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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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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栽在了枕面里,而后脑袋被捞了起来,有什么微凉的shi润的东西擦过脸颊,谢稚柳一震,眼皮微微撑开,他看到白茫茫一片,光线雾在眼前,隔了很久才散开。他像是傻了,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顾从周低下头,四目相对。

他们距离这般近,呼吸交杂在一起,谢稚柳傻了很久,心里的震动可以把身上的疼忽略不去,他张了张嘴,低哑的声音缓缓挤出,“谢元宝……”

那三个字像是花完了他全身的力气,而这一次哥哥没有责备他。顾从周第一回真心实意应下了这个名字,谢稚柳笑了,只是嘴角裂了一个口子,笑起来都是疼的,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顾从周,小声道:“哥哥,我好想你。”

第33章

谢稚柳醒来了一次,看到了顾从周后又沉沉睡去。他不知道是谁了多久,身上的疼好一些了,他睁开眼就看到他哥蜷在靠墙的沙发里。

屋内有晚霞,深冬傍晚落日余晖像是火苗,顾从周的大半张脸落在这灼灼光彩里,谢稚柳趴在枕头上看了好久。看着看着他就觉得好不真实,船上像是囚犯一般的日子就在眼前,当顾从周被关押时,谢稚柳又何尝不是失去了自由。那就像是他的自我放逐,他体会着顾从周的困境,用这种法子去想念顾从周。

而如今他回来了,顾从周也无事,呼吸轻绵,连空气都似轻绵揉着奶油味的。谢稚柳眼巴巴地看着,那视线仿佛化成了实体,被盯看着的人缓缓睁开眼,便与谢稚柳四目相对。

谢三缩了缩脖子,把自己半张脸都藏进了被子里。顾从周一愣,他站起身来走到床边,低下头伸手轻轻拨开那层薄薄的被子。

谢稚柳的脸露在外头,两颊睡得有些红,顾从周不想这么俯视他,便蹲下身半跪在地上。

“醒了?”

顾从周眼角微红,谢稚柳瞧了几眼,小声道:“哥,你上来。”

他往旁边挪了挪,不小心碰到了伤口,龇牙咧嘴呜咽了一声。顾从周叫他不要动,他自己则脱了鞋,把外套丢在了沙发上,扯开衬衫领口,他拉开被子,跨上床小心翼翼靠在谢稚柳身旁。

“你过来些。”

谢三见他离自己那么远,有些不乐意。

顾从周抬手轻轻撩开他的头发,“你身上都是伤,我怕碰到了你。”

“可我想你了。”

谢稚柳shi漉漉地看着他,他以前是很少在顾从周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像只丢了好久,好不容易找到家的小狗,他说:“哥哥,你抱抱我。”

顾从周在心里叹了好长一声啊,大半的心都要碎了。他一直都想着要好好照顾谢稚柳,可他怎么就……食言了呢。让这孩子在外那么久,船上生活那般艰苦,谢稚柳从小没吃过苦,他不知道谢三是怎么熬过来的。

顾从周依言靠过去,微微张开手,谢稚柳便钻了进去。他回到了巢x,ue里,趴在顾从周怀里,沉默了好久,他开始叫顾从周,叫着哥哥,叫着谢元宝,叫着大坏蛋……然后终究是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

“我……我好害怕啊,我每天都好害怕。我怕他们骗我,偷偷把你杀了,我每天都在想你,想你过得怎么样,想你会不会把我忘记。”

顾从周把他搂紧,谢稚柳的眼泪全都擦在了顾从周的臂弯里,顾从周软着声音安慰哄着他,像是抱着孩子,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告诉他没事了。

隔了好久,谢稚柳哭到脑袋疼,顾从周揉着他的太阳x,ue。谢三睁开眼,泪眼朦胧间他望着顾从周,哽咽道:“我这次……这次有帮到你吗?”

