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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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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展昭,白玉堂一点都不好。

白玉堂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什么地方,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还是模糊的,只能看到几个小小的光圈在眼前炸开,然后一圈白,一圈淡黄,中间是有颜色的,然后从中间荡开一圈圈的波纹,而这道光芒到了边沿则无力地苍白了起来。

正如白玉堂强撑了那么久的冷静就在发觉自己追不上展昭之后无力地破碎了,把他的理智扎得遍体鳞伤。

白玉堂感觉自己还沉浸在一个昏昏沉沉的梦境里,眼前的都一切都变得不真实了起来。白玉堂感觉自己是平躺在床上的,渐渐地视线也清楚了,最先看到的是天花板。

这里是哪里?他不是应该在港口吗?望着漆黑一片,空旷的大海,怎么都追不到要追回的那个人。

一想到这里,白玉堂只觉得心往下沉,冷冰冰的,全身都冻结了。迟钝地躺了一会儿,白玉堂才注意到不只是心里感觉冷,其实他的身体也很冷。

尤其是右手。

白玉堂朝着右手看去,却发现手背被输液针刺穿。顺着透明的输液管往上看,白玉堂看到白色的药液一点一点地滴落下来。

房间里太安静了,安静得白玉堂几乎能听到每一滴药液低落的声音。冰凉的液体就这样顺着输液管进入血管里,连鲜血都冷了下来,全身发抖。

房间里没有人,白玉堂找不到任何人来解释自己在这里的理由。但是这样的感觉很不好,白玉堂只觉得身心都凝固了,而且现在不是躺在这里的时候。

艰难地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臂,白玉堂左手直接扯住了输液管往外一扯。这样的动作很粗鲁,伤口直接出血了,一颗血珠就这样挂在伤口上,欲坠不坠。

胸口有点疼。白玉堂捂着一下胸口,然后拿过放在一边的外套就往外走。出了门他才知道自己是在医院。白玉堂皱了下眉,包拯呢?公孙策呢?他得去把展昭追回来。

只是白玉堂才刚走几步就撞上了公孙策。他手上拿着一杯咖啡,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光是凭公孙策眼神里的怒气白玉堂就知道公孙策是断定了自己是要偷跑。

这也没什么好否认的。白玉堂本来就是要偷跑,现在遇到了公孙策,正好问清楚展昭的情况。

结果公孙策根本就不给白玉堂开口询问的机会。在看到白玉堂苍白的手背上那颗刺眼的血珠公孙策的脸就更黑了,“谁准你拔针的!给我回去。”

公孙策可不管面前的是不是病人。他认为,病人就该守好自己的本分接受治疗。如果任性地往外跑,就不要怪别人不把他当病人看,反正最后会治得他接受治疗的。

所以白玉堂就在公孙策的“蛮不讲理的”强势下被推回了病房。

公孙策马上就看到了垂在床边,还在不断滴落着药液的针头。公孙策本来是打算让护士来给白玉堂重新扎上针的,但是白玉堂坚决不同意。

“我不需要。”白玉堂冷声拒绝了公孙策,瞥了药瓶一眼,反正也快空了,还剩大半瓶,“手臂麻了。”

公孙策这才放弃了让白玉堂继续输液的打算,但是他认为有些事情还是要告诫白玉堂的,“你知不知道你过呼吸了?”

过呼吸?白玉堂碰了一下胸口,过呼吸了,难怪胸口还残留着疼痛。

公孙策看着沉默的白玉堂,有点担心地盯着他。昨晚,白玉堂的样子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

他们谁都想象不到,这个哪怕在展昭被绑架后还能保持着冷静的男人就这样绷紧了全身凝视着海面,一言不发,双手紧握。

公孙策和包拯最初觉得没有带回展昭,要放他一个人冷静一会儿。但是过了很久白玉堂都没有转过身来。

这时候他们才注意到白玉堂的背影看上去微微地颤抖着。等他们发觉不对,拉过白玉堂的时候,才发现他紧闭着双眼,喘气的声音异常粗重。

当时白玉堂胸口起伏非常剧烈,他松开紧握的拳头,用力地抓着自己胸口的衣服,仿佛再也不能忍受那巨大的痛苦一样。

还是包拯最先反应过来,连忙让人把白玉堂送来了医院。最后医生诊断是过呼吸,打了一点镇定剂,白玉堂躺在病床上,痛苦地呼吸着,仿佛每一次气息的转换都在切割着他,而唯一能安慰他伤口的人不在。

