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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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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就他看见的,阿瓷家里似乎只有男子衣裳,旁的胭脂水粉更是一样都没准备,或者是藏在什么地方,不让人发现?反正不管如何,他准备了很多,阿瓷可以一样一样挨着试,直到找出合适的为止,如果都不适合,那就再买好了。

也不知道明年过年前能不能行,要是能行,他就可以将库房里备下的东西当作年礼,尽数送给阿瓷,断不会像今年一样寒碜

棉衾上隐约有一股极淡的梅香,和谢琢身上的气味很像,让陆骁昏昏欲睡间,以为自己骑着马,行在凌北的雪原上,寻找一株不知在何处的梅树。

第二天,正旦国宴在紫宸殿中举行。

虽然徐伯明还被关在诏狱未定罪,二皇子也仍在禁足中,朝中不少人惶惶不安,各方心思算计各不相同,但在正旦这样的大节上,每个人不管心里如何做想,至少面上都表现得和乐融融,不见半分隔阂。

谢琢穿着绯色官服,腰间的银鱼袋晃了晃,他侧身问寇谦:那位是不是就是五皇子?

寇谦正拢手坐着,身在翰林院,天子近旁,现在情势难测,不少人都借着敬酒的名义来打听些有的没的,寇谦干脆谁都不理会,几次冷脸后,他面前终于冷清下来。

听谢琢询问,寇谦顺着视线看过去:没错,确实是五皇子。那位才十七岁,外家不显赫,他母亲贤妃对他的婚事也不着急,皇子妃都还没定下来,往日也没有武艺或才学不错的风声传出,所以一直没什么存在感,除了在宫宴上能见着,平时根本碰不上。

三皇子四皇子都上玉牒序了齿,只是不到十岁就夭折了,五皇子的两个弟弟也同样没能平安长大,所以在长成的三个皇子中,五皇子李恪年纪最小。他身着皇子服,应该是继承了母亲的相貌,眉目清朗,就算没多少人同他寒暄闲聊,神态也不显局促。

正当谢琢想收回视线时,发现沈愚去了五皇子面前,笑容满面地说了几句话,身边还跟着陆骁。

寇谦也看见了,登时皱了眉:听说在昨日的大傩仪上,有人夸赞延龄的教坊词写得好,被陆小侯爷听见了,开口就是什么堂堂探花郎,正经文章不会,总爱写些辞藻华丽的官样文章。延龄,我总觉得陆小侯爷对你有不浅的成见,或许还记恨你以前说他是纨绔子弟。

谢琢神思一晃,不由想到昨夜书房中,陆骁那一声延龄。

虽是同样的发音,但由他叫出来,总有些不一样的意味。

无碍,收回心思,谢琢面上没有不忿,陆小侯爷许久没来天章阁,想来平时也少有能碰见的机会,我能避则避就是了。

寇谦点点头:延龄不把这种话放在心上就好!不过梁国公世子还真是和谁都能聊上几句,虽然他行事铺张奢侈,性子却很不错,就是不知道怎么跟陆小侯爷交好的。

国宴时间不短,临近结束时,天已经黑了不知道多久。咸宁帝携皇后提前离席,大皇子则以带着幼弟认人为由,几乎在席间走了一整圈,很是长袖善舞的模样。

如今徐伯明基本已经注定是必死之局,二皇子失去唯一的倚仗,过年也在禁足,面都没机会露,大皇子一改此前的颓势,又重新春风得意起来,恭维的人也只多不少。

谢琢没有趁机交游,在位置上坐到宴席结束,才跟着翰林院的人一同出宫。

马车转入永宁坊的巷中,谢琢真因为在宴上喝了几杯酒,头尚有些发晕,发现马车停下后,他慢了两拍才问葛武:怎么了?

话音刚落,眼前的车帘被掀开,寒风送入,陆骁探进身:是我。

他换上了绣夔纹的深蓝色常服,去了革冠,普通的衣饰亦被他穿出了英武俊朗的姿态。

陆骁打了声招呼,便毫不客气地进到车内,在谢琢旁边坐了下来。

谢琢揉了揉额角,嗓音是他自己都没发觉的熟稔绵缓:连衣服都换了?你什么时候离席的?

