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峪昔面露难色,这也太离谱了吧,一个月后才能洗澡?他简直是不敢相信,这真的能熬的过来吗?
没事的宝宝,我会帮你擦香香的。骆盼之摸了摸顾峪昔的脑袋,安慰哄道:保证仔仔细细一处不落。
顾峪昔:他心想是这个问题吗?
在这一个月里,除了用餐和上厕所外,要注意卧床休息。可以适当的下床走动,但不能长时间,因为生歹直腔需要恢复,建议使用绑腹带,还有一个就是提肛运动。
顾峪昔:?这又是什么。
张医生又伸手示意骆盼之:这个可以由小骆总教你,上次大少爷生完之后也是小骆总示范的,动作非常标准。每次做提肛运动大概50次左右,持续5到10分钟,可以促进局部血液循环。
顾峪昔表情微妙看向骆盼之。
没事,我会教你的。骆盼之笑着安慰道。
张医生事无巨细的又交代骆盼之一番,给顾峪昔再检查一次后正好加床也送来了,就让他们好好休息。
护士们把床合并成一张后,才走出病房。
病房门缓缓关上,屋内终于安静下来。
顾峪昔看着还站在床边的骆盼之,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快上来抱抱我。
骆盼之这才翻身上床,小心翼翼躺到顾峪昔身旁,就保持着侧躺的姿势凝视着他。
盼盼。
嗯。
生了个男宝宝。顾峪昔侧过头看向骆盼之,他像是想到什么笑出声:你知道我在产房里时听到医生说是个男孩时是什么心情吗?
骆盼之表情僵了两秒,说实话,他现在才有心情反应过来他有个儿子了。
带把的。
穿不了小裙子。
他顿时崩溃的把脸捂在顾峪昔的手臂上:不要啊呜呜呜呜我的小公主没有了。
我当时就在想男孩也挺好的,如果能像你一样的话那就更好了。顾峪昔摸了摸贴在自己手臂上撒娇的骆盼之:像他大爸爸一样温柔体贴,我就很喜欢。
那不行!骆盼之猛地抬起头,他严肃看着顾峪昔:在你心里只能最爱我,我得是第一位的!
顾峪昔唇角微陷:你本来就是第一位啊。
骆盼之秒被哄好,他把脑袋凑过去跟顾峪昔枕在一个枕头上:孩子被送进保温箱了,我还没看过他,都不知道他长什么呢。
顾峪昔无奈:骆盼之,你好歹看他一眼啊,我看了,长得比较像你。
我哪里有心情去看他。骆盼之知道顾峪昔现在只能平躺不能动,也没敢随便乱动,顶多就是亲亲他:就想着等你醒来,其他什么都没有想。
我这不就醒来了吗。顾峪昔笑了笑,眸底荡开湿润的涟漪,他继续说:我做了个梦。
什么梦?
我梦到我回去孤儿院,还梦到你。
梦到我什么?
梦到你叫我回家。
骆盼之看见顾峪昔眼角滑落的眼泪,他凑前,吻去微凉:幸好你梦到我了。
顾峪昔感受到眼角印上的温热,是那么的温柔,他转过头,正好吻上骆盼之的唇,落下晴天点水的一吻,然后注视着他:幸好你叫我回家。
幸好你回来了。骆盼之捧着顾峪昔的脸,心疼的亲了亲他,无比感慨道:生孩子太可怕,这样的罪我可不许你再受,差点连我的命都拿走。
我也觉得很可怕,虽然我是打了麻醉,可是我能感受到医生的手拨开我的五脏六腑,把孩子抱出来。
疼不疼?
疼,但我一想到你还在外边就忍住了。
骆盼之轻轻抱上顾峪昔的脑袋,把脸贴了上去:宝宝辛苦了。
那你高兴吗?是个男孩。
当然高兴。
那一柜子的小裙子怎么办?
小的时候还是可以穿的嘛,不要紧。
绒绒作为男孩的小名会不会有点太像女孩子了?
爸爸已经给孩子取好名字,叫颂燃。
颂燃?
嗯,歌颂的颂,燃烧的燃,带着祝福的火光的意思。
顾峪昔想到孩子出生时的那声哭啼,笑着点了点头:很适合他,哭得那么响亮,肯定会是一个很活泼的孩子。
这个孩子本就是带着祝福出生的。
他没有父母,他一定要成为自己孩子最好的父母。
骆盼之躺在顾峪昔身旁开始铺设未来:我都想好了,咱们这样养,我哥不是练小提琴的嘛,就时不时把绒绒送到我哥那,给他来点古典艺术的熏陶。袁奈他是学园林设计的,插花和画画都非常厉害,也送去让他学。燕律是游泳队的,他们有花样游泳,就让绒绒去学,在水里跳舞多美啊。
顾峪昔听着好像还漏了个一个人:小予呢?
骆盼之表情微妙:她就算了,玩的都太危险,我可不能让我宝贝去玩这些。
玩的什么?
重型摩托车。
挺酷的。
等你儿子摔了你就知道心疼,当年小予她参加比赛摔断腿不知道被大爸骂了多少回,这个绝对不许他玩,敢玩我打断他的腿。
好吧,那听大爸的吧。
突然这么乖?
嗯,因为有点困了。
那睡吧。
你抱着我睡。
好。
当晚,顾峪昔突然发起了高烧,到了后半夜直接烧到40度。
因为他的生歹直腔再次出血。
被推进手术室前就已经出现失血性休克,完全失去意识。
骆盼之看见张医生从手术室走出来,对他说了一句话:小骆总,在已经介入生歹直腔动脉栓塞手术后还出现了继续出血的情况,在这样的情况下顾律师的生歹直腔必须要切除,如果不摘除的话很有可能危及性命。
生歹直腔切除,就代表着你们之间的彻底标记将会消失。
这一次,递给他的是一份生歹直腔切除知情书,是他强忍着手别抖,签下他这辈子写过最难看的名字。
这一天,骆盼之记得非常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