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镜城作者:ai笔妖
第28节
对此,白玉堂表示很不屑,就这么点儿工作这几个人用得着那么叫苦吗?虽然他们五兄弟负责的领域各有不同,对彼此的工作都不是很擅长,但是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这里好歹有四个人,总是能处理的。
被推进办公室,看到桌面上堆积如山的文件,白玉堂看到名为“兄弟间的信任”的玩意儿正一片片地崩塌,碎的那叫个干净利落。
敢情这四个人看他的工作难处理就干脆堆起来了。这得鼓起多大的勇气,白玉堂简直想要拍拍他们的肩膀说一声“同志们思想觉悟真高”。
和展昭一起往外跑了多少天,就堆了多少的工作,就算白玉堂再怎么有效率也是硬生生地被困在办公桌前好几天,这几天他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工作,当然和展昭打电话也成了唯一的乐趣。
卢方他们时不时地路过白玉堂的办公室,就是为了看白玉堂被困在文件堆里的困窘模样。白玉堂就算再疲倦再烦躁,脸上却始终都保持着冷淡。
在平时,白玉堂是不会面对这种窘境的。所以难得看到白玉堂被工作积压,全公司的人都会在路过白玉堂办公室的时候瞟上一眼,看热闹。
而报复成功的几位哥哥们只有一个念头,“让你跑出去那么久,让你不回来,让你整天想着宠男友,让你把工作推给兄弟,有爱情没兄弟情。”当然,这个说法在卢方的身上也不成立……不过卢方这次很幸运地不是被批判的一方,所以更加幸灾乐祸。
当然公司欢乐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长时间不能出去见展昭,加上的确累了,白玉堂散发出来的气场明显告诉所有人“心情不好,靠近者死”。
所以现在白玉堂和展昭的这通电话,不仅仅是电话那么简单,更是整个公司的福音。
“闷啊。”白玉堂放下手里的钢笔,靠在椅背上放松身体,转动身体面对窗外远眺,玩兴大起,“展小猫,说句好听的。”
“……”展昭茫然地抬头,头顶是医院白花花的天花板,衬着展昭的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好听的,好听的啊……
“我想你了。”
四个字,如掷千斤于白玉堂的心底,掀起惊涛的澎湃,白玉堂倒抽了一口气。
白玉堂的抽气声经过话筒清晰地传达到了展昭的耳边,只是展昭并没有注意,而是继续想着说些什么让白玉堂高兴,“等你工作结束了,我下厨煮点东西给你吃吧。”
自己吃东西会高兴,白玉堂也会的。展昭自我确认地点点头。
不过后半句被白玉堂给彻底忽略了,他现在脑子里回响的就是展昭反反复复的那句“我想你了”,无限循环播放。
刚才就应该把展昭的话给录下来的。他怎么能料到,让展昭说句好听的,展昭竟然说了句这么好听的。
“猫儿,再说一次。”白玉堂抓着手机的手都有点颤抖了,催促道。
“啊?”展昭茫然。
“之前的那句话,再说一次。”白玉堂迫不及待地说,手机早早地开启了通话录音的功能。
展昭是不知道白玉堂做了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的,所以在无知的情况下照着白玉堂的要求,又一次重复了刚才的那句话,“我想你了。”
