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被毒蛇咬出来的两个小孔已经几乎看不见了,右手的肿胀也消退,身上除了没有什么力气之外,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他的毒应该是解了。
薛御想起昏迷前看见固吹白为他吸毒的样子,连忙问薛岚:“老师呢,他没事吧?”
薛岚似乎愣了一下,一脸莫名:“啊?他能有什么事?父皇招他去寝宫陪他下棋去了。”
薛御闻言心沉了下去,想起之前无意中撞见父皇将固吹白摁在御书房的桌子上那个画面,此时皇帝招固吹白去寝宫“下棋”,还能是什么事……
他拼命咬住牙齿握紧双拳才忍下冲到皇帝寝宫去的冲动,现在的他什么都不是,如果贸然行动,结果无异是蚍蜉撼树,唯有耐心蛰伏,未来才有机会血这仇恨。
薛岚打量薛御难看的脸色半天,小心翼翼道:“哥,你没事吧?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薛御摇头,看着一脸担心的薛岚,笑了笑,“我没事,你还小,我不能有事,不然你哪天被狼叼走了都不知道。”
薛岚大窘,怒目圆睁:“我又不是笨蛋,怎么会被狼叼走!懒得和你说,我去看看小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着薛岚风风火火跑出去的身影,薛御心中深深叹了口气。
但愿他的弟弟能永远不知人间疾苦,保持这种天真纯澈的本性吧。
那一次中蛇毒,一晃眼便过去了八年,那一日的事仿佛近在眼前,薛御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黎暮辞,他实在想不明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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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暮辞在昏迷中也痛出了满身冷汗,薛御下意识地伸出手用袖子替他擦拭,门外的薛岚带着薛景延闯了进来,薛御赶紧收回手,沉声道:“快过来看看他。”
薛岚点点头,坐到床边,黎暮辞的手臂上正缓缓淌着血丝,好在那血丝经过他在林子里时的急救已经变成了正常血液的颜色,薛岚手边没有可以包裹伤口的纱布,只得先扯了一块薛御宫里擦手用的干净棉布将黎暮辞手腕上的伤口包扎起来。
他对薛御说道:“我去配点药,哥你现在这里看着他,如果小辞醒了让他不要动,手臂放平放在床上,我很快就回来。”
他说着就要起身,但是又皱眉坐了下来,三指轻轻搭在黎暮辞的脉搏上诊了一会儿。
薛御紧张地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不妥?毒素没有祛除干净吗?”
薛岚不作声,他只是觉得小辞的脉象有些古怪,虽然是被药物封住了内力,但是为何他在小辞的脉息中还感受到了一丝微弱的,其他的脉息呢。
薛岚一时想不明白,只得作罢,眼下先配点药让小辞服用确保毒素清理干净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知道这次小辞几天才会醒过来,八年前那次,薛御和黎暮辞双双昏倒在岐山山谷里,薛岚吓得当时就哭了,要不是黎妄言冷静镇定地稳住他的心神,让他赶紧给他们二人清除毒素配制解毒的药物,估计薛岚要跟他们二人一起昏倒。
后来薛御在第三日醒了过来,他身体强健,内力比较深厚,黎暮辞又及时为他将毒素尽数吸出,所以堪堪昏睡了三日也就醒了,黎暮辞却晕了七日才醒,薛岚不敢大意,拿着在刚才那片林子里摘的一些迦叶草和百鳞花离开寝宫。
他自己的房里有捣药的石臼和熬药的小炉子,得把迦叶草和其他一些药材捣成药汁,再配上无毒的蛇的蛇胆,才能炼制成解五花蛇蛇毒的药。
天生万物相生相克,解毒蛇的毒液,还得用到没有毒的蛇的蛇胆,普通人根本想不到这一茬,薛岚的母亲是药王谷首徒,留下不少药王秘方,关于五花蛇的解毒方法其中也有详细记载。
薛御本想问问薛岚关于八年前那件事,但是眼下还是先给黎暮辞制药更为重要,再说薛景延还在旁边,薛御实在不方便问什么往事。
景延哭唧唧地趴在床沿看着昏迷的黎暮辞,薛御看着这张小脸,与当年趴在床边哭着等自己醒的阿岚何其相似,他心中难得生出几分柔软,抱起薛景延,轻声安慰道:“没事,景延别哭。”
薛景延抽抽噎噎地说道:“黎、黎叔叔都是为了救我才会被咬的,父皇,小叔真有办法救黎叔叔吗?”
薛御擦了擦他的眼泪,说道:“你小叔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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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一眼床上的黎暮辞,薛景延除了眼角继承了薛御标志性的泪痣之外,其余的全部都很像他的生母,只不过黎暮辞从来没有往这方面去想过罢了。
薛御看着景延蔫蔫地缩在他怀里,心想着,或许当年自己不该做得如此决绝,景延一出生便没了亲生母亲的爱护,这些年来祝贵妃对他也不曾真正关心,薛景延过得并不开心,薛御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景延会自己溜到北宫去找黎暮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难道这真是母子连心吗。
黎暮辞是出于本能,所以拼命护住了景延,还是……
薛御思绪万千,冲动之下突然问薛景延:“如果有一天,有人告诉你,你的母妃不是祝贵妃,而是另有其人,景延会怎么做?”
薛景延瞪大双眼诧异地看着他父皇,随即便平静下来,说道:“父皇,儿臣曾经见林中有一恶狼想要叼走一头幼鹿,母鹿竭尽全力拼死护之,狼不敢以命相搏,只得放下幼鹿落荒而逃,母鹿伤痕累累倒在地上喘息,幼鹿上前舔舐母鹿伤口,依依相偎。儿臣见之落泪,左相对儿臣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儿臣请问父皇,如果我的母妃不是祝贵妃,那父皇将儿臣与生母分离,是爱之而所为之吗?”
薛御不料景延会说出这番话,景延才六岁,今日在黎暮辞的病榻前问他,将他与生母分离,是爱护他的表现吗,薛御竟无言以对。
所有冠冕堂皇的借口,在孩子纯澈无畏的眼神里,都成了软弱无力的虚伪,他将景延送去永宁宫给祝贵妃,真的是为了景延好吗。
薛御抱着景延,很想告诉他真相。孩子天生敏感,自然界的幼崽对于自己的父母都有自己的感知,薛景延能够感受到祝贵妃并不是真心疼爱他,或许在他小小的心里曾经猜测过,他并不是祝贵妃的孩子,所以方才薛御那样问景延,他却一脸平静地说出那番话。
薛景延心里是知道的,他的生母另有其人。
再等等吧,现在还不是时候,有朝一日他会告诉景延,他的母亲就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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