“傻瓜,没有你,我早就死了。”顾从周依偎在他耳边,“你帮我拖延了时间,我的养父才能来帮我。”

谢稚柳眨了眨眼,顾从周凑过去在他干裂的嘴唇上亲了亲,尝到了咸味的眼泪,他捏着谢稚柳的下巴,加深了这个吻。

顾从周原本以为他同谢稚柳从来都是他一厢情愿,是他一开始强迫谢稚柳待在自己身边,他的爱仿佛一直都是多余,强加在了谢三身上。可如今看来,是他想错了。这世上再也没有比谢稚柳更真的人了,他的爱就是爱,不带一丝勉强苟且,他说我爱你,便就是把自己生命的全部都搭了进去。

他在医院里呆了半月,期间见到了顾从周的养父。顾从周在乔治面前毫不避讳自己同谢稚柳的关系,亲亲抱抱也不遮掩,倒是让谢三脸红了一把。

乔治在上海停留的时间不能太长,这边的事情一结束他便要回法国。如今上海开始禁毒,许多烟馆纷纷关门,一方面加深了管制,另一方面却让时局更乱。乔治劝顾从周回法国,也许此刻离开的确是好的,但顾从周想到谢稚柳,那孩子不懂法语,在那么一个陌生环境里,他想去做什么都是不方便的。

又过几日,顾从周去给乔治送行,轮渡泊在码头,乔治看了一眼周遭熙熙攘攘街景,他对顾从周说道:“这里就要乱了。”

顾从周知道乔治是何意,他低声道:“等他身体好了,我们会离开这里,待到了新住址,我会给您写信。”

乔治笑了,同他拥抱,祝他好运。

谢稚柳从车上跌下来,好在是在雪地里,跌得不算重,身上大半都是擦伤,最严重的的还是脑袋上,如今包扎了个绷带,若不剧烈运动也无事。休养了半月后终于可以出院,本该是开心的,不知为何,谢三却是心不在焉。

顾从周替他穿戴衣服,谢稚柳坐在床边,他出神望着别处。哥哥站在他身前,扁平扣子一粒粒系上,顾从周低头打量他,轻声问:“怎么了?在想什么?”

谢稚柳一愣,抬起头来,他有些犹豫,“我真的没事了吗?”

顾从周的手抚过他的肩膀,替他捋平衬衫皱褶,他弯下腰蹲在地上替谢稚柳穿袜子。宽大的手捞起雪白的足,条纹浅灰色的袜子套上去,顾从周说:“怎么了?”

谢稚柳抿起嘴,他似难以启齿,可看着顾从周蹲在自己身前的样子,谢稚柳心里头的惊疑焦虑逐渐消淡。他拉住顾从周的手臂,用了好大的力气,咬着下唇,声音是哆嗦的,“我……我有件事没和你说,在上船前我被打了一针,就是那个箱子里的……”

顾从周一震,手上一紧,谢稚柳吃痛,眼眶立刻红了。顾从周陡然卸力,人似没了力气,身体后倾坐在了地上,他仰起头看着谢三,整个人都在发抖。

“你被他们用了那个东西?”

谢稚柳从未见过顾从周这般模样,他吓了一跳,咬着嘴唇低声道:“打了一针,然后我就晕过去了。”

顾从周皱眉,“当日是谁给你打的?”

谢稚柳过去抱住顾从周的手臂,他害怕极了,连日来除去重逢喜悦,他其实还一直在为这个隐忧而彷徨。

谢稚柳轻声道:“是个女人,法文很厉害。”

这不是什么笼统信息,就凭这两条,不出半日,顾从周就见到了当日未谢三做翻译的女秘书。

见到来人顾从周就笑了,他看着这位年轻貌美的小姐,可还记得当日她被指派下来时,那一问三不知的花瓶模样。他走到秘书身前,“我还真是看走眼了,原来你是什么都会的。”

女秘书扬起笑,她不是什么花瓶,而是分派下来监视顾从周一举一动的,她低声道:“你很谨慎,我也是找了很久,才查到了有些蛛丝马迹。”

顾从周沉下脸,谢稚柳坐在旁看向那女秘转而看他,轻轻笑了,她说:“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那天我给你注s,he的只是普通致幻药,并不成瘾。”

谢稚柳呆了呆,似不明白,又听那女秘书道:“像我这样的人这辈子都活在黑暗里,见不得人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们这样生逢乱世还能为彼此的,我很羡慕。”

话到此,顾从周与谢稚柳两人都像是临死逃过一劫般,谢稚柳坐在沙发里起不来,双脚都在哆嗦,他瘪着嘴,哆哆嗦嗦后怕道:“吓死我了,呜呜,吓死我了。”

那女秘书被他这模样逗笑,顾从周回头看了一眼自己那颇为丢脸的弟弟,自己也是小声吁了一口气。他扭头看着秘书,低声道:“这世上没有什么人是见不得光的,若你愿意,我可以给你一个身份,帮你离开这里。”

“你帮我?为什么?”

