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灯咽了口口水,有点怂了,这是什么运气,刚好传到妖兽老家了。
原著有这段吗?
明显没有,或许是因为他这次是和师姐一起进的秘境,引发了所谓的蝴蝶效应。
郁灯深吸了一口气,这会要后悔也来不及了,他看了眼天色,低声道:师姐,太阳好像快要下山了,咱们一时半会儿肯定走不出这个地方,不然先找个地方躲躲。
祝枝点点头,黑色的瞳孔隐隐闪过几分浅金,像是浮光掠影般转瞬即逝。
他白皙温雅的面上闪过几分晦涩,苍白的指尖隐隐陷入掌心,半晌捏诀,掌心便出现了一条白色的小蛇。
郁灯眨眼:无暇?
那小蛇转头看向他,红红的小眼睛格外的有精神,像是回应般地点点扁平的小脑袋。
随后白色小蛇从祝枝的手腕上游走下来,朝着东南方向的一条小道游去。
祝枝轻声道:跟着它,它能为我们找到一处暂且容身的地方。
郁灯点头,两人随着小蛇七扭八拐地走到一处山洞。
此时天色已经彻底昏暗了下来,一轮皎月悄悄挂上了枝头。
山洞外有一片空地,月光肆意地降临在这一片空地上。
两人的影子在地面扭曲了一瞬,又很快地恢复原状。
郁灯毫无所知地进了山洞,祝枝黑沉的眼扫过山洞外的空地,长睫微颤,嘴角隐隐掀起一抹若隐若现的弧度。
白的几乎透明的指尖弹出一道冷色的光晕覆盖上那片空地,草地覆盖的地面似乎极轻地变换了一瞬,随后又陷入一片沉寂。
祝枝垂眸,收敛了面上的神色,又在洞口加固了结界。
待他转过身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却十分出乎意料。
洞内的石壁上摆着几颗漂亮的夜明珠。
杏衫的少年半蹲在一个小竹桌旁,竹桌被细心的铺上一层白色毛垫,其上摆满了各种精致糕点零嘴。
少年摆好糕点的时候恰好抬眸与祝枝的眼神撞上,于是那双有活力的眼睛对他弯弯:师姐,累了吧,来吃晚饭吧。
随后,郁灯转身燃起灵火开始热锅,原先备好的食材被一样样投入锅中。
祝枝驻足,墨色的眼眸叫人看不清神色,嘴角的弧度带着几分意味不明。
不一会儿,几样小菜就被炒好端上桌了。
郁灯端出两碗米饭,一碗递给祝枝,甚至贴心的摆好玉箸和勺子。
他擦了擦额角,眼睛有些期待地看着执筷的祝枝。
祝枝抿唇,右脸的小痣在昏色的光线下愈发精致惑人,他夹了一筷小菜合着米饭吃下,横烟似的眉轻弯,眼中是一片柔缓的水色。
师弟的手艺很好。
郁灯笑了,唇边酒窝显了出来,他发上的鹅黄发带扫到脸侧,眼中是一片满足的笑意。
祝枝不动声色地盯着少年看了一眼,随后垂眼继续吃饭。
郁灯吃了几口菜便发现某条小蛇悄咪咪地蹭过来,蛇尾卷啊卷,红色的小眼睛对他眨眨,又盯着桌上的菜肴糕点。
他没撑住,给小家伙喂了许多。
无暇惬意极了,这个投喂的家伙很上道,浑身还香喷喷的,它很喜欢。
就是主人那边的气压好像越来越低了,它抖了抖身子,看着自家主人垂头时微勾的唇角,在他眼里鬼气森森的,它缩缩脑袋,更怕了。
无暇恋恋不舍地从郁灯怀里溜走,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团成一团缩在角落,一边默默地想,主人近来时常喜怒无常,难道是那个时期到了。
不对啊,按照日子来算应该还要过半月,难道这次是要提前了吗?
