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你先不要告诉任何人。郁铎看向四毛,眼里带着警告:收起你的小心思,也不要再耍花招,这段时间你哪里也不要去,在家等我消息。
等时候一到。郁铎将目光转向天花板,天花板上有一团常年漏水留下的水渍,像一架小飞机的形状:我就带着你一起去投案自首。
第60章遇见更好的人
如果郁铎有时间出去玩弄感情,那一定会是一个花样百出阴晴不定的渣男。
如果郁铎有时间出去玩弄感情,那一定会是一个花样百出阴晴不定的渣男。
江弛予离家那天,他还特地送人去了趟机场。结果第二天就开始电话不接,信息爱回不回,到了后来干脆根本找不着人,甚至连江弛予回来的时候都不见人影。
江弛予拖着行李箱走出闸门,看见等在外面的是孙姐,原本说好来接机的郁铎,招呼都没打一声就放了他的鸽子。
郁铎呢?江弛予走到孙姐面前,看上去像是随口一问。
郁总啊,他临时有些事来不了。孙姐想帮江弛予提行李箱,江弛予摆了摆手,说不用。孙姐没有勉强,领着江弛予往停车场走:我来接你也是一样的。
他最近很忙?江弛予转头看了一眼孙姐。
还还好。孙姐不敢直视江弛予的目光,生硬地转移了话题:饿了吗?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
不饿。江弛予收回视线,看着不远处停着的帕萨特,道:直接回去吧。
孙姐坐上驾驶座,心里苦不堪言。江弛予不在的这一个多星期里,公司确实很不太平,先是四毛侵吞货款,又是郁铎大刀阔斧对内部进行整顿。如今各岗位人员变动频繁,已经完全不是江弛予离开前模样了。
在孙姐出来之前,郁铎还特地交代过所有人,最近发生的事,不能对江弛予透露一个字。
还有更多的细节,像她这样的老员工都看在眼里,郁铎最近背着江弛予搞了不少小动作。但她打这份工就是为了领一份工资,老板之间的利益纠葛,她也无心掺合。
回去的一路上江弛予都很沉默,将他送到家楼下后,孙姐就匆匆离开。江弛予到家没一会儿,郁铎也回来了,他的表现和之前没什么分别,两人聊上几句,就各自睡了,仿佛前几天的忽冷忽热,真的只是因为工作太忙。
第二天一早,江弛予如往常一样去公司上班。他前脚刚迈进办公室,里面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齐刷刷将目光转移到他身上。
都怎么了?江弛予一脸不明所以。
这时公司行政站起身来,一脸尴尬地出来告诉他,就在江弛予去上海的这几天里,郁铎已经找人接手了他负责的工作,连工位都被取消了。
这个消息来得有些突然,江弛予还想询问一些细节,不远处突然响起了郁铎的声音。
昨天忘了和你说。郁铎看见江弛予来了,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对他说道:你手上的项目,我已经交给小李了。
江弛予没有说什么,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郁铎朝自己走近。
工作上的事迟早都是要交接的,提早放开也好。说话间,郁铎已经来到江弛予面前,故作轻松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接下来你也不用学校公司两头奔波,在家专心准备出国的事就可以了。
江弛予对此没有什么异议,简单将私人物品收起来之后,就离开了公司。
江弛予走后,郁铎也把自己关回了办公室,剩下的人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郁铎这话虽说得漂亮,一副为江弛予着想的模样,但公司的员工们早就看出了端倪,私底下没少议论。
这两位老板平日里看上去亲兄弟似的,但这会儿人还没走,一方就开始卸磨杀驴。郁铎这次不但趁机把江弛予架空了起来,还用了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对他的股权动了手脚。江弛予这一趟出门回来,自己一手创立起来的公司已经和他无关了。
究其原因,众人猜测大概是因为汽车东站这个项目。项目建成之后,公司的资产规模就不可同日而语。李大能死后,他手里的股份已经被郁铎回收,这时候再把其它合伙人踢出局,是最有利的时间点。
更可悲的是,江弛予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这大概就是电视里常演的兄弟反目,同室操戈。果然在利益面前,所有的东西都不堪一击。
当然,这些闲话没能落到江弛予的耳朵里,他也不是很在乎,工作突然被移交出去,反而落得一身清闲,每天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学校里。
郁铎则恰恰和他相反,变得日渐繁忙了起来,不但多了接不完的电话应酬,还时常接连一两天不着家。
签证也在这段时间里下来了,收到签证的那天,江弛予提早从学校回了家。
恰巧这天郁铎也在家里,江弛予打开家门,看见他坐在阳台上打电话,手上还夹着一只点燃的烟。
在工程行业里干久了的人,因为应酬的需要,大多是烟酒皆不离手,但郁铎在江弛予的监督下,鲜少抽烟。
此刻他目视着前方,大半张面容都隐在烟雾里,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没过一会儿,郁铎就看见了门口的江弛予,他匆匆和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几句话后,就收了线,在江弛予进门之前,将烟掐灭在了花盆里。
今天回来得这么早?郁铎若无其事地推门走进客厅,身上带着浓重的烟味,因为知道江弛予讨厌烟味,又隔着一张沙发的距离停了下来。
嗯,签证收到了。江弛予放下书包,主动朝郁铎走进,看似随意地问:好端端的,怎么抽起烟了?
没什么,闲着无聊。说着,郁铎又笑了起来,随意转移了话题:签证长什么样?拿出来给我瞧瞧。
之后两人就并排坐在沙发上,翻看江弛予那本崭新的护照。他们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这样坐在一起了,江弛予想借此机会和郁铎好好聊一聊,但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郁铎就被一通电话叫了出去。
这段日子里,郁铎的态度十分微妙,看似与平常无异,又隐隐透着疏离。若真去计较,江弛予觉得自己像在无理取闹,但放任不管,又如鲠在喉。
这样奇怪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江弛予离开前的一个晚上,这天晚上郁铎很晚才回家,他一进门,就看见客厅里摊着两只巨大的行李箱,
那一瞬间,他的心里像被投进了一块大石头,有点闷,也有点堵。
一件事情在心里记挂了太久,早就学会与它和解,等到那天来临的时候,反而没有什么真实感。直到郁铎看到这两只突然出现在客厅里的大箱子,才真正意识到,江弛予明天就要走了。
郁铎愣怔间,江弛予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看见郁铎回来,招呼了他一声,将几件冬天的衣服放进箱子里。
郁铎脸上的情绪很快又收拾了起来,走进客厅,随口问道:都收拾好了吗?
差不多了。江弛予蹲在地上,将入学需要用到的所有资料装在文件袋里,放进了行李箱。
那就好。郁铎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明天有点事,尽量早点结束去送你,如果实在来不及,就安排胜南姐去。
你忙你的。江弛予抬起头来看了郁铎一眼,说道:胜南姐送我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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