猗猗,你冷静一点听我说
赫胥猗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心中竟有一窜火苗越烧越旺。
惜辞,是不是尹如琢出轨了?你看到了?是和茯苓?
呃?电话那头传来了错愕的声音,好一会儿祝惜辞才喃喃道,猗猗,你在说什么?不是你让我帮你留意到底是谁帮了许家吗?我好不容易查到了一点情报是尹如琢!
呼。
这件事对赫胥猗来说本来远比尹如琢出轨要来得严重,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当然,这只是一瞬间的事,赫胥猗很快重新产生了危机感。
尹如琢为什么要帮许家?她是不是知道了自己做的那些事?为什么她什么都没说?还有这趟旅行的真正目的是?
你确定吗?
我可是托了好多关系去查的,人家没有明说,但可能性非常大。许家找了你你爸爸,而你爸爸又去找了尹如琢。
赫胥复。
赫胥猗的眉头紧拧,心中懊悔不已。
她怎么忘记了,这个父亲这些年虽然和许家少有联系,但当初过从甚密,即便是被骗去了庄园三分之一的土地,也不曾见他露出过丝毫不满,甚至还劝赫胥猗看开一些。
可赫胥猗并不认为赫胥复和许家的关系有铁到这种程度,在许家明显已经不可能东山再起的这种时候帮他们说话雪中送炭向来不是他的性格。
那么,他为什么会去找尹如琢帮忙呢?
除非他有把柄抓在许家手中。
究竟是什么把柄能够让赫胥复硬着头皮给许家求情?
因为父亲做过的荒唐事加起来能绕地球两周,赫胥猗一时还真的有些猜不出来。
应该不是钱的问题,毕竟和尹家结合之后,钱对赫胥家来说已经算不上是大问题。
那么,是什么犯罪事实的证据被掌握了?
赫胥猗自觉了解这个父亲,人虽然荒唐但胆小如鼠,让他去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还真不大可能。
猗猗,你有想好要怎么办吗?
既然如琢没问,那我也没必要提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不用担心。
祝惜辞见赫胥猗没有自乱阵脚,心下也一松,继而想起了对方刚才那番话,轻笑道:不过,你刚才的反应还真像一个妻子呢。
赫胥猗一愣,继而面色通红。
你、你在说什么啊,不要胡说。
祝惜辞促狭道:是我胡说哦?刚才究竟是谁紧张兮兮地问,尹如琢出轨了你看到了吗是茯苓吗,哈哈哈。
她学得惟妙惟肖,赫胥猗被调侃得气急败坏。
惜辞!我们在说正事,再说了,还不是因为你说得那么容易让人误会!
祝惜辞仍在笑。
其实你已经有点在乎尹如琢了,对不对?
你别乱说了,我刚才只是合理推断。一涉及这个话题,赫胥猗就觉得有股莫名的烦躁,我现在不想考虑这些。
好吧。祝惜辞无奈,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都已经暂时告一段落。或者尹如琢根本没查出你在其中的作用,好好享受旅行吧。
好好享受旅行,知道这件事后赫胥猗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了。
尹如琢是否知道她的事暂且不提,但赫胥复那边必须要尽快解决。否则有一次就会有两次,她不能再让自己的计划被打乱。
猗猗,你怎么今天回来啦?宋文慧很高兴女儿能时常来家里走走,只是这既非假日也非节日,对方还是一个人回来,实在有些反常。
赫胥猗和祝惜辞打完电话就来了庄园,她知道赫胥复最近一直都在家,还让母亲高兴了好一段时间。
现在想来,果然没那么简单。
爸爸呢?
你爸爸在书房呢,你找他有事?丈夫难得安稳了几天,宋文慧正松口气。此刻听到女儿提起,又是担忧不已,他是不是又犯了什么事啊?
妈妈你不要担心,我只是找爸爸问些问题,没什么事。
猗猗
真的,我先去书房了。
赫胥猗心中着急,顾不得安抚母亲。
宋文慧忙问:晚上留下来吃饭吗?
看情况。
赫胥复最近足不出户,整天猫在家中都快发霉了。只是许家的事虽然告一段落,但证据也不过是从许秦雄的手中转到了尹如琢的手中。他现在已经见识过自己那女婿的手段,曾经因金钱而生的谄媚统统变作了敬畏和惧怕。
他一辈子做过不少荒唐事,但只有那件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因此惶惶不安,辗转难眠,也就近些年稍微好了一些。就在他以为事情将要过去的时候,没想到竟又被旧事重提。
唉。
赫胥复叹了口气。
被尹如琢知道至多也就抬不起头而已,他知道这女婿有分寸,会顾及尹家和赫胥家,更会顾及赫胥猗。可要是被女儿知道,他恐怕的要被送进监狱了。
毕竟,他这女儿对爷爷的感情可是非常非常深厚的。
赫胥复焦虑地抱着头,面前的电脑都已进入屏幕保护状态还浑然不觉。
他不是没有过后悔,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后悔也没有用。当时一切都在逼着他走向这条不归路,那些人杀人不眨眼,爸爸却对他见死不救,他只能自己救自己。
爸爸!
赫胥猗没有敲门,直接闯入了书房,一副来势汹汹的模样。
赫胥复被巨大的关门声吓得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再看女儿铁青的脸色,已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猗、猗猗,你怎么来了?
赫胥猗面色冰冷地望着他:我怎么来了?你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难道不知道吗?
赫胥复自觉最近已经非常低调,唯一能够想到的只有那一件事。
我、我没有啊
他垂死挣扎地狡辩着,赫胥猗却冷冷一笑:没有?如琢都和我说了,你要是还觉得没有,不如我们让警察去判断判断。
一说警察,赫胥复已经是两股战战。
怎、怎么会,如琢她不会她不会让你知道的。
如琢是我妻子,你难道真的认为这样的大事她会瞒我?
这句话终是让赫胥复溃不成军。
猗猗,猗猗啊,这件事是爸爸不好,可、可是为了赫胥家,你不能把我送去警局啊!
爸爸当初也是没办法,你爷爷你爷爷怎么都不肯救爸爸爸爸也是没办法啊赫胥复说得磕磕绊绊,而且你爷爷那时候已经没有多少日子了,爸爸也是在帮他解、解脱是、是许家挑唆我的,说什么你爷爷去世的话,家产就都是我的了
赫胥猗只觉得一阵晕眩。
她听到了什么?
赫胥复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