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琢那一顿操作,空手套了十几亿,消息传回国内,谁不对他有这么个女儿羡慕嫉妒恨的?人怕出名猪怕壮,现在别人正愁没空子攻击尹家呢!
他喜欢看别人嫉妒跳脚却无计可施的样子,但一点儿也不喜欢自己家真的被阴。
爸爸,我也是考虑过的,这件事短时间内虽然名声不好听一些,但猗猗能早点继承爵位,对我们家还是有利的。
尹润松刚想说就算赫胥猗早点继承了爵位,和尹家也没关系,结果赫胥猗这时开了口。
我和如琢没有离婚的打算,我的爵位将来会给尹家的孩子继承。
尹润松张到一半的嘴又闭了回去,惊讶之余又认真地审视着赫胥猗。而尹如琢,此时也十分惊讶。
这件事两人根本没提过,她所谓的有利其实是指目前还留存的一些贵族特权,在经营上展现出的便利。
虽然已经微乎其微,但有的时候能起到大作用。
赫胥猗和尹如琢没有嫁娶一说,只不过按照婚后的关系来看,大部分人还是认为赫胥猗嫁进了尹家。至于爵位继承规定,除了要求是两人长女以外,对姓氏没有强制性要求。
如果长女姓尹,也就相当于是将赫胥家的伯爵头衔给了尹家。
这是如今唯一一种买卖贵族头衔的方式。
从两代以前开始,国王就已经不能再册封可世袭的爵位,然而当时新兴资本对于头衔的渴望不曾停歇。所以他们推动法案,修改了继承规定,以这种方式来购买贵族头衔。
当然,只有最落魄最走投无路的家族才会答应这种要求,这是对贵族末裔最大的羞辱。
当初两家联姻,尹润松当然不是对这伯爵头衔无动于衷。只不过他从没想过,继承爵位的孩子会姓尹。仅仅是女儿成为伯爵夫人这点,就让他很满意了。
毕竟,真要抢这爵位,差不多就是把人家往绝路上逼,传出去名声只会更难听。
猗猗。
尹如琢皱眉,想打断赫胥猗的话,但尹润松已经接着问道:你的意思是指你和如琢的孩子,还是单纯指如琢的孩子?
只要是如琢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猗猗!
尹如琢意识到赫胥猗是认真的,顿时想要让她考虑清楚之后再说,但尹润松更加强硬地打断了她的话。
你别吵!
说实话,就连见惯了大风大浪各种诱惑的尹润松,此刻面对赫胥猗的提议也有些心跳加速。
他不是没考虑过用这种方式买个爵位,只是子爵男爵那样的他看不上,伯爵以上的家庭很少真的有落魄到这种地步的。赫胥家前些年惨是惨了点,但也不至于到彻底卖爵位的地步。
外人都以为他不在乎名声,然而事实正好相反,尹润松最在乎的就是名声。只是他不会被名声所累,而是喜欢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
一个伯爵头衔,对尹如琢来说或许没多大诱惑,但对经历过更巨大阶级差异的尹润松来说,这简直直击要害。
他年轻的时候,资本与贵族力量正在最激烈地碰撞着。当时尹家还远不是如今这个庞然大物,即便是在商人之中也不过是个很新很新的暴发户,贵族们是绝看不上眼的。
那时候留在他心中的执念,即便到如今也发挥着作用。或许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时代和情势的变化,这种影响慢慢消散了不少,就连尹润松自己也这样认为,但当听到心口的剧烈跳动时,他才意识到事实并非如此。
仔细想一想的话,若非对伯爵头衔有所贪恋,他也不可能会那么果断地撮合女儿和赫胥猗了啊。
第90章
如果说现在还有什么能让尹润松高兴的事,那肯定是家里添个新丁!
经过这一年,他基本已经对两人于近期离婚的事不抱希望了。他这女儿就是这样,在遇到赫胥猗前对感情一窍不通,现在又经历了这些,想想也不可能在短期内恢复。
与其期望这些虚无缥缈的事,还不如赶紧先生个孩子更现实!
而现在,赫胥猗的提议犹如锦上添花一般。
不止是个孙女,还是个姓尹的,有伯爵继承权的孙女!
尹润松实在难抵心动。
将来的事,现在又怎么说得准?
只是尹润松毕竟是尹润松,没有因这巨大的诱惑丧失理智,很快找到了其中的漏洞。
你如果和如琢离婚,这些不都是放屁吗?
赫胥猗像是没听到他的爆粗口般,仍然保持着微笑。
我说的是不离婚情况下自己能有的保证,之前的条约依然有效,所以如琢如果想要离婚,我绝不会有意见。
哼,说得好像你不会提一样。
赫胥猗万分肯定地道:我保证,自己不会提。
就算你不提离婚,那你怎么能保证
够了!就在尹润松想要一步步确保条件成立的时候,在旁边忍耐良久的尹如琢终于不再沉默,爸爸,我们今天来不是要说这件事的,而且,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你要和她离婚?
我没有这样说。
你没有这样说,那你不同意什么?赫胥猗自己都同意了。
她没有和我商量,这件事我不同意。不要把孩子说得好像工具一样,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尹如琢脸上的怒色把尹润松口中的话堵了回去,生气这种情绪他已经很久没在女儿身上看到过了。
总之,今天要说的就是这些,赫胥复的事情猗猗会处理好,我也会确保不影响到尹氏,我们先回去了。
尹如琢说着已经起身朝外走去,根本没招呼赫胥猗。
那爸爸,我也先走了。
赫胥猗连忙朝外追去,尹润松坐回到沙发上,半晌才委屈地咕哝道:干吗冲我发脾气,又不是我提议的。
如琢,如琢
赫胥猗追在尹如琢身后,连声喊着她的名字。只是尹如琢第一次如此彻底地无视了她,显然气得不轻。
所幸车子还是等她上了之后再启动,可见尹如琢不是真的要把她扔下。
如琢
赫胥猗坐进后座,看着尹如琢满脸的低气压,一时心虚不已。
她说这个建议是经过慎重考虑的,也和母亲以及妹妹提过,两人都没有意见。只是在今天说之前,她确实没提前和尹如琢商量过。
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即便是遭受欺骗,尹如琢也没对赫胥猗发过那么大的火。至于那些暗夜里的强势,当作是火热也未为不可。
所以此刻的赫胥猗,确实觉得有些害怕。只不过,这种害怕更接近于做坏事被家长抓包的心虚。
我就是突然想到的,你也看到爸爸的态度了。
所以我不是说我来处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