公孙策他们都知道,是因为没有救下展昭。

把白玉堂送来医院之后,包拯回去申请追捕,庞毅跟着过去作证人。公孙策则是留在医院里看着白玉堂,当时白玉堂的情况,任由谁都放心不下。

就算是注射了镇定剂,白玉堂的状况也并没有明显的好转。过呼吸的症状一直持续了几个小时,白玉堂才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见白玉堂的手还停留在胸口,公孙策问:“你还好吗?”展昭已经出事了,白玉堂不能出事,展昭不会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的。

白玉堂“哗”地起身,差点撞开了公孙策。公孙策只来得及后退一点,白玉堂已经错开他往外走了。

公孙策连忙上去拦住他,“你不能去。”

“公孙,你让开。”白玉堂也急了,如果是别人,这时候恐怕早就被他一把推开了。但是公孙不行,他是展昭的朋友,甚至是亲人,“我要去把猫儿追回来。”

“你去哪儿追!”公孙策也急了,虽然他们都知道庞言他们的目的地是陷空岛,但是他们就这样贸然追过去,根本就发挥不了什么作用。而且白玉堂现在很不冷静,公孙策必须要让他冷静下来,“包拯和庞毅已经回去组织了,很快,很快我们就能出发了。”

白玉堂忽然笑了,陌生,疏远,全然地漠然,“公孙,你告诉我,很快,是多久?”

公孙策不禁语节,说真的,就连公孙策自己都无法确定,这很快,究竟是多久。包拯的办事效率是可以肯定的,但是现在已经是半夜了,而且包拯需要调动的不仅仅是人手。

哪怕他们的速度再快,恐怕也要过去一两个小时。这一两个小时在警方看来可能是必须花费的时间,但是在白玉堂的心里,在公孙策的心里,多浪费一秒,展昭的安全都会有极大的风险。

白玉堂绝对不能,绝对不会让展昭遇到更多地危险,他已经错过了一次,不能错过第二次,他昏过去的时间,接下来要等待的时间,在白玉堂看来都是浪费时间。

看到公孙策沉默了,白玉堂就知道这场对峙是他的胜利。他错开身子准备往外走。公孙策还是拦着他,只是这次没有之前那么坚决,“你一个人去,单枪匹马解决不了问题的。”

更何况不仅仅是展昭,宋千寻应该也在。白玉堂一个人根本就应付不过来。

“我要去救展昭,我不会拿我们几个人的命开玩笑。”白玉堂的心意非常坚定,“如果不想我们死,那就让包拯快点来救我们。”

白玉堂又冷静了下来,他可以失控一会儿,但是他不会让这种失控的状态持续下去,因为他知道什么状态才是最有利的,现在,只要压抑着就可以了。

“陷空岛的位置我清楚,地图我都记得。记得找到我们。”展昭看了那幅地图多少次,白玉堂就看了地图多少次,陷空岛的位置,密室的位置,密室的路线都深深地印刻在脑海里,一点都不会忘记。

白玉堂回头嘱咐白玉堂,“记得带上庞毅,你们不带上他,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也能帮上忙,最起码能处理一些你们不好出手的事情。”

庞毅带着人过去,也能够帮忙搜查展昭和宋千寻。最起码宋千寻这边的事情可以有个保障了。

“白玉堂。”在白玉堂走出去后,公孙策又追了出来,喊了他一声。

白玉堂回过头,就看到一个小小的东西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落到了自己的眼前。白玉堂伸手一抓,是自己的车钥匙。

“在我和包拯追过来之前给我撑住了。”公孙策强撑着露出微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从容。他和白玉堂同样焦急,但是现在他已经开始后悔自己做出的让步究竟是对是错了。现在能做的只有相信他们了。

白玉堂一看,才知道是自己的车钥匙。这次,怎么可能会再失败!白玉堂信誓旦旦地点头,脚下的步伐加快了。

白玉堂先是开着车回了家。这一次,要去的不是他一个人,而是两个人。白玉堂能感觉到,“白玉堂”已经在蠢蠢欲动了。

在发现展昭被绑架后,他就已经准备出来了。但是自己却强行地压制住了他,越是在这个时候,他越不能乱,越应该保持着冷静把展昭带回来。

不管是自己,还是他,都无法忍受展昭受到任何的伤害。不论是因为什么。而偏偏,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们都违背了自己信誓旦旦许下的诺言。

