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嗓子像有一团火,他现在很想死,为什么,为什么让他得到这样纯洁人儿的垂
青,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爱人自己却不能碰,只能看她在别人胯下婉转承欢,
都怪自己,要是没有我,小姐应该很幸福很幸福的……等到小姐与夏浩结婚了,
自己这样肮脏丑陋的人,就悄然消失吧,到时候有了夏浩,想必自己死了,小姐
也不会多么伤心了吧……/p
虽然婉儿很想避开这样的场面,但一进门,一身狼狈的他们仍是让人给撞见
了!这下可不得了,惊动了老爷、惊动了全府上下,他们的宝贝小姐可不曾弄到
这般凄惨过,可想而知的结果,是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p
奶娘要将她带回房去梳洗,但她不依,因为天豪被带到大厅去,她担心他,
所以就跟着去了。/p
现下,府里搞得人仰马翻,全忙成一团,衣衫一件又一件的往浑身湿淋淋的
婉儿身上套,又急匆匆地差人去熬姜汤,深怕娇贵的小姐受了寒。/p
婉儿拉了拉身上的衣袍,怯怯地拾眼看了下父亲凝肃的表情。/p
怎么办?爹好像很生气!/p
姜老爷见心爱的女儿冻得嘴唇都发紫了,着实教他心疼得都快说不出话来,
当下,一股难抑的怒火狂烧而起,直盯住陆天豪。“你有什么话说?”/p
“天豪失职,无话可说。”他甘心领受任何责罚,也许,就这样死在家法下,
一了百了也好。/p
“很好!”姜老爷把理智给气掉了,命人去取家法。/p
婉儿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跪在厅前的天豪。爹是说要打天豪吗?/p
老管家兴冲冲的取来家法,一点也不掩饰脸上的幸灾乐祸。/p
爹真的要打天豪!婉儿瞪大了眼。“爹,不要啊!”/p
姜老爷不看女儿,威严的下令。“给我重打三十板!”/p
婉儿低呼了声。这三十板打下去,天豪不死也会重伤!/p
“是!”老管家暗喜在心的领命。让他逮着机会了吧!就不信整治不了这小
子!他绝对会“扎扎实实”的打,一下也不含糊!/p
陆天豪只是认命的闭起眼,咬紧牙关承受,硬是挺直了腰杆不吭一声。小姐
给他的,是有生以来的第一份温情,暖在心头。因此,就算是再大的痛苦,为了
你,为了你……/p
挺傲的嘛!看你倔到什么时候!老管家恨恨地看着他,一下比一下更用力,
就不信没法打到他哭爹叫娘。/p
婉儿急了,两颗小小的泪珠跌了下来。“爹……别打天豪,求求你呀……”/p
姜老爷硬是铁了心不理会。/p
“爹–”婉儿焦急地想奔上前去,两旁的婢女机灵的拉住她,就怕板子不长
眼,误伤了小姐。/p
“爹!”婉儿一声比一声喊得更急。“不是天豪的错,都是婉儿淘气,是婉
儿不乖,婉儿不听话,爹打婉儿好了,不要怪天豪……”/p
两旁婢女一个闪神,让婉儿挣了开来,在众人措手不及下冲向陆天豪,代他
挨了甫落下的一板。/p
看清眼前的人儿后,老管家脸都吓白了。/p
“小姐–”骇然大惊的呼唤声中,包括了陆天豪的。/p
好痛!/p
她跌落陆天豪怀中。/p
由背后泛开的疼楚,如烈火延烧,席卷了所有的知觉,然后……然后……她
就什么也不知道了。/p
受了寒,高烧不退,加上柔嫩的皮肤划了一道热辣的血痕,真是雪上加霜,
婉儿足足昏迷了一天一夜。/p
醒来后,心急如焚的父亲守在床边,一群丫鬟在她房里进进出出,绕得她头
都昏了。/p
她呻吟出声。/p
“怎么样,还疼不疼?”姜老爷见女儿醒来,关切的连声问道。/p
她摇了摇头,忽然沉默了一下,似乎在纠结什么。“天豪呢?爹没再打他吧?”/p
说到这个,姜老爷就满肚子又气又怜。“傻婉儿,爹在教训人,你干么没事
去挨板子呢?”/p
不是她喜欢挨板子,而是她知道挡在天豪面前,爹就不会再打天豪了。/p
姜婉儿喃喃道:“祸是婉儿闯的,累天豪受罚,婉儿会难过。”/p
看着神思不属的婉儿,姜老爷一阵心痛,看来,婉儿对陆天豪的重视,已凌
越了主从分界。/p
姜老爷思忖后,决意道:“也许,我该制止你再与天豪接近。”/p
“爹是因为婉儿落水的意外,在生天豪的气吗?对不起、对不起……婉儿下
回再也不敢淘气了,婉儿会乖乖的,求求你,爹,别让天豪离开我……好不好?/p
爹,婉儿以后 定会很听话,爹……“原本似乎在发呆的姜婉儿,听到这句
忽然清醒过来,急得两行清泪都掉了下来。/p
女儿从来不曾用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强烈地向他要求什么,除了为难外,
他更意外婉儿如此看重陆天豪。/p
一向就将小女儿疼之如命,怎堪她带泪哀求,于是他态度再也决绝不起来。/p
“让爹考虑、考虑。”/p
说完,他起身开门,瞥了眼门边伫立的身影,他不发一语,冷着脸头也不回
的离去。/p
害他宝贝女儿受了寒,这口怒气都还没消呢!他管他要站几天几夜!/p
周围的下人知趣的全部退下了。/p
“小姐……”一见着她,在这只有两个人的时刻,陆天豪反倒讷讷无言。/p
他好担心她,可是低微的身份又没资格过问什么,许多人忙进忙出的,却没
人肯告诉他小姐的情形,他从昨天守到现在,心始终悬着,不愿轻易离去。/p
姜婉儿望着陆天豪,脸上的忽然露出了很纠结的表情,她伸出手,似乎想摸
摸陆天豪的脸,却又猛然收了回来。/p
陆天豪心里忽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婉儿,你怎么了”伸出手去,可是
姜婉儿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猛然跳离了他的手掌,伸出的手就这样无言的僵在了
半空中。/p
无言,长久的沉默充斥了这个大屋的每一个角落,惨惨切切的容颜,肆流的
泪水挂在脸庞,许久,姜婉儿略带着哭音的声音轻轻响起:“天豪……能告诉我,
为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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