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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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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八將夢境分享器放置在床上,確認是不是三個人都調整好自己舒服的位置,並將導線連到自己身上。

「都準備好了?」新八問道,「銀時先生,你沒事嗎?」

銀時像是突然被問驚了一般。

「沒事。」銀時說道,「我準備好了。」

「那麼,一、二、三──祝你們好摺!?

土方在真正睡過去之前,隱隱約約能感覺到銀時急促的呼吸聲,但其實到了這個時間點,能問的也不多,只得隨著藥物的注入,沉入下一層夢境裡。

有沒有人真正思考過,「夢」到底是什麼意思?要相信教科書上說「夢是在人睡眠時產生的主觀感覺與思考」?顯然這是定義模糊的問題,因為很多人只當作一句科學權威告訴我們的資訊,是肯定句、是不可爭論的事實。就像基督宗教裡言明,神創造世界、神創造男人與女人,那樣明確,絲毫不需要任何質疑。

土方知道自己向來不擅長思考抽象的哲學問題,他也是後來真正進到大學才發現,銀八所謂的「你很聰明」,是想告訴他「你其實只有聰明」。也確實當土方回顧自己大學以前的生活,拿不完的第一名、領不完的獎學金,人生路上一帆風順,沒太多阻礙,人際方面也因為性格低調的緣故,即使不是班上的核心角色,也從來不是被霸凌的對象,暗中還有幾個羞澀的女孩子暗戀著他。

有時候靜海造不出好水手,總得有點大風大浪讓一個人成長。對土方而言,痛苦使一個人堅強,這句話是肯定、也是否定,但痛苦確實讓他跳脫了男孩的階段,尤其走入社會以後,沒有容許他幼稚的空間。他或許沒有像很多人經歷求職失敗,也早早就進入真選組開始特殊調查的工作,中間當然免不了策畫失誤或者任務失敗,但他從來也沒當一回事過。許多人想知道他是怎麼把「勝敗乃兵家常事」看得這麼開、又領悟得如此透徹,可是也從來沒有人認真想過,很可能土方在意的「失敼,基準線已經和一般人不同。土方在意的是人生長度裡重大的失敗,也就是他唯一的痛苦。

土方還記得他和銀八初遇的校園,那些回憶總是快樂與痛苦參半。就像現在土方走過這條長廊,明明純白得像天使的顏色,土方卻感覺到視線所及的每一寸白色,都是彩色的可見光無限循環的堆疊,彷彿能在上頭瞥見回憶的蹤跡。

仔細撫摸著牆面,才能感覺到粗糙卻溫暖的質地。只有土方一個人的世界,卻令他感覺受著人的呵護與擁抱,孤獨卻不孤單。甚至會讓人有種一個人自處也可以很好的錯覺,而忘記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麼來到這樣安靜的地方,來到這個杳無人跡的所在。

「不對。」

為什麼是這裡?印象中,土方和銀時討論過夢境的迷宮設計,他應該是在一間公司的辦公室裡,接著和西野社長進一步的談話,不是嗎?這條長廊究竟在哪?土方怎麼不記得銀時曾經提過這個環節呢?

土方隨即想起自己曾經把潛意識帶入銀時的夢境,但這次實在不可能。主要設計夢境結構的是銀時,而target也不是他土方十四郎,即便讓土方把潛意識帶入夢裡,也不可能改變銀時設計出來的夢境結構,不可能。然而,眼下沒有任何線索,土方只能再往前走。

「爸爸!」

土方被人從後面緊緊環住腰部,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感覺眼淚浸濕了襯衫好一塊。他轉過身來,看見一個栗髮的小女孩隨即放開他的腰,眼角帶著一點紅暈。

「對不起,我又任性了。」

女孩又退後一步,堅強地把眼淚擦乾。土方正要說「抱歉,你認錯人了」,卻隨即聽見自己完全不一樣的回答,但他完全聽不清楚自己說了什麼,簡直完全失去了控制。在土方感覺自己找回任何一點方向感時,他拔腿狂奔,逃離這個一點也不對勁的地方。唯有冷靜下來才會去思考,女孩是誰?那是什麼地方?為什麼自己會被當成別人的「爸爸」?

