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不禁赛,说明是连镜和小赖上场,我可以跟你过去二队,陪你打或者盯着你打。
江野眼中全是希冀:真的吗?
真的。谢栖眠扯了扯椅子,你现在打开自定义。
江野不明所以,按照他的话照做,进入了召唤师峡谷。
去下路。
哦。他操控英雄到线上,然后呢。
今天晚上讲的这些只说一次,如果下次我和你双排,你还是犯里面任何一个错误,我理都不会理你,还会直接向战队申请你下放二队。谢栖眠没有和他开玩笑,警告道,不要抱着侥幸心理。
好。江野坐直了,一幅认真听讲的模样。
你的优势是反应快,对伤害的计算准确,基本功还算扎实,但比起叼叼那种多年老选手,前期对线少十个兵以内就算可以接受。另外,有一句话你说的对,稳是一种特点,不一定算是优点,很多时候风险越大收益越大,这也是我不太管你技能去留的原因。
他指了指下路三角草和河道:现在说你第一个缺点,眼位和gank,因为要补兵和对线,你是不能完全顾及到这些的,所以我说立刻撤退,你就必须要撤退,不要贪伤害也不要贪线,因为对手的位置你没有概念,但凡走晚一点都会出现昨天的情况。第二个就是,如果你对我的指挥有意见,必须要在来得及调整的时间里告知我,不要说敌人已经在脸上了,你说你不听,然后走你自己的一套,我来不及反应,很难支援上你
谢栖眠说完江野的缺点,已经到零点,谢栖眠端了台笔记本电脑过来,坐在旁边:来,现在和我打一把双排,你来指挥。
我来指挥?江野问。
不只你指挥,而且你打辅助,有几个基本的点你要注意一下:对手关键技能的时间,队友关键技能的时间,打野的大致路线,各个眼位的时间,以及全地图英雄的分布位置,除此之外还要跟我一起对线。谢栖眠说,我努力在三局内,把你所有的缺点都表现出来,你正面看看,然后想一下自己要怎么改。
江野没见识过这样教人的,平时Rank也没有正经打过辅助兼指挥位,对这些要关注的东西不太熟练,进游戏以后选了奶妈,打算跟着谢栖眠,顺便观察全图。
两小时内,他们输了三把,第四把下路总战绩211,江野忍不了:谢栖眠,我真的要气死了!
有什么好气的,这些都是你的操作,不是我的。谢栖眠说,好好打,你是全队人的指挥和辅助,不是AD一个人的,不管队友打成什么样,你都不能放弃,就算是坐牢也要坐到最后。现在在公屏上打字,指挥他们。
江野含泪指挥,并且成功享受了一把没有任何听自己话的感受,结束游戏后坐在原地,气的七窍生烟。
还练吗?谢栖眠问。
练。江野说,今天晚上都这么练。
谢栖眠哼了一声:你刚才要是说不练,我今天晚上都不理你。那天比赛我被你气的比你现在还脑溢血,还要一直忍着跟你说加油你是最棒的,我们有机会,你现在明白当时我的心情吗?
江野自问刚才是不可能说得出一句加油的话的,不骂队友傻逼已经是素质极限了,他挂着嘴角,和谢栖眠说:对不起。
说对不起没有用,比赛已经输了。谢栖眠严肃地告诫他,不要小瞧春季赛的积分,想要去世界赛,每一分都有意义。
江野:知道错了,再来。
时针拨过三,谢栖眠揉了揉腰:我不行了,去睡觉吧,明天早点起来等俱乐部处罚结果。
江野起身,忘记自己手肘还有伤,习惯性撑了一下,疼得嗷了一声。
小心点儿。谢栖眠抬手摸了摸他额头的包,这个也没消。
没事,就碰到了才疼。江野给他拿了外套,走吧。
他们闲聊了两句走到三楼,就要分手,江野清了清嗓子:那我去睡了。
不洗澡吗?谢栖眠问。
肯定洗澡的啊。江野说。
谢栖眠仰头,好奇道:一只手怎么洗澡?
一只手就一只手江野停下,看谢栖眠的眼睛,心里有个想法,想说又有点羞耻。
不说话?谢栖眠作势要走,那晚安了。
江野用没受伤的右手把他拉回来,有些结巴地、不熟练地要求:我今天不舒服,你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谢栖眠问,不说清楚我要走了,很急,很需要睡觉。
江野不说话,抓了谢栖眠的手腕,往自己房间里带。
干嘛,刚成年就要开午夜场。谢栖眠趔趄了一下,我不去的啊。
江野打开门,将他往里晃了一下,然后手速极快地关上门。
谢栖眠站在黑暗中:再不开灯当你耍流氓了。
不是你要来的吗?江野说,自己不肯上楼,勾我带你回来的。
谁说我勾你了,不是你不禁逗吗?谢栖眠问他。
视力极好的少年在黑暗中辨物也难,但江野知道谢栖眠的手在哪儿,他重新牵回来了,放在自己脸颊:谢老师,下课了,不要再说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野崽:在练习撒娇了(虽然生疏,但有效果
第56章我要叫了。
春已至,乍暖还寒的天气,夜风里偶尔闪过两声咻咻鸟叫,撞上紧闭玻璃窗,变成暧昧微妙的响动。
哪里学会这一套撒娇的功夫,谢栖眠在江野脸颊上捏了捏:脸皮这么薄的小朋友,现在也会说情话了。
江野登时有些不好意思,松了手负在身后:什么撒娇,不要乱说。他想低头,却发现谢栖眠的手没有跟着放下。
失去视觉,触感变得异常清晰,他感觉到那只柔软的手从他的额头扫过去,在他受伤的地方打圈儿似的绕来绕去。
好痒。
像心脏被羽毛扫了又扫。
眉骨被人从尾摸到头,那只手顺着眼窝的边缘,滑到鼻梁上,如同芭蕾舞者的鞋尖,轻盈地点了点。
好近,好近。
快要不能呼吸了。
不知是食指还是哪只手指,压在他下唇。
苟延残喘的理智在这一刻彻底被瓦解,江野忘记呼吸,站在原地像个被挑选的玩具,任由主人揉捏试玩。
那可爱的手指有很短的却很圆柔的指甲,顺着指腹抚摸他下唇时是柔软的,反过来有轻微的刮弄感,吓得玩具脱离系统设置的程序,轻微发抖。
江野,好乖啊。谢栖眠在他脸颊拍了拍,说,行了,去洗澡吧。
他手要落下的瞬间,被江野狠拽住,带到身前,什么话都不说,按进自己怀里。
江野似乎没有找到发泄情.欲的出口,只知道在谢栖眠肩头粗粗地喘着气,将他挤压在一起,让他几乎产生痛感。
但谢栖眠没有挣扎,被他这么强势地抱着,只剩下脚尖贴着地面,也没有说让江野松手。
他甚至享受。
谢栖眠不喜欢也不想要温吞的、平庸的、适可而止的爱情,他要眼前的人爱他爱的热烈,像世界末日到来一般将他揉进怀里,告诉他非他不可。
即使惩罚江野如同惩罚自己,他也不愿意和江野在一起,他要江野主动走过来,将他带走,告诉他绝不后悔,绝不回头。
良久,谢栖眠有点喘不过气,在他耳边低声说:哥哥,别拿枪指着我。
江野如梦初醒,慌张地松开谢栖眠,难以相信自己刚才着了魔般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