女秘书不解,顾从周抿起嘴,缓缓直起身,他用余光瞥过旁边沙发里正高兴得打滚的谢三,轻声道:“因为你救了他……而那是我的命。”

……

谢稚柳没了心事,整个人都似乌云见光ji,ng神奕奕。他同顾从周回到顾公馆,隔了那么久回来,恍如隔世般,谢稚柳在草坪前站了好久,又去了屋里,来来回回兜转着。顾从周就跟在他身后,见他从房间里出来,便问:“要去哪里?”

“想去花房看看,我走了那么久,那些花怕是都枯了。”谢稚柳说着就往外走。

外面天冷,他进屋时脱了大衣外套,要出去时又忘记了穿,顾从周叹了口气,跟在他身后给他披上,“你走慢一些,花房又不会跑。”

谢稚柳一张脸被风吹得红扑扑,他埋头往前走着,待看到了玻璃房时才渐渐慢了下来。谢稚柳有些心急,小跑着过去推门,顾从周走在他身后,就见花房门被轻轻推开,里头比外面暖和,植物扎堆簇在一起,花花草草被打理的很ji,ng神。

谢稚柳愣住了,他环视一圈,扭头盯着顾从周,张了张嘴,“那……这些花怎么长得那么好?”

顾从周弯腰拾起放在边上的小铁铲,他拿在手里晃了晃,“我被关在这闲得很,便每天都会过来打理一番。”他顿了顿,“我不太会这些,一开始养坏了很多。”

谢稚柳心里头沉甸甸的,他捂着胸口,觉得里面好满。说不出来的感觉,他又想哭又想笑,紧紧地抱着哥哥,像是要把自己给嵌进顾从周的身体里。

“哥哥,就在这里,抱我,抱抱我好不好?”

谢稚柳抬起头,嘴唇狠狠地撞过去。他像是个小疯子咬着顾从周的下巴,又叼住那片唇,吸吮着厮磨着,尝到了血腥味,他心里一震,刚要后退,后脑勺被用力按住,唇齿交叠,舌尖纠缠。

谢稚柳流着眼泪,他想到上船前,那法国人问他,还剩下什么?给了这条航线,你还剩下什么?你真的能为了顾从周而放弃一切?

谢稚柳说了什么,他捂着心口,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他说,我还有他。

只要顾从周还在,我就拥有一切。

几株蔷薇被压折,花瓣的红站在了谢稚柳的皮肤上,生涩的身体尚且不能进入,顾从周也顾及谢稚柳大病初愈,便不愿行此事。

谢稚柳咬着牙不肯放弃,随即蹲下来,把顾从周推倒在地。他跪在地上,趴伏在顾从周眼前,他埋下头扯下顾从周的西裤,含住了炙热bo起的性器。

谢稚柳的脸发烫发红,他不喜欢做这事,以前也很少会去做。顾从周挣扎着拉开谢稚柳,却见谢稚柳哭了,那孩子含糊不清道:“你怎么能对我这么好?”

顾从周喘息,手背抵在下巴上,他低声道:“我说过,你是我的生命,我爱你。1”

谢稚柳听着狠狠地吸了一口,顾从周只觉得下腹一紧,便直接s,he在了他的嘴里。谢稚柳低声咳嗽,顾从周吓了一跳立刻把他拉过来,要他吐掉,谢稚柳面上沾着白浊,他擦了几下,嘴里的却直接咽了下去。

顾从周愣了,就见谢稚柳皱眉,砸吧了下嘴,“苦的,难吃死了。”

“你……”难得的顾从周话说不出来了,谢稚柳蹭过去,环住哥哥的脖子,脸在顾从周脖间亲昵的摩擦,他嗅着顾从周身上的气息,混合着花香汗水还有体液,很奇怪可却能轻而易举勾引出人的欲望。谢稚柳跨坐上去,用下头自己的那根蹭着顾从周刚刚s,he过的,他有一下没一下动着,就在顾从周面前,张开着腿自_w_e_i,没多久身体就软了下来,趴在顾从周身上,小幅度的颤抖。

他像是朵盛开着的勾引人的玫瑰,顾从周的忍耐到了极限,一把捞起他,谢稚柳立刻贴上去,他兴奋道:“快回去。”

