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校门口人流不少,早就围了一圈吃瓜群众看热闹。
张景宣难堪不已,看到许箐茹手中撒出的照片更是出了一身冷汗。
你看看这究竟是谁,□□勾搭别人的未婚夫,你还要不要脸!
赫胥猗一直保持着微笑,蹲下身捡起一张照片,只是看了一眼就笑出了声。
这是景宣哥哥和谁?
张景宣此刻已经是冷汗涟涟,张口结舌地道:猗猗,这、这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比起被这个自己早就厌倦了的未婚妻查到这些,他更怕被赫胥猗发现自己的风流事。两人分开的这些年中他变了不少,起码现在,他不想让赫胥猗知道这些。
许箐茹一听他向赫胥猗解释,更是暴跳如雷。
张景宣,我才是你的未婚妻,你在向谁解释!
赫胥猗脸上的笑容依然如故,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上面有一丝冷意。
既然你是景宣哥哥的未婚妻,那就麻烦你管好自己的男人,不要随便乱攀咬。这个女人不是我,她拎着照片,音量微微提高了一些,我的脖颈左侧有一颗痣,她没有。
照片清晰度十分高,围观人群在听到赫胥猗的话后下意识地将目光集中到了她优美的颈项之上,甚至有人悄悄捡起散在稍远处的照片做起对比来。
事实上,照片中的人乍一看虽然有点像赫胥猗,但仔细瞧还是能看出不少不同之处,也就一厢情愿地认定她就是赫胥猗的人才会认错。
许箐茹听到周围开始议论纷纷,气势稍弱却根本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
就算这个不是你,也不能证明你和张景宣没有关系。他狗改不了吃屎,同时搞好几个女人又不是第一次了!你俩过去那些事谁不知道?没有一腿现在干什么走在一起!
张景宣被自己的未婚妻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羞辱,脸上早已挂不住,手忙脚乱地拉着她,怒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还嫌不够丢人吗?
许箐茹立即与他撕扯起来,丝毫不落下风。
赫胥猗看戏似的看了一会儿,而后对着张景宣道:看来景宣哥哥还有一些事要解决,我先走了。
吴卓早已整装待发,只是见赫胥猗一直没表态,这才铁塔一般站着。许箐茹甩出那些照片时他心中也有几分动摇,但之后很快镇定下来。他的职责是保护夫人的安全,其他都是细枝末节。
夫人请上车。
他一边帮赫胥猗打开车门,一边鄙夷地看了一眼已经扭打成一团的两人。
猗、猗猗你先走吧,我之后会向你解释的张景宣处境艰难,难得还想着赫胥猗,你这个疯子,有完没完!我早就说过要和你退婚了
赫胥猗并未答话,只表情微妙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坐进了车中。
吴卓连忙坐进驾驶室,启动车子远离这是非之地。
对于赫胥猗,他没有任何不满。她是尹如琢的爱人,尹家的当家主母,有着无愧于大家出身的涵养与礼节,对尹如琢也很是温柔体贴。
他唯一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赫胥猗明知和张景宣交往过密会引发不必要的流言,却还是不彻底拒绝他。
吴卓不解,却不好对此说什么,透过后视镜看向后座时,他发现赫胥猗脸上竟带着笑容。
那是一种发自真心的笑容,就好像好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孩子露出的天真笑容。
吴卓想不明白,幸好他的工作并不需要太多的思考,在将赫胥猗送回家后,他向尹如琢报告了校门口发生的事。
尹如琢挂了电话,脸色有几分难看。她派吴卓去不是为了监视赫胥猗,但像今天发生的这种事,吴卓肯定会向她汇报。
赫胥猗对于张景宣的事一直十分坦诚,尹如琢也给予了充分的信任。年少时的情谊不是说断就能断的,这和是男人还是女人无关。
张景宣曾被猗猗那样地喜欢过,在她生命中一定扮演了十分重要的角色。既然猗猗能原谅他过往带来的伤害,以那么云淡风轻的态度对待他,更加说明一切都已时过境迁。
她绝不会怀疑赫胥猗对这段婚姻的忠诚。
可是,并非人人都如她这样想,有些人尤其擅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尹如琢甚少为什么事情动怒,但也没大度到妻子被羞辱还能无动于衷的地步。
她忍着怒意坐了一会儿,而后打了几个电话。
当初为了赫胥庄园的那块地,她和许氏建材有过接触。虽然这方面的买卖没有谈成,但双方之后有了建材业务上的往来。
尹如琢仍然希望能购买那块地,所以不介意给予许家一些便利。
只是在赫胥猗谈起张景宣那件事时,她意识到当初的事不如自己想象得那么简单,因此特地知会了下面的人,和许氏重新签订今年的合约时要向自己报备。
赫胥猗没有对那件事说太多,但在这些只言片语中,尹如琢已提取了不少讯息。她并非一定要追究过去,只是现在的情况是别人已经欺辱到她和妻子的头上,就算她有再宽容的心也不可能容忍。
不再和许氏建材续约,先增加另外三家供应商的采购量,然后从之前所说的备选供应商中选出一家来,其中有任何问题都直接向我报告。
对,停止和许氏有关的任何业务往来也给和我们有业务关系的公司提个醒。
就说是我的意思谁有意见直接让他来找我。
喂嗯,好久没联系了是的,有新业务要拜托你。
请你帮我查一下,六年前许氏是怎么得到赫胥庄园那一块地的。
清道夫,以尹如琢的身份当然也会和这类人有接触。当初为了帮助赫胥猗,她不得不依靠他们获取赫胥家的消息。
只不过那是赫胥谨去世之后的事,在和赫胥猗结婚后,她也停止了这种获取消息的方式。
揭旧疤并非她的习惯,只是很多事必须追根溯源才能明白。
尹如琢挂完电话后一时有些晃神。她有一种预感,自己和赫胥猗的平静生活会就此打破。
赫胥猗今天的心情特别好毕竟看了一场好戏,并且明白这只不过是一个开场而已。她很少亲自下厨,今天却花了一个下午准备,好好做了一顿好菜迎接妻子回来。
张家和许家在赫胥猗眼中,比宋家更可恶一百倍。
旧贵族的没落可以说是时代发展的必然趋势,赫胥家也早就没有了过往的辉煌。但在赫胥猗爷爷那一代,看起来总还有些金玉其外的味道。
只可惜他唯一的儿子赫胥猗的父亲并不如他的名字那般,是个可以复兴家族、光耀门楣的能人,不仅好吃懒做游手好闲,之后更是染上了赌博的坏毛病。
赫胥家本就只是勉强维持收支平衡,能够被人惦记的除了这伯爵的头衔以外,就是这一座赫胥庄园。
两百多年前,赫胥祖上在这里置产,当时这一片还只能算是荒郊野地。没想到经过两百多年的发展,九诸国都日渐扩张,赫胥庄园成为了离国都最近,也最大的一片庄园,价值倍增。
只不过土地价值到底不是流动资金,赫胥谨还维持着老派贵族的作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将这里对外开放。不会经营又要维持如此庞大的资产,赫胥家日渐拮据,最后一击正是赫胥复欠下的巨额赌债。
当时许多家族都想来分一杯羹,不要说雪中送炭,不落井下石就已经难能可贵。
宋家觊觎庄园到底还顾及脸面和情分,然而张家这个所谓的腐书网,不仅丝毫没有顾念两家过往的情谊,甚至主动下套,联合许家只用了五千万就霸占了赫胥庄园近三分之一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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