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珏来到她身边,迎着寒风俯视河水,“这三年来,数不清多少日子,当我想念京城里的一切,包括湘君、女儿,还有烨卿他们的时候,我也总是这么做的。”
“殿下……这数年来经历太多事;如今的您较我住在您府上时更加圆滑老成。”甚至犹在她之上。
“出外磨久了,总是会磨去些棱角的,好比河水里的石头!”
“殿下不仅像河里的石头,若您没说想一刀捅死傅迎春,白丽还以为您早已忘却了仇恨!”
聿珏收回视线,握紧了缰绳,“仇恨是还没忘……只是白丽,我自大漠回到家人身边后,得了个体会。”她转向白丽,“妳知道是什么吗?”
白丽摇摇头,“请殿下解惑。”
“情远比仇可爱。”聿珏拢着发丝,不经意露出左腕的银手环,“我只消望见湘君,女儿、烨卿,那些个值得我搁在心头的人……包括妳在内,再多的仇、再深的恨也都差不多忘了。”
白丽微楞,咀嚼着聿珏这番话。“您就是这样对待傅迎春的?”
聿珏眨眼一笑,“是如此!”
她一手抚着心口,未几,听见聿珏道:“主帅与大将都在营外,光靠大嫂一人发号施令可不行,咱们回去吧?”
她依言跟上,回程途中冷不防开口问道:“殿下,您说情比仇可爱,白丽倒有一问。”
“妳说罢。”
“您打算如何面对太子?”
与其想知道聿珏如何面对太子,倒不如说是如何“对待”太子要来得更为贴切。
对如今的聿珏而言,什么人她都能放下,恐怕唯一最让她难以释怀的,就是皇甫聿琤了。
“这个问题有些难……”聿珏俏脸微僵,匆匆扫了白丽一眼,苦笑道:“待我与太子相见后再告诉妳答案!”
***
梁寅旗下的辉烈营兼程赶路,绕过南面的浐河,行经东郊驻扎下寨,相较于傅迎春所带的弓弩手与骑兵营伍,他的人马以步卒居多,阵中多是与他固守辽阳时就一路跟随着他的老面孔。
就在他驻扎后不久,哨探来报,先探察到的不是南面谷烨卿与国舅爷的底细,而是来自宫里的消息。
“傅迎春战败了?”这么快?梁寅以为傅迎春仗着兵器之利,去对上褚千虹应有胜算,没想到竟溃败得如此迅速!
然而送来消息的信使却说不是褚千虹领兵?不管如何,能搭救太子的希望,就只剩下他了。
然而信使除了带来傅迎春兵败的噩耗之外,更要他另外拨兵做另一件事——
梁寅闻言大骇,“不、不成!绝对不成!”先不说他们兵力已落居绝对下风,这作为更是大逆不道之举!
那名信使却很是坚持,“太子驸马有言,梁大将军只需拨一两千名将士,其余杂事,由驸马的人马替您打点妥当……不会有人怀疑到大将军您头上来的。”
“本帅焉有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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