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勒令停下的亡灵骑士看向自己的主人,红眼睛闪了闪,特别像嘲笑。
危野没理他,看着那支消散的元素箭,施施然把弓收了回去。收工。
艾尔维斯也松了口气,诡灭之弓最厉害的是精神攻击,只要在攻击范围里的人都会收到影响。教皇活下去的执念已经吞噬了理智,必然会死在幻境里。
他紧绷的肌肉一松,瘫在地上,身上的禁锢也恰好解开。
脚步声轻响,死灵法师慢吞吞走过来。
很抱歉,我都听到了,我差点害死你。
艾尔维斯撑起身体,急促张了张嘴,却又见他轻轻笑了笑,不过还好。
我现在不用伤心自责。
艾尔维斯深深看着他,倏尔也扬起唇,是啊,还好,哈哈哈哈。清朗声音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地大笑,光明圣子浑身狼狈躺在地上,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盈满笑意。
上方传来一声巨响,危野吓了一跳,还以为还有敌人没杀。抬头一看,结果是他那只新收的亡灵骑士,不知道发的什么疯,正在用力砸着一具石像。
三两下,石像和纪念碑都成了碎石。危野心说也不知道是哪个英雄倒了霉,赶紧把他召唤回来。
救走艾尔维斯后,危野先找了家旅店,他失血有些多,虽然能用光系治愈术疗伤,短期内还是有些虚弱。
艾尔维斯沉睡在床上,身上的外伤已经痊愈,又是干干净净,洁白得晃眼。
乖宝宝,早说过会把你带走,危野坐在床边笑眯眯想。
想起他被教皇扇了个巴掌,忍不住用头发挠了挠他的脸颊。
明明没有力道,睡梦中的男人却胸膛剧烈起伏,猝然睁开眼。
他似乎做了什么噩梦,目光震颤,呼吸一声重过一声。
你怎么了?危野悄悄收回使坏的发梢,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我艾尔维斯看向他,目光像是烫到一样收回去,没有。
没有吗。危野微微皱了皱眉,看到他面色不对,可是你看起来很不对劲。
他脸上爬满了红晕,像是失血过多后的发烧,视线也闪烁不定,蒙上一层迷离之色。
你治不好自己发烧吗。危野立即起身,我去买点药剂来。
然而他刚转身,手腕就被抓住,不用!艾尔维斯攥着他细腻的肌肤,五指难以抑制地收紧,不是发烧。
那你是怎么了?
我难以启齿一般,艾尔维斯低低地道:是诡灭之弓,我受了诡灭之弓的影响。
因为他的心境不再澄澈。
艾尔维斯突然意识到,他以后很难免疫精神攻击了。
嗯?怎么会这样。危野担忧看向他,俯身帮他检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之前在混沌深渊不是没事吗?
芬芳的气息随着他的靠近钻入鼻腔。
别!艾尔维斯手背搭在眼睑上,仿佛看到吃人的巫妖一样死死闭上眼。他喘着气,艰难地道:别这样
第147章 死灵法师的职业操守(二十)
别这样艾尔维斯咬住牙关忍住喘息,却无法闭上鼻腔,一呼一吸都是浓郁诱人的味道。
危野明明什么都没做,他歪了歪头,困惑,别怎么样?
男人喉结剧烈滚动,却不说话。
你是不是在幻境里看到什么可怕的经历了?口中疑问着,目光不由被吸引过去,危野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轻轻触了触脖颈上的凸起。
指腹下耸动得更厉害了,艾尔维斯喉间发出一声几乎是痛苦的低音,吓得他嗖的一下收回手。
対不起!他不知所措地捏捏手指,我要怎么才能帮到你?
艾尔维斯强迫自己说:离我远点就好。
哦。危野感觉自己好像闯了祸,安静退开两步,坐到了不远处的桌边。他迟疑问:你的幻境已经被破解了吧,怎么还这么难受?
床上男人以手遮眼,语气异常急促,别说话。
危野:哦。
然而安静之下,脑中光影浮动得更加清晰,艾尔维斯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冷静。
先前的幻境里,他并非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经历,而是另一番靡乱景象。那只半兽人将西蒙抱在怀里,手扶在他细嫩的腰间,唇附着他泛红的耳侧,低声在対他说什么话其实那也是曾在午夜闯入梦里的画面。只是在幻境里,男人的面容换成了他自己。
艾尔维斯几乎陷在这场迷梦里。还好,他虽然心思已经不再纯净,至少还拥有足够的理智。
然而梦好像延伸到了现实,此时不远处另一道清浅的呼吸存在感如此鲜明,占据着他的全部注意力。
艾尔维斯控住不住地回想那些摄取他心神的画面,幻境太过真实,影响久弥不散,清修多年的生涯终止,第一次感受到这样强烈的欲望。
半晌,吱呀一声,关门声响起。
他走了?艾尔维斯脑中胡乱想着,自己刚才的语气是不是太凶了?他怎么能这么跟西蒙说话,他是不是生气了?
焦急睁开眼的艾尔维斯眸光一颤。
危野重新站在他身边,细长的手指拿着一支药。
我托人买了一支清心剂,你要不要试试?向来温文尔雅的人连语气都焦躁起来,危野担心他真的陷入危险。
说话间,他微微弯腰,仔细观察艾尔维斯的脸色。长长的马尾自肩头垂落而下,在他胸前洒成一汪,似细细密密的蛛网。
落在其中的,便是被蛛网捕获的猎物,艾尔维斯只觉自己无法逃脱,又或者是不想逃。
你真的出了好多汗。危野一手打开药剂,一手想要将他拉起,下一秒,却反被一只手拉了过去。
药剂清脆坠落,仿佛是理智那根弦烧断的声音,凶猛的心跳促使艾尔维斯吐出话语:我刚才说的都是假的。
什么?
我不想让你离我太远,也不想让你不跟我说话,你不要走。他急急说着:我想
这样直白而灼热的心里话,不知为何似有传染性一般,危野忽然隐隐感觉自己的脸颊也在发热。他怔怔问:你想什么?
我想艾尔维斯的眸光也在发烫,倏然亲上了他。
喂!危野被撞得嘴唇一疼,忍不住轻呼,不会磕破皮了吧。
艾尔维斯也意识到自己的莽撞,他耳根红透,生怕将人吓跑,忙生疏地舔吻他的唇瓣,対、対不起。安抚着道歉,対不起,你不要动好不好?
対不起之后不该是放开他吗?危野都被他的后半句愣住了,就见眼前一向内敛的男人像是变了个人,怕他跑一般用两只手按住他的肩膀,舌尖忙乱,试图钻进他的口腔。
羞赧小心,又满含激动,心情仿佛传递过来,危野不知不觉有些眩晕,张开了嘴巴,任他横冲直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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