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花]天下第一招作者:ai笔妖
第31节
他在做梦,被屋外的烟火惊醒。
陆小凤下了床,推开了窗。他不知现在是几时,屋外仍然很热闹,人流,荷灯,欢声笑语。即便不点灯,绚烂的烟火和荷灯的流光也足以点亮黑暗。
凉风吹来让人清醒许多,也让因方才的梦而染上的热度冷却了许多。陆小凤靠在窗口,仍然心惊。梦中的两处场景,他都经历过。
忽然想去看看花满楼,但这个念头很快就沉寂了下来。不敢去看他。
陆小凤凝视着自己的掌心,青河河水湿润的感觉犹在。他在小舟上握住了花满楼的手,二人的手均沾了青河流水,便融合在了一起,河水的凉意中是彼此的温暖。
“花满楼……”陆小凤觉得心里太乱,乱得不知明日如何面对花满楼,乱得只是知道花满楼就在隔壁便心悸。
陆小凤找出纸笔,写下了一封书信便从窗口跳了出去,到了后院的马厩中。
夜里很静,静得陆小凤更是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他解开缰绳,牵出自己那匹马。花满楼的那匹马还站在马厩中,打了个响鼻,不解地望着陆小凤。
陆小凤的马也歪着头看陆小凤。陆小凤苦笑,上前抚摸着花满楼的马,凑近它的耳朵轻声说:“我要出去散散心,乖乖地送花满楼回桃花堡好吗?”
也不知那匹马听懂了没有。在陆小凤打算走的时候,它咬住了陆小凤的衣袖。陆小凤回过头拍了拍它的脑袋,“乖,别闹。”
安抚了那匹马,陆小凤才牵着自己的马走出了琴阁,直到走出了一段距离,陆小凤才翻身上马,纵马出了城门。
他心里很乱,根本就不知道要去哪里,便干脆放任这匹马狂奔不止。直到天色渐明,一人一马才决定休息。
陆小凤摘了些野草喂马,靠着马问:“你说,我们接下来要去什么地方?”
天大地大,与花满楼一起的时候,便不会考虑这些问题。而现在陆小凤发现,自己真的没有目标。
马听了他的话,回头示意了一下。
“你说回头?不行。”陆小凤干脆地拒绝,而且他觉得自己的马似乎对着自己翻了个白眼,应该是错觉吧?
陆小凤没了主意,坐在地上看着蓝天,心中不断思索着自己的可去之处。过了一会儿,陆小凤眼睛一亮,翻身上马。
还走?马尾巴甩了一下。
陆小凤狠狠地拍了一下马头,骂道:“笨!接下来我们要去的地方花果多得是,还有很多美女,肥不死你。”
真的?马尾巴再甩一下,这下不用陆小凤催了,马已经冲了出去。美女什么的无所谓,但是花果多就行。
陆小凤不会是坑人的吧?
当然不是。
因为……
他是坑马的。
驮着陆小凤赶了数天的路,再一次被陆小凤拉上山野的时候,这匹马终于是甩了脾气,一路上不断挣扎。
“嘿,我说你别停啊,再走几步差不多就到了。”陆小凤观察了一下这里的地形,觉得这里差不多就是寇梓汀告诉自己的秋水宫的入口。
马打了个响鼻,甩了陆小凤一尾巴——这话你一路上说了几百遍了。
陆小凤吊起眉毛,指着那匹马说:“得,你给我在这里呆着,我找出来给你看。”这一路陆小凤只有这匹马作伴,结果竟然也习惯了和这匹马说话。
无奈地摇头,陆小凤在地上搜寻着什么。寇梓汀说过秋水宫地处深山,宫门前设有专门的阵法迷惑他人。
陆小凤步入林中,依照寇梓汀所言找到了这其中最粗壮的一棵树,在树干各部位打了九下,果然树丛中发生了变化。
有两名貌美的女子走了出来,戒备地看着他。其中一名女子的目光在他脸上流连了会儿,惊呼:“啊,你是陆小凤?”
陆小凤挑眉,难道寇梓汀还在秋水宫众多女子面前说过他的长相?
