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此刻根本没人敢提云烟,尤其是去过地牢为其送饭之人,她们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云烟小姐,原本精致的小脸,现在却是灰头土脸,头发凌乱的皱在一起,漂亮的衣裙皱皱巴巴,甚至还有着丝丝血迹。
听到地牢门口传来些许的声音,云烟心中燃起一丝期待,却在看到来人之后瞪大了眼睛。
怎么是你?阿苌呢?你把阿苌叫来,我有事情跟他说。
可走进来的人没说话,只是冷眼睨她,尤其是越发向自己靠近,这让云烟恐慌不已。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你,你怎么进来的?
来人冷眼看着瘫在地上站不起来的云烟,眼中嘲讽不已,似乎在笑她现在才想起来这件事。
这下云烟是真的慌了,不禁往后退了好几步,你,你放过我好不好?你放心,我什么都没有跟阿苌说,真的,你相信我。
我...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人一脚踩在了地上,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是吗?那过几日的大婚,难道不是为了擒住我?
听到这话,云烟整个人愣住了,大婚?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啊!我这么久一直都被困在地牢,阿苌都没有来找过我的。
来人也是一愣,思索了半晌,冷眼看向她,你确定没骗我?
云烟连连点头,真的,我不敢骗你。
狠狠地对着云烟踹了一脚,将人踹到了墙上,嘭的一声落在地上。
尽管嘴角溢出血迹,云烟也不敢说些什么,直到被人掐断喉咙前,还在重复着她什么都没说。
云烟毕竟在尔禺族长大,她点死也是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尽管闻祁舟也勒令所有人不许与言遇知说,可这话还是传到了他的耳中,而透露这句话的,正是落宸。
楞楞的看着眼前的人,言遇知不禁皱眉,所以你是说,闻祁舟杀了云烟?
落宸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这话不好乱说,传出来的消息只是说尊上进去没多久就唤人来处理尸首了,所以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杀的。
言遇知哦了一声,那他们都婚事岂不是举办不了了?
不对啊,既然要成亲的话,云烟为何还在地牢之中,不是应该送回房间吗?
见言遇知质疑,落宸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当时也是听说,所以今天格外疑惑,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对上言遇知略显狐疑的眼神,落宸微愣,遇知你这是什么眼神?你难道怀疑我是故意的?
言遇知摇了摇头,没有,我刚才只是一时间出神罢了。
不过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
落宸点了点头,没有就好,不过我刚才可说了啊,那只是猜测,你千万不要因此就真的判定是尊上做的。
言遇知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而没过多久,两人空中的主角便出现在了房间,身后还跟着几个手里端着托盘的随从。
看到托盘上的绸缎,言遇知微愣,你这是?
原本对于落宸在这里,闻祁舟的脸色很是难看,却在言遇知开口后瞬间变了脸色。
这是我找人为你置办的,你看看喜欢哪个,我让他们去给你做衣裳,如何?
言遇知抿了抿唇,思绪一时有些飘远,呆愣了好一会才开口道,我不需要新衣服,你别浪费了,这些布料看起来也不俗,不如送去给你母亲吧,夫人应当会喜欢的。
闻祁舟皱了下眉,冷眼睨向落宸,落宸离开福身告辞。
随从也很是识趣的将绸缎放下离开,甚至贴心的关好了门,屋内很快便只剩下闻祁舟跟言遇知俩人。
看着眼前满是戒备的人,闻祁舟轻皱了下眉头,阿知这般看我作甚?
言遇知抿了抿唇,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
闻祁舟立刻应声,你问。
盯着他看了几眼,言遇知才开口问道,你之前答应我云烟不会再找我麻烦,你也不会取我心头血,是不是真的?
闻祁舟点了点头,自然,莫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言遇知轻摇了下头,没什么,我只是忽然想到有些话想跟她说,想去见见她,可以吗?
听到这话,闻祁舟神情一僵,你可能,见不到她了。
在言遇知狐疑的目光中,闻祁舟开口道,她死了。
对上言遇知毫不惊讶的眼神,闻祁舟勾了勾唇,你从我进来就已经想问了吧,还说不是别人告诉你的?
让我猜猜,是落宸吧?
尽管想否认,可闻祁舟眼中甚是笃定,他根本没有办法。
闻祁舟嘴角的笑意更甚,阿知,所以你选择相信他,还是相信我?
言遇知下意识的想说相信他,可对上闻祁舟揶揄的眼神,言遇知淡淡的开口,自然是不敢相信尊上的,毕竟我被骗过那么多次,需要长点记性不是?
听到这话,闻祁舟的脸瞬间黑了下来,阿知,你是故意的。
深吸一口气,闻祁舟柔声道,阿知,日后莫要相信落宸,他这人心思深沉,容易害了你。
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言遇知勾起了嘴角,尊上这话说的,还有谁能比你更会害我啊,至少从我接触阿宸开始,他待我就是极好的。
最主要的是,他比尊上坦诚,有什么说什么,不会藏着掖着,可不知道比你好多少。
一字一句都是在扎着闻祁舟的心,让他难受不已。
深吸一口气,阿知,你相信我,落宸有问题。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你从他里听到了我与云烟要成亲的消息,可是族内却是没有任何反应?还有,你可知云烟死掉这件事,我本来让所有人都瞒着你的,胆敢有人让你知晓都要被我杀掉。
那你猜,为什么本来不该你知道的事情,落宸却不顾我的命令全部告诉你了呢?是因为把你当朋友?还是为了挑拨你我?
言遇知没说话,但却不可否认这点,毕竟他一开始也在怀疑这点。
可说出口的话却是,万一是他拆穿了你的计谋,只是想帮我呢?
闻祁舟皱起眉头,阿知!
不理会暴怒的人,言遇知笑了笑,既然没什么事,那尊上就请回吧。
哦对了,以后尊上也不必早起煮粥了,我现在并不喜欢这个粥的味道,甚至是反感,所以尊上没有必要浪费心力去做了。
说完,言遇知径直走到塌上躺下,伸手拿起了旁边的话本子看起来,丝毫不担心闻祁舟会因为生气做些什么。
闻祁舟深吸一口气,那阿知想吃些什么?我让人去做。
言遇知抿了抿唇,轻声道,只要不是尊上做的,其他什么都可以。
明知道言遇知是故意的,闻祁舟还是被噎了一下,拂袖而去。
接下里的几天,言遇知吃的早膳的确吃不出来闻祁舟的手艺了,并且每日送饭的人都是落宸。
这天,落宸照例前来送饭,脸上却没有了往日的笑意,遇知,我接下来可能帮不了你恢复身子了。
言遇知微愣,为什么?发生了何事?
落宸张了张嘴,最后摇头道,没什么,是我个人的原因,我娘前两日给我来了飞书,说想让我回去,想着她年纪大了,我也想好好陪陪她。
对此,言遇知倒是赞同,那就祝你一帆风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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