陛下走了我就跟着走了,宴上吃的不好吃,歌舞也不好看,没什么意思。陆骁隔得近,敏锐地嗅了嗅,你喝了多少酒?

谢琢回忆:五六杯?在殿中没什么感觉,现在有点难受。

陆骁席上也在暗暗关注,谢琢面无表情时,很有距离感,不少人想去跟这位圣眷正浓的天子近臣套近乎,犹豫一番,都没敢上前。

不过咸宁帝领众臣敬天地、众臣敬圣上时,酒是没办法不喝的,陆骁总觉得谢琢的语气有点委屈,于是耐心安抚道:蔷薇露洒这种酒后劲比旁的酒要大,不过五六杯应该没什么,缓一缓,散了酒气就不会难受了。

谢琢又慢了半拍才应道:嗯,好。

这声嗯鼻音很重,又绵软,听得陆骁耳尖一红。他声音不由地低下来,哄道:延龄,你头疼不疼?渴不渴?难受吗?

可能是因为喝了酒,谢琢张张口,说出了平时不会说的话:如果我说口渴呢?

陆骁立刻回答:我现在就去帮你找水来。

马车内蓦地安静下来,谢琢倚在软枕上,香囊随着车轮的行进晃晃荡荡,他半睁着眼,看了陆骁许久,突然喊:驰风。

陆骁指尖一颤:什么?

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

为什么?

陆骁在心里想,因为你是阿瓷啊,可转念又发现,在得知谢琢就是阿瓷之前,他也总是不由地想对谢琢好,好一点、更好一点。

就在陆骁不知道如何措辞时,马车停了下来,葛武在外面道:公子,小侯爷,到了。

话题被打断后,谢琢没有继续等陆骁的答案,也没有再问,两人一前一后沉默着走进院子里。

看见老树枝上挂着的灯笼,陆骁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晚上有灯会,很热闹,延龄想不想同我一起去看看?

寒气迎面,酒气被吹散许多,谢琢点点头:好。

在等谢琢换衣服的间隙里,陆骁找到安置好车马的葛武:一会儿我带延龄去看灯,你就不用跟着一起了,否则过年的热闹日子,葛叔却独自在家,太过孤单了。

见葛武还想说什么,陆骁紧接着道:难道我还保护不好你家公子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葛武有些不好意,想了想,将公子交给陆骁,确实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于是点了头,好,那就劳烦小侯爷了。

正月观灯是洛京传统,灯会则要一直到元宵节才会结束。此时,街上人头攒动,朱雀大街两边,到处都有人搭着棚子,表演歌舞百戏和奇能异术,围观者众多。

不过实在太过拥挤了,陆骁在人群中护着谢琢:延龄,我知道信陵坊附近灯笼多还漂亮,人也少,我们要不过去那边?

见谢琢点头,陆骁便改了方向,不过每走出两三步,就会不放心地回过头,看看谢琢还在不在自己身后,担心两人不小心走散了,再难找到。

就在陆骁不知道第几次回头看时,突然感觉自己的袖口处传来了很轻的拉扯感。

他下低头,就看见,微白的指尖攥住了他的衣袖,指甲盖修得平整,指节匀长,再往后,则是一截玉色的手腕。

谢琢似乎有些不自在,别开视线,解释:这样就不会走散了。

人群的喧嚷在此刻尽数退去,长街灯火皆沦作背景,陆骁又听见了自己乱了节奏的心跳声。

第47章第四十七万里

信陵坊位于朱雀大街东面,离主街有一段距离,住着不少手艺人。一到正月灯会,便奇思妙想,挂出来的花灯都格外精巧有趣。又因为大部分人都去了朱雀大街,信陵坊的窄街小巷中,反而偏于冷清寥落。

陆骁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多少个深呼吸,才把心跳缓了下去。至于右手,在被谢琢拉住袖口的那一刹那,整条右臂就已经不是他的了。

一动不敢动,尽管肌肉都酸了,依然一动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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