意识到了自己刚才到底说了些什么,这一次展昭的话里带上了更多的感情,四个简简单单的字将几日的疲倦彻底吹散。
自心底荡起涟漪,柔和的波纹轻轻地拍打着心底。白玉堂将手机换了一边,为了更加靠近展昭一点地贴向手机,“嗯,我也是。”包含着真心,白玉堂这样说。
而展昭也感受到了白玉堂的感受,原来,自己说是一回事,有人对自己说,感觉是这样子的。
结束了和展昭的通话,握着手机的手滑下,本该是冰凉的屏幕却变得很温暖。白玉堂下定了决心,把手机往旁边一放,就把扔在一边的文件拿了回来,奋笔疾书。要赶紧把剩下来的工作处理完然后去找展昭。
和白玉堂的忙碌想必,在医院里展昭唯一需要操心的就是昏睡的包拯以及死守着包拯疲倦到了几点却依旧死撑的公孙策。
就在展昭出来打电话之前,公孙策总算是支撑不住疲倦的身体,趴在病床边沿睡着了。自己出来已经有段时间了,放着公孙策不管的话他肯定会感冒的。
想着给公孙策盖上毯子,展昭站起身来靠近病房的门,却看到了让他惊喜得无法言喻的场景。
昏睡了好几天的包拯终于是醒了过来,一睁开眼就是医院病房独有的冰冷白。总觉得喘不过气来,包拯试着做了个深呼吸,却不小心牵动了侧腹上的枪伤,疼得包拯倒抽了一口气。
啊……已经连消毒水的味道都闻不出来了。包拯欲哭无泪,他到底是躺了多久,全身都僵硬了。
全身都发麻了,只有侧腹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着。包拯最终还是决定放着不管,疼也好,最起码自己还活着。
本来是一次追捕的行动,他们都没有料到对上身上竟然带了枪。对于中枪的过程,包拯其实记不清楚了。
天太黑,只是那么一晃神,侧腹就已经火辣辣地湿热一片,然后就失去意识了。现在想来,唯一的念头就是公孙策不在真是太好了。
想到这里,包拯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要是公孙在这里,会是什么反应呢?应该会暴跳如雷指着他的脑袋骂他笨,然后把他从事这个职业的未来给鄙视个彻底。
公孙不在,真的是太好了。包拯感慨着这么说,想要让自己就这么睡着,睡着了就可以不去在意心底的失落。
包拯想要活动一下身体接着睡,手臂细微地活动了一下却感觉到了手边不一样的触感。心底反复地喊着不会吧不会吧,包拯迫不及待地往自己的手边看去。
即便是因为动作太大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也没有关系,这些疼痛都已经被彻底忽略了,有公孙策在的话。
刚醒来的时候,在脑中闪过的无数个念头里有一个就是公孙策会守在自己的床边。可能性太小,所以他不去细想。
而现在,事情如包拯设想的那样,却又超出包拯的想象。因为和他所想的相反,公孙策只是安静地趴在床边,脑袋埋在两手间,却还是执着地面朝着自己的方向。
就好像……就好像是为了一睁开眼睛,就能够确认自己的存在。对,就是这样。这个念头就这样钻出,小心翼翼地甜蜜着。
包拯惊喜地看着公孙策,只觉得全身的僵硬更加严重了,这一次,是因为自己不敢动。
和公孙策面对面,包拯能够清楚地看到公孙策眼底下那无法遮掩的青黑,还有公孙策那憔悴的面色。
公孙策到底是在医院里陪了自己多久。想要碰碰他。但是手刚从被窝里抽出,公孙策并不安稳地动了一下,包拯更是僵硬了所有的动作,公孙要被他吵醒了吗?
