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福袋。鹿己伸手指着他的手腕,红色神经已经到达腕线,鹿己啧了一声,你的分数一正一负,正的马上就要满了,既然是你的天赋指标,这个副本结算就一定能满吧!我能期待在你这看到金色福袋到底是什么吗?
千梧转回身来,审视着那个女人眼中好奇而贪婪的神色。
你知道金色福袋的触发条件。
女人点头,咽了口吐沫,我知道。我去过一根神经,那里崇尚鲁莽和杀戮,在海上遇到了一个很有见识的船夫。他曾经也是第一个副本就带所有人活下来的天赋者,神经赏赐给他过一本规则手册。
千梧心中一动,规则手册?
解读神经的手册。鹿己说,神经的潜规则数不胜数,但最基础的两条,一条是,福袋是神经在以它的方式爱你。另一条是,神经怜爱天赋者、神经最恋爱极端的天赋者。所以船夫从最初就猜到一科满分一科负分是金色福袋的触发条件,但他不小心死在即将达成的前一夜。
千梧没说话,过了许久,他问道:你听说过有人达成吗?
没有。鹿己遗憾地摇头,那也是我追求的,所以我想找到一条能让我偏科的神经,安顿下来。谁会不想要神经最高的怜爱呢?
千梧忍不住心想,有啊,我就不想。
不仅不想,还觉得你们都是变态。
他忽然觉得一阵恶寒,转身离开,冷声警告道:还是那句话,井水不犯河水。
希望你能让我看到金色福袋降临!那个女人在后面尖声喊道。或许是装疯装得深入骨髓了,她又癫了起来。
千梧心里纳闷,就算达成极端条件,那也要等到神经海上结算时才能打捞福袋。
这家伙不会天真以为能求他带上船吧。
等那女人癫走了,千梧才重新推开刚才的房门。
屋子里依旧满是灰尘,这会天色暗了,厚重的灰尘感压得人胸闷。
千梧实在翻不动了,昨晚失眠,他现在只想吃一大碗屈樱煮的红豆沙年糕,然后洗澡睡觉,补一补彻夜未眠的亏空。他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看着空气中扑朔的灰尘,那些灰尘仿佛从一开始就在,源源不断地落在屋子里的一切东西上,像是永远落不完一样。
灰尘这么大的房间,艺术家应该远离,或许该让带兵的来。江沉搜东西快,丢给他好了。
千梧长舒一口气,眼带笑意转身重新拉开门。一只脚迈出门口,走廊上灯光明亮,与背后的晦暗在一道门的两端泾渭分明。那些光好像很难透过这道门照入房间。
千梧忽然脚步一顿,片刻后,他静默地转过身看着这间屋子,伸手开灯。
啪嗒。
屋里的灯亮了,和走廊外一样的光明。
啪嗒。
屋里的灯又灭了,走廊外的灯光依旧照不进来。
千梧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重新审视着这间房。
每到下午五六点,房间里就会暗下来,开灯时不明显,不开灯的话就能清晰地看见每一粒飞舞的灰尘。盯得久了,仿佛产生一种幻觉,那些灰尘扑簌簌下雨一样覆盖着屋子里的一切。
右手边最远处的墙角除外,那里仿佛有一道会让灰尘让路的结界。
千梧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盯了足足一两分钟,再三确认那里被灰尘绕路,心跳忽然加速。
他一声不响地走入房间,反手在背后关上门,大步走到那个角落。角落里有数不过来的堆在一起的干花,有些插在瓶瓶罐罐里,有些直接飞在外面,花枝花杆上全是刺,搅在一起,让人望而生畏。
而如果凑很近看,那些缠绕在一起的花枝和墙壁拐角处微妙地让开了一个空,就像是用那些干花在遮挡什么。
周围没有手套,千梧去隔壁找了一只扫帚,过来把那些干花挥开,终于露出被围裹在角落里的东西。
那是一枚塑料方块钥匙扣一样大小的东西,里面封着张画。
画上从左到右是六个东西:有人相的果子,獠牙精怪,鹿精,狮精,还有两团空洞。
那两团空洞就像两团不规则的火苗,不仅没有形状,也没有颜色,能够在画上存在完全是因为轮廓有种微妙的阴影,所以能让人认出来那里有两团东西。
千梧盯着那个东西许久,缓缓地把它翻过来,看着背面歪七扭八的文字。
那些字不是写的,而是一小块一小块从各种地方撕下来的字粘贴拼凑出来的。
笑笑、怪怪、鹿鹿、狮狮、天天、三无。
千梧猛地咽了口吐沫,把钥匙扣攥在手心里出去找江沉他们。
走廊上时不时会路过几个人,不只是他们在找线索。
千梧平静地走到楼梯口,四下无人,他不由自主地在灯光下摊开手掌。
黑眸中心的瞳孔骤然锁紧。
画上的五个东西消失了,只剩下最右边一团空洞。
翻过来,原本的贴字也不见,变成了新的两行字。
大家都死了,只剩下三无。
但三无不会放弃的,三无仍旧友好。
作者有话要说:小神经:地板今天又哑巴了,但小神经不会放弃的,小神经仍旧努力盘它。
地板: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就是被你盘哑的?
第121章七日面具
笑笑、怪怪、鹿鹿、狮狮,这四个名字毫无疑问对应上了房子里的四种面具。
千梧轻轻摩挲着最后一团空洞和背后的字,或许三无是BOSS的名字,而天天对应了天狗,原来天狗和三无的本体都是空洞,因为虚无,所以天狗面具在镜子里映射出来的是一片空白。
千梧找到江沉时,江沉正在一楼尽头的那间小厨房里。
远远地,他看见江沉正在烧热水,桌上放着两个挂好茶包的茶杯,而他身边还有一个人。那人穿着和自己一样的衣服,身材纤细,戴着猫狐面具,还有一头柔软的黑发。
千梧从背后看见他,迷茫地停住脚。
那家伙正热烈地和江沉唠嗑,小动作多得离谱,边说话边抻懒腰,没一会功夫,右脚忽然向外一撇,双手在空中打开,妖娆地冲江沉劈了个半叉。
原本冷淡地准备茶水的江沉不由得停下动作认真看了他一会,千梧走近,听见江沉评价道:世界名画。
千梧:
大概是感受到乔装的正主靠近,三无犹豫了一会,但最终还是没舍得消失。
这么明目张胆了吗。千梧平静地分走一个杯子,轻轻拨了拨茶包,我在房子里找到了一个小东西,好像是你掉的。
啊?它顿时紧张起来,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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