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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拒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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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佑觉得没什么人能够拒绝他,更何况是这样的提议。

他自诩长得还行,身材也不错,而且常年在某时尚杂志票选的“最想睡的男明星”排行榜中身居高位,要是他提出可以定期和自己睡,不说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但怎么也是个绝对不会让对方吃亏的买卖。

当然,他也没打算要和人睡,他深知娱乐圈最容易睡出毛病,因此一直洁身自好,他之所以提出这个建议,不过是需要她定期咬一口自己而已。

他完全没想过会被拒绝。

但他被拒绝了,不仅被拒绝,还被拒绝的很彻底。

因为他被直接赶出了屋子。

门又开了,陈苏素把他的衣服扔出来,祁佑眼疾手快地把脚挤进门缝,用身体顶着门板不让它闭合。

“我还生着病,你怎么能赶我!”祁佑不敢相信,他手脚并用,老式的门板在俩人的较劲中发出痛苦的吱呀声。

“松手,我看你好得很。”陈苏素用力拉着门把手,脸色铁青。

“不是,你也没等我说完,我其实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祁佑渐渐体力不支,他扒着门框的指骨用力到泛白,“让我进去给你解释,再说回来,咱俩之间怎么看都是我比较吃亏吧?”

这句话刚说完,祁佑就感觉对面的力气更大了,随着“砰!”的一声巨响,门把手终于坚持不住俩人的争夺,壮烈牺牲了。

而陈苏素因为门把手断裂一时没控制住惯性,坐在了地上。

“没事儿吧……”祁佑赶紧撇清关系,他看了看地上的门把手残骸,“但说实话这个其实主要是你非要跟我较劲,你要是早让我进去不就没这事了吗?”

无理搅三分。

陈苏素默默站起来,揉了揉发疼的尾巴骨,缓了会儿才张口:“不管你说什么,反正,我是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你可以不用还钱,或者我工资加倍,你不会吃亏的,”祁佑一脚踏进门,但不敢把门关死,因为怕失去门把手的门不容易打开,“而且临时标记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就咬我就行。”

“不是因为吃不吃亏,就是不同意,不管怎么样都不行,”陈苏素眉毛拧到一起,“欠你的钱我会还的。”

“……既然你这么想还钱,那就没办法了,只能从下月开始不发工资了。”祁佑假装无奈地撇撇嘴,余光扫着陈苏素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但明显已经气压很低了。

他插科打诨可是一把好手。

“祁、佑。”陈苏素咬着牙往外蹦字,她要不是顾着他身体,真想暴揍他一顿,她以为他听到自己的警告会收敛一点或是继续火上浇油。

但他都没有。

他先是愣了一下,转而忽然笑了起来,声音低沉而温柔。

“这好像是你法,因为她没有经验,只是靠着自己的本能和并不富裕的两性知识,觉得应该不断加深。

她用舌头撬开祁佑的齿关,在他温暖的口腔里探寻,和他软滑的舌头纠缠,来不及吞咽的唾液顺着双唇交合处流了下来。

“等一下……”祁佑费力地分开双唇,因为被强制发情,他的手脚都发软,根本使不上力气。

“晚了。”

她一把拉开他的衬衣,扣子稀稀拉拉地掉到了地上,她的手顺着他腰侧环上去,再从肩胛骨摸下来,她的抚摸很轻,就像一片羽毛,但痒的人心颤。

祁佑的肤色很白,衬的胸前的两点格外粉嫩,他想要逃跑,但他的身体却动不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陈苏素含住了自己的乳尖。

“不……”

他双手撑在桌面上,衣服掉到了臂弯,发情期的身体单用意志根本没办法控制,他无意识地挺起胸,去迎合她的吮吸舔吻。

即使是被动发情,oga的身体也能立刻进入状态,陈苏素拉下祁佑的裤子,连同早就湿透的内裤一起,扔在了地上。

祁佑的眼神有些涣散,红润的唇角还带着水光,跟她上次见到的发情时的他一模一样。

她要疯了。

陈苏素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分开祁佑修长的腿,在潮湿的灌木丛中找到泥泞的入口,把她肿胀充血的性器抵了上去。

“啊!”

这是祁佑的第一次,oga的身体虽然不用润滑,但扩张还是需要的,没有扩张过的窄小的入口被破门而入,剧痛一下子刺穿了他的神经,他眼前阵阵发黑,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痛……”

陈苏素被甬道内软肉包裹的头皮发麻,根本没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她往前顶了顶,oga温暖的肠壁紧紧吸着她,这种奇妙的感觉让她亢奋不已。

占有和侵略,本来就是alpha初始的本能。

祁佑痛的支撑不住身体,他瘫在桌面上,发出混乱的喘息。

刚才开会的文件被散在桌面上、地上,桌子椅子也在他们的纠缠中被挪动地乱七八糟。

一切都乱了。

陈苏素终于发现了祁佑的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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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都是冷汗,上半身努力地蜷起来,缩成小小的一团。她揽着他的腰把他捞起来,才听见他嘴里不断重复着:“好痛……”

声音太小了,所以她没有听到。

她有点慌神,不敢再动,只能先抱着他安抚,忽然她想起上学时生物课的内容,ao交合时alpha可以通过释放信息素让oga快速进入发情状态,这么想着,她又再释放了一些信息素。

小小的会议室充斥着浓郁的信息素香气。

祁佑的身体渐渐放松了下来,但信息素让他进入深度发情,瓮张的后穴流出了更多的液体,身前的性器也挺立了起来。

他开始适应陈苏素的进入了。

陈苏素也感受到了这一点,慢慢开始了抽动,她不敢太快,只能缓缓进出,可是刻意降低速度反而会让贴合部分的摩擦更加清晰。

祁佑被刺激的不行,汗湿的灰发贴在额头上,他微微后仰,以一种俯视的角度看向陈苏素,他的嘴唇微张,眼眶因为升腾的欲望而赤红。

诱人的漂亮。

陈苏素没办法再克制力道了,她的动作越来越大,速度也越来越快,从深处翻出来明显的水声在安静的会议室分外清晰。

祁佑紧紧咬住嘴唇,这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太激烈了,他身体的每一寸都好像不属于自己,像坐了过山车,一会儿荡到云端,一会儿又跌到谷底。

大概是初次的身体太过于敏感,祁佑塌着腰伏在桌子上,不知道被插射了几次,他的身体泛着情欲的潮红,两边的腰窝洼的恰到好处,脊柱沟清晰可见,后背很漂亮,从股间到脖颈的线条顺滑舒畅。

陈苏素的视线移动到后颈那小片皮肤上,慢慢想起她本来是要做什么的。

果然。

她控制不了本能。

陈苏素艰难又果决地让自己从那副让人欲罢不能的身体里退出来,然后做本应该做的事。

她贴近祁佑的脖子,伸出舌头舔了舔他后颈鼓胀的腺体,然后咬破了那块薄薄的皮肤,注入了自己的信息素。

alpha的信息素和oga的信息素瞬时交汇,祁佑猛地仰起头,身体的空虚和精神的快感直接把他送上高潮,他全身痉挛,眼前发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窗户上凝结的雾气隔开了一室的旖旎。

祁佑再次睁开眼,还是泛黄的天花板和开裂的墙皮。

又是这个破穷小屋。

他转了转眼睛,花了几分钟的时间让脑子过了一遍晕倒之前的事情,空气中属于他的信息素甜度已经很淡了,转而变为另一种木调的花果香。

是标记。

他猛地坐起来,脑袋充血不足让他差点摔倒,他才发现,他的腿脚酸软的几乎没什么力气,整个身体都像散了架,比练习一晚上舞蹈还要累。

但精神很好,比任何一次发情期结束时都好,这是一种干净利落的清爽,和之前拖泥带水的疲惫完全不一样。

听到他的声音,陈苏素从灶台边赶了过来。

“怎么样?”她蹲在他旁边,围裙上粘着饭粒,手里还拿着勺,一脸紧张。

“你……”祁佑看她这个落魄厨娘装扮,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我想说你醒了之后应该想要吃点东西。”陈苏素看了看勺,把它放回了锅里。

“……谢谢。”面对突如其来的贴心,祁佑有点不知所措。

“那你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陈苏素脱掉围裙再次坐了回来,“你放心,我没弄进去。”

“嗯,”祁佑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烟紫的头发,“我还好,就是身体有点累,但我能感觉到,你已经标记我了对吧?”

“……对,”陈苏素端正了一下坐姿,“这也是我想跟你说的,关于临时标记这个事,你要不要再想想?”

祁佑眼神微沉,他倚在墙上,锁骨深深凹陷,几个月前尺码还很合适的运动服现在也已经有些晃荡,瘦削的身形让他看上去有些冷淡。

“为什么?”

“你知道的,临时标记可以不用我们真的……但我……”陈苏素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但我控制不了。”

“这次虽然并没有伤害你,可我不能确定以后会不会,毕竟常在水边走,哪有不湿鞋。”

“只有这个原因?”祁佑歪了歪头,问道。

陈苏素愧疚地低着脑袋,表示默认。

“那就当交换吧,我用身体交换你的临时标记。”祁佑摸了摸肚子,然后站起身去看锅里的食物。

“就这样?”陈苏素也和他一起站起来,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对啊,就这样,”祁佑搅了搅锅里的稀粥,给自己盛了一碗,“我需要这个标记,身体给你也没什么,不过就是……”

“欠的钱还得还,本来我打算拿钱买你的标记的。”

“还!”陈苏素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还!”

“还我的钱我会从你的工资扣……呕!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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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佑刚喝的一口粥全都吐出来了,“怎么这么难吃!”

“怎么了?我尝了,挺好吃的啊,”陈苏素从锅里舀了一勺放进嘴里,表情自如。

“没什么异味,也没坏。”

祁佑一脸震惊:“没有异味没坏就叫好吃吗?”

“嗯。”陈苏素真心实意地点头,她吃饭并不是为了品尝美食,而是为了满足身体需要,所以她对吃的要求并不高,也吃不出好坏来。

但……祁佑是个例外。

他是目前为止她吃过最高端的食物,而且是她能品尝出来的高端。

“算了,我还是自己出去吃点吧。”祁佑拿起外套准备出门,“你去吗?”

陈苏素不知道在想什么,耳朵尖泛红。

“你去吗?”祁佑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又问了一遍。

“啊不用,我喝粥就行。”陈苏素回过神来,她指了指那锅“美味”的粥,回绝了祁佑的好意。

“你这个耳朵,”祁佑忽然凑到陈苏素面前,淡淡的甜香袭来,“不会是在想一些不该想的吧?”

又开始了。

陈苏素挤出个微笑,然后把祁佑赶出了门。她倚在门板上,摸了摸发热的耳朵。

但是他说对了。

“卡!”导演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这条不错,过了!”

陈苏素站在旁边跺脚,这俩天气温骤降,即使是白天,在外面超过半个小时就冷的不行了,她看着给女主角递暖宝宝的祁佑。

他还挺热心。

临时标记后,祁佑的身体似乎也比之前好了很多,虽然新剧开机后拍摄日程很紧凑,但他消化的很好。

陈苏素跳开了视线,看着自己标记的oga和别人这么亲亲热热,装作若无其事对她来说可是极大的挑战。

主要是她的身体抗拒的比较明显。

陈苏素感觉到腺体又开始火烧火燎地疼,她赶紧走远了点,直到看不见祁佑为止。

眼不见为净。

她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让自己冷静冷静,顺便换了个抑制贴,没呆多久她就听见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渐大,陈苏素抬手看了看表,到放饭的时间了。

剧组的盒饭水平很稳定,一荤两素外加一盒米饭,除了味道有些寡淡。

不过陈苏素没觉得什么,她吃饭本来就是吃什么不重要,吃饱了才重要,只要毒不死就行,眼看她的盒饭就下去一半,忽然被人敲了敲饭盒。

祁佑拿着专属于他的三层饭盒,狐狸眼带着笑,心情很好的样子,“这个好吃还是之前那锅粥好吃?”

陈苏素扫了他一眼,不知道他问这个什么意思,“都差不多。”

“诶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纯好奇,”祁佑一屁股坐她旁边,“你是真吃不出好吃难吃吗?”