好在公孙策并没有醒过来,只是动了一下脑袋又接着睡了过去。包拯松了口气,手下的动作却更加谨慎,一寸一寸地探向公孙策,一点点的移动都耗尽了时间,更加小心翼翼。
这是包拯这辈子少有的紧张时刻。当指尖触碰到公孙策的发丝的时候,所有的等待和忐忑都化为了一汪春水,铭刻在心的就是那柔软的触感。
不敢用力,包拯只是撩动公孙策的发丝,轻微的骚动却掀起心中的巨浪。
没有看到公孙的这几天,他担心,却又只能留在原地。
他不能追得太紧,否则,公孙可能就不会回来了。
他不在,没关系的。
自己受伤了,没关系的,他没看到就好。
而现在,他却在了。自己受伤了,他却看到了。
自己变成了这个样子,虽然现在公孙策是安安静静的,醒过来肯定会大发雷霆的。
所以,还是享受这段安静的时光,他睡够了,所以就守着公孙策吧。
心里这么想,手指却不舍地在黑发间穿梭流连。不会吵醒他啊……观察了许久,确定公孙策不会因此醒过来,包拯安心地继续抚弄手上的黑发。
而这一幕恰好落入展昭眼中。
阳光正好,耳畔也没了喧嚣。展昭转身走开,留给两人一室的静好。
☆、第090章
处理了邮箱里最后一份邮件,白玉堂合上电脑走向门口。刚拉开大门,结果就被四位兄长堵在了办公室门口。
员工们都低头工作,哪怕对五位老板上演的年度大戏好奇到了极点心中有无数只小猫儿挠来挠去,他们还是得忍着冲动装作认真工作,只能用眼尾瞟一瞟这战场。
“说,又要去哪儿?”虽然知道自己这是白问,卢方还是摆出了兄长的架子问白玉堂。韩彰和卢方默契地站在门口左右两边,截住白玉堂的去路,以防白玉堂趁他们一个不注意就逃跑。
“消失了那么多天,积了那么多的工作,现在又要走?”卢方摆出兄长的威严。
偏偏白玉堂对卢方的威严根本不放在眼里,只是随意地把西装外套往手臂上一挂,“工作我已经处理好了,包括今天的。”
“所以呢?”徐庆问。
“唉。”白玉堂叹了一口气,眼底闪过的是“汝等愚蠢的烦人”,“既然工作结束了,今天我干脆就早退了吧。”
原来……还真的有人会这么理直气壮地早退啊,而且身为公司的老板,白玉堂还真的是完全没有以身作则的想法。
趁着四人都还处于状况外,白玉堂直接走了出去,脚步轻快,把还处于震惊中的人都抛在了身后。
等卢方他们回过神来白玉堂早就没了踪影。早就知道没可能拦住白玉堂,没想到连调侃他的机会都没了。
四兄弟无奈地摊手摇头,果然谈恋爱的人就是不一样啊。用眼神镇压了还沉浸在好戏中没有脱离状态的员工们,卢方他们也走开了,毕竟和白玉堂不一样,他们的工作还没有结束呢。
白玉堂除了公司就直接开车去了医院,直奔咨询台。白玉堂这几天被工作捆着没办法来医院,只能在和展昭在电话里得知包拯醒过来之后就换到了普通病房。
然后凭借着包拯堪比小强(公孙语)的生命力和恢复力,躺了几天之后就嚷着要出院了。虽然公孙策一直都很坚持,但是两人之间的拉锯战还是一如既往地由包拯保持常胜记录。
而白玉堂之前在电话里说要过来医院,所以帮包拯办理出院手续的重任就落在了白玉堂的身上。
向护士询问到了包拯的病房,白玉堂脚步略显急促地往病房走去,盘算着展昭会不会在病房里。出于一般的考虑,病房应该是被包拯和公孙策占据了吧。
不过最起码还是要去病房露个面吧。抱着这样的想法,白玉堂先去了病房。本以为推开病房的门看到的会是嬉皮笑脸的包拯和处于爆发边缘的公孙策,而白玉堂明显是被命运眷顾着的。
公孙策和包拯都不在病房。展昭独自一人躺在另一张空病床上睡觉。
白玉堂将手掌放在门上,轻轻地推开门。有些病房的门总会在被推开的时候发出“吱呀”的一声,毁了这份难得的安宁。
好在的是这一次吵嚷的声音并没有来打破这一室的宁静。白玉堂走进了房间,后背抵着房门,轻轻地阖上。
白玉堂并没有立刻走过去,而是靠着病房的门饶有兴趣地注视着展昭。
展昭是蜷缩在床上的,他的睡相并不老实,本来盖在身上的被子被展昭掀到了身后,裹成了一团,半笼着将展昭圈了起来。
展昭睡的那张病床是靠近墙的,为了通风,病房的窗户被打开了。今天,外面起了点风,吹起了拉上的窗纱,薄纱扬起,落在展昭的身上,轻抚一般。
