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爷?”薛崇韬不由倒抽一口凉气,而谷烨卿万万想不到聿珏此去武威,竟能这么快得国舅爷兵马挹注。“将军与国舅爷,素有往来?”
“谷某只是担心后防空虚,因而特别向国舅爷借了点人手……”
“这么说来,将军能够助殿下一臂之力了?”薛崇韬脑筋动得极快,立马游说起他来。“您应该知晓,太子怀疑魏王勾结外敌,已向圣上奏请肃清叛乱,两军相拒于潼关、洛南两处,正需用兵之时!”
“谷某明白!”他沉下脸来,而薛崇韬跃上马背,拽起缰绳,“薛大人!您这是……”
“下官想亲眼确认此营伍真正面貌,不知谷将军能否带路?”
事已至此,谷烨卿想不带路也不行,他只能期盼聿珏藏在这随她而归的两万名将士之间,千万别给薛崇韬找着!
但他很快就发现事与愿违。
司徒勒领着护卫聿珏前去的数十骑策马领在前头,两万名将士高举“任”家大旗紧随在后,骑兵伍、步卒伍、□□手伍伍交错,整齐有致的军容让人望而兴叹。
然而此军伍虽壮盛,却不比簇拥其中的那辆车驾来得引人侧目。
薛崇韬先是瞧了高举天际的帅旗一眼,眸光便锁在那看似朴素的车辇上,谷烨卿紧拽缰绳,在震耳欲聋的马蹄声间清楚听见希望破灭的碎裂声。
“莫非是国舅亲临?”两万名将士可不是小数目,薛崇韬任官以来,对于皇亲国戚之间的矛盾早有耳闻;任家是皇后亲族,原本在朝中可谓呼风唤雨,是当今圣上藉梅相之力将外戚势力赶出内廷,既无恩封亦无官爵,强硬的斩断自先帝以来,外戚干政的后患。
此车驾如此朴素,来报的将士对国舅只字未提,薛崇韬也知道这绝非国舅,谷烨卿抿紧唇瓣,右手不着痕迹的握紧腰间帅剑。
数十骑亲卫与两万名将士在司徒勒的指挥下停步,亟欲知晓答案的薛崇韬不知大难临头,甚至策马上前。谷烨卿对左右使了个眼色,薛崇韬假若意图不轨,他就算冒着给太子质疑反叛的风险,也要杀此人灭口!
司徒勒也看见她,与亲卫有志一同的望向谷烨卿;薛崇韬与其说是胆大,倒不如已全神贯注在车驾之间。
车帘很快给掀动了,先钻出来的是娜仁其木格,而聿珏尾随其后;薛崇韬记性极好,在瞧清后者的脸容时,紧握缰绳的右手登时剧烈的颤抖起来。
她认出来了!谷烨卿欲拔剑为信,正想让亲卫下手,然而薛崇韬竟出人意表地翻身下马——
她奔了几步,在车驾面前重重跪了下来,当着谷烨卿、司徒勒,以及聿珏的面。
“薛崇韬拜见云旸公主!”
聿珏方跳下车驾,但见一身翠绿官服的薛崇韬俯首跪地。她挑起眉头,穿过众人走向她。
谷烨卿的帅剑已亮出数吋,但眼前景象来得太过突兀、太过匪夷所思,让他与司徒勒全都楞住了。
“薛崇韬?”
薛崇韬抬眼,让聿珏瞧清那张既熟悉又略显陌生的麻花脸,“是!下官在三年前殿试及第后,在长安与殿下曾有过一面之缘!”
“我想起来了,那场会面还是透过无晏安排的。”白丽虽已不在人世,能在兰州见到薛崇韬,仍让聿珏又惊又喜。“妳怎么在这儿?都不知妳仕途可顺遂?”
“下官奉太子命令而来……多少人以为您早葬身在三年前那场突袭之下,我也曾为此深感惋惜……我在朝廷里先做了一年校书郎,而后受太子赏识,藉此出使西荻。”薛崇韬给聿珏牵了起来,约略讲述了自身际遇。“真想不到殿下居然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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