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灵均无奈只能尽量压低声音,匆匆交代了几句。她一挂完电话,江楚些就从她手里拿过了手机,远远地放到了另一边的床头柜上。
楚些
江楚些闭着眼睛,看起来丝毫没有起床的打算:几点了?
还不到七点。
今天你要上班?
倒是不用上班
今天是周六,两人至少没有正常的班要上。
那就再睡一会儿。
不起床吃饭吃饭吗?
江楚些勉为其难地睁开了一条缝,带着一丝慵懒的鼻音:你饿了?
两人昨晚没吃晚餐,回家之后也没吃宵夜,只吃了一点儿营养剂,消耗又大,饿了也正常。
我还好,不过你不饿吗?
我不饿,江楚些嫌她啰嗦似的,把顾灵均的脑袋压到自己怀里,闷声闷气地道,我们再躺一会儿。
不到七点就被人打断了好梦,江楚些看起来有些懊恼,一边八爪鱼似的搂着顾灵均,一边抱怨道:怎么那么早就有人给你打电话?
是早早。
妈妈一晚上没回家,江为早早上起来一瞧,还不得打电话吗?
听到是女儿的电话,江楚些的怨气一下散了:你怎么和她说的?
我没仔细说。
哦
江楚些没在这个事情上纠结,顾灵均的身体又香又软,抱着她的这个状态让江楚些舒适又安心。如丝绸般光滑的皮肤只是摸起来就是一种享受虽然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这具原本完美的身体上多了不少疤痕。
她暂时不想思考太多,一边轻轻抚摸着顾灵均后腰上的疤痕,一边放空着大脑。
楚些你不睡了吗?
两人睡了没多久,顾灵均见江楚些不打算起床,原本也打算再睡一会儿,没想到江楚些没有要睡的样子,指尖有节奏地触碰着她的后腰。顾灵均有些心慌,她记得那里有个伤疤,昨晚被江楚些亲了好久。
你想睡就睡吧。
顾灵均扭开腰躲了躲江楚些的碰触,声音里带着一丝为难:可是
江楚些轻哼了一声,掐住她的腰不让她动弹:睡不着那就来做点别的事吧。
顾灵均轻吸了口气:楚些,别
譬如聊聊这几年你怎么受了那么多伤,好让我解解恨。
顾灵均因误解了她的话语而瞬间涨红了脸,江楚些恶作剧得逞般笑出了声,声音低哑地道:别什么?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顾灵均知道江楚些是故意耍自己,无奈之中带着一丝纵容:我没以为什么
哼哼,顾大小姐骗得了别人但骗不了我,说是大家闺秀,其实
其实比谁都大胆。
两人从第一次发生亲密关系以来,顾灵均就很少表现出扭捏来。尤其她当初还有心理障碍,是顾灵均主动帮她一步步走出阴影。昨天晚上亦是如此,不知道是出于愧疚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顾灵均对她简直有求必应,就算是无礼粗鲁一点儿的要求也全盘接收了下来。
这让江楚些很开心也很满意,甚至很得意。
你讨厌我这样吗?
顾灵均并非没有羞耻感,分化为Omega以后的生活状态也让她习惯了矜持。但或许是因为她的灵魂已经饱尝过苦难与疼痛,所以在面对快乐的时候选择了坦诚。
她爱江楚些,喜欢和她做情人之间快乐的事,希望能让爱人开心,也希望自己能够得到满足。因为这些对她来说来之不易,且不知何时会消散,所以羞耻感是那么微不足道。
我又没这样说。
江楚些脑子进水了才会讨厌顾灵均这样,至少在这方面,她喜欢顾灵均喜欢得不得了。
顾灵均不禁轻笑出声。
六年过去,两人之间发生了很多事,各自也多了很多经历。她知道江楚些或许不会再像过去那样对待她至少表面上不会,但也非常喜欢此刻这个嘴硬心软的江楚些。
她觉得很可爱。
你真的想知道?
反正都不睡了,随便听一听。
江楚些说得满不在乎,顾灵均思考了片刻:其实我也记不太清具体是在哪次意外里留下的哪些疤痕,后腰上的这个应该是之前去做演讲的时候,被某些激进分子的□□溅射到的。
你去哪里做演讲?
江楚些听得心惊胆战,连□□都出来了,怕不是什么战乱地区。
是某次生物医学峰会,不过袭击者的目标根本不是我,我只是被误伤到了。
如果说过去的每次重生难度都是地狱级别的,那么这次可以算是简单模式了。尤其在去往国外之后,基本上她所遭受到的意外事件都只是无意间被卷入,而不是作为目标主体。如果是那样的话,她大概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冥冥之中确实还有个力量在企图干涉她,但她能够感觉得到,这股力量正越来越弱。这半年间,她更是没遇到过一次意外,简直可以说是处在正常的生活之中这也是她燃起想要与江楚些重修旧好的原因之一。
那那你肩膀上的疤是怎么留下来的?
肩膀上?
顾灵均都有些忘了自己肩膀上还受过伤。
右肩后面,很淡的一块。
那个应该快消失了吧。
所以是怎么弄的?
有点忘了,可能是某次车祸。
江楚些听她这说法就觉得不对劲,追问道:你有几次车祸?
还好吧,一年两三次,据说被员工私底下取了个绰号,叫碰瓷女王,后来再听说我出车祸都没人紧张了,你说好笑吧?
江楚些觉得一点儿都不好笑,一年两三次,说明顾灵均这六年至少遇到十几次车祸,单单车祸就那么多次,加上其他事件当然更加难以想象。
现在想起来,当初两人还在一起的时候遇到的事可能根本就是些小打小闹。大概是因为那时候江为早还没出生,顾灵均还不能有事,所以才安全了一段时间。
呵,你还挺能自娱自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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