另一名女子诧异地问:“是他?认错了吧。”
结果那名认出陆小凤的女子拉了她一把,认真地说:“绝对没认错,你看他那胡子。”
另一名女子也仔细打量他的脸,然后点头,“对,的确是陆小凤。”
听了她们全部对话,陆小凤只觉得无奈,看来寇梓汀就教会了秋水宫的女子靠着胡子认陆小凤,重点好像错了。
身份得到了确认后,陆小凤便牵着马跟着两名女子走了。秋水宫的位置的确隐蔽,进了入口还要七绕八绕,好在最后陆小凤总算是进了秋水宫。
一进去,便有人告知寇梓汀现在正在后花园。
那匹马早就闻着瓜果的味道开心地被牵去马厩了,陆小凤对着它翻了个白眼,脚下加快便赶到后花园去了。
寇梓汀此时正意在美人靠上,手拿酒盅看着风景。正当她打算喝上一口酒的时候,手中酒盅却忽然被人抢了去。
“好酒。”陆小凤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寇梓汀晲了他一眼,抬脚就踹。陆小凤轻巧地躲过,落在美人靠另一端坐下,“这待客之道还真独特。”
“一上来就抢主人的酒喝,这为客之道也真独特。”寇梓汀立刻回应,往陆小凤的身后瞟。
陆小凤靠着柱子说:“别看了,看穿了花满楼也不在。我一个人来的。”
“一个人?”寇梓汀声音略微拔高,“我当初对你俩说出秋水宫的位置是要请你俩一起来的,你竟然独自来?”
很快寇梓汀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陆小凤,你平时和花满楼形影不离的,怎么这次一个人来了?你们吵架了?”
陆小凤被她看得很不自在,“我和他怎么可能吵起来?”
“也对,花满楼这么让着你……”寇梓汀低喃,又逼问,“那他怎么没来?”
什么叫做花满楼总是让着自己?陆小凤心觉怪异,又被寇梓汀连连追问,前些天那种怪异的情绪好不容易才压下来,现在又冒了出来,“我一个人跑出来的,花满楼不知道。”陆小凤干脆自暴自弃地说。
寇梓汀一愣,看着陆小凤的表情,惊觉陆小凤这次单独跑出来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莫非……“你跑出来,和花满楼有关?”寇梓汀可乐了。
陆小凤被酒水呛了一下,咳嗽着看着寇梓汀。那副狼狈的模样已经预示着答案了。
“肯定有关。”寇梓汀笃定地说,“你在这儿等着我。”
陆小凤看着寇梓汀匆匆离去,然后带着一堆瓜果酒水回来,他无奈地摇头,问:“你这是打算听戏吗?”
“等你唱啊。”看陆小凤这副尴尬的模样,寇梓汀就猜想他和花满楼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三人自从周家一别后便没有再见过,但寇梓汀可是把在周家时与花满楼那一次的交谈记得很清楚的。
按照花满楼的个性,那是闷死了都不会坦白的。寇梓汀就不信花满楼能在这段时间内做出天翻地覆的事情。不过陆小凤这样……寇梓汀思绪滔滔涌来,脱口而出:“陆小凤,你对花满楼做什么坏事了?”
“谁说的!”陆小凤更激动。
这下寇梓汀更加肯定这里面有戏了。
寇梓汀的目光太过露骨,陆小凤觉得无所遁形。他本就是因为那晚的事心烦意乱,现在被逼问,干脆就自暴自弃地将这些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悦耳的琴音,灯火通明的夜,青河流水,烟花灿烂……
“后来,我做了一个梦……”觉察自己说漏了嘴,陆小凤连忙咬住舌头。那个梦可是底线,说出去了就揭开了最后的薄纱了。
虽然没说完,但是作为一个聪明的听客,而且本来就对这两人的关系抱着三分确定,寇梓汀翻身下地,问:“所以你梦到了花满楼?梦里你对他做了什么?”
陆小凤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想也不想就躲开了,快速走在小道上,“什么都没做。”
“谅你也没这胆。”寇梓汀追着他,恨铁不成钢地说。
陆小凤非常无力,倏地蹲了下来,抱住了头:“啊,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烟花惹的祸。”
这样无理取闹的理由让寇梓汀着实无言,“你是怪那天的烟花太绚烂让你想亲近花满楼,还是怪最后那一阵烟火太浩大打断了你?”