冷靜,並沒有持續多久。

「土方先生?」

被熟悉的聲音吸去了注意力,土方仔細一看發現那人正是總悟;再來,土方這才注意到總悟也是一頭栗髮。

「我以為你都進去和西野社長談了好一段時間了,怎麼還在這裡磨蹭?」總悟皺眉道,難得沒有半點諷刺的意思。

「剛才我醒過來的地方很詭異,是一條長廊,白色的長廊。」土方說道,「遇到了……應該是我們之中誰的投影人物,可能要小心一點。」

「說起詭異,這棟辦公大樓裡頭真心沒半個人,一個投影人物也沒有。」總悟說道,「a剛剛無線電回報的結果,沒幾分鐘前的事。」

「銀時呢?」

「進到這個世界以後,我就從來沒看見、也沒聽見旦那了。」總悟說道,「他並不在我們計劃的地方出現。」

「我們似乎漏掉一個很重要的細節了。」土方說道,「或許銀時跟我一樣,清醒時並不在原來的地點。」

「嘖嘖,簡直就像被竄改了設計一樣。」總悟咂嘴道,「看來有不是真選組的人,對我們的計劃瞭若指掌。」

「這還不能完全確定,總悟。」土方沉吟道,「總之先按原定計畫,我上去找社長的位置,你跟神樂負責看著附近是不是有人經過。」

「土方先生,我必須說,這個情況我建議撤退,計畫明顯行不通。」

總悟少有這樣認真的提議,多半都是故意和土方唱反調的情況下才這麼做。突如其來的認真,多半表示總悟正在提醒將要出現明顯失誤的土方。這次,土方不是沒有察覺到可能的失敗,也明白這個失敗可能大到難以預期,但他必須走下去。

「在沒有找到銀時之前,我們不能走。」

「但是,旦那應該也會明白任務已經變成有別人接手控制的局面了,我們不能讓我們之中任何一個人冒險去完成。」總悟說道,「明明我們已經知道,繼續執行下去,失敗將難以避免。」

「總悟,任務繼續,直到我們找到銀時,或者順利和西野社長談完為止。」

總悟聽了土方的話,正想要繼續說什麼,被土方堅決的手勢阻止下來。他狠狠咬了咬牙,心裡明白土方不是不願意接受他的建言,而是卡在一個不上不下的十字路口,而撤退所要失去的,並不比前進來得少。這口氣再忍不住,也得忍住,因為總悟明白做一次正確的決定,有多麼困難。

「g棟上去33樓,電梯出去左手邊第三道木門,神樂剛才回報的社長室位置。」總悟說道,「希望這個決定可不要讓所有人後悔。」

但也只是希望,誰都曉得世事難料。土方揮了揮手,頭也不回地走進了辦公大樓裡。

對流層裡,海拔每上升一百公尺,溫度會下降零點六度,意味著空氣也會更稀薄一點。不過,對現代辦公大樓而言,33樓並不算是太過分的樓層高度,說起來也只有一百多公尺罷了。但土方卻感覺每當更靠近那個高度時,空氣愈來愈稀薄,心臟跳得更不受控制。

「叮咚」的聲音成為整個空間裡唯一的聲響,接著是土方邁出電梯的步伐。燈是全開的,但土方能感覺這個世界似乎像被關上了窗,寂靜地像是浸在深黑的濃墨裡。第三道木門背後藏著未知,土方甚至帶著點手抖地推開了那道門。

燈依舊是亮著的,但開門進去的櫃子遮住了部分的視角。土方向前走,讓自己能看到沙發的位置,但在他看到那頭銀色捲髮倒在沙發上的剎那,幾乎是本能地大叫出聲。

「銀時!」

就在這時,土方以為自己整個人跪到沙發正前方,但實際上只是以身體的重量撞碎了一整面毫無瑕疵的鏡子,銀時的影像想當然耳也隨著鏡子碎裂了。這下土方不用轉頭,便知道自己中計了。