“可能因为吃的比较快吧,任何食物还没尝出来味道就咽下去了。”陈苏素把筷子规整地放在饭盒上,打算等祁佑结束对话再接着吃。

“那你为什么要吃这么快呢?”祁佑托着腮看着她,眼睛在阳光下一闪一闪。

“因为会挨打,”陈苏素想了想,“小时候没办法不和我爸一起吃饭,但是吃的太慢很容易赶上他不高兴或者喝多的时候……所以为了保护自己就提高了吃饭速度。”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无意间揭了别人的伤疤,祁佑一下子尴尬了起来。

“没什么,我也不太记得了。”陈苏素安抚地笑了笑,结果祁佑反而更加羞愧了,他草草说了两句就赶紧结束了对话。

陈苏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抱歉,大部分人听到她的悲惨人生都是这个反应,但是她不觉得这是需要遮掩的问题。

毕竟她已经熬过来了。

陈苏素重新拿起筷子继续吃饭,饭菜已经有点凉了,零下十度的天气即使是在棚里,也很难保温,她夹起一块白菜,还没等放到嘴里,手腕就被人拉住了。

祁佑握着她的手腕,不由分说把她拉起来,“跟我去车上吃。”

还没等陈苏素拒绝,他就已经把陈苏素手里的盒饭收走,拉着她回到自己的房车。

小桌上三层饭盒平行铺开,冒着热气,香味四溢,从视觉上看红的红绿的绿,色泽鲜艳,令人胃口大开。

“坐下慢慢吃。”

陈苏素张望了一下周围,没看见他的经纪人和助理。

“曲老师和小郭呢?”

“他们去找徐溪的团队商量事去了。”

徐溪就是这部剧的女主角,是个身材高挑,温柔漂亮的beta。

但她有一双很特别的眼睛,明明很温润但却总有一种锋锐感,让陈苏素见她的第一面就有一种感觉。

她们是同类人。

密闭的房车里流动着祁佑的味道,那是被她标记后的信息素的气味……以及另一种非常隐秘的香气。

让人很在意。

祁佑给她夹了一块牛肉。

“刚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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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啊,我不知道……”

“没什么,都过去了,”陈苏素戳了戳饭盒里的牛肉,很软烂,“而且后面我分化成alpha之后基本也不怎么敢打我了,他也害怕。”

为了缓和气氛,她末尾又加了一句,“嘿嘿。”

“……”

祁佑愣了:“这不是什么能笑的出来的事情吧……”

“啊,”陈苏素赶紧收起嘴角,“我……只是为了缓和一下气氛。”

“你这缓和气氛的时间点找的也的确是……”祁佑讪讪地说道,忽然他又想起一事,“对了,你什么时候跟felix那么好了?”

“felix?”陈苏素一脸莫名,“谁啊?”

“就那个……”祁佑翘起兰花指比划了一下,“之前拍杂志那个……”

陈苏素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felix是谁。

“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啊,不过就他当时拿我是alpha的事情要挟我给他去挡酒,后面也没见过了。”

“就这样?”祁佑怀疑地看着她,但感觉她说的也不像假的。

“就这样。”陈苏素把祁佑夹给她的牛肉送进嘴里,肉质的确和看起来的一样细嫩,风味很浓厚。

也很好吃。

房车的门打开了,经纪人和助理上了车。

经纪人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饭,看向祁佑,“你怎么不吃饭?”

“吃啊,”祁佑随便夹了根菠菜放进嘴里,“但我吃不了这么多就让人帮帮我,你们谈的怎么样?”

“哦,就是说了说关于你们俩营业的事……”经纪人瞟了一眼陈苏素,“不用都在这听吧?”

“哦好。”

陈苏素虽然有时候看着不太灵光,但基本的眼力见还是有的,听见经纪人这么说,她迅速收拾东西下车走人。

“不是,你吃完再走啊!”祁佑在她身后喊道。

“行了行了,你让她上你房车本来就够离谱的了,你要是没在还行,你还在车上你让她上来,那这么多双眼睛,哪天给你爆出去,你这荧幕cp还怎么营业?到时你就百口莫辩了。”经纪人把车门拉上,皱眉道。

“她听听又不会怎样,”祁佑不满地看着经纪人,“而且我本来叫她来是为了吃饭的,她的饭叫我打翻了,总不能让她饿着肚子吧,毕竟是干体力活的。”

他不好意思坦白自己是因为非本意听到陈苏素的悲惨经历心中过意不去,只好谎称自己打翻人家的饭盒。

“她又不傻,饿了自然会找吃的,不用你操心了,”经纪人跟看傻子一样看着祁佑,“你这是怎么了,忽然间就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了,我看陈苏素也不像你喜欢的类型啊,少弄这些有的没的,还是好好听听具体怎么和徐溪营业吧。”

陈苏素把餐盒扔在指定的垃圾回收点,往回走的时候遇到了徐溪,徐溪正在打电话,周围没有跟着助理,俩人并不认识,所以见面也并没有问候。

但陈苏素从她身边经过时,闻到了一阵微苦的柑橘香气,和祁佑身上那抹微不可闻的气味重合了,并且,侵略性强了很多。

是alpha。

陈苏素心中警铃大作,她立刻回头看向徐溪,意外的是徐溪也在看着她。

徐溪挂断电话,朝她走来。

“很少见啊,装b的女a。”

她倒是开门见山。

“你不也是。”陈苏素平静地看着她。

徐溪轻笑了一声,她的声音很轻盈,和她本人一样柔美。

“算了,我不问你为什么这么隐瞒身份,反正你肯定有自己的苦衷,但我现在想问另一个问题。”

她贴近陈苏素的耳边,吐息如兰:“你和祁佑做过了?”

陈苏素走了,没有任何回答。

直接无视徐溪走掉了。

徐溪看着她的背影,心情复杂。她知道祁佑是oga,alpha对信息素很敏感,他身上的味道分明是已经被标记过的。

只是她没想到他居然把这个人带在在身边。

徐溪若有所思。

不过……看她这个逃跑的反应,也太藏不住事了吧?

但是徐溪猜错了。

陈苏素是走的很快,但却不是因为逃跑,而是因为她看见了一个极端危险分子。

祁佑的头号私生。

说她“头号”,是因为从陈苏素来这工作开始就见过她了,她不仅各种行程都跟,她还跟过车,买过祁佑周围座位的机票偷拍,买他手机号给他打电话,从消防通道偷偷进到公司,甚至还有在酒店门口围堵的行径。工作人员多次劝阻,甚至叫来警察,但她最后仍旧我行我素,可以说是无所不干其极。

但是在几周前祁佑发情期那段时间,本来他身体状况就不太好,怕被人发现自己的oga身份,但这个私生仍旧跟机,所以祁佑直接和她发飙了,还说要禁止她参与他的一切活动,当时她说了句“走着瞧”就摔脸走了,本以为她还会再来——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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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之前也是这样,但没想到从那之后竟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她了。

然而今天又来了。

私生今天带了一个鸭舌帽,拿着个黑色塑料袋裹着的东西,鬼鬼祟祟地往剧组扒头。

陈苏素见过她太多次了,即使她特意做了伪装,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私生。

她立刻打电话通知经纪人,想让经纪人联系剧组的工作人员,密切关注好进入拍摄场地的人员,以防外贼。

但电话虽然通了却迟迟没人接听,经纪人正忙着准备下午的拍摄,没有听见电话铃声。

陈苏素一看无法,只好悄悄跟在私生后面,因为有段距离,她看太不清私生手里的东西。

她看见私生迅速和一个穿着工作服的人接头,陈苏素心道不好,赶紧跑过去,没想到忽然来了辆车阻挡了她的去路,等车过去,果不其然私生已经不见了。

陈苏素看了看时间,下午的拍摄快开始了,她立刻往祁佑片场跑去。

如果不出意外,私生肯定是要找祁佑的。

片场里,拍摄正在做紧锣密鼓地准备,祁佑拿着剧本,和徐溪对着一会儿要表演的台词。

一个带着黑色帽子的女性拿着化妆用的粉扑走上前来,祁佑以为要补妆了,自然地放下剧本,等她给自己整理。

就在粉扑快要接触到他的脸的时候,忽然祁佑感觉到一阵风由远及近,一瞬间把前面的“化妆师”撂倒了,陈苏素一把抓住她伸向祁佑的手拧到身后,用膝盖顶着她的后背把她压到地上。

两个人在缠斗的过程中黑帽女身上的东西也都倒了出来,一个小瓶子被摔裂,刺鼻浓烈的气味散了出来。

“都让开,是硫酸!”

***********

祁佑一进门就看见陈苏素在和另一个男人说话,那个男人祁佑没见过,身材外貌都只是个普通人水平,但陈苏素和他交谈甚欢,时不时点头甚至还露出微笑。

而且,他能闻到,这人是oga,他们有着同样类型的信息素。

他又是谁?这俩人又是什么情况?

“怎么样?”陈苏素看见祁佑来了,停止了和对面男人的交谈。

“你是?”祁佑没理她,径直走到那个男人面前,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我是……医、医生。”男人明显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会问他。

由于拍摄的影视基地地处偏僻,没什么特别正规的医院,只有一些私人诊所,陈苏素被溅上硫酸后只能先来小诊所,把正在午休的大夫薅了起来,因此还没来及换白大褂。

“哦,你好。”祁佑有点尴尬,他生硬地点了一下头,转向陈苏素。

“没什么了,曲老师都解决完了,刚才警察找你做笔录,我跟他说等你好点了再去。”

“行,”陈苏素立刻把外套拿过来,“其实我现在就可以去的,你让他等会儿……”

外套的袖子上被烧了一个黑乎乎的大洞,也得益于冬天衣服穿的多点,有几层衣服垫着,陈苏素的胳膊伤的不是特别严重。

“行了,你赶紧歇着,”祁佑把她外套抢下来扔在一边,把她按回床上,“衣服都破成这样了穿出去漏风,容易让伤口感染。”

“你……”陈苏素看出他的不对劲,“怎么了?“

“没什么,”祁佑忽然觉得很烦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空间里还有其他的oga,他挠了挠头发,“我先走了。”

陈苏素被放了三天假,因为只放了三天,所以她也没法回家歇着,只能在酒店和诊所两点一线地晃悠。

那天祁佑的反常被她没在意,她想可能是看她受伤了,他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不过保镖本来就是做这份工作的,她觉得没什么好过意不去的。

她倒是因祸得福,易感期的症状好像完全消失了,陈苏素走在去往诊所的路上,天阴阴的,刺骨的寒风不停从领口袖口钻入。

要下雪了。

伤口的创面不是很大,换了两次药就差不多了,医生嘱咐了一下后面的注意事项,就说明天不用过来了。

陈苏素赚了一个整天可以在酒店躺尸,本以为她能睡个懒觉,但生物钟还是让她六点就起来了。

祁佑他们正准备去拍摄,从酒店一出门就有一堆粉丝围了上来。

她站在窗前看着祁佑和保镖一起上了保姆车,不由想起祁佑乘坐交通工具时一般她都会坐在旁边,因为他私生比较多,为了保护他的安全,就安排他坐保镖中间,之前也没什么,但自从临时标记之后,陈苏素觉得坐在他旁边就是煎熬。

因为她总能闻到祁佑身上特有的花果香。

陈苏素决定用罕见的休息日去运动运动,不然呆着就会瞎想。在酒店提供的健身房耗了一上午的时间,然后小心翼翼地避着伤口洗了个澡,准备回去吃午饭。

虽然尽量克制不瞎想,但她还是不得不承认某些事实。

她的身体并没有临时标记而失去对祁佑的兴趣,反而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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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记像一个定位装置,只要他在自己的五米以内,她的腺体就会开始跳,如果超过五分钟他还在,腺体就会开始发热。

比如现在。

陈苏素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打开了房门,看见了那个刚才还在脑子里的人,此刻就在她的房间里,还坐在她的床上,笑眯眯地朝她招手。

“今天我来送饭。”

前俩天的饭是祁佑助理拿到楼下,陈苏素再去拿的员工普通盒饭,但现在桌子上是不锈钢的三层饭盒。

“怎么进来的?”

“万能房卡,”祁佑掏出一张房卡,故作神秘地在陈苏素面前刷了一下,“没有进不去的地方。”

“你来做什么?”陈苏素还是站在门口,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我说了啊,送饭,”祁佑笑笑,他晃了晃长腿,“站在门口做什么?”

