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尹润松的那份聘礼,这一份算不上有什么出挑的地方,基本是些珠宝首饰、古董以及几处房产。
虽然件件价值不菲,但赫胥猗看过前一份聘礼单,对这份已经不再吃惊。
尹如琢显然花了不少心思,选的东西贵气而不俗气,换成其他女生或许会十分开心。
只是赫胥猗对于这些都不敢兴趣,珠宝首饰、古董房产,这些都是不能变现的东西。相较来说,她对于尹润松给的现金和股权分红更感冒一些。
堂堂伯爵府千金,赫胥猗已经穷怕了。
不过这件事让赫胥猗再次确定了一件事她和尹如琢果然不合适。
女儿确定了聘礼单,尹润松也终于彻底放心,那份单子他也看过,心中一时感慨万千。
那些东西都是尹如琢母亲留下的,本意是给女儿当嫁妆,如今拿来当作了聘礼。
最近就不要出差了,好好在家准备婚礼,妻子死后,他又是当爹又是当妈,如今看到女儿终于要结婚,猛然间竟有几分心酸,要是你妈妈能看到该多好啊。
尹如琢放下手中的咖啡,微微一笑,爸,妈妈会看到的。
是啊,你妈妈会看到的,爸爸我也算完成了任务,否则她还要夜夜给我托梦。
尹如琢想起父亲曾经的说辞,不禁觉得有几分好笑。
尹润松能明显感觉到女儿变了,变得更鲜活也更有生命力,一时为自己的英明决定自得不已。
那能见到妈妈,你也很开心的嘛。
吓都被她吓死了,还以为她那么快就寂寞了,要带我一块儿走呢。尹润松说得不着五六,我可还想再多活几年,抱抱孙子。
长辈就是这样,女儿刚解决了婚姻大事,立马想着抱孙子了。
尹如琢无奈道:爸爸,还早呢。
什么还早啊,你都二十八了,难道想等到你爸爸那个年纪再生吗?哎,我和你说,晚生真的不好,你看看我,现在想帮帮你都没精力。
尹如琢无比头大。
她看父亲不仅有精力,而且精力旺盛得很。不管是多开明的人,到了儿女的事上想法总会变得不一样。
好啦,我准备去上班了。
哎,你还没吃完呢!
我吃饱了。
尹如琢短时间内根本不打算考虑这个问题,一个是赫胥猗还那么小,现在说孩子还太早。另一个嘛,也是她想要先多过几年二人世界。
父亲说她不解风情,但再怎么不解风情她也知道,有了孩子夫妻俩能单独相处的时间一定会减少很多。
在赫胥猗提这件事之前,她是绝对不会主动提起的。
第11章
如琢,今天会有冷空气,多穿一些衣服。
尹如琢已经走到玄关口,赫胥猗又拿了一件外套匆匆追出来了。
套件风衣,你穿得太少了。
尹如琢穿着单薄的职业套装,对于深秋季节来说确实有些少。
没事的,出行坐车,公司也有暖气。
那热了你脱掉,万一要出门呢?赫胥猗一脸无奈,把手伸出来。
尹如琢乖乖伸出手,顺从道:好啦,听你的。
赫胥猗帮她穿上衣服。
你要是感冒了,照顾你的可是我哦。
尹如琢笑眯眯地凑过去亲了她一口,好好,是我不对,老婆大人。
赫胥猗捏捏她的脸,怎么越来越油嘴滑舌了呢?还我温柔可靠的如琢姐姐。
妻子娇俏,尹如琢一时心猿意马,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我终于知道古代为什么有君王不早朝了,我也不想去工作。
赫胥猗没有动,任她抱了一会儿,好啦,明明是加班还说什么君王不早朝,小孩子似的。你快出门吧,别迟到了。
好吧,尹如琢对工作向来认真,这些话当然也只是说说的。她又亲了亲赫胥猗的脸,望着她的眼睛甜蜜道,猗猗,爱你。
赫胥猗一副受不了的样子,笑道:好啦,我知道了,去吧。别忘了晚上要去爸爸那里,早点回来。
嗯。
尹如琢终于出门,赫胥猗看着门重新锁上,脸上的笑容渐渐隐没。
结婚已经两年,在尹家的帮助下,赫胥家不仅还完了所有的欠款,各方面也有了起色。两人从陌生到熟悉,感情日益增加,一切都步入正轨。
明面上看来,确实如此。
赫胥猗揉了揉脸,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呆坐了一会儿。家政阿姨十点左右会到,她要在那之前调整好状态。
她二十岁和尹如琢结婚,伯爵继承人和尹如琢妻子的身份注定她不可能去外任职。大学毕业她考了硕士,既不用上班也不用做家务,唯一看起来不那么游手好闲的方法就是继续读书。
尹如琢对她很好,好得她甚至偶尔会生出几分负罪感,但生活平淡得犹如一杯白开水。
因为家境不像过去那般窘迫,赫胥庄园的业务也用不着她花太多心思,她把更多时间花在了实施过去的那个计划上。
她全情投入地扮演着尹如琢妻子的身份,有时候甚至连自己都分不出真假,唯有在这种独处的时刻,她才能冷静地思考自己是否还拥有自我。
赫胥猗也不知道自己如今执着这个自我还有什么意义,不如忘却所有放弃清醒,当作真的爱上尹如琢还好一些。
手机在这时突然响起,来电人是祝惜辞。
喂,惜辞?
猗猗啊,过几天我们聚会,你来不来?都是过去文学社的,毕业也有几个月了,是时候聚个头了,大家都很想你。
尹如琢很少干涉赫胥猗的交友,也经常鼓励她去聚会。只是成为她的妻子后,赫胥猗能明显感觉到周围一些朋友态度的改变,讨好的、不屑的甚至还有嫉妒的,让她有些疲于应付。
但祝惜辞的面子她不能不给,对方也很照顾她的感受,叫的人都是平日交好的。
当然去,什么时候?
下一个周末吧,地点我来订,晚点发消息给你。
好呀。
这种聚会虽无法改变现状,但至少能让她喘口气。
对了猗猗那个,你知道吗?祝惜辞没有立即挂电话,语气有些迟疑。
知道什么?
祝惜辞似乎很纠结,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张景宣回来了。
乍一听到这个名字,赫胥猗只觉得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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