猗猗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祝惜辞望着赫胥猗的表情,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赫胥家还没那么落魄的时候,赫胥猗也有过不少好友,但经历背叛以及疏远,时至今日,那些旧友之中只剩下祝惜辞一人。
她是唯一一个没有对赫胥猗落井下石过的人,也是唯一一个一直坚定支持她的人。
赫胥猗轻轻瞄了祝惜辞一眼。
惜辞,你想说什么?
祝惜辞和赫胥猗的友谊能那么深刻当然不是没有缘由的赫胥猗救过她的命,也因此断送了自己成为一名钢琴家的可能,仅仅是这一条她就永远不会背叛赫胥猗。
猗猗,如果是我想错了,我向你道歉,她了解曾经的赫胥猗,却有些看不透如今的她,你没有拒绝张景宣的接近是不是为了为了报复他?
祝惜辞知道赫胥猗经历过什么,张家和许家当初的可恶程度叫人咬牙切齿,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可能轻易释怀。
不过张景宣他虽然确实辜负了赫胥猗,但其中多少有着几分无奈,加上当初赫胥猗对他的感情,祝惜辞真的完全没想过她如今做的这些是别有目的。
报复?赫胥猗轻笑,回来找我的是他,纠缠我的也是他,闹事的是许箐茹,出手的是尹如琢和尹润松,我可什么都没做过。
是啊,什么都没做就已经闹得许家腥风血雨,如果她真的想做什么呢?
祝惜辞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深闺小姐,从最近这些事的发展来看,根本不像是临时起意的。她没猜错的话,赫胥猗之后一定还有进一步的措施。
猗猗
祝惜辞并不怜悯张景宣和许箐茹,但她很怕赫胥猗会因此付出什么代价。利用尹家无异于在走钢丝,万一东窗事发,她很难想象尹如琢会有什么反应,也很难想象赫胥猗要经历什么。
你不赞同我这么做?
我只是怕你受伤。祝惜辞叹了口气,而且你得承认,尹如琢是个不错的人,我怕你到时候伤人伤己。
祝惜辞和尹如琢也算得上是朋友,虽然交情没有和赫胥猗那么深,但在另一方面她十分佩服和崇敬尹如琢。
可以的话,她希望两人都能获得幸福。
赫胥猗一时有些沉默,在这一点上,她没办法反驳。她打从心底感谢尹如琢为自己做的一切,所以愿意努力为她展现她所需要的东西。
只是,这样就真的足够了吗?
她不会知道这些的。
可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呢?
祝惜辞望着她赫胥猗的脸,到底没有说出这句话。
可是事情也过去不少年了,你为什么现在才
因为我从未忘记过,赫胥猗盯着祝惜辞的眼睛,脸上再无一丝笑意,不是到现在才做这些,而是到现在我才能做这些。张景宣不送上门我还不知要怎么动手,但现在天时地利人和,我何乐不为?
祝惜辞因她的话而满是震撼,却又发现自己除了支持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知道,这些事除了自己赫胥猗再没有人能述说。
大概是因为祝惜辞的表情,赫胥猗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激动,表情稍稍缓和,恢复了平静的语气。
惜辞,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保证仅此一次,只有张家和许家。
祝惜辞深深叹息,握住了赫胥猗的手这只手曾为了救她受伤,导致赫胥猗无法再成为一名优秀的钢琴家。
猗猗,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我只是怕你再一次受伤。
你放心,再也不会了。
只有付出真心才会受伤,现在的她又怎么可能会被人再次伤到呢?
第27章
张家宅邸,张景宣以及其父亲张申正气氛凝重地对峙着。
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你还不给我认错!
男人应酬有个逢场作戏原本再正常不过,可许箐茹在大学校门那一闹导致张家和许家成为了笑柄。更严峻的问题是,其中牵扯到了赫胥猗,直接导致尹家对许家发难。
如今许氏建材岌岌可危,张家和他们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根本不可能独善其身。
张景宣满脸倔强,不服输地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都是许箐茹那个疯婆子搞出来的事情!她是你给我定的未婚妻,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她把风月场的逢场作戏当真,把事情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不仅丢我的脸,丢张家的脸,还把许家搞得乌烟瘴气,难道这也怪我?
张申脸色铁青,却没有反驳他的话。
不肖子,现在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吗?明知道箐茹的性格,你就不能再忍忍?至少把事情做得再隐秘些,也不会到今天这步田地!
这步田地有什么不好?正好和许家退婚!我早就受够了她,一刻也忍耐不下去了!
张申听到儿子的这番言论,气得扬起手就想打他一巴掌。
然而与过往不同,这次他没有打到张景宣,反而被架住了手。
哼,你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任你拿捏吗?我过去事事都要依仗你,什么都必须听你的,为了家族牺牲自己的幸福,你以为我现在还会继续忍耐吗?
张申一愣,这才发现眼前的儿子已然比自己高大强壮。
他在家中素有威严,说一不二,因忙于事业向来很少和张景宣讲道理,都是自己拍板定夺。可此时此刻,感受到自己被握得发麻的手腕,他不得不放弃过往的手段。
你这个蠢货!但愤怒并不因此减少,张申一边抽回手一边怒道,你以为我们还和许家分得开吗?张家的资产已全部在许氏建材中套牢,庄园那边的财产你和箐茹结婚后才有份。许氏垮了,你以为我们能好过?你以为只是退婚就能让我们明哲保身吗?
这个儿子一心搞艺术,对事务一窍不通。所幸还有些天分,可天分在如今这个社会有用吗?
张家号称腐书网,可在燕京这种地方,一块转头扔下来都能砸到一个勋爵,他们这种家庭也不过是人下人而已。
当初赫胥家鼎盛,他们还能跟着沾一些光,可是当贵族开始没落,他必须开始寻找新的盟友。
张景宣几乎不管家中的事,听到这里才脸色煞青,只仍嘴硬地道:难道钱比我的幸福重要吗?家里套牢了多少钱,我来补!
他作为指挥家的固定工资虽然不高,但知名度高又形象良好,代言费还有表演的出场费都不低,一年能有个几百万的收入。
呵?你以为能赚点钱翅膀就硬了?以为自己每年三四百万收入很高?你想想自己除了吃穿用度以外还能剩下多少?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家底吗?
张家不比许家,但穷奢极侈的生活方式可相差无几。为了维持日常生活和人情往来,整个家族早已是入不敷出的状态,否则当初她也不会那么着急地想要寻找一位资金雄厚的盟友。
许家虽不是十分好的人选,但已经是他当时能够找到的最优、且最有诚意的合作对象。许秦雄有手段有野心,他为了表示诚意帮忙设计了赫胥家,因此在许氏有了一席之地。
这些年下来,若非有这些额外收入,张家根本不可能过得这么舒坦。更别提赫胥庄园那里还有他们的一份,如今退婚功亏一篑!
许氏要是垮了,我们家负债将达五千万,你想想自己怎么还吧!
当初有人想用五千万买他手中的股份,他没有答应,如今想来真是后悔不已。谁能想得到短短几个月之内,事情会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
许氏并非什么庞然大物,在许秦雄接手之前一直是比较传统的经营模式,手中现金不少,照理说抗压能力不差。只是许秦雄为了进一步扩张,又在当初设计赫胥庄园时花了大量现金,如今基本是靠银行的借款周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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