106
山僧不解数甲子,一叶落知天下秋。
一叶落地,岁之将暮。
都说夏热烈,都说冬凛冽,却不知这秋最是薄情寡凉,去时留下寒风刺骨,正应了它来时的不言不语。
不言不语……哼,好个不言不语。
花满楼没了练字的兴致,放下笔,手却不自觉地伸向左上角。拿开镇纸,花满楼取出那封信,这个动作他已经做过无数次了。
这封信便是陆小凤留给他的。
中元灯会上陆小凤与他额头相抵,花满楼至今都不确定当时发生了什么。但是烟花响起后两人分开时的尴尬和狼狈花满楼仍然难以忘记。
因为那个意外,他和陆小凤彼此都没有交谈。那场灯会后面便有些索然无味了起来。
两人好歹在外面逛了一会儿,最后回了琴阁。直到走到各自屋外才因为平时的习惯嘱咐对方好生歇息。
莫名其妙得很累,花满楼倒在床上,辗转难眠。他知道并非只有自己如此,不自觉地听着陆小凤那边的动静,直到后来陆小凤安静了,他也就跟着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花满楼似乎隐约听到什么动静,便惊醒了过来。可是四周一片寂静,听不出什么古怪。可能是许久听不见,现在听见了,太过警觉了。花满楼这般想,又睡了过去。
直到次日去了陆小凤房里发现没有人,却发现他给自己留了一封信,花满楼才知道夜里惊醒不是错觉,那是陆小凤偷跑时的动静。
这封信已经读过多遍,不过是陆小凤说他想独自走走,嘱咐自己回桃花堡的路上要当心些。
跑了人,却留下一封信作为关心,这是什么意思?
对于陆小凤这种偷跑的行为花满楼也有了几分怒气,在竹取和竹青的不解和不舍中他辞别了两人,骑着马返回了桃花堡。
本来花满楼是想回百花楼的。可是走到百花楼门前,一想起陆小凤平日里在他的百花楼里来去自如,花满楼又是一阵气恼。
最后,几乎是带着一股花满楼以后也不会承认的赌气的心理,花满楼回了桃花堡住,只是叮嘱花林看着百花楼,若是陆小凤来了,禀报他一声便是。
花满楼说的是“若是“,结果这件事还真成了假设。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百花楼中依旧是毫无人踪。
反倒是花满楼留在百花楼中不堪其扰。这其中的原因无非是花七公子正值风华,本就是无数女子梦中情人,而立的年纪却未成家。
平日他住在百花楼中倒好,这次回到桃花堡中住得久了些,便有人上门说亲。不需要花满楼开口,花如令便一次次地帮他回绝了。
在花如令的心中儿子的婚事由他自己做主,花家家大业大,花家儿郎此生当是无忧自在,何必在这些地方强迫。
饶是如此,花满楼也有些心烦了。在家中陪了父母好几日,最后花满楼还是住回了百花楼。百花楼中很安静,安静得几乎是有了孤寂的味道。
花林依旧随侍,只觉得自己的主子近些日子来着实是有些心烦。这倒让他有些怀念陆小凤在的日子了。最起码陆公子在,百花楼便是热闹的。
可是花林又发现近些日子还是少提陆公子为妙,似乎一提陆小凤的名字,花满楼就更加心烦些。
难道两位公子吵架了?花林百思不得其解。
抱有同样疑问的还有今日闯进百花楼的司空摘星。他本是有事来找陆小凤的,听闻花满楼回了百花楼,便追了过来,结果扑了个空。更没料到的是,问花满楼陆小凤的行踪,花满楼便是脸色一僵。
“唉你们这是怎么了?”司空摘星好奇得要命,上蹿下跳的,想要问出二人分开的缘由来。
结果花满楼还时无视了他,“他说要自己去散散心,你就是把我这儿拆了我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解释了好几次,花满楼都不想再多说了。
司空摘星也是无奈,花满楼都这么说了,他知道自己再怎么问都没用。可是他现在又没办法找到陆小凤的位置。
思来想去想不出来,司空摘星挠着头,“啊烦!”司空摘星倏地站了起来,“爷我不玩了,找不到他我就告诉你,反正陆小凤总归着是要过来找你的。”
花满楼真的很想问司空摘星他到底是哪里来的信心,和陆小凤分开一月有余了,陆小凤至今音讯全无。
正想奉劝司空摘星去别处寻陆小凤,就听见司空摘星严肃地说:“前些天我路过是南浔附近的时候听说天魔宫的人在周家附近探听陆小凤的下落。这帮派挺邪门的,陆小凤要是没事惹了他们你就让陆小凤当心些。”
“天魔宫?”花满楼也纳闷了,以前从未听过陆小凤招惹他们,莫非是最近这段时间招惹的?
