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一口咬定。
姜衢吸了口气,抬起手机,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眼睛,脱口而出:靠!我们是不是来不及了!
公交车站还在很远,走路得二十多分钟,姜衢二话不说,拽着陆淮直接开跑。
他们一路狂奔,在距离公交车站两百米的地方,看着最后一辆进岛公交从他们身边摇晃着离开。
姜衢停下脚步,平复了两秒呼吸,目送公交开走,遗憾地说,没赶上。
陆淮在他肩上拍了拍,安慰道:还有地铁,走吧。
地铁站比公交站少,最近的也要四十分钟,姜衢在范围里也没找到共享单车,感觉人生艰难。
不然就在这边住吧,找家酒店。陆淮说,姥姥不在家,你回去也是自己睡一晚上。
姜衢一听到住酒店,就莫名兴奋起来,这速度也太快了,这就要和暗恋对象去开房了!
刺激啊,真刺激。
他咳了咳,很礼貌地矜持了一下:在这边住吗?
陆淮挑眉看他:那走四十分钟去坐地铁?
嗯要不就在这儿住吧。姜衢说,这边住宿应该不贵,咱们找点儿普通的,不行就青旅。
结果离他们最近的,还真是家青旅,姜衢恨不得缝上自己的嘴。
老板是个续着小山羊胡子的青年,穿着也特别文艺,见他们进来,笑着打招呼:你们好。
一楼很大,是典型的南城民宿风,暖黄灯光看上去十分温馨。
我们住宿。姜衢说,额有什么房啊?
青旅的话有四人间六人间十二人间,常规的有标间大床房,老板看了眼,哦不好意思,今天标间没了。
很好,现在要么住大床房,要么住公共间了。
你想住什么?陆淮问他。
那就,四人
大床房吧。陆淮把身份证给老板,重复一句,大床房。
姜衢不好反驳,也不大想反驳,一本正经地点头:那就大床房吧,不用去公共浴室。
老板看他俩一眼:身份证。
姜衢没带身份证,勉强报了身份证号入住,老板在房卡下又递了一张木质卡片。
这个是什么?
老板指了指二楼:上去就看到了。
房卡给陆淮,姜衢自己拿着木卡片看,上面用油性笔画了三条线,再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
应该是这里。陆淮扯了扯他腰上的T恤。
姜衢抬头,见二楼走廊里整整两面留言墙,他过去随手拿了一张起来,上面写着:直视我,崽种。
姜衢:???
地铁老爷爷看手机.jpg
姜衢又换了一张:希望今年可以考上南大!他笑了笑,问陆淮,你的目标应该不是南大吧。
不是,但最后去哪里,我也不知道。陆淮磁吸上拿了笔,你要不要写一张?
姜衢握着笔,琢磨了两秒,还是放回去:不写,太幼稚了。
真的不写?陆淮拿过木质卡,那我写了啊。
姜衢认真盯着他的笔尖:你要写什么?
陆淮竖起卡片,不给姜衢看。
切,我还不想看呢。姜衢从他手里抢走房卡。
陆淮笑着看姜衢的背影,在木质卡上写了一行字。
滴滴两声以后,姜衢打开门,大致观察了一圈,房间挺好的,还有淡淡的檀香味。
他探头出去,却发现走廊上已经没有陆淮的身影了。
陆淮?他小声叫了一句,没人回应,嘀咕道,人去哪里了。
他回房间里,看着中央唯一一张床,和唯一一床被子,有点头皮发麻。
明明是素雅的装修,在姜衢眼里怎么看怎么涩情。
门被人敲了两下,姜衢飞快跑过去拉开,见陆淮左右手上各端了一碗泡面。
姜衢闻到香味就饿了:厉害啊!没想到你去搞这种好东西了!他从陆淮手上接过一碗。
谁说要吃宵夜的,陆淮说,附近没有烧烤店,将就吃点儿吧。
姜衢推开阳台门,坐下以后满足地掀盖:够了够了,这一点都不将就。
他俩在阳台上,藤椅坐着,夜风吹着,抱着泡面狼吞虎咽地吃着。
吃饱以后,姜衢打了个嗝,靠着椅背晃腿:刚刚那张卡片呢?
陆淮:已经挂墙上去了。
你真写了啊。姜衢有些惊讶。
陆淮歪过头看他:我才十八岁,不能幼稚一点吗。
是是是,你还小,在长身体,哥哥的面汤赏给你喝了,姜衢笑完又问他,写什么了?
写了陆淮说,姜衢是笨蛋。
姜衢踹他一脚,端着泡面走人,飞快把阳台门锁上:笨蛋在阳台上喂蚊子吧!
陆淮抱臂靠在门缝中间,透过玻璃窗看他,:不然你给我个键盘。
姜衢:信你有鬼,房间里根本没键盘,唯一两桶泡面还被吃完了,你想跪直接跪地上。
那我今天就在外面睡了,陆淮说,万一晚上有什么东西进房间里,你记得把被子盖过头顶。
姜衢恶狠狠瞪他,两只手用力一掰,门缝一下变得有两人宽,陆淮顺势往里倒,侧着身子倒进姜衢双臂之间。
卧槽!姜衢被他砸的猝不及防。
陆淮手绕过他肩,捏了捏他后颈:你想把谁关外面呢?
姜衢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
陆淮的存在感很强,体温已经透过轻薄的短袖传递到姜衢身上,弄得姜衢不知所措。
洗你的澡去!姜衢无能狂怒,脚往陆淮拖鞋上乱踩,快滚你的。
陆淮顺着他后颈再给他按了两下,像是按摩又像是安抚炸毛的小朋友,最后才松手:自己玩会儿。
这句话说的姜衢整个耳廓都红了,坐在床上半天才冷静下来。
也终于想起一件比较紧要的事情。
他轻手轻脚出去,按着记忆走到走廊里,目光逡巡了两个来回,终于在一大堆卡片里找到陆淮的字迹。
姜衢是笨蛋。
陆淮你死了!姜衢把卡片取下来,在底下写了一行陆淮是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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