顾从周抿了抿嘴,脱下的大衣劈头盖脸丢在了谢稚柳身上,把人给完全裹住。迎着风回屋,好在顾公馆里早就没人,走进大厅没去二楼,直接到了一楼浴室。水落在身上,一开始还有些冷,谢稚柳打了个哆嗦,顾从周把他拉开,又等了会儿,温热的水浇在身上。两个人挤在白瓷浴缸里,shi了的衣服一件件丢到外头,谢稚柳伸出手搂住顾从周的脖子与他深吻。

从浴室再到客房的床上,白色的床单全都shi了,赤裸的身体交叠又分开。顾从周从抽屉里翻找出一瓶油,不知是什么,大概是擦面的,拧开后嗅到了一股花香。

他全都倒在了谢稚柳身上,液体顺着tu,n缝滑入,顾从周伸入手指,就听谢稚柳呜咽。他双膝跪在床上,身体控制不住地往前倾,顾从周也来了兴致,一把捞住他的肩膀,把他拉了回来,他上前贴在谢三背后,低声道:“现在知道害怕了?晚了。”

那两字刚落,他抽出搅动的手指,掰开谢稚柳的tu,n,硬物一寸寸顶入,像是要劈开什么,谢稚柳咬着枕巾,发出一声声类似于小猫叫春的微弱呜咽。

顾从周开始抽动,每一次顶入都是狠绝要人命,谢稚柳的身体往前倒,小腹鼓鼓,他有些害怕,开始叫,叫着哥哥慢一些。身后的顾从周用力按住他,抓着他的腰,要把他刺穿。

谢稚柳“啊”的叫了一声,顾从周见他活力十足,便也放心了。把人给转了过来,面对这面抬起他的腿,他瞧着谢稚柳满脸红晕,s,he过的性器又有了ji,ng神,他便笑了,“哥哥慢不了。”话说完,便是一番要把人往死里c,ao的欲望c,ao作。

谢稚柳像是海中孤舟,顾从周把他抱起来,深深埋入时,在他耳边念起了情诗。

谢三那一团草包的脑袋艰难消化这文人的情话,他有些烦,只不过这时候顾从周的动作变慢了,浅浅的抽动不像之前那般激烈,他便觉得有些舒服,就耐着性子听着。听到最后,竟是要昏昏欲睡,顾从周知道这草包,他笑了一声,把谢稚柳搂抱入怀,在他耳边轻声道:“那张船票你可留好了?”

谢稚柳一震,三分睡意全消,他呆呆道:“被我丢了。”

顾从周不语,谢稚柳便有些急,“要紧吗?”

顾从周笑着摇头,“不要紧。”

“那你说来干嘛?吓我一跳。”

“我就喜欢看你这样子,咋咋呼呼像只兔子。”

“坏蛋。”谢稚柳作势要揍他,扬起的手却轻飘飘的覆在顾从周的脸上,他舍不得用力。

抵死纠缠的最后,顾从周同他说:“下月就去香港,离开这里可好?”

谢稚柳被磨得又快要s,he了,一听此话,身体一紧,他咬着唇,狠狠盯着故意在这个时候说这话的顾从周,“你就不能换个时间和我说吗?”他叨叨了几句,指甲挠过顾从周的后背,嘀咕道:“反正我是赖着你的,这辈子都要跟着你。”

顾从周笑了,扣住谢稚柳的后颈,封住了他的唇。

一个月后,顾从周同谢稚柳登上了前往香港的轮船。大船驶离港口,谢稚柳看着生活过的地方渐离渐远,他站在船头有些发愣。顾从周走到他身边,摘下帽子,放在胸前,他揽住谢稚柳的肩膀,侧头看着谢稚柳,“是否舍不得了?”

谢稚柳瞥顾从周一眼,转过身歪着头,背后是慢慢变得渺小遥远的上海滩,他翘着嘴角没心没肺笑了,“有什么不舍得的,有你的地方才是我的家。是不是啊,哥哥?”

顾从周轻咳一声,竟是脸微微红了,他侧过头去,谢稚柳则像是见到了什么稀罕,追在顾从周身后,笑道:“你……你这是害羞了吗?”

顾从周快步走着,没有回头,身后是谢三大笑,他一边笑一边用力揩去眼角的泪,朝顾从周奔去。

全书完。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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