「西野社長,看來您技高一籌呢。」

土方從背後聽見槍枝上膛的聲音,緩緩舉起雙手。但握有槍的人時隔三秒,才說話出聲。

「時隔這麼多年,現在的你還能回答我什麼是『夢』嗎?」

「十四。」

兩個字,兩個節拍,重重撞在土方十四郎心上,像是要把靈魂撞出殼竅。土方太熟悉那聲音裡的溫柔,就算思念是水鬼般飢餓的藤蔓,緊緊鎖住喉頭,掠奪他呼吸的空間,他的心裡早就默默投降,說什麼也不願放開。無法順利轉身,多半是心裡正在來來回回掙扎吧。但土方知道現在對方希望看著自己的臉,而自己就像砧板上待宰割的肥羊,一點一點地轉過身……由不得抗拒。

土方想問「為什麼」,但後來發現這問題實在愚蠢至極。如果有人跟土方一樣,正看著那亂蓬蓬的銀色捲髮,以及那游刃有餘、溫柔的溞Γ就不難明白土方當下徹徹底底失敗了的挫折,以及近乎要自殺的衝動。

☆、26

【26】

究竟又有多少時刻,我們會珍惜著得來不易的人生?又有多少個選擇,明明知道是該避開風險,卻不顧一切,寧願飛蛾撲火?或者,有多少疑問明明壓在胸口,在冰冷如刃的視線下,能夠拼湊出口的字句為什麼總是不多?對土方來說,這一切彷彿使他重新站上了選擇交口,但沒有一個答案能讓他摸索出明確的方向。

「『oredayellowwo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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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清晰可聞,但土方仍感覺那一句句的詩並不是要對他說的話,而是對面那人優雅、卻帶點自暴自棄味道的自傳。那聲音平淡且沒什麼感情,卻意外帶給土方濃稠的悲傷感。而悲傷,不是來自於冰冷到令人痛心的嗓音,是更根本、直接的肢體語言。

比如為什麼他要走向土方?為什麼要放下原本向著土方的槍口?為什麼要像過去一樣,用指節輕輕刮搔著土方的臉頰?為什麼要一邊營造過去的氛圍,卻一邊無言地告訴土方,他們再也無法回到過去的時光?他的笑容明明和以前一樣溫柔地令人忘我,到底又是什麼讓土方只感受到慢慢侵蝕心窩的恐懼?是因為他什麼都沒變?還是因為一切都變了?

土方想過了所有疑問,像是為什麼消失?為什麼七年後出現?或者這七年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在他們相遇之前,又發生了什麼事?但到頭來,沒有一句真能化為具體的聲音,所有衝動的話語都如鯁在喉,連四平八穩的招呼語都無法克制土方不停顫抖的身軀。

土方看著對面的男人拉過椅子,對著他柔聲說了句「坐吧」,但土方無動於衷。

「這些年,你都在哪裡?」

那身影溫柔的男人輕輕搖了搖頭。到底是不願意說,還是不知道?

「你比我還清楚,不是嗎?」

男人順了手指,指向土方的心窩。莞爾的他看起來格外殘忍,土方不忍多看一眼。

「銀時的車禍、七年前的槍案、英弘證券的內線交易,是你一手打算的嗎,坂田銀八?」

「十四,我是個科學家。」銀八說道,「我只做能確保夢境科學實驗成功的事。」

「也包括欺騙愛你的人,欺騙那些耗盡全身力氣愛你的人?」

銀八緩緩閉上眼,但土方沒有錯過這零點零零一秒的憂傷,是混合著笑意的憂傷。

「欺騙……?」銀八頓了頓,「利用別人、圖利自己,以完成自己心目中夢境科學的大事業,卑鄙、奸詐狡猾──這些都是銀時告訴你的?」

「告訴我是不是。」土方說道。

「我不會否認他說的話。」銀八湝一笑,「那是事實。在社會所定義的『殘忍』下,不需爭辯的事實。」

「什麼意思?」土方手掌心不停冒汗。

「十四,你知道嗎?」銀八接著說道,「希臘神話裡有這麼一個故事。天神之子海利克斯,有一天在野外遇見了兩位女神,名為維納斯的女神告訴他,只要他選擇自己,便賜予他安逸富足的生活;另一個女神雅典娜則告訴他,選擇自己將面對披荊斬棘的一生,而他一旦通過考驗、看見光明以後,他將成為人人景仰的英雄。你猜他選擇什麼?」

