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有贵恼火地将小山匪推开,瞪向楚潇,恶狠狠道:“且去做这守卫吧,你定能高升!”
宋弦本就觉得此事有异,眼下又从他的话里听出些别的意味来,不觉便皱紧了眉。
楚潇却不置可否,撇了撇嘴,回道:“行,等我高升了,立马提拔你做手下。”
苏有贵脸色又变,小山匪忙将他按住,转移了话头:“苏哥,到山寨了!你看——”
众人侧首望去,粮车马队前方,巨大雪山连亘,霜白万里,旧雪素裹,一望无际的玉质风光。
粮队行至雪山下,拉车马踢蹄站稳。
众人陆续下了车,陈七从前绕来,对宋弦几人道:“你们几个,将车卸了,将马喂了再回去。”
又上下看了眼楚潇:“你,等下随我来。”
说罢又去叫一旁的另几个山匪。
白无霜瞧着这一幕,迟疑着:“他们搞什么把戏呢?真要叫你做守卫?”
楚潇目光飘忽,半晌未作答。
白无霜正想再问,却被她一把捂住嘴,拉到高马后躲起。
楚潇压低了声道:“你悄悄牵匹马,远远地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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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无霜面露不解,然而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却不由得身型一僵。
是白澄。
白澄从山口另一头出来,瞥眼看了下这边,见是陈七带人从戴庄回来,也未多管,自己牵了架马车就绕南而行。
远远还见她将一硕沉麻袋丢上了马车。
楚潇小声对白无霜说道:“我直觉她要去满春院,你小心些,跟着去看看那边是何情况。”
眼见着白澄的马车拐入一条胡汉商道,白无霜连声应了就要去牵马。
“你这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的,万一路上出了问题怎么办?”
李南山看见他的动作,紧了紧眉:“我与你一同去吧。”
趁着这边卸车,二人牵出两匹棕马,偷摸跟上白澄。
楚潇看着棕马穿过乱杂匪群,悄自扬尘而去,心中思绪又起。
村民老人的一番话,无处不阐明白澄与戴庄的血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但其间宛若浓雾蒙蒙,总有些令人想不通的地方,例如满春院与此事到底有无关联?
若不探个清楚,恐怕无法决下定论。
“喂,楚潇,快些跟上。”
远处的陈七一边叫着别人,一边朝她这儿嚷着。
“来了。”
楚潇随口应了,正想迈步往人声处去,却蓦然发觉腕间多了道灼热力度。
男子的指腹下薄茧粗糙,不经意地蹭磨腕上肌肤,生出些细微隐晦的痒意。
楚潇难得走神一瞬,下意识顺着那只指节分明的手往上看。
是宋弦。
四下喧嚷,宋弦却静立于粮车旁,只无声地握着她的手腕,定眼看着她。
山脚的树荫丛,光影游荡随风,凌波明光淬入她似水潋滟的秋眸,略一顾盼便妍情婉婉,更胜春工。
青年眼底情绪汹涌,难言的占有欲涌上心头。
——即使黑粉覆面,但只要有心些,不可能认不出她是位姑娘。
“祈安?”
宋弦抿了抿薄厉的唇线:“我替你去。”
楚潇回正了身,一抬眼却被对方眸中的沧波暗浪惊住。
她压下心间的思绪,默了片刻道:“他要的是我,你如何能替?”
青年执着得近乎幼稚:“若你同意,我有一万种方法。”
方法?
楚潇瞥了眼他另一手提着的银剑,哑然失笑。
这就是他所说的方法吗?
不是说自己已经二十有八了,怎么还像个愣头青?
“……白澄那边事态不明,现在只能从戴向荣的身上下手,我本来就要去会一会他。”
楚潇耐心解释,笑道:“他自己送上门来,我又岂能错过?”
宋弦垂下脸,眼前人的笑颜近在咫尺,他毫不费力就能看穿那层厚沉脂粉,用目光描绘出她的精巧面容。
他眉心蹙起,低声道:“你不懂,他绝无好意……”
“我如何不懂了?”
楚潇往前,仰起脸与他对视,双眼折映的日华璀璨细闪,紧紧拘住了宋弦的视线。
楚潇余光掠过他的短褐。
莫名想起在戴庄时,她的裤腿扯出个破口子,他如临大敌似的,用它来为自己遮掩。
睫羽如蝶扑簌,楚潇轻笑出声,温热的吐息吹拂过青年的颈侧,眼见着他的脊背僵了僵。
她的嗓音轻且淡。
“宋将军,我久经江湖,什么人什么事没遇过?你何必如此小心待我。”
宋弦抿着唇不答,笃沉的目光纹丝不动。
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担心和保护多余。
楚潇暗叹一声,这股倔劲儿,真的很像某位故人。
那头的陈七喊齐了人,有些不耐:“你还不过来?”
“还有你,不去喂马在这儿做什么?做工如此懈怠,是想被驱下山了不成?”
陈七远远看着那边二人身影重叠,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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