“送完你就可以走了。”陈苏素指了指门口,下逐客令。

祁佑还是笑,他拍了拍床铺,“我现在走不了,我需要保护。”

“什么保护?”陈苏素给他展示了一下自己缠着绷带的胳膊,“我放假了。”

“这里。”祁佑指了指腺体,“它需要。”

陈苏素皱了皱眉,她没闻见他的信息素变浓了,明明还是标记后的那种味道,但是她还是关上门,朝他走去。

祁佑示意她坐在自己旁边,但陈苏素只是在床边站着,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他叹了口气,把她拉过来,头埋在她的肚子上,“让我靠一下。”

祁佑觉得自己耍流氓功夫见长,他一开始想找陈苏素来只是想看看她恢复的怎么样,毕竟是下属为自己受伤,但是等看见她的时候却又情不自禁想要离她更近一点,即便整个屋子都是她的信息素,但他仍然觉得不够。

完全违背他的初衷。

陈苏素僵硬地跟块木头一样,她怕自己闻到祁佑等信息素会控制不住,但她很快发现好像不是她想的那样。

腺体上的刺痛再逐渐消退。

标记过后的alpha和oga都会对彼此的信息素产生依赖,同时也能起到安抚的作用。

祁佑闭着眼睛,他的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放松,这俩天陈苏素不在,他异常的焦躁,虽然他已经尽全力克制了。

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按在他的后颈上,他抬起头看向陈苏素,陈苏素也正低头看着他,她的眼睛是很温和的黑,此刻可以倒映出他的模样。

两双嘴唇不知道谁先开始贴近对方的,只知道两个人似乎都在等待这个时刻,谁先出击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这是一场退一步就会输掉整场比赛的博弈。

唇与唇的碰触,之后就是齿与齿的撞击,舌与舌的交汇,没有人想要认输。

很快,两人嘴里都尝到了血的味道,不知道是谁的血,但铁锈的味道让人沸腾。

她捧着他的脸,他箍着她的腰,都想要更加地贴合对方,往更深的地方探寻。

陈苏素的手扯着他的衣服下摆往上堆,冬天衣服穿的厚,她一下没成功,再一使劲就没留神把祁佑压在了床上。

她的手撑着床才没压到他身上,祁佑皱了皱眉,他脸上的粉底被蹭掉了,露出原生的斑点,嘴唇周围不知道是唇膏的颜色还是单纯亲肿了,红艳艳的。

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角,给那片危险的红又添了点水光。

一团乱。

但恰到好处的打断正好让理智回归。

陈苏素一骨碌从他身上翻了下来,她的腺体又开始不舒服,“你下午还得拍戏了吧。”

祁佑摸了摸被拉开的衣服领子,也坐了起来,“嗯。”

“你该走了。”陈苏素又站到门口去了。

“先借我洗手间用用。”祁佑打开水龙头冲了把脸,然后对着镜子再次整理了一下衣服。

上次至少是因为发情引起的,这次完全是因为看对了眼就……

他打开洗手间的门。

“我走了。”

俩人错身而过的刹那,彼此都心照不宣的闻到更浓烈的信息素香气。

“好……路上小心。”

随着祁佑的远去,陈苏素后颈的疼痛越发明显,直到完全闻不到他的信息素,疼痛才像找不到信号的蓝牙一样断线。

陈苏素躺在床上翻看手机,她没接到祁佑助理的送饭电话,助理就发短信告诉她饭放楼底下了。

那祁佑送来的是……?

不过她现在没有吃饭的心情,虽然腺体疼痛缓解了,但易感期的表现还是很强烈,她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决定下午再去趟诊所。

“……你这症状,”医生推了推眼镜,“听过本能易感吗?”

“本能易感?”陈苏素第一次听说,“这是什么病?”

“应该算一种心理疾病,指由于病人长时间压抑生理需求导致身体自主反应,在面对心仪的oga时自动进入求偶状态,是一种假性易感的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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偿行为,如果对方处在发情期,那么病人也会进入易感期。”

“所以你有喜欢的oga吗?”

喜欢?

陈苏素摇了摇头,她和祁佑的畸形关系,跟喜欢差的太远了,她甚至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我的易感期都是最近才刚出现的。”

“最近?周围有oga?”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医生看了她一眼,有些意味深长。

“不要小看身体的依赖。”

陈苏素两手空空地回到酒店,刚才她问医生这个病要吃点什么药,医生居然告诉她无法用药物治疗,他说想要治疗,只能选择标记影响她的oga或者……

远离他。

这个明显不可能。

她立刻否决了后面这个方案,她要还钱,也需要这份工作,直接走人不现实。

身体上远离不可能,但可以在思想上远离,只要脑子不想,应该就不会触发这个什么本能易感的机制。

陈苏素在床上翻来覆去几个小时,最终在天亮前决定了这个精神胜利法。

第二天一上班,经纪人看着她硕大的黑眼圈,担心道:“伤口恢复的不太好?”

陈苏素拍了拍经纪人,表示她已经大好,让他不用担心,听到这个话,经纪人看上去放心了一些,然后又把她拉到一边。

“你最近在祁佑边上时多注意一下。”

“注意什么?”陈苏素不明就里,但经纪人看上去有点忧心忡忡,“还有黑粉?”

“不是……”经纪人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据实以告,“我怀疑祁佑恋爱了。”

这下换成陈苏素惊讶了。

“什么?”

“这段时间我就觉得不太对,之前他让你吃他饭,我还怀疑过你俩,但你首先不是alpha,而且我看你出这事以后,他也没有特别……我不是说他不担心啊,但是男女那种担心肯定不太一样的……反正总之我觉得你们应该没什么了。”

经纪人有点尴尬,但陈苏素没什么反应,仍旧是一个倾听者的模样,于是经纪人就接着往下说,“但他昨天回来我就感觉不对,他中午的时候拿着饭盒就跑走了,没人知道他去哪了,但回来时他身上alpha的味道特别明显,我一个beta按理说基本不会闻到味道,我都能感觉到那种alpha的……压力吧,而且他昨天回来时嘴也肿了,妆也花了,饭盒也没带回来,一看就是干过什么……”

陈苏素想起自己酒店房间的桌子上静静呆着的三层饭盒。

一片迷之安静后,她听到自己的嘴里冒出了连自己都觉得荒谬的回答。

“是不是跟alpha打架了?”

“打架能给嘴打肿了?”经纪人一百个不信,“他那个肿的样子一看就是……”

“是什么?”陈苏素问道,她的脑子里浮现出祁佑被她压在身下时,从嘴唇晕染出去的薄红,和被舔上去的水光。

好像的确挺明显的……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经纪人看她的表情震惊中带着怀疑,“你这岁数也不小了,没有过这方面……”

“曲老师!”小助理连跑带颠地赶了过来,“宣发那边找你!”

“行我知道了,”经纪人止住了刚才的对话,又说起最开始的话题,“反正你最近盯他紧点,有什么事及时向我汇报啊!”

陈苏素看着经纪人远去的背影,伸手把脖子上的抑制贴揭开了一个小角,由于她思想没控制住,她的腺体又开始隐痛。

“听见了吗?”陈苏素找个地方坐下,朝着空气喊话,“你经纪人已经怀疑你了。”

“但你不是跟他说我是跟alpha打架的吗?”祁佑从旁边的柱子后面跳了出来,他心情又很好,“你是怎么看到我的?”

只要有她的信息素,他的状态就很好,只有她不太好而已。

但她说不出口。

陈苏素叹了口气,她看着面前的人,狭长的狐狸眼闪闪发亮,没有管理的嘴角因微笑牵起的褶皱,在单薄戏服下被寒风冻红的鼻尖,只有喷了发胶的头发还坚挺地保持着形象,这么近距离的看他,甚至比舞台上的完美偶像美的更具象生动。

一瞬间,她似乎明白了在祁佑演出中每次怼脸大屏都会获得尖叫的原因。

在他外表下沦陷是一件太容易的事。

“没看到你,闻到你的信息素了。”

陈苏素别过头,不再看他。

“你对信息素这么敏感吗?”祁佑有些惊讶,其实他贴着抑制贴了,但没想到陈苏素居然还可以闻到。

“嗯。”陈苏素看着鞋尖,她前二十多年的人生里连易感期都没有,哪里算的上什么敏感体质。

不过是因为对方是祁佑罢了。

“欠你的钱,我要还多久?”

她重新抬头,看着祁佑。

“你要……”

既然没办法控制,就只能远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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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离职。”

祁佑不得不承认,陈苏素是个很好的标记搭档,他有需要的时候她都可以满足,至于她有没有需要或者有什么需要,这个并不是他这个债主要关心的。

何况,她也没提出过要求。

所以当陈苏素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祁佑其实被问住了,他才发现,他从未想过她会离开。

他似乎只想到了自己,自己一直以来担忧的发情得到了解决,阻碍他职业生涯的阴霾散去,他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

但也许他太过得意忘形了。

“……一个月,不,三个月吧,等戏拍完了。”祁佑听见自己干巴巴的声音。

陈苏素的确很好说话,她甚至都没问为什么从一个月改成三个月,就回复了“好”。

转眼间,电视剧拍摄进度就已经过半,剧组想要赶在年底前拍完,时间变得更加紧迫。

祁佑低头喘息,室内海盐木调的信息素浓郁非常,他明天要有一场重场戏,而且动作戏比较多,为了防止肾上腺素冲破标记,他今天特意找陈苏素来加固防护网。

微凉的嘴唇从他温暖的脖子上移开,腺体被刺破溢出血珠,陈苏素扶着他的脖子,用舌尖把鲜艳的液滴卷走,祁佑难受地仰头,瞥见了她手上的黑色护腕。

咦,她的护腕是之前就有的吗?

祁佑没有多想,不知道是因为信息素的注入还是湿软的舌头滑过他敏感的腺体,好像有一团火焰从胸口燃到小腹。

最近他们的标记都不涉及到身体交流,因为他拍摄工作繁重,怕身体吃不消特意提出的要求,陈苏素也没有提出异议。

她是个很好的服从者,看不出喜怒,除了那天他跟着她在那帮要债的里面以身犯险的时候。

那是他看到的陈苏素唯一一次大的感情波动。

标记完成后,陈苏素跟往常一样地下床去洗手间,主动和他保持隔离,但今天她还没走开就被祁佑叫住了。

“明天我们那场戏女主角替身那边突然出了点问题,你要不要去?钱给的挺高的。”祁佑想到她的情况,多赚点钱肯定是好的。

“……好。”陈苏素眼前一阵阵发黑,她握着洗手间的门把手缓了一会儿,才没让自己摔倒。

又开始了,最近她感觉易感期的表现弱化了不少,但是她的身体仍旧不舒服。

不过没关系,再忍一个月就差不多了。

洗手间内水龙头的声音响起,祁佑在规律的水声中有些昏昏欲睡,半梦半醒间他好像看见了陈苏素坐回床头看他,然后他似乎又闻到了血的味道。

像是某种提醒。

但他没在意,睡了过去。

天有点阴。

陈苏素要拍的戏是从房顶和人打斗完之后从楼上跳下来,落地处有气垫,她掉到气垫上就可以了,整个过程不算复杂,而且按照她的身手,其实是绰绰有余的。

但没想到,楼顶上居然有alpha。

徐溪。

陈苏素看见她有点意外,她知道自己是徐溪的替身,但她不应该坐在下面和导演一起吗?

“让你当我当替身果然很正确,”徐溪称赞道,然后她又仔细端详了一下陈苏素,“你瘦了?”

比上次看到的时候薄了很多。

“你还有什么事吗?”陈苏素眉头微簇,她今天到的比较早,场地上还没有别人,徐溪身上的信息素也没太收着。

柑橘调的麝香。

徐溪的信息素也很有侵略性,如果是之前,陈苏素未必不是对手,但现在,她的身体差太多了,就这么几分钟,她几乎被压的喘不上气。

徐溪皱起眉头,她几乎没有闻见陈苏素的信息素,她怎么会在短短几个礼拜……

“你的信息素……?”

“我要走了。”陈苏素不再和她对话,去找刚到的动作导演确认动线了。

徐溪摸了摸口袋,戏服里没有手机,她犹豫要不要告诉祁佑一声他情人的身体状况不容小觑,但是导演已经派人来找她了。

她扭头看了一眼陈苏素,陈苏素并没有看回来。

算了。

她没收信息素是故意的,有点为了陈苏素上次无视自己走掉来个下马威的意思,所以如果要是说了这件事就要暴露身份还要解释,太麻烦。

况且,如果连这点都没看出来,祁佑可能的确也那么在意这个“情人”。

虽然徐溪有些忧心,但好在正常拍摄的时候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陈苏素是第一次演戏,不过完成地很完美。

徐溪坐在屏幕前,看着陈苏素的身体从十米高的房顶上一遍遍地跳下,轻盈的身姿在空中划出弧线,再重重地落到垫子上,她知道这样垂直下落的冲击力会很大,但如果导演说再来,陈苏素还是会一声不吭地再上去,毫无怨言。

她明明只是来救场的,

“过了!”导演终于拍板,然后让徐溪接替陈苏素拍剩下的近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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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气垫上的人却迟迟没看见站起来,徐溪心中的不安一下子升了上去,她赶紧跑过去,已经有工作人员抢先一步了。

陈苏素脸色惨白,浑身发抖,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衣服都湿透了。

祁佑化完妆刚到现场看到的一帮人抬什么东西走的画面。

“这是怎么了?”经纪人吓了一跳,他们隔得很远,看不太清楚,“这么多人干嘛呢?”

在人群簇拥中,祁佑看到垂下的手腕上那只熟悉的黑色护腕,他仿佛被雷击中了一样,轰在原地,周围的声音似乎都开始离他远去。

“刚要找你们呢。”徐溪气喘吁吁地来了,她看了一眼好像被冻住的祁佑,“你那个保镖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经纪人一脸莫名,“拍摄事故?”