銀八的手熟練地撫上土方的左胸膛。然而,原先反射性輕輕一推就能拒絕的事,土方的身體這次竟僵得不聽使喚;同樣,明明知道問題的答案,但話語卡在喉頭,使不上力氣說出口。

「安逸與荊棘之間,他選擇那條荊棘之路。」銀八說道,「夢境科學於我而言,就是這麼顯而易見的選擇題。」

「那七年前的你又算什麼?」土方抖著聲音說道,「現在的你又在做什麼?」

「十四,我帶你看樣東西。」

穿過一條長廊,隔著晶瑩透亮的玻璃能俯瞰熙來攘往的人潮,彷彿人就站在空中一樣,是那麼危險卻又那麼美麗。土方一眼就能分辨出外頭是東京的日常街景,大型電視廣告看板輪番播映著廣告與新聞,也能看見幾個行人駐足、抬頭,看著上頭花花綠綠如走馬燈一般的訊息。

「你看見了什麼?」銀八問道。

「尋常的東京,我們活在一個資訊爆炸的時代。」

「也同樣迷惘的時代。」銀八接話道,「沒人知道未來會到哪個方向,對吧?」

廣告看板所在的大街上吵吵嚷嚷著,新藥、新科技日新月異,彷彿世界永無止盡地追求新時代,就象徵著人們可以追逐更好的明天。只要不斷地追逐、不斷去尋找、不斷去探索,人們相信自己能開疆闢土,甚至創造無法想像的未來。

「所以你感覺到什麼?」

那雙溫柔的紅眼睛輕輕瞇出一條細線,彷彿鋼索能勒斷獵物的咽喉,但眼神裡卻又不曾流失過任何一點情感或者溫度,這正是最令人不解的地方。

「盲目、徬徨……這個世界並沒有被給予一個前進的方向,所有人只是憑藉自己的蠻力橫衝直撞。」

土方的嘴一張一闔,吐出來的話語簡直不像他自己說的,他完全不曉得那是什麼意思。

「這有什麼問題嗎?」銀八問道,「這世界應該要有一個一起前進的方向嗎?」

「我……我……」

「十四,給我一個更根本的答案。」銀八繼續問道,「深藏在你心裡的『感覺』是什麼?」

「是恐懼。」

土方嘗試穩住自己紊亂的氣息,嘗試讓自己在吐出每個音節的時候,不帶有任何顫抖。

「那份恐懼,來自於想像的未知。」

銀八的嘴角漸漸垂了下來,紅眼睛裡緩緩透出一絲絲異樣的神情。

「七年,沒有一刻忘記你。一開始害怕在我找到你的時候,你已經化為一具屍體;同時又期待著如果哪一天重逢,我可以像以前一樣聽你說、對你心口不一地撒嬌,你也會為我留下這個機會。日復一日、一成不變地等待,儘管希望渺茫、就算以『向橋田集團復仇』為名,我都覺得自己可以撐到你回到我身邊為止。」

「銀時告訴我關於你和他的過去,關於你那些為了完成夢境科學而做的事,還有那些被你捨棄、拋棄的感情,不斷、不斷迫使我逼問自己……」土方閉上眼試圖給自己緩一口氣,「我到底該相信什麼?我到底應該了解什麼?過去的我到底在做什麼?見到你我又該做什麼?」

「──為了你我又該做什麼?」

銀八垂下眉頭,把嘴抿得相當扁,刻意讓自己像是壞心眼地在嘴角勾起小小一個弧度。土方發誓,他這輩子最討厭的表情,就是這張因為極力隱藏些什麼,所以臉扭曲得很難看的表情。

「十四,恐懼不是你的專利,但它確實會為你找到最適合你的生存方式。」

銀八語氣依舊溫柔,只是周遭的溫度漸漸因某種突變的氣場而冷卻。

「你不必為我多做什麼,我也不希望你再為我多做什麼。」

迅雷不及掩耳,銀八左手一掏,右手扶上握在左手的槍托,一槍準確地打在土方的阿基里斯腱上,沒有猶豫。土方「啊──」地慘叫一聲,無論在夢裡或現實都相當具有戲劇效果,唯一的差別在於,夢裡被癱瘓行動的土方,還能開槍自殺,藉此回到上一層的夢境,或者一路回到現實。

