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在计算我赢的概率,院长大人,你可对我有信心?”
“如果我说有信心,难道你就能打败迪亚斯冠军?”
刚刚冒出头的调|情氛围被蓝息这句话生生掐断,楚越深吸一口气:“你有我弟弟的消息吗?”
仆人给蓝息端来一杯葡萄酒,他抿了一口才道:“萧原说那个漂亮的男孩被他卖给了奴隶贩子,至于其他的线索你要知道也行,我会叫人追查。”
楚越心中一热,也就是说楚玉没死。
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你不要高兴的太早,对于长得漂亮却又没办法自保的人来说……”
“我他妈不在乎,我只要他活着!”楚越大吼一声,满脸煞气,神情就跟先前砸猎狗一模一样,仿佛要遇神杀神遇魔杀魔。
蓝息和雷根对视一眼,冷笑起来:“活着?呵呵,楚越,你真是天真,为什么直到现在你还不了解‘活着’的含义呢?”
“你什么意思?”
蓝息看着楚越:“像你这样的废物不配说活着,你记住,你的命只是暂时归你,如果你产生不了价值,你觉得你还会活着吗?”
楚越愕然。
是啊,这里不是他熟悉的那个世界,这里是一个变态的国度,住着一群古老的变态。
如果自己成不了出色的角斗士,蓝息肯定不会白白养着他。他怎么会忘了,这个男人的本质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他主宰着他们所有人的命运。他,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有着俊美面孔的屠宰者。
成不了蓝息心中的角斗士,不说找楚玉就是这条命都保不住。
蓝息完全不理会楚越被他打击的七零八落的倒霉样,他一口一口抿着酒,姿态惬意,明明是个神一样的人物,心却黑如锅底。楚越的视线落在他的唇上,那两片被酒水滋润过的唇瓣泛着水淋淋的光泽,让人恨不能含在嘴里仔细品尝一番。
楚越还记得梦中这人的滋味,又紧又销魂。
操了,护裆里面的东西蠢蠢欲动,楚越真是佩服自己,都这样了竟然还能硬。
“带他下去。”
蓝息话音刚落,楚越突然上前几步,干燥滚烫的嘴唇故意从蓝息脸上滑过,贴上他的耳朵:“你也记住,蓝息,我睡定你了。”
楚越回到宿舍其他人都已经睡下了,也有那睡不着的。角落里有两个人正干得起劲,动静特别大,撞得整个通铺都在晃。楚越瞟了下面那个人一眼,原来是竞技学院的低等奴隶,平时里负责给他们准备武器打扫卫生等,长得比较瘦小,这会儿□□得捂紧嘴巴哭。
萨被晃醒了,骂起来:“麻痹还没弄完?别把人玩坏了你个狗|日的。”
床铺又是一阵猛烈的摇晃,那人低吼着收了工。
“记得给人上药。”楚越闷声提了一句。
萨凑过来:“那王八蛋醒了,屁事没有,怎么样,院长大人收拾你了?”
“我倒宁愿他收拾我。”楚越没好气道,心里很不得劲。
“哎,都说了你那是白日做梦,伙计,你知道么?□□那些贵族来凯瑟城咱们院长大人都不放在眼里,他又怎么会多看你一眼?赶紧醒醒,等赚够了钱,到时买他十个八个老婆。听说娜米人不论男女都长得很美,哥不骗你。”
“晚了。”
“什么晚了?”
楚越抖开被子,倒头就睡。
第二天,大鲨鱼那一伙看见楚越就摔凳子瞪眼睛的,楚越假装没看见,打了饭闷头吃,萨和乌丘一左一右站在他两边,砰的一声,萨摔了碗,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看什么?不爽?老子的老二给你们舔,要不要?”
楚越把自己的肉饼塞给萨:“吃饭。”
食堂里很快就安静下来,只剩呼噜呼噜的吞食声,不过两拨人之间的气氛愈发紧张,剑拔弩张,就等谁先沉不住气。
楚越漫不经心的问萨:“你现在跟大鲨鱼打的话,有几分把握?”
“七分吧。”萨抹完嘴又加了一句:“真要拼命的话,也说不准。”
“嗯。”
“你嗯什么啊?伙计,你不会是想干什么吧?”