这种事情,不能有第三次了。

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了家,白玉堂连忙踩下了急刹车。现在已经很晚了,不想惊动家人,白玉堂特地轻手轻脚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本来是想拿了苗刀就走的,但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打开房间的灯,哥哥嫂嫂们早就在等着他了。

他们显得有点疲倦,应该是很早就开始等了。累了,但是他们却依然坚持着要等白玉堂回来。

“这么晚了才回来,你到哪里去了?”卢方沉着脸说,难得地露出了大哥的威严。平时,他们兄弟几人都很随意,卢方也没什么哥哥的架子,一直都很随着白玉堂。

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绕过去的。卢方可以放白玉堂自由,因为白玉堂是成年人了,他懂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而做大哥的,要的就是在弟弟的行为越轨的时候把弟弟拉回来,甚至是把他揍醒。

看着白玉堂苍白的脸色,卢方就知道白玉堂现在的情况有多糟糕。不跟他们说一声,夜不归宿,直到后半夜才偷偷摸摸地回来。

这些事情卢方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地放过。

白玉堂迎视卢方,兄弟间的默契让他决定不说谎。反正是骗不过哥哥他们的,就不需要费力气了,“猫儿被绑架了,我要去把他带回来。”

白玉堂没有说谎。四兄弟都松了一口气。闵秀秀更是放松了下来,在这场谈话里,她是不能插嘴的,因为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

白玉堂没有回来,他们就去联系了展昭,才知道展昭被人绑架的事情。依照他们对白玉堂的了解,白玉堂肯定会做出什么事情的。

他们也知道,展昭和白玉堂卷进了一些事情里。白玉堂不说,他们也不会去追问。因为他们相信这件事情他们能处理,需要帮助的时候白玉堂会开口说。

展昭被绑架,和庞言脱不了关系。这些他们都是知道的。而白玉堂会做什么呢?他们唯一能肯定的就是,白玉堂会回来拿这把刀。

现在,他们等到了白玉堂。偏偏,白玉堂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好大的口气!”卢方铁青着脸站起来,“你去把他带回来?一个人?白玉堂,你真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自负到最后什么都做不了……”

“我知道!”白玉堂低吼。

所有的人都安静了。

这是白玉堂第一次对着自己的哥哥低吼。以前从不会。只因为卢方的话硬生生地扯开了他的伤疤。

不论是他的,还是“白玉堂”的。

自负……哈哈……自负。

自负是刀,会割伤所有人。他怎么会不知道?

在他还是锦毛鼠的时候,他已经用这把刀毁了自己,也斩断了展昭的一辈子。

而现在,他许下了承诺不再让展昭受到伤害,偏偏打破了誓言。

自负是刀,一刀刀,毁掉的都是展昭。

白玉堂咬紧牙关,“白玉堂”也因为卢方的话躁动了起来,陷入了自责的深渊。

“我知道我一个人救不了他,但是我担心他,我做不到明知道他被带走,却要留在原地等所谓的消息。我做不到。”一字一句,白玉堂说得很清楚。

卢方没有之前的咄咄逼人,他之前以为白玉堂因为展昭的事情冲昏了头脑,现在,最起码可以肯定白玉堂还算冷静,没有被冲动蒙蔽双眼。

“那你打算怎么做?”蒋平追问。

“我要去把他追回来。”白玉堂依旧不改之前的坚定,“包拯布置好人手,做好准备之后就会追上来。哥……”

白玉堂忽然放慢了语调。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多少年了,白玉堂再没有用这种弟弟的语调说话了。白玉堂示弱,不再强撑,这仿佛是他五六岁时的事情了。

“我把展昭弄丢了。”白玉堂恍惚地说,至今都没有从这个打击里恢复过来。

这样的语气让他们不能不心软,他们已经多少年,没有见过白玉堂迷茫的神情了,这让他们怎么狠得下心阻止他,对他说不。

他们拦着白玉堂,就是担心白玉堂会误事。但是现在,他们看得出来,他们的弟弟依旧保持着冷静,哪怕只是强撑着,也依旧坚持着,不会动摇。

“我想要的,就是和猫儿一起回来。”白玉堂轻声地说。

卢方叹了一口气。他知道,白玉堂最害怕的,就是他们的反对。白玉堂可以对他人言词严厉,对他们不留情面,但是对自己在乎的人,白玉堂做不到。

家人,是白玉堂最不想伤害的人。

如果他们说不,不让他去,白玉堂会陷入极大的矛盾里。还好,他们不会让他为难。他们希望的,就是白玉堂的承诺,平安回来的承诺。

卢方率先给了白玉堂一个拥抱,拍着白玉堂的后背,“玉堂,记住你今天说的。不要让我们担心。”

