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棠感觉脑子要炸了,他一把掐住林安的下巴,另一只手固定住林安,然后缓缓眯起眼:
想干什么。
林安挑着眼尾看他,白光闪过的一瞬间,能看见他脸上染的薄红。
唇瓣轻启,吐出几个勾得人头皮发麻的字:不想干什么,但想被~。
最后那个字,他只是做了个口型,却点爆了气氛。
祁棠缓缓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按住他的头,就深吻了下去。
电影散场时,两人从里面出来,林安整个人软得腿都站不住,脸上薄红未退,祁棠满脸淡定地扶着他往外走。
门口的工作人员则是一脸高深地目送他们离去。
诶,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好多情侣人家是来看电影的吗,不!人家是来体验情趣的!
见怪不怪。
就像学生时代,晚自习教室里停个电时,小情侣偷偷摸摸地牵个手接个吻,赤鸡。
出身社会后,就只有电影院有那种气氛了,理解理解,只要不打扰到别人。
出了影院,两人又去逛了小吃街。
逛小吃街的乐趣,大概就是手里还拿着,就可以去看下一家。
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真的很满足。
祁棠不太喜欢街边食物,他总觉得有点不卫生,而且街上汽车驶过,扬起的灰尘空气里到处都是,那些烧烤摊炒面摊,难免会被沾上些。
所以他只会挑一些锅里煮的干净食物,象征性地吃一点。
林安倒是没这么多讲究,他吃得很开心。
落日霞暮,天上的晚霞还没完全退去,月亮已经逐渐快出来了,这种时候的景色最漂亮。
两人牵着手走在路上,听着人声沸腾,看着落日晚霞,有一种说不出的美好。
林安忽然说:你听过最土的情话是什么?
祁棠挑眉:没听过。
因为他惯于擅长在别人对他的好感刚露头时,就掐断对方所有的旖旎念想,直白地拒绝。
就像他跟林安刚开始认识时一样。
所以没有人在祁棠面前有机会说出情话,再加上前男友秦砚也是个不太怎么浪漫的类型。
林安笑了下:那我给你讲讲我的吧,我高中的时候,有人看出了我的性取向,于是开始追求我。
然后某天他送我回家,也是这样的晚霞,也是一个秋天。
他说,今天的景色好美,然后补了一句,但你更美。
祁棠也笑:是有点土,你怎么回答的。
林安笑得眼睛弯弯的,风吹过来冻得他鼻子有点红,祁棠就顺手把他帽子拉上去盖住脑袋。
没说什么,那时候我好像性格挺冷的,给他翻了个白眼,然后跑了。
祁棠安静地听着,把玩着林安的指尖,享受着这种平淡的日常。
林安又说:宝宝,你能不能说句情话,我想听。
他觉得祁棠说起来一定很动听,那样撩人的嗓音,那样沉稳的目光,光是看过来,就有股莫名的深情。
除了那句蓝桉已遇释槐鸟,不爱万物唯爱你,他还想听更多。
晚霞渐渐下去了,街边的路灯逐渐亮起,两人像所有普通的情侣那样,一只手拿着小吃,一只手牵在一起散步,经历了那么多后,反而是这种平淡日常最治愈人心。
祁棠深深地看了林安一眼,继续往前走,路灯的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拖在地上也是依偎在一起的。
我不会。他直截了当,但,我想你的时候,你恰好在我身旁,这样就好。
所有的爱情,再过炽热,也抵不过安心两个字。
我一回头,你就在,我想你的时候,你恰好也在,即便经历了很多,过了很久,物是人非,很多人很多朋友甚至亲人都离去了。
但你,一直在。
这样就好。
林安眸子闪了一下,他是最能体会那句话所饱含的感情的。
我也是。他抬头说,所以我们现在就很好。
林安语气很温柔,笑得眉眼弯弯,举起两人十指交扣的手。
现在我很想你,你也正好在我身旁。
不再只是看着满院子的花开了又凋零,想着那个人什么时候回来,也不再是半夜摸着戒指,贪恋那个人的温度。
现在一切都很真实,能摸得到,碰得到。
祁棠低下头,吻了下他嘴角:嗯。
街边人来人往,忍不住有打量的目光,林安头一次有点羞,脸红了。
我们还逛吗,还是直接回家?他问。
祁棠目光投向林安:我都可以,看你。
林安眼神变了变,忽然含蓄地说:回家吧,我可以提第二个要求吗?
祁棠:是什么。
林安三两下吃完最后一串烤串,他活了三十年,头一次吃这种东西,感觉还不错,很有烟火气。
把签子扔进垃圾桶,他才说:你画板带了吗?
祁棠这才想起,他的行李还在张丞家里。
昨天回来时,他想拖着行李会比较麻烦,他也想在见面的第一眼就能抱住林安,张丞的家正好在别墅和机场之间,所以就先去放了行李。
如果有必要,我们可以去张丞家里取。
林安:那算了,家里的仓库里有。宝宝可不可以给我画一幅画?
祁棠笑了:当然可以。
画画过程中,你得按照我说得来做那种。林安补上一句。
祁棠看向他的眼神顿时深沉了许多:可以。
有时候是要纵着对方一些的,在那方面,祁棠并不是完全的保守,他只是觉得有些神圣,所以不能放得很开。
但很显然,他的底线正被林安一点一点地打破,某个方面也在被林安不断地挖掘。
更何况,反正都结婚了,怎么折腾都是夫夫情趣。
林安抬起眼,可能是因为空中下了雾,他眼尾有一抹湿润,看过来时,莫名地勾人。
那,咱们回家?他轻声说,语气难言欢快。
这一晚,祁棠前所未有地颠覆了对画画的认知。
看着枕边躺着仍旧在失神中的人,祁棠无奈地叹了口气,正要睡下,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他划开屏幕看,是秦晓的消息,说是下一场比赛要开始了,秦骞让他赶紧回去准备。
我明天要走了。祁棠鼻尖在林安的鼻尖上蹭着,呼吸交缠的炙热有些暧昧。
林安愣了下。
祁棠又说:能跟我一起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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