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沁警告她:倒也不必要搞黄,早恋不能太猖狂。
你手短短。陆嫣然附议。
姜衢坐下时,吴询正一气呵成,双手放在胸前做了个收工的姿势。
抄完了?
借鉴的东西,怎么能叫抄呢,而且咱读书人,写出一样的答案,那只能说明咱思想达到统一高度了。吴询说。
姜衢骂他:滚。
付申奥磨磨蹭蹭半天才收了大半作业本,吆喝着过必镰帮他一块儿搬去办公室。
我还没完事儿呢,你换别人去!过必镰喊道。
姜衢闲着也是闲着,索性起身抖了抖腿:拿过来。
付申奥狗腿地搬了一半给他:果然是做姜姜学长的人了,酷的可怕!酷的惨绝人寰!
你怎么不说我好歹是当你爹的人了,姜衢搬起书,算了,照顾儿子,也是义务。
嘤。
付申奥撞他的胳膊肘:一会儿没晚自习,聚餐走一个吗,就当庆祝开学。上次你和陆淮带我们去的那家小炒店可太好吃了,我们在群里明示暗示几次说要再去,你俩都不回。
谁有空看你们明示暗示,姜衢说,忙着呢。
付申奥努努嘴:那今天晚饭?
不知道,我回去问问陆淮。
你俩有毒,他说你去他就去,你说回去问他,付申奥用他胖胖的,实际上并不存在的腰去撞姜衢,现在就等你一句话,是男人就爽快一点!
他其实也挺想出去吃饭,这样就可以和陆淮在一起呆整个晚上,于是很快说:去。
付申奥特高兴,步子轻快许多,刚笑着转过拐角就看见一个高挑的、女人的背影。
我靠我靠我靠,有点好看啊!付申奥疯狂怼姜衢,会不会是新来的老师?!会不会是咱们年级的?!
你一个高三马上滚蛋的学生,有天仙下凡讲课都没你屁事。姜衢贴着墙过,很快被叫住。
那女人戴着墨镜:同学你好,我想问问,高三年级的办公室在哪里?
姜衢看她,胸中莫名涌起一股熟悉感,但又说不出到底在哪儿见过。
我们正好要去,一起吧。他下意识说道。
女人笑的很淡,只有嘴角轻轻勾起一道弧度:谢谢你了。
姜衢终于反应过来是什么感觉了,这个人笑起来很像陆淮,都是寡淡冷清的长相。
付申奥在姜衢耳边小声说:有点像女明星诶,戴墨镜看着真飒。
闭嘴。姜衢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慌。
他们敲了办公室的门,盛长青正在给陈寒擦桌子。
姜衢扯来扯嘴角,以前不清楚内情的时候根本不会在意这些鸡毛蒜皮,但现在用知情人的视角来看,实在不要再高调了好吗!
盛老师,这是我们班的暑假作业,还有一些同学没带的,我明天再收给你。付申奥示意姜衢把东西放下。
明早第一节课之前还不交的,就不用交了,抄都抄不过别人,太没用了也。盛长青说完,才注意到被姜衢挡住的女人,眯了眯眼睛。
女人挪开半个步子:盛老师,我是昨天和你打过电话的,陆淮的妈妈。
你们先回教室吧,盛长青手在付申奥肩上捏了捏,快要上课了。
付申奥似懂非懂地点头:哦,好,好的老师。
他拉上已经石化在现场的姜衢,出了门。
走出去两步以后他低着头小声问:陆淮不会还是要走吧?
姜衢还处在一种震惊之中,根本无暇顾及付申奥。
那就是传说中的美丽女人!
确实美丽,和陆淮一起,简直就像女明星和女明星她没长残并且能直接出道发展演艺事业的儿子。
姜衢又咽了咽口水,四舍五入他这就见家长了啊!这进度也太快了吧!
刺激.jpg
你别这样啊,你这样我也很慌,付申奥见姜衢全然一副掉线的模样,惴惴不安,说话声音小,语速很快,虽然说陆淮只来了一年,但我对他还是很有感情的,当真朋友了,而且他成绩这么好,走去国外干什么啊,还人生地不熟的
姜衢感觉耳朵里闯进了个别不和谐的词汇。
他刺激的心情荡然无存,停下脚步:你说什么?
我说陆淮人生地不熟,到了国外虽然能上世界名校,但是有点浪费这么多年的努力,要出国以后考研再出也行啊。付申奥操着当妈的心,你和他关系那么好,知道陆淮心里的意思吗,我觉得他应该也不想走的
姜衢跟被雷劈了似的。
有在走廊里跑的很快的同学撞着他的肩过去,留下一串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出国?
世界名校?
陆淮心里的意思?
姜衢抓了付申奥的肩:谁告诉你陆淮要出国的?
肩上的疼让付申奥龇牙咧嘴,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姜衢不知道这件事,陆淮没和姜衢说过。
我裂开了。
我从中间裂开了。
陆淮竟然都没把这件事告诉姜衢!
付申奥撒腿就跑,被姜衢一把抓住,强硬拽回了楼梯间的拐角。
说!
付申奥:我不知道啊,我瞎猜的而已!
连他要去上世界名校都能猜到,你可真厉害。姜衢明白这件事和付申奥无关,但他现在火气已经烧到每一根神经,说出的话不自觉挺冲。
付申奥:我
姜衢松开手,扭头就走。
他倒是要去问问陆淮,知不知道自己被转学了。
姜衢!付申奥抱着他的腰,你干嘛,你是要去干嘛?冷静一点啊!
他们头顶的铃声狂想,付申奥很快说:最后一节课了,上完这节课再说!行不行啊,反正晚上咱们都要吃饭!有的是时间讨论这件事!
姜衢看着走廊里老林卷着物理书匆匆而过,尽力憋着脾气:撒手。
付申奥确认他听进自己的话,才松开他:先上课,你也别太有情绪,老林那么傻白甜,你上课要是不积极,他肯定伤心,觉得你不爱物理了。
姜衢现在什么理由都不想听。
校服卷走夕阳余温,他带着一身寒气回座位。
陆淮刚给自己改完数学卷,见他坐下,便小声问:送作业本送了这么久?
姜衢没答他,眼睛专注看讲台上的老林。
怎么了?陆淮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