“不知道,没有外伤,但是忽然就昏迷了,你知道什么原因吗?”徐溪仍看着祁佑,意有所指。

“他能知道什么,我们都刚来,”经纪人听的更是云里雾里,索性干脆放弃,“算了你甭管了,你先拍戏去,我一会儿去看看。”

祁佑动了动,他转向经纪人,“我去看看,今天拍摄我请假。”

“你疯了?!”经纪人被他的话吓到,嗓门也不由大了起来,“我都说我去了,你先拍戏去!”

“我拍不……”

徐溪摁住了他的肩膀,压低了声音。

“现在过去不是最好的选择,无论是对你。”

“还是对她。”

急救室的灯灭了,医生走了出来。

“谁是她的oga?”

众人面面相觑。

“她不是beta吗?”

“你们这里有谁和她关系亲一点吗?”医生有些着急,病人的情况比想象中的要差,但是送她来医院的人居然完全不了解她的情况。

“我吧……”祁佑经纪人从人群中走出来,“我算是她同事。”

“行,那借一步说话。”医生把他带到一边。

祁佑明显心不在焉,拍戏的时候ng了很多次,一有空档就查看手机,但是都没有消息。

“现在你只能等消息了。”徐溪坐在他旁边,递给他一瓶水。

祁佑没接,“你知道多少?”

“我能知道什么?”徐溪笑笑,“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有人看见开拍前你也在楼上,你明明不用去的,”祁佑的眼神变得锐利,“而且你是alpha。”

“哇……哦。”徐溪挑了一下眉毛,“是她告诉你的吗,还是……”

“是我自己知道到的,”祁佑的声音又低了下去,他从开拍第一天就知道徐溪是alpha,“她从来不说这些。”

她什么都不说。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有眼力见,”徐溪拧开瓶子喝了口水,“我的确是alpha,今天开拍前我也和她见了,但是没有想害她的意思,我只是单纯好奇,能标记你的人是什么样子的。”

“那你应该直接来找我……”祁佑强压怒火,从喉咙里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挤。

“找你?你真的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吗?”徐溪慢悠悠地看了他一眼,语气还是很轻松,“那你有发现她的信息素变淡了吗?”

“不可能,我们一起时从来没有……”

她的信息素变淡?和他在一起时明明都很强烈的,怎么会变淡?

“那你们不在一起时呢?”

祁佑张了张嘴,忽然发现他无法斩钉截铁地说出没有这个答案。

因为他没有在意过,他对陈苏素的印象好像都只在需要她信息素的时候,但那样的时候,信息素不可能会变淡。

手机铃声打破了令人尴尬的沉默,经纪人终于来了电话。

“阿佑,你知道陈苏素是alpha吗?”

***********

祁佑站在病房外面,迟迟没有开门,透过门上的玻璃就能看到屋里病床上的陈苏素,她还没醒,脸色很差,嘴唇也没有血色,盖在身上的被子几乎看不出明显地隆起。

她瘦了很多。

经纪人站在他旁边,不住地摇头晃脑,“我们居然都被这个女人骗了,她竟然是个alpha,等她醒了赶紧辞了她,你说这不是欺骗吗,给咱找了多大的麻烦……”

“不好意思让一下,该换药了。”身后护士的声音响了起来,经纪人和祁佑挪开了位置,护士开门走进病房,熟练地给她更换输液的药袋。

“而且听那个医生说她这是得了什么本能易感,这个病本来是因为受自己的oga影响,易感期过于频繁,但之前我看她简历写着未婚,你说她不会是在外面找那种不三不四的oga染上的脏病啊……”

“哥。”祁佑加重语气打断了经纪人,他带着帽子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狭长的眼睛微眯,警告的意味直达眼底。

护士把陈苏素的手臂抬起来,阳光照在细瘦的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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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浅不一的伤痕格外明显。

这是……

祁佑心口猛地一滞,推开门闯了进去,不顾护士的惊叫,他一把抓住陈苏素的手腕。

插着输液针管的手腕上深粉浅粉的疤痕长短不一,有些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有些还只是刚刚愈合的嫩肉。

再熟悉不过的伤痕。

怎么会……

针管已经开始渗血。

“这位先生您放手!”

祁佑后退了两步,那天淡淡的血腥味和几年前的场景慢慢重合。

“阿佑!你这是干什么?”经纪人冲进来看到陈苏素的手腕,立刻明白了。

“先把他请出去!”

祁佑被推搡着赶出了病房,毕竟是一米八多的成年男人,经纪人牵制起来有点吃力,他使劲推了祁佑一把:“你先冷静一下!”

“我要进去,我有事情问她。”祁佑甩开经纪人的手,不由分说又要往里闯,经纪人眼疾手快拦住了他。

“她不是青远,她也没有死,你先冷静冷静好吗?”

听到“青远”的名字,祁佑挣扎的身体停了下来。

这是多久,没有听到他的名字了。

“啪!”

一个年长点的护士打开了门,没好气道:“吵什么吵,我这是医院,不是菜市场!再给我闹,我就叫保安给你们赶出去!”

祁佑眼眶发紧,垂在身侧的手捏成拳,他又站了会儿,转身大步离开了医院。

保姆车飞速驶在道路上。

“你今天太冲动了,虽然我知道什么原因,”经纪人侧着身子教育祁佑,“但凡有人认出你,你就又得上回热搜,还嫌黑词条不够多啊。”

“对不起啊哥,”祁佑把头靠在车窗上,“我以为我已经过去了。”

“没想到居然还在原地。”

**********

陈苏素睡了两天,终于转醒。她浑身都疼,身子骨像散了架一样,不过好在腺体那边倒是没什么感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熟悉的信息素。

“你怎么样?”祁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陈苏素转过头去,他正在床边削苹果,长长的苹果皮掉在饭盒盖上,非常完整。

陈苏素张了张嘴,长时间没有进水,嗓子干哑几乎发不出声。

“喝点水吧。”祁佑放下苹果,熟练地把床摇了起来,又给她拿了杯水,慢慢喂给她,看着她喝完水,他就又坐回去削苹果。

陈苏素看着他手上的水果刀纷飞,苹果块被削成了兔子的形状,他把兔子苹果放到饭盒里,陈苏素才发现,饭盒里居然坐了好几排小兔子。

“要吃吗?”祁佑把刀擦干净,套上刀套,放到了桌子最远的地方。

陈苏素摇摇头,“你怎么在这?”

“来看你。”祁佑挑了一个丑一点的“兔子”,一口咬掉了它的耳朵。

陈苏素打量了一下病房,房间里只有她一张床,周围摆放着很多仪器,床对面是沙发,茶几上还摆着几瓶水。

看着就很高级。

“我换成单人病房了,和一堆人在一起的话我不太方便。”祁佑咽下最后一口苹果,又开始从行李箱往外拿东西,一会儿是泡面零食一会儿又是洗漱用品,甚至最后还拿出了折叠床和睡袋。

陈苏素看了他好几眼,他都跟没事人一样来回来去地折腾,她越看越不对劲,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他:“你这是要干什么?”

仿佛就等着这句话一样,祁佑立刻转身笑眯眯道:“哎呀我忘了跟你说了,从今天开始,我要和你住一起。”

“你说什么?”

太奇怪了,一切都太奇怪了。

祁佑大概是工作一结束就直接过来的,虽然穿着的是私服,但妆容发型都还是艺人的模样。

而现在顶着艺人皮肤的祁佑帮她摇床、喂她喝水、给她削苹果,现在还说跟她说要和她住一起。

太不真实了。

“我说从今天开始我就要和你住一起。”祁佑走到床边,又重复了一遍。

“你这是开玩笑吗?”陈苏素不敢置信。

祁佑看了看自己,问道:“我像是在开玩笑?”

陈苏素看他的表情也的确没有嘻嘻哈哈的意思,应该的确是认真的,但是如果真是认真的就更……

“为什么?”

“因为你需要我啊,”祁佑理所当然道,“医生说,你现在的身体控制不了信息素,如果有我,你能好的快点,所以我就来了。”

“这个原因啊……”陈苏素扶了扶额,“不用麻烦你,我一会儿问问医生能不能开点强点的抑制剂,反正也就一个月我就走了。”

“我已经跟经纪人……”

“不用,把东西拿走。”陈苏素声音仍然很虚弱,但语气却开始变得强硬。

“之前你帮助我,现在你需要帮助我不可能袖手旁……”祁佑耐心解释道,但他还没解释完又被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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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你可以走了,而且我没有帮助你,是因为你先帮助的我,我只是还债而已。”

这哑巴为什么现在能说这么多话?

祁佑被噎的说不出话,火气蹭蹭地往上顶,他转身向大门走去,走到一半实在气不过,又折返回来一把抓住陈苏素的手腕。

陈苏素一阵吃痛:“你干什么?放手!”

“你说你不需要我,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祁佑拉着陈苏素的胳膊伸到她眼前,她没带护腕,手腕上的伤口清晰可见。

陈苏素没想到她的护腕被摘了,下意识就想要抽出手,祁佑却抓的更紧。

“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小心……”陈苏素有点底气不足,“不小心划到的。”

“骗子,”祁佑看着陈苏素的眼睛,“这样的伤口一定是割伤,看伤口的长度和深度……大概是水果刀之类的利器。”

他把放在桌角的水果刀拿了过来,修长的手指握着刀柄,像要切蛋糕一样,在陈苏素的手腕上比划了一下。

“你看,”手指下压,塑胶刀套缓缓碰到了陈苏素的一块疤痕,皮肤轻微下凹,祁佑停了下来,“多么吻合。”

“所以呢?”陈苏素没空去想祁佑到底为什么这么了解割伤,她使劲抽回手,苍白的脸上因为用力而泛起红晕,“你想要证明什么?”

“证明你在骗我,也在骗自己,你的身体明明就很需要我,不然你怎么可能弄伤自己。”祁佑站起身体,笃定道。

“随便你怎么想吧,反正我不要和你住一起,”陈苏素懒得再解释什么,她伸手摁了护士铃,“你回去吧,我让护士进来帮我。”

祁佑没有动,陈苏素背过身合眼休息,不再理他,忽然间,她闻到了祁佑信息素的味道。

清甜的梨花茉莉。

按理说被标记后的oga,信息素味道会被alpha的掩盖,除非……oga自身需要。

她警觉地转身,祁佑的衬衣已经解开一半,耀眼的白从锁骨连到胸膛,她一下子坐起身。

“你脱衣服干什么?”

“这是最简单的方法,正好你现在控制不了信息素。”祁佑弯了弯狐狸眼,继续往下解扣子,陈苏素倒吸了一口气,皮肤滑腻的触感似乎就在指间,她的腺体果然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像有什么要呼之欲出,但她控制不了。

“你真是疯子,一会儿护士就要来了……”

“你可以阻止我啊,很简单的,当红爱豆会不会被人发现是个在别人房间里脱衣服的变态,选择权在你手上。”

“你威胁我?”陈苏素头疼的很,他怎么还有这么赖皮的一面。

“我这可不是威胁,你可以不管我让我被发现,反正热搜我也没少上,习惯了。”祁佑耸耸肩,无所谓地继续脱衣服,就在他的衬衣马上就要从肩膀上滑落的时候,陈苏素妥协了。

“行,我知道了,住,一起住。”她紧紧盯着门口,催促道,“赶紧把衣服穿上。”

时间点卡的刚刚好,祁佑前脚刚把衣服穿好,后脚护士就进来了。

“这指标怎么回事?刚醒怎么就有几个指标波动这么明显?”护士皱着眉把报告拿给医生,一会儿医生也走了进来。

陈苏素进行各种检查的时候一直瞪着祁佑,而这个罪魁祸首此时跟没事人一样看着窗外的风景。

“虽然指标看着有点吓人,但是检查下来倒是没什么问题,过几天安排个深度检查看看。”

“那医生,我什么时候能出院?”陈苏素恨不得早点出院离这个疯子远点。

“早的话一周,你的腺体做了手术,目前没办法控制信息素,所以得先看看恢复情况。”

“手术?”陈苏素以为自己只是晕倒几个小时,“今天是几号?”

“9号,你做了腺体加固的手术,到今天已经睡了两天了。”祁佑的视线从窗外的风景转回到她身上,阳光照在他的眼睛上,瞳仁呈通透的琥珀色。

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这话的时候看上去有点不一样。

医生点点头,接着说术后注意事项:“最近就少油少盐,多吃点维生素蛋白质高的食物,和你的oga多接触接触,有助于腺体活性恢复,回来再给你们开点药,可以促进……”

和oga多接触,还要开药?