“我会的。”白玉堂眼眶发热,他何德何能,拥有那么多。

☆、第128章

展昭展昭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海上颠簸多久了。到了后半夜,海上的风变大了一点,颠簸的感觉也明显了起来。

宋千寻在睡梦中也不安稳,都因为颠簸而痛苦地翻来覆去。展昭担心地照顾他直到后半夜,最终自己也不舒服了起来,在疲倦和难受中展昭也睡了过去。

一整个晚上展昭都没有睡安稳过。他迷迷糊糊地睡着,在睡梦里他再一次梦到了白玉堂。这次,他听不到白玉堂的声音,而白玉堂在梦里反反复复地在对他说着相同的话。

是什么话?展昭努力地看着白玉堂的口型,并模仿着白玉堂的口型,用气音尝试发声。大……答……但……当……灯……等……等!

第二个字……我……

等我。

这就是白玉堂反反复复地对自己说的话。

展昭只觉得一惊,全身都被震了一下,坐直了身体。因为睡姿不怎么好,展昭的腰很疼,脑袋也因为在海上的颠簸而晕乎乎的。

下意识地看向宋千寻,宋千寻的脸色比他昨晚睡着之前好了不少,也因为得到了足够的休息,脸色变得好了很多。

展昭走向窗边,外面的天色只是微亮。房里间没有时钟,无法告知他准确的时间,但是展昭觉得距离自己睡过去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

这艘船的船速并不慢,一晚上的时间已经开出去好远了。现在,离陆地,他们已经不知道离开得有多远了。

展昭扶着窗台看着外面,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展昭正出着神,肩膀上就被人一拍。展昭回过头,就看到宋千寻起了床。

“在想些什么呢?”宋千寻关心地问展昭,他醒过来已经有一会儿了。一睁开眼,宋千寻就看到展昭站在窗台发呆,所以他犹豫了一会儿,决定不去叫他。

然后两个人就这样看着外面的天色从微亮的昏暗变成了彻明。

展昭担心地看着宋千寻,宋千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已经没事了。经过了一个晚上的休息,身上的沉痛都沉淀了下来,只是闷闷地疼着,不去触碰,就可以忽略。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几句,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沉默的。他们都对现在的处境很清楚。他们会被直接带去陷空岛,在这路上,他们完全没办法脱身。

唯一的机会,恐怕只有登岛以后才能有脱身的机会。在这点上,展昭和宋千寻很快就达成了共识。

两个人都在为脱身的事情思考,他们忽然感觉到船行驶的速度越来越慢。宋千寻走到一边,侧着往窗外看去。

窗户是被锁死了的。庞言为了防止展昭和宋千寻逃走,将这间房间的门窗都锁死了。虽然现在他们是在海上,但是一旦展昭和宋千寻逃出这个房间,躲在船上任何一个角落,都会造成很大的麻烦。

所以这个房间几乎是全封闭的。宋千寻不能开窗,只能采取这么别扭的姿势往外看。一看,已经能够在依稀间看到陆地了。

“展昭,那是陷空岛吗?”宋千寻激动地指着窗外远处的土地,从小,他只在书中的记载里知道陷空岛,陷空岛的模样,他从未得知。

宋千寻知道的,也不过是这个岛的位置在哪里。亲眼所见,宋千寻有短暂的一瞬间忘却了自己的处境是有多么困难,只是沉浸在梦想与现实交融的冲击中。

展昭看着远处的陷空岛,也有点失神。虽然他曾经在展昭的记忆里看到这座岛,但是当陷空岛真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展昭只觉得眼眶发酸,双手都颤抖了。

房门忽然被打开了,展昭和宋千寻都收回了视线,收敛了满腔的激动,故作平静地看着庞言。

庞言的情绪也比昨晚冷静了不少,最起码看到宋千寻的时候,没有再像昨晚那样不可控制地要对他施加暴力。

展昭还是不放心地站在两人的中间,他看出宋千寻想问庞毅,不想再让两人之间有什么摩擦,展昭抢先问道:“前面就是陷空岛了吗?”

