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他......皇帝被齐韩掐着脖子将他的头按在一根巨大的石柱上,脸都涨红了,你们......你们就算把我们都杀了,你们的族人也不会复活了。
是啊,我们的族人们都不会回来了。齐韩的笑容微微扭曲,所以,你们和阗国皇室的这群罪人全部都给我去地狱里向他们赎罪吧。
皇后和其余宫人面露绝望。
桃夭把自己挤进司华年的怀里,听完了这个故事以后,忍不住摇摇头咂舌评价道: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啊。我说这国师师徒三人怎么这么痛快就答应了和我主人合作,原来还有这样的原因在里头哩。
司华年厌恶地扭过头去,不愿意搭理在自己的腿上扭成一条蛇的桃夭。
齐音兄妹俩对桃夭的话充耳不闻,只是面色略显焦灼地看向远处的地平线。
国师伽楼还没有到。
我已经帮着你们做完了该做的事,这里应该没有我的事了。岑归对于这群人的爱恨憎恶毫无兴趣,只是淡淡地看着齐音:国师对我的救命之恩我也还完了,告辞。
说罢,这人转身,把黑色的衣袍扔在地上,头也不回地御器离开了。
然而他才刚刚飞到半空,却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后从半空中重重跌落,难以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脖子看向齐音。
齐韩面无表情地回望着他:把你的命还给师尊,你的恩才算是报完了。
岑归甚至没机会再说出半个字,就睁着一双眼睛没了气息。
他捂着脖子的手无力地松开,一只约莫有人指头长的鲜红色蝎子飞快地爬过松软的沙地,最后钻进了齐音的裙摆里。
齐音没有多看岑归的尸体一眼,在场的人、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不能活着离开,谁都不例外。
这个女人有点儿狠毒啊,桃夭柔柔弱弱地看着司华年,相比之下,是不是觉得我对你还不错?
司华年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浑身都笼罩在黑袍中的另一人冷漠道:时辰快到了,桃夭,该办正事了。
桃夭闻言,立刻从司华年的怀里爬起来,笑嘻嘻地捏了一下对方的脸,刚要说什么话却突然被司华年张嘴狠狠地一口咬住了大拇指。
她倒吸了口气,艳若桃李的俏脸疼得煞白,只是越挣扎司华年越咬得狠,不过一瞬间的功夫,殷红的鲜血就顺着她滑若凝脂的胳膊滴落在沙地中。
桃夭气急败坏地直接抬手卸了司华年的下颌,抽回手以后气得扬手就要抽向司华年那张俊脸,但是在手掌落下的瞬间却又放轻了力道,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少年的脸:真是个冤家!
她叹了口气,低头用灵力治好了指头上的伤,笑盈盈地走到了黑衣人身边,却再不往司华年这边多看一眼。
另一头,齐韩却像是找到了什么有趣的游戏,开始用一柄短刀折磨皇帝齐麓。
他先是用短刀在齐麓的胸膛前划了一道伤口,然后捏着一只小小的火蚂蚁放到对方的伤口处。火蚂蚁吐出的蚁酸带着腐蚀和烧灼的力量,一点一点地腐蚀着皇帝的血肉肌肤。皇帝疼得忍受不住,发出了一阵阵非人类的惨嚎。
然而这只是个开始。
没过一会儿,齐韩大抵是觉得用火蚂蚁折磨对方没什么趣味,又召唤来了一大堆毒虫蛇蚁。皇帝绝望地闭上眼睛,濒死的哀嚎在所有人的耳畔萦绕不止。
叫得真难听。齐韩皱起眉头,回头看了一眼齐玥,忽然笑了起来,这样吧,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你受折磨还是你的宝贝女儿受折磨。
说着,他就要走过去将还在沉睡的齐玥抓起来。
齐韩,齐韩,玥儿是无辜的,你别伤害她。皇后见状,立刻恐惧地叫喊起来,你有什么仇怨都冲我来,别动齐玥!齐音,齐音我一直把你当做女儿看的,齐玥也一直把你当做妹妹,你不能,你们不能这样......我生了三个孩子,现在就活了齐玥一个,你们不能伤害她......
齐音听着皇后绝望的嘶吼,蹙眉拦住了齐韩的手:齐玥还小,她什么也不知道。
齐韩一顿,微微恼怒地看着齐音:这话你别对着我说,去给我们部里那些死在了襁褓里的孩子说!去给那些被他们虐杀活埋的孩子说!
齐音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但是她拦在齐韩面前的手依旧稳定:齐韩,我们报仇是为了告慰亡者的在天之灵,不是为了让我们自己沦为他们一样的畜生。
齐韩恨恨地看着齐音: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让齐玥粘着你你不听。现在你心软,等她长大了知道这些事情,她绝对不会对你手软!
齐音依旧坚持自己的意见,齐韩怒其不争地瞪了她一眼,到底对自己唯一的妹妹没有办法责怪,只能转身继续去折磨皇帝泄愤。
不过皇帝再也没有发出半点儿惨嚎。
他的身体已经被毒虫的毒液麻痹,再也发不出任何声响。然而剧烈的疼痛却逼得他像是一只离了水的鱼,浑身的肌肉紧绷得像是坚硬的钢丝,汗出如浆,如今的他就连呼吸都是一种折磨。
杀......杀了我。皇帝从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嘶吼。
杀你?齐韩微笑,杀了你岂不是便宜你了,灭族之仇岂是你一死就能消除的?我要留着你慢慢折磨,来,先服用这个疗伤的丹药,免得你待会儿撑不住。
皇帝的双眼中布满了血丝,眼下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偏偏齐韩喂给他的丹药却让他吊着一口气,想死都死不了。
无数的毒虫钻进了皇帝的伤口中、皮肤里贪婪地吞噬着皇帝的血肉,皇帝的胸脯只剩下了微弱的起伏,浑身却颤抖得根本停不下来。
一直藏在黑袍中的人不冷不热地提醒道:齐韩,适可而止。
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他发话之后,齐韩竟然当真不甘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凌江羽微微蹙眉看了一眼那个黑袍人。
这个人,不寻常。
小师弟,你怎么还没割开这倒霉的蝉翼纱?云君眉难受地挣扎了一下,微微转头,发现那条蝉翼纱才被割开了一半。
凌江羽也很无语,谁让司华年把这法器炼制得太过结实?
司华年:......
好吧是他的错。
凌江羽活动了一下自己有些酸疼的手腕,继续一点一点地割开捆在手上的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