“我要干蓝息!”
“噗……”萨一口稀饭喷了乌丘一脸。
离测试的时间越来越近,萨本以为楚越不会把测试看在眼里,毕竟楚越给他的感觉就是,这个人似乎总有一天要踏破那道围墙,从此天高海阔。
但是他错了,自从楚越砸破了猎狗的脑袋那天起,那人就跟疯了似的,训练上心了,面对大鲨鱼也知道忍了,闷不吭声的训练,闷不吭声的进步。
其实楚越没想别的,他就两个目标:1、救楚玉;2、睡蓝息。
楚玉是绝对要救的,哪怕是豁出他的命不要他也要把那小子找到好好护在身边。
至于睡蓝息,你不是当咱的命畜生不如么?咱就看看这畜生不如的贱命能不能正儿八经的挨上你的身子。
再说,这两者之间也不冲突,反正就是跟蓝息杠上了。
009猎狗之死
今晚没有月亮,连星星都没有一颗,天幕黑压压的,好像随时会塌下来似的。
凯瑟城今年还没有下过大雪,气温却越来越低,刮骨的寒意渗透进城里每一块砖石,泛着冷森森的光,仿佛血肉之躯贴上去,就会生生扯下一块皮肉来。
风从远处的山脉那边刮过来,竞技学院耸然直立,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森然诡异。
学院里的灯都熄灭了,昏暗中,雷森雷根一身寒气的从蓝息的寝殿出来,刚出殿,两人对视一眼,身体往前倒下去,落地的瞬间变成了两头威武霸气的雄狮。
道夫捋着胡子从阴暗中出来:“主人有令,抓到人先押回囚室,做的隐秘一点。”
雷森抬头嘶吼一声,与雷根一起腾空跃起。霎时,一群狼从侧殿里陆续狂奔而出,紧紧跟在兄弟二人身后。
这只庞大的队伍并没有冲出学院冲到街上去,而是从学院后面的密道,直接冲入了学院山崖下面的丛林。
楚越又做梦了,还是春|梦。
这一次他看清了蓝息的脸,那个人依旧说着同样的话,“把你的灵魂给我,我,就是你的。”
楚越心想你本来就是我的,那还客气干什么人?直接把人压在身下,褪去对方的衣服,肆意的亲吻抚摸,狠狠地征伐。
那人睁着眼睛,彼此视线交缠,楚越身体里蛰伏的凶兽渐渐苏醒,他狂躁的嘶吼,冲刺,那股劲儿仿佛要把身下的人捣碎。
然后,射的时候又醒了,裤裆里一片温热。等他从那要命的韵味中回过神,那温热的黏稠已经变得凉丝丝的。
大家都睡得死沉,萨的呼噜震天响,一紧一松余味悠长。楚越把自己擦干净,想着这样总不是个事儿,被人知道了还以为他有什么毛病呢,做个梦都能跑马,简直了。
被这么一弄也睡不着,脑子里是蓝息清凉却又带着某种说不出感觉的眼神,就好像,他在等他--救赎?