窗纱的边角落在了展昭的脸颊,顺着颊侧的弧线滑落到了展昭的颈窝了。展昭的脖子很怕痒,窗纱一落下,展昭就缩起脖子,左右蹭动了几下想要把薄纱从脖子上蹭下去。
显然展昭的动作根本就不得章法。白玉堂亲眼看着展昭是如何成功地把脖子上的窗纱蹭进了衣服里,哭笑不得地看着展昭明明那么不舒服地动来动去,竟然还能睡得着。
在白玉堂心想着是不是要封展昭一个睡神的称号时,展昭做出了相当符合这一称号的举动。既然没办法把脖子上的窗纱蹭下去,展昭就干脆将双手圈在头上,身体更加弓了起来,脑袋往胸口靠,想要借此摆脱脖子上扰人的窗纱。
偏偏这轻痒的感觉越发明显,展昭不耐地动了动身体,迷迷糊糊地手想要往脖子上抓,奇迹般的,这感觉一下子就没有了。
白玉堂手里还握着窗纱,看着展昭疑惑地咕哝了一声又安静了下来,白玉堂这才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绕到了墙边关上了窗。
窗户一关上,飞起的窗纱清软地落了下来,都落在了白玉堂的手中。病房里更加安静了,刚才窗纱飞舞好像就是一场刚散去的梦境。
连放下窗纱的力道都放轻了,白玉堂在床沿边坐下,看着展昭舒展开来的背影,心底忽然冒出了恶作剧的念头。
看着展昭因为舒展了身体而露出的脖颈,白玉堂弯下腰凑近展昭的后脖颈,呼出的鼻息喷洒在展昭耳后,一片湿热。
刚才薄纱在脖颈上拂动扰了展昭的好眠,他这几天也累,包拯闹腾了那么久总算是想起自己在医院里住了那么久都没有舒展筋骨,就拉着公孙策出去散步了。
展昭则是想在白玉堂来之前好好地偷个懒。没想到睡觉也不安生,先前窗纱扫来扫去就让他不得安宁了。这才安宁了不久竟然又被吵到了。
展昭连身子都没有转,左手抬起来就往后那么一挥。白玉堂握住了展昭的手腕,坐直了身体,虽然握住展昭的手不是什么难事,不过这要是真被展昭给拍着……
白玉堂眯起眼睛,还好还好,有惊无险,有惊无险。
睡梦中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握住拉向背后,展昭不舒服地挣扎着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感觉到手里的力道,白玉堂才知道展昭是不舒服了。
把展昭的手放回他身侧,白玉堂拉过旁边揉成一团的被子重新拉开,重新把展昭给盖好。一感觉到温暖,展昭就往被窝里缩。
白玉堂越看越有趣,心里有个邪恶的声音在挑弄着,就逗一下,就逗一下。白玉堂顺从了心底的这个想法,手指直接就碰上了展昭露在外面的脖颈。
白玉堂的手和展昭的脖子,冷热一下子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展昭猛地一缩脖子,抗议地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看到展昭那么强烈的反应,白玉堂还以为展昭是要醒过来了。结果展昭只是更往被窝里里钻了一点,只剩嘴唇以上露在了外面。
白玉堂轻笑着走到了绕到了展昭的对面,笑眯眯地看着展昭露在外面的部分。展昭睡得有点久,鼻头泛起了微微的粉。
尝试了两次展昭都没有醒过来,对于展昭的沉睡程度白玉堂已经有了相当的自信心。所以再逗弄也没什么事吧。
抱着这样的念头,白玉堂勾起食指刮了一下展昭的鼻头,恶作剧一般地轻轻捏住了展昭的鼻子,一秒,两秒,三……不到三秒展昭就开始摇头,挣脱白玉堂的手。
就算在睡梦中也感觉到了外界环境的不安稳,展昭立刻开展自我防卫的模式,又往被窝里缩了一点,把刚才受袭击的位置又往被窝里藏了一点,只剩下眼睛及以上的部位露在外面。
看到展昭这么“锲而不舍”的模样,白玉堂也秉持着坚持不懈的精神,挑战着自己到底要做到什么地步才能把展昭唤醒,所以他又往前凑了凑,冲着展昭的眼睛吹了一口气。
展昭阖上的双眼又闭紧了一点,睫毛颤动。白玉堂退后了一点,开始后悔,自己玩笑开得太过火了,展昭真醒了怎么办?