陈苏素越听越不对劲,她赶紧叫停,“医生不好意思,其实我们不是……”

“谢谢医生,那就麻烦了。”祁佑立刻把话接过去,笑容满面地示意医生继续。

陈苏素额头青筋暴起,看来又是祁佑跟医生胡说八道了。

医生嘱咐完就离开了,陈苏素没再理祁佑,直接蒙头大睡,她自从醒后就被祁佑各种找茬,虚弱的身体根本经不起这种折腾,很快困意就上来,沉沉地睡去。

祁佑看她睡熟了,蹑手蹑脚地走到她床边,拿出红外线信息素测试仪在她的后颈处测了一下。

仪器上的灯闪了一下,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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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素值还是偏低,不是很好的状态。

他知道他现在测肯定是操之过急,但他控制不住,好像只要陈苏素一天恢复不好,他心里的负罪感一天就不能消除。

祁佑把仪器收好,看着熟睡的陈苏素,她的外貌是清俊英气的,就像她的信息素一样,像海一样包罗万象又像树木一样敦实可靠。

她就是这样清洌又沉静的人,是他没能保护好她。

祁佑缓缓伸出手,就在要碰上陈苏素脸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像被烫到一样收回了手。

“喂?”

“你发什么神经?忽然留个信息说要和她住一起?不是,你们是不是瞒着我有这么事?医院人流这么多,你这天天往那跑是怎么个事,不就是自撞枪口吗,那还不如干脆拿着喇叭宣传得了,方便省事!”

面对经纪人连珠炮式的质问,对面听筒久久没有回声,就在经纪人以为电话出问题的时候,祁佑低低的声音传了过来。

“哥,我不能走。”

“因为你上次说她那个不三不四的oga。”

“就是我。”

陈苏素第一次来报到的时候,经纪人特意跟他们强调,和艺人产生感情是绝对不可以的。

她当时不明白,因为他们怎么看怎么都是两个世界的人,怎么会产生感情。

所以她不认为祁佑对她好,是喜欢她。

她想可能是一种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怜悯。

但这是她最不需要的东西。

作为女性alpha这个尴尬的身份,既不像柔美动人的女性oga一样有吸引力,也不像男性alpha一样具有压倒性的优势,陈苏素在这样的环境里挣扎着打拼,她在饭店刷过盘子,送过外卖,在酒吧当过保全,甚至在男alpha众多的工地一起做苦力,搬砖刷浆。

对于努力生活的人来说,怜悯就是侮辱。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照进来,陈苏素睁开了眼睛,

虽然腺体还会隐隐疼痛,但是睡的还算好。

她看了看周围,折叠床已经被收了起来,方方正正地立在墙角,洗漱用品摆放在窗台上,还带着清晨的水汽。

空气里残留着祁佑的信息素,最后他昨天还是在这里睡的。

窗外有零丁的炮响,病房的走廊里喧闹渐起,护士开门进来,带陈苏素去做检查。

陈苏素走出门,才发现医护人员们正在张贴福字春联,很是热闹。

她恍然想起,快过年了。

她其实不是很喜欢节日,所有的节日都会称的她格外孤单,小时候她常常有意识去忽略自己没有家,时间长了倒也真的不觉得什么,反正所有人都是日出而做日落而息,不会有人知道你有没有家,回不回家。

但只有每到佳节时分,那些热闹的场景会时时刻刻提醒她没有家的事实。

年复一年。

陈苏素做完检查回到病房,发现病房里多了很多东西,祁佑正站在床边指挥着人换床单被套。

床单被套都换成了喜庆的大红色,床头柜上放了很多零食水果,窗户上也贴上了窗花。

陈苏素一时语塞,祁佑看她回来,立刻迎了上来,“怎么样?好看吗?”

“挺热闹的。“陈苏素看他一副求赞赏的样子,总觉得他像她对门家的小黄狗看见她摇着尾巴求摸摸的样子。

“这才像过年的样子嘛,”祁佑满意地点点头,“我可能过两天就走了,等年后我再回来,这几天你自己好好在医院待着。”

“你不用管我。”陈苏素想等他走了自己就去办出院手续回家。

“现在还没走呢,”祁佑撇了她一眼,“这几天我们还是要住一起的,别想赶我。”

陈苏素哪拗得过他,想着只要别打扰到自己就随便他去了。

但很快陈苏素发现,作为普通人祁佑的生活其实很普通,无非就是吃饭睡觉玩手机,他是个狂热的手机迷,他经常会分享各种有意思的视频给陈苏素,很多时候陈苏素都没明白笑点在哪,看着她一脸懵逼的表情,祁佑一边会嫌弃她但下次还会分享。

不过他手机总是有电话打进来,给她看视频的时候就能看到好几个,每当这时候祁佑总是面不改色地挂掉,然后接着看,丝毫不会影响心情。

“私生打来的,不用管。”祁佑解释道。

虽然剧组已经放假了,但祁佑白天还会常常出门,但晚上的时候他一定会回来,晚上的祁佑一般是安静的,但晚上他的信息素会放的多一些,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但是得益于他的信息素,她基本上都是一夜好眠,身体恢复的很快,腺体的刺痛感也消退了很多。

似乎和他一起住,感觉也不怎么坏,陈苏素想。

年前最后一次检查完成后,祁佑要回家了,临走之前,他给了陈苏素一个小瓶子。

“我的信息素,我问过医生了,他说我不在的话,用这个会有助于你恢复。”

信息素,提一点就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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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行,他给了她一瓶。

陈苏素接过瓶子,它像一把火一样,顺着她的手掌胳膊一直烧到心里,整个人热的发痛。

看她愣神,祁佑以为他说错什么了,“怎么了?”

“没什么,你……一路顺风。”陈苏素把瓶子攥在手里。

祁佑走了。

陈苏素又回到了之前的生活,孤单的、寂静的、孑然一身的。

医院的人越来越少,外面却越来越热闹,炮竹声一晚上能响好几次。

她去办理出院手续,却被告知现在办不了,只能等到年后,她回到病房,看着一屋子红红火火的装饰,心里竟然产生了一丝安慰。

“真的……很热闹啊。”

祁佑一回家就得到了热烈欢迎,因为工作的性质,家人很久都没看到他了,尤其是家里的老人,想的不行。

“崽崽,怎么又瘦了?”奶奶摸着祁佑的脸,很是心疼。

“没事儿奶奶,这样上镜好看。”祁佑亲了奶奶一口,安慰道。

“诶今年就你回来吗,”奶奶往后瞅了瞅,“没带个孙媳妇给我吗?”

“我太小了,才二十四,”祁佑捏着嗓子学小孩,“不能早恋。”

旁边的小侄子吐了吐舌头。

“妈,他恋不了,他这个工作就是骗小姑娘的,他恋了,就没有小姑娘愿意让他骗了。”祁父从厨房走出来,和大伯一人手里端着俩盘子。

“爸!”祁佑佯装生气,然后转向奶奶,“您儿子就是这么看您孙子工作的,您老得给个说法吧!”

“行了,快洗洗手准备吃饭!”祁母从厨房探出头,“别在那嬉皮笑脸了,祁佑过来端菜!”

祁家的年夜饭很丰盛,一直控制饮食的祁佑都忍不住吃多了,吃完饭祁父又张罗着带孩子们去放烟花——这是祁家过年必备的传统节目。

随着震天的响声,五彩斑斓的烟火在空中炸开,小孩子们的欢呼声淹没在巨大的炮竹声中。

莫名其妙的,祁佑想到了陈苏素。

她那里也有烟花可看吗?

饭吃的怎么样?

身体还不舒服吗?

似乎在一瞬间,周围都喧闹都和他无关了,在这个家人相伴,共度新年的时刻,他却在想另一个人。

陈苏素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是群发的拜年信息,她把手机放在床头,看着窗外。

今天的月亮真亮。

手机又响了两声,她以为又是群发的信息,正要把手机静音,却发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居然是“祁佑”。

她打开手机,祁佑发过来两段视频,陈苏素点开,都是烟花的视频,在嘈杂的劈劈啪啪声中她听到祁佑的声音:“给你看看我放的烟花。”

光球不停地窜上夜空,绽开一朵又一朵绚烂的礼花。

陈苏素正看着视频,祁佑的电话又打来了。

“喂?”陈苏素接通电话的手微微颤抖。

“喂?”祁佑那边很吵,他提高了声音,“能听到吗?”

“可以。”

“烟花好看吗?”祁佑的声音透着得意,“我放的。”

“很好看。”陈苏素的眼眶发热,“谢谢。”

“谢?谢谢?”祁佑有点惊讶,“你怎么了?吃错药了?谢什么?”

“没事,”一滴泪水滴到陈苏素的手背上,她压低了声音,不想被祁佑听到她哭了,“没有别的事我要挂了,我困了。”

“诶我还没问你过的怎么样,也好没说过年……”

陈苏素挂掉手机,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往下掉,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她听到祁佑来关心她,信息素小瓶子的那把火仿佛又烧回到她身上。

热的她想流泪。

祁佑握着手机发愣。

“怎么了?崽崽?”祁母看祁佑表情凝重,关心地问道。

“她哭了,”祁佑看向祁母,“怎么办妈妈,她哭了!”

“什么怎么办,什么他哭了,”祁母被问地一头雾水,“他是谁,你朋友吗?”

“不行,”祁佑迅速打开手机查看机票,一边冲进屋子换衣服,“我有点事先走了,明天我再回来!妈妈您跟他们说一声!”

陈苏素因为昨天突如其来的眼泪,晚上睡的不是很踏实,早上醒的很早,她打开手机就看见祁佑的消息。

“醒了给我回电话。”

陈苏素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拨通了祁佑的电话。

“看来睡醒了?昨天说挂电话就挂电话,我还没找你算帐,”祁佑的声音有点疲惫,但还是带着笑意,“新年第一天,不给我拜年吗?”

“……过年好。”陈苏素自知理亏,赶快补上新年问候。

“过年好。”祁佑打开门,带着外面的寒气走进病房,他来的匆忙,头发还乱糟糟的,眼底的乌青也很明显。

陈苏素被突然出现的人吓到了,她举着手机瞪大了眼睛,“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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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过来了?”

祁佑走上前一把抱住了陈苏素,他的拥抱还带着冷意,但是陈苏素却感觉到了火焰。

“因为你哭了,出什么事了?”

星点之火,燎原之势。

“我没有,”陈苏素矢口否认,“你听错了。”

“不可能,你忘了我的工作了?耳朵可是我诸多灵敏器官中之能排上前三的,你骗不了我。”

陈苏素不说话了,她静静被他抱着,呼吸着他的信息素,让她的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抚慰,她慢慢抬手,回抱住了祁佑。

野火烧不尽。

祁佑把她抱的更紧,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一样,“虽然刚才已经说过了,但我还是要再说一遍。”

“新年快乐。”

“嗯,你也是。”

春风吹又生。

祁佑把陈苏素带回了家。

来之前祁佑已经跟祁父祁母打过招呼了,所以祁父祁母没有特别惊讶,而是很热情地欢迎了她。

“素素你住这间,”祁母推开一间屋子的门,“祁佑就住你对门,有什么需要的直接找他就行了。”

“谢谢,”陈苏素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阿姨,大过年的打扰你们了。”

陈苏素的脑子从祁佑出现在病房之后就变得晕乎乎的了,以至于面对祁佑一家子人的时候才发现她居然跟祁佑回了家。

即使她已经决定要飞蛾扑火,但是却还是莫名其妙产生了一丝期待……

“哎哟这说的什么话,你的事我都知道了,为了那个臭小子,你受苦了,”祁母看着陈苏素单薄的身板,心疼不已,她摸了摸陈苏素的脸,“别见外,当自己家住着啊!”

但最高兴的,还是奶奶。

“崽崽太孝顺了,昨天还说孙媳妇,今天孙媳妇就来了!宝贝儿来奶奶这,让奶奶看看!”

祁佑立刻挡在陈苏素面前,“奶奶,什么孙媳妇,别吓到人家,您忘了我不能搞对象了?”

