

電話那頭土方笑得有點不自然,聽起來是憋著笑的。

『別說得好像你是我老媽還是我什麼人似的,快去買你的花。』土方笑道,『如果因為今天沒好好休息到,結果明天曠工,我可是會毫不留情踹翻你家大門的喔。』

「你還真知道我本來打算這麼做啊?」銀時回頭開了土方玩笑道,「啊,是說你也不曉得我住哪裡,這麼一來我還是可以堂堂正正翹班,對吧?」

『坂田銀時。』

「嘛嘛,開你玩笑的別當真。」銀時說道,「倒是你今天也好好休息,別太鑽牛角尖啊。」

『結果到頭來,變成你是我老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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