竞技学院的宿舍就在食堂后面的地下室,地表温度零下十多度,地下室里却并不冷。
通道的尽头就是浴室,楚越本以为这里没人,没想到也有人跟他一样睡不着。
“嗯……啊……疼疼……”
啪,伴随着响亮的巴掌声,一人喘着气骂道:“夹紧了,别松……操,夹那么紧干什么,你个坏心的小贱人,看我不把你这小屁股操|烂……”
是猎狗那杂碎。
猎狗也看见了楚越,眼睛顿时一亮。
在所有学员中,楚越的身条儿是最顺看着最柔弱的,他的肌肉不似兽人那般虬结勃发,人也不五大三粗,长长的一条儿。在猎狗这样的兽人眼中,楚越肯定比他此刻正按在身下操干的奴隶有吸引力和征服欲。尤其是他被楚越砸了那一下之后,他看向楚越的眼中就是一种癫狂状态的无法自拔,那眼神,仿佛要把楚越钉在十字架上狠狠凌虐。
猎狗一把推开那名奴隶,孽根从对方体内□□的时候那声“啵”尤其响亮,他指了指楚越,又指了指下面高挺的孽根:“过来。”
奴隶看了楚越一眼,见势不好,赶紧溜了。
楚越垂着眼走过去,他不想再招惹大鲨鱼的人,但是,这些人显然是给脸不要脸。
猎狗狂惯了,见楚越果真乖乖过来,还很得意:“趴下。”
“你想干什么?”楚越明知故问,从裤腰里不着痕迹的抽出一根细细的铁丝来。
“转过去,趴下。”
楚越扯了扯唇角,眼中闪过一抹嗜血的冷笑,转身背对猎狗。
“你不是够横吗?你这个该死的……”猎狗上前,一手搭在楚越的肩膀,想把人按下去,就在这时,楚越的身体却突然一滑,他那一手没有按住,楚越已经快速转身,一手拍向他的太阳穴。
猎狗惊恐的瞪大眼睛,只觉头颅里一阵尖锐的刺痛,但是这股刺痛并没有让他仔细品味,他脸上的惊恐甚至来不及转换成绝望就完全冻结住。
楚越两根手指夹着那根深深刺入猎狗太阳穴并且涂有剧毒的铁丝,缓缓的抽出来,整个过程,他的眼神寒铁一般冰冷。
比冷兵器或者拳脚他是打不过这些兽人,但是要说杀人,他有上千种手段让他的对手眨眼毙命。
……
蓝息的兵器室是他最常呆的地方。
他穿着黑色的长裤,赤着脚和上身,头发也被一条黑色的带子扎起来,在黑色的映衬下,他的皮肤就愈加的白,在烛光中泛着莹润却带着冷意的光泽。
他手里拿着一柄一看分量就不轻的剑,那剑的剑身雕刻着古老繁琐的图案,镶着一颗璀璨的蓝宝石,如果仔细看,你会发现宝石里面有一丝红,就好像一条很细却鲜艳的血线。
这把宝剑有一个残忍的名字--嗜血。
蓝息练了一会儿剑,身体热起来,很快就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皮肤看着就更加的光滑莹润。
他把剑放在架子上,拿起一旁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在掌心划了一下。
握紧拳头,一滴血滴在蓝宝石上面。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那滴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很快就被蓝宝石吞噬干净。再看,宝石里面的血线似乎更加艳丽了。
道夫在门外恭声道:“主人,他们回来了。”
蓝息开了门:“抓到了吗?”
“抓到了。”说着,道夫从奴隶的手中接过热帕子递给蓝息。
蓝息擦了汗,也不穿衣服:“走,去看看。”
道夫赶紧拿了他的披风跟上去,走出去才发现蓝息没穿鞋,又使眼色给一旁的奴隶,轻轻地叹了一声。
蓝息走得相当急,风太大,披风又只是披在肩上,没走几步就掉了。他也不捡,仿佛感觉不到那刺骨的寒意。
不,他的神情更冷,原本瓷白的身子被寒气一扫,仿佛冰雪铸就,满身冷酷。
道夫抱着衣服靴子追上去,还没到囚室就听见了一道惨绝人寰的痛嚎,行刑的人估计也嫌吵,干脆捂了逃跑者的嘴,只剩下呜呜的的哼叫声从黑黝黝的地下囚室通道口飘出来,让原本就阴森森的后殿看上去更加阴森恐怖。
010逃跑者
“主人。”雷森看见蓝息进来先是一怔,接着赶紧低下头,视线不敢再乱飘。
可怜的道夫终于追上来:“主人,这下面湿冷异常,请先穿上靴子和衣服再审问不迟。”
蓝息看向雷森,张开手臂,一边让道夫伺候他穿衣一边问道:“可有收获?”
