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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塔娜是真心摆宴答谢聿珏,席间佳肴美酿不断,只可惜因战事方休,宫中舞伎乐师等尽皆逃逸,徒余谈天笑语与觥筹交错的轻响声。
然而折腾了整天,布塔娜倦极却又贪杯,与儿子抱在一块儿睡得不省人事;女眷窃笑着边搂着母子俩入殿安歇,一场宴席于是草草散了。
“我去捎个信给褚将军,顺便知会他们明日进城取粮。”湘君望向娜仁其木格,“妳能替我带聿珏进房里歇息么?”
聿珏与布塔娜频频对饮,喝得有几分薄醉,娜仁其木格一手揽住她,立刻应承下来,“能行的。”
聿珏美眸半敛,秀气的打了个酒嗝,“湘君……妳要去哪?”
“写张短笺;我去去就回。”湘君爱怜的轻抚聿珏脸面,随即快步奔向宫门。
娜仁其木格目送湘君离去,回头搀着她,抿嘴一笑。“聿珏,来,我先带着妳歇下。”
两位宫人一前一后,提灯引路,娜仁其木格搀着聿珏,小步小步着走,触目所及尽皆陌生,多亏有聿珏相伴,稍稍降低了不安。
“想不到妳竟然喝得这么醉!妳来察哈尔这么些年,我从没见过妳喝成这样。”尤其是还不懂族语的时候,更是近乎滴酒不沾。
“高兴嘛……”聿珏脑袋还算清楚,只是手脚暖呼,也有些绵软不听使唤。“席间,没什么机会与妳说话……这十多日妳倒安分,我想找妳……也没法子。”
“找我?妳身边不是已经有了湘君姑娘,还记得我这姊妹么?”她故意揶揄,宫人停下脚步,对她们行了个礼;此厢距离太后母子的寝殿并不甚远,摆设也很是雅致富丽。“到了!来,小心门坎。”
“湘君是湘君呀!”聿珏娇憨的朝她一笑,“太后方才对我说的话不知妳是否听见……”
“什么话?”她们坐得虽近,可她的心思几乎全在阿日善身上,刘弘与她相处月余也称得上熟悉,还来向她撒娇。
“她说大权虽然牢握在手,可惜没个知己亲信相伴……妳们夫妻俩如果愿意,大可留在西荻朝廷任官。”聿珏又打了嗝,没察觉娜仁其木格身躯微僵。“我不知道妳的意思……可是,大概不行吧!”
“怎么说?”她勉强一笑,扶聿珏在床榻上落座;弯腰去脱她靴子。
“我跟太后说,岱钦一脉单传,阿日善是旗主……妳就是旗主夫人了!察哈尔旗……怎少得了妳们俩?”
“话是这么说没错。”娜仁其木格使劲脱下其中一只靴,不经意掉出玄铁短匕;她赶忙又替聿珏收妥,再问:“太后她怎么说?”
“她说她知道……那模样当真让人心疼。”聿珏笑容微敛,半瞇着眼不住点头,她好容易才脱去左靴,连忙扶住差点掉下床来的聿珏,让他躺得服服贴贴。
“别说太后舍不得妳们夫妻……我也是呀。”
替她解下披风的娜仁其木格顺势折妥,瞧她睁大双眼,噘着唇的模样煞是苦恼。“可惜妳还有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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