“她是alpha,能和她有共同语言的就是你奶奶我了。”奶奶哼了一声,又朝陈苏素招了招手,“来,到奶奶这来。”

祁佑有些讪讪的,因为奶奶说的没错,虽然他的父母是典型的男a女o家庭,但是他的奶奶爷爷却是女a男o的组合。

陈苏素看了祁佑一眼,听话地坐到了奶奶的身边,大概是因为奶奶也是alpha,所以陈苏素意外地紧张感消除不少,只是奶奶看的她有点不好意思,她只好先开口。

“奶奶,不好意思啊,我只是祁佑的员工,跟他没有别的关系,让您失望了。”

“谁让你解释这个……”祁佑挠了挠头发,有些抓狂。

“怎么了?有人着急了?”奶奶斜了祁佑一眼,又转头笑眯眯地拍了拍陈苏素的手,“奶奶不失望,这有什么好失望的,这事来日方长,先陪奶奶聊聊天。”

这一聊就是一下午。

奶奶很健谈,应该说太健谈了,从她和爷爷的爱情故事讲到祁佑父母的爱情故事,就在她马上要开始讲祁佑出生之后的故事时,打了一连串哈欠的祁佑终于忍不住起身把陈苏素拉走了。

“我奶奶太爱说话了,”祁佑伸了个懒腰,他把陈苏素带到书房,“这是书房,你没事可以看看书,这儿的书都能看……”

陈苏素抿了抿嘴,沿着书架子看去,三四层的书架上整齐码放着各式各样的书本……以及一些照片,有一张照片倒在架子上,她把它立了起来。

这是一张祁佑和别人的合照。

照片里祁佑很亲密地搂着一个男人,祁佑画着演出常见的妆容,旁边的男人是纯素颜,但是……非常漂亮,用漂亮去形容一个男性其实有点微妙,但陈苏素一时想不到其他的描绘了。

俩个人都笑的都很灿烂,看场景,应该是某个后台,但是陈苏素却完全没有印象见过这个男人,分明他不是普通人的长相,如果见过的话多少会觉得眼熟。

但她完全不记得这个人有探过班。

“你在看什么……”祁佑在看到照片的瞬间脸色就变了,他一把夺过陈苏素手里的照片。

木质的相框划破了陈苏素的手。

祁佑没有注意,他看着那张照片,喃喃自语:“这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苏素看了看她手上的伤口。

扑火的飞蛾翅膀应该是最先烧到的吧?

“我先出去。”

祁佑到晚上吃饭都没有出现,祁家人倒都见怪不怪。

“他想吃的时候就会吃了。”

但陈苏素一顿饭吃的心不在焉,她控制不住自己去想那个男人和祁佑是什么关系,可是一想腺体就开始痛,她就不敢想了。

第二天祁佑仍没有出现,但祁家人不仅没有担心,还出去走亲戚了。

“因为我们得在那住两天,所以这几天先不回来了,每天会有阿姨来家里做饭,所以你想吃什么跟阿姨说就行,祁佑的话不用管他,可能要发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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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母轻描淡写道,“哦素素你要是愿意管管就管管,不愿意就离他远点就行。”

“素素的话应该不会不管的,”奶奶从车里探出头,会意一笑,“奶奶可是过来人。”

把要发情的oga儿子扔给只见过一面的alpha,饶是她这样稳重的人,也难免有些惊慌,但令人惊慌的点太多,陈苏素都不知道应该先惊慌哪个。

看着车子扬尘而去,一个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

这么大的屋子就剩下他们俩人了。

其实应该只是她一个人,因为祁佑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陈苏素拿着水在门口徘徊了三次,就在她把水第四次加热后想再去敲门时,祁佑先把门打开了。

“陪我喝点吗?”

他的眼睛都是血丝,下巴冒出了青青的胡茬。

陈苏素皱了皱眉,她没闻到信息素的味道,但不知道为什么,腺体却跳的厉害。

她越过祁佑的肩膀往后看去,房间里一片狼藉,照片,杂志,报纸胡乱地摊在地板上,内容都是祁佑和那个男人。

“好。”

过年期间家里准备了不少酒,祁佑搬了一箱啤酒来,没过多久两人面前就堆起了空瓶,

陈苏素没什么感觉,毕竟只是啤酒,但祁佑手已经开始不稳了,眼见他又开了一罐,陈苏素一把握住了祁佑要倒酒的手。

“还需要再喝一点才能讲吗?”

祁佑没有看她,苦笑道:“我……不知道要怎么开始……”

陈苏素拿过酒瓶,叹了口气,“他叫什么名字?”

“……青远。”

光是叫出他的名字,祁佑就觉得胸口好像被人攥住了一样,揪的生痛。

青远是祁佑入行后第一个朋友,他们年龄相仿,又都是年少成名,心境想法都很相像,有时候祁佑会觉得他就是另一个自己。

只是没想到,他们甚至连秘密都是一样的。

青远也是oga。

虽然青远有意隐瞒,但他长得太漂亮了,oga这个身份很难瞒住,之后很多事情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生。

青远走的时候,才刚过23岁的生日。

那天祁佑在国外演出,结束之后才看到这个消息,他像疯了一样连夜赶到青远家,看到的只有青远手腕上可怖的伤口。

最后警察认定是青远是自杀。

“但我知道不是这样的……他明明这么开朗,”祁佑眼尾艳红炸开,“只是……我为什么没有多关心他,连他的疲惫和痛苦都不知道……”

青远的离去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冲击,祁佑休息了半年,在换人速度飞快的娱乐圈来说无疑是不够明智的选择。

只是他太自责了,以至于站在舞台上就会恐慌的程度。

明明他曾经是那么热爱的舞台。

“后来所有人都来安慰我,跟我说不能这样逃避,生活还是要继续的,粉丝们也写很长的信来,我觉得的确不能这样下去,但我又很难这么快原谅自己……”

但公司等不了这么久,作为支柱,祁佑的离开时间和公司的亏损是成正比的。

“那时候我其实状态还是不好……但是很多之前签的合约都等不了了,一看就先复出了,然后公司也非常紧张,从各方面更加严格地对我oga的身份进行保密,”祁佑仰头把酒杯里的酒喝干净,“复出之后……我开始做心理疏导,渐渐我发现只要不去触碰跟青远有关的东西,我就可以跟没事人一样正常工作生活,所以我就一直这么侥幸地活着,直到那天在病房看见你手上的伤……为什么……”

陈苏素抬手看了看手腕上淡粉色的疤痕,沉默了半晌,开口问道:“什么为什么?”

“不……知道,”祁佑醉意越发明显,说话也有点大舌头,“你好像……很特别……我对你很多时候……都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做了……就像把你带回来也不知道为什么……”

什么知道不知道的,陈苏素听的驴唇不对马嘴,也理解不了,她站起身,不再继续,“别说了,回去休息吧。”

“看不出你小子挺能喝的嘛……”祁佑摇摇晃晃地拍了拍陈苏素,搭着她往房间走。

陈苏素看了一眼她面前两个的两个罐子,其中一个还是她从祁佑那夺来的。

她根本也没喝两口。

一个成年人的重量在意识不清的时候似乎比正常的时候要重很多,陈苏素把祁佑扔到床上的时候汗都快下来了,但祁佑的手就像粘在她身上一样,长臂一紧,给她也一起甩到了床上。

“手拿开。”陈苏素试图把祁佑的手挪开,但他的手跟生了根一样,陈苏素居然挪不动。

祁佑翻了个身,彻底把陈苏素圈在怀里,一下子,她的鼻腔全都是那股暖暖的茉莉甜梨的味道。

黑暗中,陈苏素的喉咙滚动。

“为什么……为什么我在意的人都要伤害自己……”

祁佑低低地抽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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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在意?

陈苏素使劲挣开祁佑的束缚,想再和他确认一遍,但得到的只是均匀的呼吸。

祁佑睡着了。

窗外银白色的月光照在他脸上,把整个人映的很柔和,眼下的泪痕还很清晰,看的人心里一软。

陈苏素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她把被子给祁佑盖好,又躺了回去,用手撑着脸,端详着祁佑的睡颜。

她的目光从他饱满的额头移到高高的眉骨,下面是浓密的睫毛,再往下是挺翘的鼻尖和厚实的嘴唇。

这是只属于她的时刻。

太奢侈了,奢侈到……

“……我会觉得你说的是真的。”

**********

祁佑是被白花花的阳光照醒的,他头痛欲裂,浑身也酸痛不已。

早知道不喝这么多酒了。

他慢悠悠晃出屋,看见陈苏素的房门紧闭,他又晃下楼,看见了饭桌上的醒酒汤,但仍旧没有人影。

祁佑掏出手机打算打电话,大门处传来响声。

陈苏素穿着运动服走了进来,她额前刘海微湿,一看就是刚刚运动回来。

“医生不是不让剧烈运动?”祁佑趿拉着鞋走过去,看了看陈苏素的脸,好像没什么问题,他才放下心来。

“只是适当运动而已,没有剧烈,”陈苏素回盯了他一会儿,忽然伸出手摸上了他的头,“你发烧了?”

祁佑摸了摸脸,有些莫名,“没有啊……可能是宿醉还没消?”

他的脸看上去红,但是并没有很热。

陈苏素把手收了回来,想起昨天莫名其妙就跳动的腺体,“你一般发情的日子是什么时候?”

“发情一般三个月啊……你想说是发情?不会吧,距离上次临时标记还没有一个月了啊……估计就是昨天喝多了……”祁佑认为现在自己的异常就是醉酒,“啊,昨天……我没有做什么失礼的事吧?”

“失礼?”陈苏素挠了挠头,“你指哪方面失礼?”

“很多方面吗……”祁佑一惊,他只记得自己说了青远的事,但是后面他怎么回自己屋的就完全不记得了,难不成……

“失礼倒是没有,但是好像知道了一些别的事情。”陈苏素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上楼洗澡去了。

“你那什么表情?我难道还说了什么……”祁佑有些慌张,转身就想追上去,刚走一步就忽然停了下来。

……等一下,她刚才摸自己脸的时候,他居然完全没觉得什么不适,自己对她肢体接触已经这么习惯了吗?

祁佑看着她上楼的背影,隐隐觉得,他们俩的关系,似乎和之前有点不太一样了。

祁母的猜测不太准,直到休假结束,祁佑都没发情,陈苏素的腺体也在不适了一段时间后恢复了正常。

回到剧组后祁佑继续正常拍戏,虽然一开始经纪人对陈苏素的alpha身份不是很认可,但在祁佑告知了他们的关系后也没再反对,毕竟他也一直希望祁佑有个固定的临时标记搭档,别的不说,陈苏素又是alpha又是自己人,就光这俩点都能满足的人太少了。

她的确是个合适的选择。

陈苏素把护腕取了下来,手上的伤口好的差不多了,阳光下只能看见很浅的疤痕。

“你好了?”徐溪举着伞走了过来,把陈苏素也罩在了伞下,陈苏素没有贴抑制贴,水生木质的信息素凛冽又清晰。

看来恢复的不错。

“嗯,差不多了,”陈苏素想了想,末尾加了一句,“谢谢你的关心。”

“不用谢,”徐溪笑了一下,“我不是关心你,我只是关心一下我未来几个月的同事关系。”

看着陈苏素茫然的样子,她补充道:“你掉下来那天祁佑可是一直觉得我是罪魁祸首来着,你要是不好,我们这同事关系肯定和谐不了。”

“啊……我生病跟你有什么关系吗?”陈苏素想了想,自己生病是因为本能易感,但本能易感这个病和徐溪,分明八杆子打不着。

“说是呢,”徐溪摊了摊手,“大概是因为你掉下来那天我在天台和你说了两句话吧,他觉得我要图谋不轨……”

“喂,你干什么呢!”祁佑气喘吁吁地跑来,警惕地看着徐溪。

徐溪看了陈苏素一眼,露出一副你看我没有说谎的表情。

陈苏素拉了拉祁佑的衣角。

“你这是在干什么?”

“你别管。”祁佑大手一挥,对徐溪继续怒目而视。

“行了行了,我走我走,”徐溪无奈道,“但她已经好了,一个健康的女alpha,没那么容易被我伤害的好吗?”

“我不管,你赶紧走!”

祁佑站在陈苏素面前,看着徐溪走人才转头回来凶巴巴道:“以后离她远点!”

陈苏素“哦”了一声,不太赞同他的建议,“但她说的没错啊,我不需要躲着她,我已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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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完全没明白自己的苦心啊。

祁佑怒气冲冲地瞪了她一眼,开始胡编乱造:“我最近感觉有点要发情,你老跟乱七八糟的alpha在一起,对我发情很不好。”

“你不是说临时标记没多长时间不会有事吗,而且跟徐溪在一起时间比较长的人是你吧……”陈苏素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都说的哪儿跟哪儿。

“那……生理上的事情我怎么知道!反正我就是感觉不太舒服,你得随时准备好!”

虽然陈苏素觉得他说的有点奇奇怪怪,但是祁佑发情确实是大事,尤其还在剧组,一不小心就会暴露他是oga,她可不敢小觑。

“我知道了。”

咦,居然没有反驳?

祁佑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可以拿捏陈苏素的方法,于是就出现了:

“陈苏素,不要挑食,你身体不健康我发情期怎么办?”

“陈苏素,不要这么剧烈运动,你受伤了我发情期怎么办?”

“陈苏素,你屋里那些刀什么的赶紧上交,不然刺激到我发情了怎么办?”

“陈苏素陈苏素陈苏素……”

陈苏素额头上的青筋爆了爆,她越想越不对,明明她对他的易感都没有要发作,他怎么可能发情?