雷森:“我们追到他的时候确实只有他一人,属下无能,没能撬开他的嘴。”
“是么?”蓝息冰冷的蓝眸闪过一抹光彩,加上他那浑身的冷厉气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个倒霉的逃跑者活不过今晚了。
地下囚室里点着火把,两排是一间间用手臂粗的铁柱子铸成的铁笼子,很大,可以装猛兽也可以装人,但凡进到这里,不管人兽,别想全须全羽的出来。
新一轮的酷刑开始,囚室的尽头,被深深堵进肚腹的惨嚎在湿冷的空气中震荡,却并没有激起任何人的同情。
蓝息无比震怒,跟在他身后的道夫看见他垂在身侧的双手捏成了拳头,不由跟雷森对视了一眼。
雷森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正在执行酷刑的是雷根,手里的鞭子“啪”的一声落在刑架上的男人身上,原本就血肉模糊的胸膛立刻又多了一道皮开肉绽的血痕。
“主人。”
蓝息没有看雷根,他走到逃跑者跟前,视线冷冷地落在那人的手臂上,“蓝息”两个黑色大字被血迹玷污,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和被诅咒的宿命。
“把它给我剜下来。”
雷根拔出腰间的剑,在逃跑者绝望的目光中,剑尖深深刺入皮肉。蓝息说的是“剜”,不是削,所以剑尖刺进去过后又转了一圈,一点一点围着那两个字切了一个圆,最后探进底部,擦着骨头把那块肉剜了出来。
逃跑者嘴里塞着破布,痛得满头大汗,一双充满蚀骨恨意的双眼死死盯着蓝息,却不再惨叫。
蓝息扯掉他嘴里的破布,满脸冷酷:“我知道你是谁派来的,我也知道你的主人是谁,我还知道,在我的竞技学院还有你的同党,你以为我就非要听你说话吗?”
逃跑者脸色骤变,他知道,他所依仗的活命的砝码没用了。
“现在想说了?”蓝息把破布又塞回他的嘴里:“……晚了。”
“呜呜呜……”那人着急了,绝望的挣扎起来。
蓝息擦了擦手,眼眸沉下来:“把那块肉快马加鞭送给他。”
雷森雷根道夫齐齐一愣。
道夫迟疑道:“主人,这样一来,不就……”打草惊蛇了么?
“我等不及了。”蓝息拔腿就走。
“是,主人。”三人不敢再废话,只是脸上的表情并不轻松。
出了囚室,蓝息长长出了一口气,仿佛这一口气就把先前的所有怨愤清扫干净。他的脚步轻快,寒风刮在脸上也没感觉到疼。
终于是要出手了么?
“主人,学院那边出事了。”一名守卫前来报告。
“怎么回事?”
“猎狗……死了。”
跟上来的道夫和雷森雷根又是齐齐一愣,均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一抹难以置信。
密室。
蓝息已经恢复正常,亲自给道夫三人一人倒了一杯葡萄酒,三人顿时受宠若惊。
“这个楚越,有意思。”蓝息皮笑肉不笑的道,不过他确实是觉得楚越越来越有意思了,看向雷根:“说说吧。”
雷根刚才去看了猎狗的尸体,脸上是一副很纠结又疑惑的表情:“猎狗全身上下唯一的伤口在太阳穴,武器应该是类似于铁丝的极细却又坚硬无比的尖锐物,直接刺入头颅,死于剧毒。”
蓝息奇了:“没有打斗?”
“没有!”
凯撒大陆的人好战善战,英勇无比。他们喜欢最直接的对抗,用力量和杀敌技巧将对手斩杀于刀剑之下。他们喜欢对手的热血溅在他们脸上那一瞬间的炙热感,连生命都会为之沸腾。
像楚越这种杀人方式,被他们不耻的同时,却又有一种隐隐的好奇。
猎狗比楚越强壮,是大鲨鱼那边的二把手,几乎跟萨不相上下,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被楚越轻而易举杀掉了。
简直不可思议!
蓝息摇了摇手中猩红的酒液,凑在鼻前闻了闻,才道:“还有谁知道此事?”
雷根道:“只有一名在浴室工作的奴隶见到过楚越和猎狗在一起,自从您上次叫人暗中看着楚越,事发后我们的人第一时间处理了那名奴隶。”
道夫觑着蓝息的脸色:“主人,既然我们本来就要对猎狗出手,那楚越……”
“哈哈。”蓝息笑起来:“你们是怕我找楚越的麻烦?”
“不敢,不敢。”
“放心,我记得祭司大人的话。至于猎狗嘛,把代表他身份的部位跟那块肉一起带给他吧。还有,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三天之内,我要整个学院都是干干净净的。”说完,手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
“是,主人。”
既然要动手了,确实应该把那些不确定因素全部铲除。
且说楚越回到宿舍后反而困了,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起来,他就等着院长大人的召见,可是训练了一天也没人来找他。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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