“你们不是已经想到了吗?”庞言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这两个人还真能装,明明是他们两的合谋,他们早就该预见到自己会带他们去的地方。

不再去搭理展昭和宋千寻,庞言冲着身后的几人扬了扬手,几人会意地走了上来,把展昭和宋千寻的手捆了起来。

展昭和宋千寻也就干脆不挣扎了,反正他们是挣脱不开的。他们两个人虽然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但是对方一点都不会放松对他们的限制。

展昭就眼睁睁地看着绳子一圈一圈地在自己的手腕上缠绕,然后收紧。展昭感觉自己的皮肉被绳索勒住。他们收的很用力,展昭甚至觉得绳索要陷入了手腕,皮肉都卡进了绳索的缝隙里。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展昭疼得皱紧了眉头,宋千寻都是差不多的反应。这几个人对待他们根本就不留情面。展昭和宋千寻始终忍着,不吭声。

只是在几个人退开后,展昭转了转手腕,只能勉强活动一点点。手腕被勒得很紧,展昭只能靠着不断地握拳来保持手的灵活。

展昭试着扭动了一下双手,庞言的人绑人的手法很熟练,展昭不能解开他。看向宋千寻,宋千寻也是同样的反应。

庞言将两个人的小动作都看在了眼里,冷嘲着说:“别妄想了,现在你们在我手上,怎么处置你都是我的决定。”

警告了两人不要轻举妄动之后,庞言带着他们两个人走出了房间。展昭和宋千寻总算是有了机会能够看到船舱外的天地了。

展昭和宋千寻就这样被带到了甲板上。

这个时候天已经彻底地亮了,踏上甲板后展昭最先感受到的就是海洋的气息。展昭的脚步也放慢了,放松了神情做了个深呼吸,大海独有的腥咸的味道就这样涌入了肺腔,之前累积的惊慌和疲倦都一扫而空,静谧和清明交替着让展昭镇定,最让展昭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那无法忽视的怀念和悲伤,仿佛是离家多年的游子忽然回到了故乡。

展昭吃惊地停下了脚步,这本不是他应该拥有的感情。他对这片土地,多的是追寻,多的是探索,多的是相隔多年的好奇和责任一样的坚持。

他自然也对这座岛充满了期待,但是这样的怀念和悲伤,是“展昭”才会有的情绪。而“展昭”当初留在自己身上的,只是残存在那面镜子上的一缕残魂,早就随着镜子的破碎而彻底消失了。

自从“展昭”从自己身上消失,已经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展昭偶尔会梦到“展昭”的回忆,那段过去,对他来说就像是隔着迷雾一样朦胧。

越看,展昭就越是沉浸在当初“展昭”所在的江湖,公门,还有当时权势,形势的复杂。越是这样想,就越觉得自己和这个人的差距好远。

原来,差距真的就是这样有趣。

有的时候,展昭就会因为梦中的内容而惊醒。这并不像是平时做恶梦惊醒过来一样让他难受和头疼,反而是恍然如梦的恍惚和明晰,亲近的舒适感能让展昭微笑着平躺在床上,安然地回味。

也就是那些时候,展昭是下意识地寻找“展昭”的印记,虽然明知“展昭”已经消失了,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有着一点奢求,奢求那个人还在。

正是这数次的追寻让展昭更清楚,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不管展昭再怎么回想开封那段历史,故意去搜找与“白玉堂”有关的一切,都勾不起那人在自己身上时该有的感情。

实际上,看到白玉堂的身体里还存在着一个“白玉堂”,他是有些羡慕的,那好像是找到了自己的过去,找到了一段遥远的记忆。也许还夹杂着另一种情绪。

虽然“白玉堂”开着玩笑叫他“小小猫”,也曾经大手一挥说把现在的展昭和白玉堂当儿子来看好了。

这虽然是“白玉堂”在开玩笑,也不可能被大家当真,但是也的确指出了,在他们之间存在着一种特殊的情感,或者是血缘的联系。

展昭想要找回巨阙剑,也就是想要让“展昭”再一次出现,一来,他不能让“白玉堂”孤零零地,二来,他是真的很想再和这个男人再交谈一次。

但数次的尝试后,展昭就确定了,“展昭”的残魂已经从自己的身上消失了。而现在,这样的感觉竟然又出现了。

展昭忽然停下了脚步,看着他的人不满地推了他一下。展昭一个踉跄,在宋千寻的帮扶下才稳住了脚步。

展昭忍下这个气,和宋千寻一起跟着庞言往前走。周深已经等在了船头,听到背后的声响,周深转过身来。

也就是这么一转身,展昭总算是明白这种感觉的来源了。在周深的身边,分别由两个人捧着一个长盒子。

一看到这两个盒子,展昭心中就涌上了激动之情,他能够感觉到,其中一个盒子在呼唤着自己。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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