不过这个地方的气息很古怪,好像有许多主人的同类在这里盘踞。
第11章拼刺刀的第十一天
深夜的月色凄冷清透,苍白的光芒覆盖着这一片阴凉的区域,山洞外的参天古木上、丛林的灌木中、甚至是平地怪石上皆亮起一盏盏森冷的绿色怪灯。
柔软的躯体在草木间穿梭,带起一阵沙沙的轻响。
嘶嘶的低哑蛇语在林间响起,殷红的蛇信子悄悄吐出。
月光下可以清晰看见,那一盏盏绿色怪灯皆是一条条毒蛇的眼瞳,它们的眼睛都在盯着同一处。
那片平地旁的山洞。
有人入侵了它们的领地,占据了它们地盘。
一条条或粗或细的蛇慢慢游移着朝那片平地聚拢,密密麻麻的几乎将这片地域挤满。
而那片平地,已经逐渐显出了本来的狰狞面目。
那哪里是什么平坦的地面,分明是一条条巨蟒搅动在一起形成的平整模样,巨蟒的鳞片阴冷潮湿,甚至生出绒绒的青苔来。
那些巨蟒似乎被一道银色的结界限制住,此时翻滚挣扎着也挣脱不了束缚,只得阴戾地指使着蛇群入侵那座山洞。
祝枝猛地睁开眼,黑色瞳孔深处,暗金色的流光几乎要破开那片遮挡的黑色雾霾。
他的眼神顿时变得森冷阴冷,眼瞳隐隐变成蛇类的竖瞳,半边颧骨覆盖上一层暗金的鳞片。
祝枝的头微垂着,乌黑的发洒落在额前,一切的危险都似乎被遮挡在阴影的深处。
他冷白的手背上鼓起浅蓝的青筋,被衣衫遮挡的身体迅速被鳞片包裹,殷红的唇中吐出一片猩红的蛇信子,整个人显得妖异又病态。
角落处团团窝起的白焰蛟陡然睁眼,它能感觉到主人内心涌起的暴戾之气,恐怕主人的蜕皮期当真提前了。
许是与此地地处阴阳,是为蛇类群居地,阴戾之气格外浓厚,加之难得一见的血月降临,这才提前诱发了蜕皮期。
主人的蜕皮期可与一般的蛇类不同,距离上次的蜕皮期还是在五年之前,那次主人直接进了地狱熔岩,出来的时候浑身沾着熔火,那样大的地狱熔岩里头的鬼物几乎被斩杀殆尽。
都说蜕皮期的蛇类最为脆弱,这话放在祝枝的身上却毫无可能。
师姐?
祝枝侧前方床榻上的少年揉揉眼睛半支起身,少年眼中雾气朦胧的,似乎还没彻底醒过来。
郁灯睡得有些昏沉的时候总感觉听到一些不太对劲的声音,他没注意看祝枝,只侧耳听着结界外的响动:师姐,好像有些不对劲,有东西来了。
洞内一片沉默,郁灯有些奇怪地看了祝枝一眼:师姐?
祝枝一动也不动,郁灯也看不清他面上的神情,祝枝沉默的宛如一座雕像。
郁灯莫名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犹豫了一下,心中对师姐的安危之情还是占据上风。
他轻巧地下床,小心地走到祝枝的身边:师姐,你怎么了?能听到我说话吗?
少年的声音尚带些微哑的性感,其中关心的意味更叫人动容。
角落里的白焰蛟有些焦灼,它甚至想上前去提醒一番。
但它不敢,它眼中慢慢靠近祝枝的郁灯几乎就是一个死人了,只是时间的问题。
郁灯还有些搞不清情况,师姐这样明显就是出了什么问题,难道是有什么东西在搞鬼?
他手中凝着一团灵气,时刻准备应付突发情况。
陡然间,祝枝动了,一只冰凉潮湿的手握住了郁灯的腕骨,死死的固定在床榻旁,害的郁灯一个踉跄半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