白玉堂还在苦恼着要怎么和展昭解释,谁知道展昭睡觉的执念远比白玉堂想得要深得多得多。
在睡觉的过程中遭受了那么频繁却又痛苦的打搅,展昭唯一的反应就是把自己保护得更好一点。所以,就连最后一点额头的外露都没有了。
展昭全身都裹进了被窝里,被口的地方圈了起来,只露出了乌黑的头顶。
白玉堂哭笑不得,想要摸展昭的头,但是担心展昭甚至连那么一点点的头顶的空隙都不留会真的把自己闷死,白玉堂伸出的手转换了方向落在了被子上,隔着被子,手下就是展昭的脑袋。
轻轻地拍拍被子,白玉堂无声地哄着裹在被窝里的冬眠熊。可能是感受到了白玉堂的诚意,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在里面闷太久了不能呼吸,总之展昭总算是又把头露出来了。
这一次,白玉堂可不会再逗弄展昭第二次了。帮展昭把被子都收拾好,白玉堂坐在床头,随手抽过病床柜上的一本书来消磨时间。
书页一张张地翻过,间或响起沙沙声,带着安抚人心的感觉。沙沙沙……在这样的声音下,展昭睡得更舒服了,手臂从被窝中伸出,朝着声源的方向一环,环抱住白玉堂的腰。白玉堂微笑着翻开下一页。
白玉堂放慢了看书的速度,看了几十页之后就感觉到展昭不安分地动了起来,看样子是要醒了。
白玉堂合上书,左手落在了展昭的额头,撩开贴在额头上的细碎刘海。伴随着白玉堂的动作,展昭的眉睫颤动了一下。
手指顺着展昭的眉尾滑落,滑到眼角的时候,展昭就睁开了眼睛,眼底还凝聚着朦胧的睡意。
展昭盯着白玉堂许久,从展昭还是茫然的目光中就能知道展昭还没有清醒过来。展昭迷糊的模样让白玉堂忍俊不禁,伸出手揉着展昭的头发。
应该是还没清醒的缘故,展昭就这样躺在原处,毫不挣扎地任由白玉堂为所欲为。等到展昭清醒过来,他的头发也乱成一团了。
“啊白玉堂你在做什么!”展昭双手抓住白玉堂作乱的那只手,猛地一用力就坐了起来。
刚睡醒,又顶着被白玉堂揉乱的头发,现在展昭看上去特别的彷徨和无辜,让白玉堂不忍心继续欺负下去了。
空着的右手就这样伸过去帮展昭把乱糟糟的头发梳理好,“睡醒了?”
“嗯。”展昭没有松开白玉堂的手,只是手放下落在腿上,在白玉堂梳理好自己的头发之后用力地摇头把所剩不多的睡意甩去,“来多久了?”
“有一会儿了。看到你睡着了,就看了会儿书。”白玉堂示意了一下被自己放回原位的书,想起刚才被自己折腾着却依旧坚持睡觉的展昭,问,“这几天很累?”
“是挺累的。”展昭打了个哈欠,双手揉了揉眼睛,“又得看着包大哥又得看着公孙,还好包大哥醒了,所以轻松很多。”
不过展昭详细说白玉堂都能够想象展昭那几天的处境的,都不知道自己那几天没在这里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不过听展昭提起包拯和公孙策,白玉堂这才想起这个病房里本该在的另外两人。他们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包拯和公孙呢?”
“他们两个啊……”展昭歪着头思考了一下,竖起手指指着上方,“去屋顶了。”说着还俏皮地冲着白玉堂眨眨眼。
白玉堂一下子就领悟了展昭眼神中的含义,他诧异地扬眉,仰起头看着屋顶,又低头,手还指着那屋顶,“你是说他们俩……成了?”