明显是被摆了一道。

她把手里的饮料往祁佑身上一扔,决定罢工,任凭祁佑喊出大天,也不予理睬了。

“你现在倒是很肆无忌惮啊,”徐溪拿着剧本走了过来,“不怕别人传你们的绯闻?”

“传绯闻?大概只能传传我对自己人很恶劣之类的吧,”祁佑伸了个懒腰,看着陈苏素火冒三丈的背影,“她那样哪像要和我传绯闻的。”

“那你呢?”徐溪在他旁边坐了下来,“你想吗?”

“你什么意思?”祁佑直起身子看向徐溪。

“没什么,就是字面意思,”徐溪笑了一下,岔开话题,“对戏吧,狼来了少年。”

祁佑因为徐溪的问题晚上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他是希望自己和陈苏素的关系被让人误解吗……还是,其实他就是想要被误解的关系?

他想要什么,他自己好像也不太清楚了。

因为胡思乱想睡不着,所以祁佑干脆起来去运动,正好过几天要去参加时装周,也要管理身材,就趁机把自己练到非常累了再回去睡觉。

转天的拍摄是在户外,因为昨天练的太晚,祁佑的脑子有点昏昏沉沉的,出妆的时候从化妆楼下来,还差点摔倒,陈苏素一把扶住了他。

她吸了吸鼻子,好像有一股淡淡的香气。

祁佑的信息素……?

陈苏素下意识地看了祁佑一眼,祁佑带着口罩,看上去没有不适,而她自己的腺体也没有提示。

被他天天忽悠的,自己可能多少有些多虑了。

虽然这么想,但陈苏素还是比之前跟小心地护着他,防止有什么意外发生,挤在门口的粉丝很多,他们的性征都不清楚,万一对祁佑产生影响,后果很危险。

“你……没什么事吧?”坐在车上,陈苏素凑到祁佑耳边小声问道。

气流冲到祁佑耳边,痒痒麻麻的,还带着极其微弱的海洋木调的信息素味道,他感觉有点热,“没什么。”

陈苏素的腺体仍旧没什么反应,她点点头撤身回座位,“那就好。”

验了一遍仍没什么变化,陈苏素放下心来,把祁佑他们送进组就去外边歇着了,上午的阳光很好,她被晒的昏昏欲睡。

直到电话铃声响起。

“怎么了?”来电人显示是“祁佑”,她接起电话,迷迷糊糊地想这个时间应该还没结束啊,怎么会这个时间打来电话?

“我是徐溪。”有点陌生的女声从听筒里面响起,陈苏素一下子清醒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的不安陡升。

“祁佑他,好像要发情了。”

“发情?”陈苏素一下子站了起来,“怎么可能?”

“你直接来现场吧,今天戏份不多,刚才用了抑制剂,撑到结束没什么问题。”徐溪那边声音有些嘈杂,好像有人在叫她。

“祁佑呢?”陈苏素握着手机的手指收紧,“让他接电话。”

“他现在找地方先躲着去了,刚才信息素一爆大家都傻了,好在还没找到是他的原因,”徐溪压低声音,语速很快,“我还有事,先挂了。”

听筒里立刻转成忙音。

陈苏素急忙跑向剧组,几分钟的路,她觉得好像有一个世纪长。

徐溪远远地看见她,并没有过来,而是给她比了个手势,陈苏素知道,那是祁佑藏身的方向。

陈苏素点点头,闪身转进了小路,沿着徐溪指的方向,她找到了一个破旧的小屋子,大概是位置有些偏远,所以周围没什么人。

她闻到了一股极淡的花果香。

就是这里了。

陈苏素走进屋子,果不其然看到了角落里的祁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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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墙角,长腿随意地伸着,脸上的潮红还没有完全褪去,大概抑制剂药效上来了,他看上去还好。

听到声音,祁佑抬头看了她一眼。

“你来了。”他看见陈苏素不怎么意外,只是声音没什么力气。

“怎么回事?”陈苏素蹲下来检查他的情况,被祁佑拿手挡开了。

陈苏素伸出去的手在空气中停滞了。

“我没事。”祁佑撑着墙壁准备起身,“一会儿还要拍戏。”

“你怎么了?”陈苏素不解,发情的祁佑明明很需要她的,怎么会……

“没事,我自己走。”祁佑腿有点软,只能先蹭着地面往前走,被陈苏素扶住胳膊。

“你现在需要我。”

“我现在要拍戏。”祁佑挣开她的手,走出门。

“你……”陈苏素的腺体忽然剧烈地疼痛起来,她捂着后颈,竟没能一时间冲出去拦住祁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掉。

不愧是演员,一走出这个门,祁佑就像没事人一样,陈苏素看着他跟其他演员说话走戏,完全没有任何异样。

除了额角的汗一直不停。

徐溪并没有闻到意料之中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她疑惑地看向陈苏素,得到的只有摇头。

“你们怎么了?”徐溪扭头小声问祁佑,“你为什么没有被标记?”

祁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没有回答。

为什么……

因为昨天徐溪的问题?

还是自己看不清的心?

他现在很乱。

“你怎么想的?”徐溪一把拉住他,“抑制剂一般六个小时后就会失效,你现在因为发情期高热,药效挥发更快,时间也就四个小时,你等着葬送自己的演艺事业了?”

“不会的。”祁佑侧脸看向人群外的陈苏素,“我心里有数。”

“你最好是。”

陈苏素被经纪人叫到一边,经纪人脸色不太好,刚才听到祁佑发情,他都吓傻了,这和之前祁佑发情的时间完全不一样,他们根本都没有准备,好在徐溪带了抑制剂,才躲过一劫。

“你在搞什么?你应该知道把你留下来的原因吧,你要是连这点都做不好就趁早给我滚蛋!”

“一会儿借我车用一下。”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陈苏素没理会经纪人的暴怒,她陷入了困惑里。

祁佑到底为什么这样?

以及她的腺体为什么又没有反应了?

这俩个问题光凭自己是无解的,陈苏素熬到他们结束拍摄,一个箭步冲上前把走出人群的祁佑抓走。

“陈苏素!”徐溪在背后叫住了她,陈苏素扭头,眼神有点不耐烦。

“如果你今天不行,那明天就我来。”

“做梦。”

陈苏素冷哼一声,把祁佑拽上车。

祁佑的药劲逐渐褪去,他的发情期征兆越来越明显,只是把他先关到车里,等陈苏素再打开车门上车时,车厢内居然就已经充满了他的信息素。

甜的让人发晕。

陈苏素一脚踩下油门,引擎轰鸣,越野车飞驰而去。

“这是要去哪?”祁佑脑袋昏昏沉沉,却还把着门把手,“我要下车。”

“下不了车,在我停车之前,告诉我拒绝标记的原因。”陈苏素又是一脚油门,速度表猛升上80迈。

“你疯了?”祁佑看着窗外飞快移动的景物,“快降速!”

“回答我。”陈苏素并没减速,甚至她很冷静,完全没有因为高速行驶或者oga信息素的侵扰表现出一丝异样。

“你真是疯子。”祁佑抓着车顶的扶手,咬牙切齿道。

他早就应该想到的,陈苏素是为了忍易感期的痛苦,敢在手上划口子的人,只要她想坚持,就没人动的了她。

“我没有拒绝……我只是想冷静一下。”

车速慢慢降了下来。

“为什么?”陈苏素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

“因为我觉得我好像对你……对你……”祁佑难受地蜷起身子,内裤已经湿透了,“……我不知道要怎么说……”

感觉要喘不过气。

陈苏素没再追问,车子平稳地在路上行驶,最后停在了一个偏僻的海边,海风呼啸,她钻进后车厢。

信息素浓度太高了,必须要赶紧解决了。

“如果脑子想不明白,可以试试用身体,也许你会得到想要的答案。”

她解开祁佑的衣服,这次祁佑没有拒绝。为了好穿脱,拍戏时祁佑的衣服大部分是开衫,拉锁一拉到底,白皙的身体一览无余,薄薄的胸肌,劲瘦的腰,清晰可见的人鱼线延伸向下,裤子也从善如流地被脱了下来,连着湿透的内裤,被随意丢到一旁。

祁佑的手动了动,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椅子被放倒了,他仰倒在椅子上,昏黄的车灯下,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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狸眼湿润迷蒙,虽然知道是因为发情,但看上去却像是勾引。

陈苏素想起之前看有个对祁佑的评价,说他是什么“清纯的妖精”。

当时她还嗤之以鼻地想这种用来形容男人太夸张了,但现在看来的确很贴切。

现在这个妖精要来吸干她了。

祁佑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她没有下一步动作,他皱了皱眉,抬手勾住陈苏素的脖子把她往下压,直到尝到她的嘴唇。

好干,好渴。

祁佑的舌尖挤进陈苏素的齿缝,他的呼吸滚烫急促,唇齿不断磕碰,但他毫不在意,甚至想要贴的更紧。

陈苏素一只手扶着他的腰,另一只手固定着他的脸,回应他激烈的渴求,她噙咬着他的唇瓣,细细地吮吻,像是慰藉,又像是安抚。

只是车内空间两个人都挤在一起,明显是不够的,祁佑的腿紧紧盘在陈苏素的腰上,淋漓的汁水把她的衣服也一并弄湿。

海洋乌木的信息素在有限的车内空间勃发奔涌。

陈苏素一边吻着他,一边解开自己的衣服,她额前的刘海被细汗沾湿,贴在脸侧,尽管她已经开了空调,但根本止不住的热。

发情期的祁佑打开她是一件太容易的事。

她的手滑下去,握住他怒张的茎体,摩挲着饱满的茎头,祁佑仰头哼了一声。

在强烈的刺激下,祁佑感觉身体已经要不是自己的了,延伸至全身的酥麻让他的呼吸更加急促,不知什么时候,他成了防守的那方,侵入的舌头灵活地在他口腔内游走,渴望所求更深。

那他的渴望呢?

他渴望什么?

祁佑脖子后倾,湿红的嘴唇拉出来的银丝淫荡旖旎,他起身把陈苏素反压在身下,不小心碰到了顶灯,车内霎时一片漆黑。

陈苏素听见他沙哑的声音。

“我自己来。”

夜更深了,海风擦着车边呼啸,湿热的空气在车窗凝结成水雾。

祁佑扶着驾驶座的皮质椅背,他的腰已经没有力气了,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动了多久,但身下火热柔软的内壁仍旧紧紧包裹着进入体内的硬物,如饥似渴地吸附。

“不要夹这么紧,我动不了。”陈苏素轻轻拍了拍他的臀侧,他不够放松,这样会受伤的。

她又放了一些信息素,把脱力的祁佑揽到自己身上,他的头垂在她的颈边,她含吻着他的耳垂,细细地舔舐。

祁佑压抑的喘息急促了起来。

“来,放松。”陈苏素哄着他躺回椅子上,分开他的双腿,oga分泌的爱液足够润滑,他只是太紧绷而已。

她把他修长的腿架到肩上,掐着他的腿根再次进入了那隐秘的通道,之前被压在身下时很难动作,现在终于可以大快朵颐了。

被点燃的alpha本身就情难自控,一旦食髓知味就更容易失去理性,只是遵从本能。

祁佑的头随着猛烈地撞击几次都撞到了车门上,他的身体被彻底撑开,甚至好几次都顶到了生殖腔的入口,他终于受不住,喉咙里发出了细碎的呻吟。

“不要了……啊……”

汗水顺着陈苏素的额头滴到祁佑的唇角,他无意识地伸出舌头去舔,幽暗的空间看不太清楚表情,只能看见潋滟水光的唇舌。

埋在他体内的性器进出的更加凶悍,碰撞出令人羞耻的水声,每一次都顶到最深处,滚烫缠绵,他根本不是对手,只能缴械投降。

陈苏素吻着他高挺精致的鼻梁,红肿湿润的嘴唇,然后向下带过微微长出胡茬的下巴,最后落在他的脖子上。

没有犹豫地,犬齿刺入皮肤,带起信息素的风暴。

“啊……!”

祁佑抓着车顶扶手的手筋脉暴起,上面是信息素的注入,下面是近乎疯狂的交合,他挺起身子,承受着一波又一波的冲击。

这是本能带来的无尽极乐。

他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回到他房间的床上了,他的身体很清爽,睡衣也穿的很妥帖。

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做的。

祁佑盯着天花板,心中的雾气渐渐散开,他确定了一些事情。

虽然他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他的确是喜欢陈苏素的。

这是身体给他的答案。

“看来昨天我的威胁还是很有成效啊。”徐溪凑近祁佑,刚闻一下就赶紧躲开了,果然是令她讨厌的同类信息素。

“你现在应该离我远点。”祁佑皱着眉看了她一眼,他不能发情期一直请假,所以只能晚上疏解早上再打针抑制剂正常出工,只是他的身体就会比较虚,对非标记alpha的外人排斥感也很大。

徐溪知趣地退了两步,忽然想起来什么:“但今天……咱俩有吻戏,你能行吗?”

