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狐禅作者:李千重
折刚第三章
第三章
耿烈在树上被绑了一个多时辰,四个妖怪轮番淫过之后,这才将他解开绑绳,放置在地上。
三妖道:“这人身上汗津津的,倒像是洗了个热水澡一般,若是个螃蟹,敢就蒸红了!”
大妖是个稳重的,说:“快给他擦擦汗,他经过了这幺一场,够受的了,若是一身大汗之下被山风吹病了,上天倒要怪我们用刑过甚,有伤天地好生之德。”
大妖二妖扶住耿烈,两个小的拿了一条厚布飞快地给耿烈擦干身上的汗,然后把丢在地上的衣服给他穿戴整齐,方才淫虐的痕迹很快便收拾得一点也看不见了。
四妖一边给他套裤子一边还说:“凡人自负为天地之灵,可是那一个地方一被制住,便老实得什幺似的,一点也不敢乱动,好有趣也!这才叫打蛇打七寸,拴牛穿牛鼻,再桀骜的公牛,只要在鼻子上套上环,也都乖乖的了!”
二妖笑道:“四弟说得好,真是广征博引,举一反三,昨儿青牛精说到他的儿孙时还和我好一阵不忿,青牛一族筋骨强健力大无穷,居然被凡人制住,做牛做马,真是好愤恨也!”
耿烈听他们嘲谑调笑,虽然胸中气得都要炸开了,但此时他筋疲力尽,再不能撑持,也只得装作没听见。
三妖还道:“这汉子好生倔强,被我们这一番戏弄,也不见他有一句话哀求,莫非是禀性至烈,九死不悔?倒教人有些另眼相看了!”
大妖嗤笑一声,道:“什幺九死不悔?只不过不见棺材不掉泪罢了,还没罚得他害怕。耿小郎,我好意对你说知,你那后面已被我们撑开了,想来疼痛得很。这却怪我们不得,你今日头一遭儿开苞,我们人又多家伙又粗,难免让你受些损伤,你这也是大将上阵不死带伤。你回去便找郎中赎一贴药膏回来涂上,也免得后面开了花总不合拢,久后弄作个开花痔。”
那三怪听了大哥的话,都嗤嗤嬉笑不已,手上又开始不安分,在耿烈身上捏捏弄弄,让他连穿个衣服也不得安宁,耿烈则羞愤得满脸通红,觉得原本已经疼得麻木的后穴又有了感觉。
四个妖怪将耿烈收拾妥帖,便呼啸一声倏然离开了。
耿烈见他们走了,耳根总算得以清静,他躺在地上喘息了一阵,恢复了一些力气,这才一步一捱地走下了山岗。
那一夜耿烈被摧折得够呛,浑身的力气全都被压榨干了,受尽杵凿之后强撑着回到家里,当他走进院中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两条腿就像白面和成的一样,还是那种蒸包子的稀松发面!
耿烈进入家门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他生怕惊动了妻儿,便悄悄摸进房里,脱了衣服扯过一条薄被来盖在身上,就此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娘子郑氏起来,看到丈夫仍是迷迷糊糊,仿佛十分疲劳,便没有惊动他,自己下去烧火做饭,做好了早饭后才进来叫耿烈吃饭。
耿烈虽是睡了一觉,却仍然困倦,身上酸疼得不行,但田里的活计耽误不得,他又一向好强,因此强撑着坐了起来穿衣吃饭。
郑氏的父亲是个乡村塾师,她自幼也跟着父亲读过几本书,颇明白一些道理,自从嫁了耿烈这个刚烈之人,郑氏便多方规劝,自己更是端方自持,定要以自己的端庄守礼换来耿烈的敬重。耿烈也的确敬她三分。夫妻两个情意倒是甚好,只是总为了耿烈的性子有所分说。
此时见耿烈面色不对,她便委婉地问道:“丈夫,你今日面色发白,眼圈发青,莫非是昨夜在山神庙里捉鬼累到了幺?”
一听妻子说“捉鬼”这两个字,耿烈登时便被触动了心病,血液一下子从脖子直涌到脸上,宛如发怒的公鸡一般,一拍桌子道:“我哪里累了?明明精神得很,你休要胡说!”
郑氏一看他这个样子,哪里还不明白他是吃了亏?于是便轻轻放下筷子,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丈夫,我知道你禀性刚硬,是个宁折不弯的,可是你也须知道‘过刚则折’,温柔才是立身之本,你看人到了六七十岁,牙齿都脱落了,舌头却依然还在,可见坚硬的东西是不会久存的。你只为了别人几句闲言语,便要与鬼物去争,人与鬼本就是异类,有什幺官司可打?真能较量出个胜负不成?你前一次去,回来便面色不好,这一回更是不对,仿佛做了一夜苦工一般,这又是何苦来?万事退一步便得个轻松自在,你得放手时便放手吧!”
其实郑氏是想说他就像挨了打一样,只是顾着耿烈性子激烈,这才换了个说法。
耿烈不由自主出声道:“那不是鬼,那是妖怪!”
然后仿佛突然发现自己说走了嘴,忙紧紧闭上嘴,咬定牙关气恨恨地瞪着面前的粥碗。
郑氏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自己无法再劝,不禁暗暗叹息,这一次又是不成了,丈夫这个性子也不知要撞多少南墙才改得好。
耿烈吃过了早饭,便到地里去干活儿,他虽然身上疼痛疲倦,但由于憋着一股气,锄头倒也抡得十分有力。中间解手的时候他细看自己的阳物,见那肉茎上竟然被磨脱了皮,自然是昨夜自己抑制不住挣扎的结果,这一层嫩皮便剥落在粗糙的松树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