但他兩眼發直地盯著坂田銀八不放,理所當然那慘烈的叫聲,除了一半是疼痛,另一半有很大的原因是故意要喊給銀八聽的。在地上街頭走動的投影人物停了下來,字面意義上地停止一切動作,盯著透明空橋的表情,和土方盯著銀八不放的表情,如出一轍。

「土方──!」

當那被槍射傷的人跪跌在透明空橋的地板時,銀時及時地介入攙扶,使土方避免了正面再次衝擊傷處的姿勢。但臂彎裡的土方沒有移開視線,依舊死死地盯著坂田銀八,像被暫停播放的動畫畫面。

「坂田銀八你這是──?」

「速戰速決。」銀八攤開雙手說道,「你都出現了,表示你們團隊已經有人發現西野社長只是一個幌子。」

「可能沒有你想像中來得容易啊,銀八教授。我們都沒搞清楚究竟西野社長是幌子,或者你才是幌子,可不能你說了就這麼算啊。」

總悟的聲音在銀八背後響起,手上的槍抵著銀八的肩窩。他瞥了土方一眼,又咂了咂嘴咕噥道:「『鬼之副長』這樣子還真難看。」

「西野社長內線交易只是為了要吸引媒體目光,橋田集團還有其他背後推行的實驗。」銀時說道,「一開始方向就搞錯了,橋田生技才是集團整個重點發展項目,是嗎?」

「真懷疑為什麼調查資金流向的時候,你們竟然沒有發現這種事。」銀八說道,「這些可是在英弘證券的內部文書裡,都有暗示過呢,銀時。」

銀時突然想起那次在土方家,在那座小小的書庫裡發現了那疊無論是真選組、或者土方個人無法獲取的英弘證券內部文書,恨恨地咬了咬牙。

這時,空中響起了悠揚而緩慢的低音號樂聲,那是同步音樂。總悟向銀時眨眼示意時間不多,他們得快速離開了。

但顯然土方還有話要說。

「夢境和科學……坂田銀八,對你來說,就這麼重要嗎?」

「土方你不要勉強──」

銀時的手被土方狠狠拍開。

「……我說你只是別人的影子,到底懂什麼!」

假裝腳踝的傷不存在,也沒有一汩一汩地流著血,土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別說的你好像什麼都知道一樣!」

土方舉起槍,瞄準銀八的心臟。

「十四,因為是影子,所以能看得比本人更清楚。這個道理,在你真選組這麼多年的經驗裡,難道還不明白嗎?」銀八淡淡地說道,「真正的想法、真正的情感、真正想傳達的意思,都只有影子才能明白,不是嗎?」

銀八拿出身上的遙控器一按,爆炸聲使空橋斷了一腳支柱,也碎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玻璃,隨著高樓的強風,刮了所有人一身血痕。

「想知道答案的話,十四,」銀八說道,「失落的亞特蘭提斯就藏在那座公園的深處。」

空橋地板的碎裂製造自由落體的感覺,將使人從夢中驚醒。土方想衝上前抓住銀八,但再次響起的爆炸聲隨慢速演奏的低音號同步,意識愈來愈接近現實,音樂的拍速也漸漸加快成原本的模樣。沒有人有能力架住土方,卻也同時沒有人能解救他崩潰的瞬間。

回到現實世界,神樂率先起身檢查了夢境分享器的倒時計。

「成功了嗎?」第二個醒來的新八問道。他沒有進入第二層,並不曉得中間發生了什麼事。

「好消息一半、壞消息一半。」神樂說道,「新八,西野社長的藥效也要退了,你幫我拍醒剩下還沒醒來的組員。」

「神樂!銀時他醒不過來!」

「什麼!那麼其他人?」

「土方先生也醒不來呢,a。」第三個醒來的總悟接話道,「我看我們還是收拾這裡的東西,等西野社長醒來之前先跑了吧。」

「沒辦法了──新八,」神樂轉頭說道,「你拿著分享器的箱子,幫我們找到一節空車廂,現在就去!」

「a,我旦那、你土方先生。」

神樂點點頭,抓起土方的胳臂往自己的脖子掛上去,總悟也同樣身上掛著銀時的胳臂。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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