真是够巧的。

祁佑压了压不知是愤怒还是发情的燥热,叹气道:“不行也得行啊。”

他没把这件事告诉陈苏素,开拍前又加了两片抑制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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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的吻戏是奶油吻,祁佑要把徐溪嘴上的奶油吃掉,本来是很甜的戏份,但真的碰到徐溪的时候祁佑还是打了个寒战,胃里也一阵阵反酸。

他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在抗拒另一个alpha的接触。

不过好在两个人都足够专业,亲密戏基本一条就过了,祁佑除了略有恶心之外其他的身体状况都还好,他如释重负地坐在旁边喝了好几口水,忽然感到一股强烈的视线。

陈苏素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摄影导演旁边,她没什么表情,但是祁佑心里却忽然产生了大事不妙的想法。

她一定都看到了。

“看到了就看到了呗。”徐溪走到他旁边,“工作需要,她能理解的。”

她能理解……?

那可是易感期的alpha。

祁佑看着陈苏素紧抿的嘴唇,总觉得好像不会像徐溪说的那么容易。

事实确如他所想,不能低估易感期的alpha占有欲。

雪白的床单已经被揉的不成样子,祁佑被压在身下,急促猛烈地顶撞让他不停摇头推拒,但都没能让陈苏素慢下来。

她要把这个人身上其他人的味道全部清掉。

“啊……不行了……慢点……”

祁佑觉得自己会被这泛滥的欲望吞没,在这个女人的身下被捣成泥,化成水,但他的身体分明很享受,湿润的肠壁不断绞紧,和被单摩擦的性器仍旧硬的发痛。

不想停下……

但陈苏素却忽然抽离了他的身体,翻身下床直奔放包的地方。

尽管身后的穴口因为突然的空虚不住地收缩,但祁佑终于可以暂时从欲海中解脱出来,他翻过身,勉强用胳膊支撑起身体,不明所以地看向陈苏素。

很快,陈苏素就回来了,一看她手里的东西,祁佑就愣了。

居然是……今天拍戏时用的奶油!

“你干什么……”

“我把它拿来了。”陈苏素神态自若,仿佛这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接下来事情开始变得不可控。

陈苏素把他抱坐在自己胯间,一边密实地顶撞一边吮吸着他的乳尖,刚才涂在周围的奶油被她舔掉了,乳粒也被吸的红艳湿润,在白皙的胸膛上淫靡非常。

“你不,不能能……”祁佑被撞的说话只能断断续续,“拍,拍戏时没有这里……”

“那这里?”陈苏素把他仰面压下,抬手把奶油挤到他的肚脐,然后舌头顺势就舔了上去。

灵活的舌尖在肚脐眼不停打转,祁佑感觉自己身下的水越出越多,他的手抓着陈苏素的头发,想要阻止:“不,不是……”

“还是这里?”一坨奶油被挤到挺立的性器上,然后被温暖的口腔包围了。

“啊……不可以……”祁佑在下体被人含住的瞬间,身体就像过电流一样从头麻到脚趾,他的性器被人舔吸,茎头不受控制地流出晶莹的液滴。

“也不是这里的话,那是这里?”陈苏素吐出他的性器,把奶油抹到他湿热的后穴,她的指尖刚戳进去就被柔嫩的肠壁迫不及待地裹住,在她浅浅的抽插下不停收缩。

祁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还没从刚才的刺激中回过神来,他的嘴唇又再度被陈苏素夺去。

似乎不满意他没有回答,陈苏素吻的很凶,她舔咬着他的唇瓣,她的唇上有残余的奶油,蹭到他的嘴唇上又很快被吸走,只留下淡淡的甜香。

再一次的顶入仍旧是失控的,疾风暴雨的抽送不断把祁佑送上云端,他的身体被奶油抹的乱七八糟,身下的床单更是混合着各种液体,黏腻不堪。

但他却不知饕足,渴望更多。

疯了。

一切都。

如此炽热缱绻的一晚后,第二天徐溪自然而然闻到了祁佑身上更浓烈的信息素味道。

“你们……”徐溪捂了捂鼻子,嫌弃道,“你贴个抑制贴吧,臭死了。”

“我贴了,”祁佑因为昨天出声太多,嗓子有点哑,“但是好像不是特别管用。”

“我给你拿一个,”徐溪赶紧让助理拿了一个抑制贴过来,“我这个专门给alpha用的,遮味的效果非常好,你赶紧贴上,不然你这很快就得被人发现。”

“谢了。”祁佑找了个角落把自己的抑制贴摘下来,贴上徐溪给的,还没来及处理之前的抑制贴,就正好看到陈苏素像徐溪走过去。

她要干什么?

祁佑因为昨天做的太久,腿软的不行,根本没办法快走,只能看着陈苏素和徐溪说话,但是却不知道说了什么,等他走到时,俩人也结束了对话。

“你们说了什么?”祁佑拦住陈苏素。

“你们要开始拍戏了。”陈苏素轻轻搂了一下他的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就走了。

“她和你说了什么?”祁佑又去问徐溪,徐溪看了他一眼,轻飘飘地回答了他。

“她就问问一般我抑制贴扔哪,毕竟乱扔垃圾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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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佑挑了一下眉,深表怀疑,“就这么简单?”

“那不然你以为?”徐溪笑笑,“不要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弟弟。”

是他想的复杂了?

祁佑回想了一下,刚才俩人好像倒是也没有什么剑拔弩张的情况,便慢慢放下心来,两个alpha能够和平相处没什么可奇怪的,他可能太杞人忧天了。

而在无人在意的角落,他用过的抑制贴被人悄悄拿走了。

祁佑大概是被人盯上了。

因为陈苏素不出意外地,又没有找见他丢掉的抑制贴。

其实发现这个事情有点偶然,那天她怀疑祁佑发情的时候打算去找他的抑制贴看看有没有异样,结果却发现祁佑上一分钟扔掉的抑制贴不翼而飞,大部分人不会注意到抑制贴这种垃圾,按理说不应该会出现这种情况。

但是涉及祁佑身份,陈苏素为了以防万一,在之后几天的时间她都第一时间去找祁佑扔掉的抑制贴,但结果都是一样的。

不翼而飞。

于是陈苏素去问徐溪,假装问她抑制贴的牌子,顺便打听一下她有没有抑制贴被偷,但徐溪却说没发生过这种情况。

果然。

已经有人怀疑祁佑的身份了。

徐溪收工后一般喜欢去健身房锻炼,娱乐圈对女演员要求高,她必须时刻保持身材。

她刚走上跑步机,忽然有一个声音响起。

“有时间吗?”陈苏素从旁边的凳子上站了起来。

“你等我?”徐溪有点意外,她和陈苏素虽然算不上什么敌人,但的确也算不上朋友。

“是,因为有事情想问你。”陈苏素一如即往地话不多,但却都开门见山。

“那说吧。”徐溪没从跑步机上下来,准备一边跑一边听。

“不太方便,能不能借一步?”陈苏素环顾四周,“这里认识人太多。”

这个健身房因为离拍摄地近,所以相关人员的确不少,徐溪看了她一眼,把跑步机摁停。

影视基地周围比较荒芜,就几株桃花树零星地开着,淡粉色的花瓣随风飘落。

“你是说有人在试探祁佑的身份?”徐溪惊讶道。

陈苏素点头,“我不确定……只是他发情期才刚过,我总感觉太巧了。”

“也是,但你为什么找我?”徐溪有些奇怪,“你不应该去找祁佑的经纪人吗,毕竟我是一个外人。”

“外人?”陈苏素摇了摇头,她掏出手机,给徐溪展示了一段视频,视频里是一个鬼鬼祟祟的人上了徐溪的房车。

“这个人就是偷了祁佑抑制贴的小偷。”

“你可不是外人。”

徐溪的眼神冷了下来,“你想说什么?”

“我其实很好奇为什么第一次见面你就问我和祁佑做没做,剧组我们去了不少,和祁佑搭戏的人也很多,alpha不是没有,但一般贴了抑制贴就都闻不太出来,可你第一次见面就问我这个问题,可见你不仅知道祁佑是oga,你还知道他信息素的味道,我说的没错吧?”

徐溪没有接话,陈苏素就继续道:“发现我生病之后你故意拿信息素激我,我想是为了让祁佑能加快发情的过程,因为有标记的关系的oga很难短时间发情,所以你通过标记他的alpha下手,可以很好的影响他,不过应该也没达到你想要的结果,于是你又趁着拍摄的间隙用信息素催发了祁佑的发情,目的就是拿到他是oga的证据,但很有意思的是,你其实并不觊觎祁佑,我观察过你,你们拍戏的时候你从来没有逾矩的举动,所以我推测,真正想要祁佑的应该是你背后的人,也就是这部剧的投资人之一,卫大通。”

听到这个名字,徐溪努力保持平静的脸上终于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你怎么会……”

“想要查谁和你有重合点的话应该不是很困难吧,”陈苏素敲了敲手机,“娱乐圈的项目,大部分互联网上都有记录的,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个巧合,前几年大火的那部青远的成名作,你们都在,不过那时候你是个配角,青远走了而你现在今非昔比,看来你和卫大通的确……”

“少把我和那种人渣混为一谈,我的目标不是祁佑,是那个人渣,只要能把那个人渣搞下来,我在所不惜,”徐溪垂下眼睛,声音里充斥着压抑的痛苦,“什么今非昔比,什么名声、财富,对我来说都算个屁,他要是能回来,我就全都给他,他要什么我就给什么,可是他回不来,他永远回不来了……”

“他是……”陈苏素心中一惊,难道……

“青远是我的恋人。”

她抬起头看向陈苏素,满是恨意的脸把她的美扭曲了,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眶不受控制地涌出,陈苏素在片场看过徐溪的哭戏,她的眼泪总是很漂亮地滑落,可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让人如此心痛。

“我真的,好想他啊。”

青远竟然是徐溪的oga。

发情期之后,祁佑发现,陈苏素好像变忙了,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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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偶尔在剧组远远地见到,甚至还有好几次她都是来找徐溪的。

本来他想找个机会把心意挑明,但是居然一直见不到人,问经纪人就说请假,但是具体也不清楚。

打的电话不接,发的消息不回。

陈苏素究竟去哪了呢?

不会真的要离职走了?

那也不能不说一声就忽然离开吧……

祁佑心事重重地回到酒店,一推门就看到那个心心念念好几天的人坐在他的床上若有所思,手里还不停抛着一个圆滚滚的苹果。

“你!”祁佑心里的火气一瞬间就达到了顶峰,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陈苏素面前,正要发作,却听她“啊”了一声,扔掉手中的苹果就扑到他的怀里。

海洋木调的信息素席卷而来。

祁佑被她这个极不常见的动作搞蒙了,心里的火气竟是被硬生生地灭了一大半,“怎么了这是?”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陈苏素埋在他的胸前,声音闷闷的,祁佑大概进屋前就摘掉了抑制贴,清甜的花果香在她海洋木香的纠缠下异常浓郁。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这样的话从木头桩子嘴里说出来太罕见了,祁佑把她从自己怀里拉出来,问道。

“没什么啊,”陈苏素想了想,“可能就觉得我的确很喜欢你吧。”

她没办法告诉他徐溪和青远的事,徐溪想借卫大通对祁佑的兴趣引他承认自己曾经对青远的暴行,好将卫大通绳之以法,她知道只要告诉祁佑,祁佑就一定会同意,他对青远的负罪感和愧疚感会冲昏他的头脑,做出什么样的事都是有可能的,所以她绝不能让祁佑知道。

“你怎么每句话都让人出其不意,”祁佑轻笑一声,蹲下来看着陈苏素,“我也是,我也喜欢你。”

他看着眼前的人眼睛一下子睁大了,不可置信地问道:“你喜欢我?”

“对,”祁佑又重复了一遍,他拉过陈苏素的手,“我喜欢你。”

陈苏素感觉很不真实,徐溪和青远的事情让她沉重,但现在她却仿佛要漂浮起来。

好像是想要扑火的飞蛾忽然发现那团光不过是一盏温暖的灯,它可以和这束温暖长久地活下去。

她看着祁佑覆上来的手,想起自己和徐溪说的话:“不管你想用祁佑做什么,都到此为止了,我同情你的遭遇,所以我可以尽其所能帮你,但你不能动祁佑,我也不会让你把祁佑送入危险的。”

他们的过去,不会发生,也不能发生在祁佑身上。

她决不允许。

陈苏素反握住祁佑的手,认真地看着他,她的眼睛很亮,也很坚定,“我会保护你的。”

无论发生什么,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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