展昭点了点头。白玉堂吃惊地眨眨眼,还是不敢相信。前几天他们两个人还处于一个人追一个人躲的情况,包拯才清醒几天就成功了?
而且看展昭的表情,这个过程是相当顺利的。就算是公孙策看到包拯受伤然后吐露心意……“这么快啊……”白玉堂感慨道。
展昭瞥了白玉堂一眼,单手撑住床面盘腿坐在白玉堂面前,拍拍白玉堂的肩膀,“这还快……都慢了。”
看到白玉堂这一脸感慨的表情展昭只觉得头疼。这几天白玉堂是不在,可是他在,真的是眼睁睁地被包拯和公孙策的糖衣炮弹炸得生无可恋。
包拯和公孙策这速度哪里快了,现在这程度还是慢了。早在前面不就他们都上二垒了,说起上二垒……想想自己和白玉堂交往了那么久才勉勉强强趁着天黑达成二垒,包拯和公孙策这速度根本就是火箭炮。
这火箭炮一个劲儿往前蹿,多亏了展昭自我牺牲两个人——主要是包拯,公孙策态度模糊——才刹住车,不过也不会放弃任何独处的时间。
所以公孙策和包拯决定到处走走散心,展昭很有自知之明地留在了病房,声称休息和帮忙收拾行李。
不用说话,展昭这几天的怨念都快肉眼可见了。白玉堂安慰地摸着展昭的头,“辛苦你了。”嗯……手感不错,再摸两下。
展昭也就低着头任由白玉堂摸脑袋,反正他动手是很有分寸的,反抗不能就眯着眼享受好了。
一脸猫样。白玉堂收回手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发麻的腿脚。脑袋上的分量忽然消失了,展昭睁开眼不解地看着白玉堂,“怎么不揉了?”
“你还上瘾了?”白玉堂哭笑不得,拿过早早准备在一边的行李袋,“把你们的行李打包一下,还打算在医院里过夜?”
“哦对!”展昭一拍脑袋,撑着床就跳了下来,“不早了,赶紧收拾,赶紧收拾!”
说着展昭就立刻整理床铺,把三个人的衣服都装进了行李袋。白玉堂把剩下的东西收好,看着展昭勤勤恳恳的背影,白玉堂开口,“过会儿我带你去吃晚餐。”
“晚餐?”一听到有吃的,展昭就有精神了,“就我和你?那包大哥他们呢?”
“什么我们?”不等白玉堂回答,包拯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展昭和白玉堂同时往门口看去,包拯一手搭在门上,另一只手紧紧拉住从刚才就一直想逃跑的公孙策。
一看到展昭和白玉堂公孙策只觉得脑子一蒙,第一反应就是逃跑,否则包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包拯干脆转过身抱着公孙策的腰把公孙策拉回来,反正两人关系更进一步了,包拯的黏人功夫更上一层。而公孙策担心包拯的伤口会裂开,所以也不敢用力挣扎,这场面……不是一般的糖衣炮弹。
白玉堂耸肩,指着两人的方向看向展昭,“你觉得只有我和你吃完饭不是正确的决定?”展昭忙不迭地点头,他刚才的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了。
包拯和公孙策虽然心不在此,也捕捉到了最关键的词。都不用展昭和白玉堂开口邀请,包拯笑着摇头,“不用了,你们去吃晚餐就可以了,不用管我和公孙。”
牵着公孙策的手,包拯的脸已经不只是用阳光灿烂两个字可以形容了。这场景真扎眼。展昭忽然想起那段时光,他和白玉堂挑明了,这两人还在友达以上的时候……
做了一个很伟大的决定,展昭对白玉堂说,“玉堂,我们以后还是低调点吧,为了和平。”
“嗯?展小猫你想太多。”白玉堂意味不明地笑了。
喂喂喂……你不会是想要和他们两决一生死吧?别拉上我我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