思及此,花满楼便忍不住担心。若是陆小凤并非不联系自己,而是没办法联系自己呢?花满楼心中顿时满是对陆小凤的担忧。
司空摘星见花满楼神色凝重,一挑眉便准备跳窗离开。
“司空摘星……”你来就是为了这个?花满楼在他离开前唤住了他。
“你不找陆小凤了?”花满楼问他。
司空摘星撇嘴,“不找!爷我被燕六寻追得到处乱跑还不忘来报信,你们倒好,一个阴阳怪气,一个无影无踪的,你们自个儿折腾去,爷不奉陪。”
司空摘星来得快去得也快,但是留下的几句话却让花满楼怎么都坐不住。在思索了一段时间后,花满楼便决定先启程再去一次南浔。
不论如何,得确定陆小凤的安危。
其实,花满楼真的是想岔了。陆小凤此刻并没有身陷危机,反倒是日子过得挺滋润,不过这一日他倒是被拉去当了劳力。
“那边那边,陆公子,你头顶那儿有颗熟了的,快摘下来。”
“那边也有,公子,你身后!”
“……”
众多清脆的女生齐齐响起,陆小凤也不嫌嘈杂,反倒是在树上跳来跳去,采摘树下几名女子看中的果子。
寇梓汀到了果园里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得,他还真是过得挺滋润的。看着陆小凤脸上的笑,寇梓汀还真怀疑之前那个一脸苦恼的人只是自己的错觉。
“宫主。”看到寇梓汀,几名女子亲热地唤了她一声,便拿着果篮纷纷走向了别处。
陆小凤也从树上跃下,将手中一个成熟的果子递给寇梓汀,“吃吗?”
寇梓汀翻了个白眼,接过了果子,去近旁取了些水清洗了一下就狠狠地咬了一口,看得陆小凤抖了抖。
“额,你们采果子是为了酿酒?”陆小凤没话找话。
寇梓汀引他入了凉亭,桌上摆着一壶酒。陆小凤自己倒了一杯,就闻到浓郁的果香。
“每年入秋我们宫里就要采百果酿百果饮,酿酒的时间、果子不同,滋味就不同。这一壶是去年酿的。”寇梓汀看了他一眼。
陆小凤不疑有他,就着酒杯饮了一口,结果立刻就喷了出来。“不是吧,你就拿这酒招待我?”也不是陆小凤挑剔,只是这段时间留在秋水宫,陆小凤几乎是把秋水宫的酒窖给掀了,喝了不少好酒,嘴巴自然是养叼了些。而这酒是秋水宫的极品酒酿百果饮,陆小凤自然是极为期待,翩翩入口极为酸涩。
“这酒用的是去年未至果期的青梅,年岁不长,果子未熟,自然酸涩。”寇梓汀说。
陆小凤这下确定寇梓汀是故意的了,“不是吧,在你秋水宫里住了这么长的时间你都没吝啬过好酒,现在就拿这酒敷衍我?”陆小凤可不敢喝了。
结果寇梓汀斜睨了他一眼,就问:“你还知道你在秋水宫住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你知道你住了多久吗?”
陆小凤摇头。
“都快一个月了!”寇梓汀竖起一根手指。看见陆小凤震惊的模样,寇梓汀就头疼,这家伙是把自己泡在酒里醉生梦死了。
陆小凤也很茫然,和花满楼分开竟然有一个多月了……
知道陆小凤是想到点上了,寇梓汀说:“你留书出走都这么长一段时间了,花满楼可得被你气死。”
这两人约好的什么“萧疏鬓白”的,摆明了就是一生一起走,现在好了,刚许诺多久就有人跑了。
“我就是心里乱……”想到花满楼可能会因为自己的行为气恼失望,陆小凤也是心虚。
“乱了这么久了,您是干脆些一剪子剪断呢还是理清了?”那日陆小凤用喝酒逃掉了最后的问题,寇梓汀想着要给些空间,就很大度地让他住下了,结果就让他躲到了现在。
陆小凤还是沉默。
寇梓汀用指尖顺着酒壶壶把滑动,拿起酒壶,“陆小凤,喝酒就该应景应心。你说,我挑的酒究竟如何?”
陆小凤看向她,最后点头,让寇梓汀为自己倒了一杯酒。陆小凤端起酒杯,这次一口口抿着酒水,细细体会其中滋味。
这酒,闻着的时候便是一阵清香;
刚一入口,首先感觉到的是酒的冷冽,凉了舌尖;
再然后,品味到的是在舌尖炸开的酸涩,令人的心神也纠结了起来,仿佛一个月前自己那纷乱的思绪;
刚一品味到这酸涩,第一反应便是将它吐掉,离得越远越好,正如自己为了逃离这思绪而逃开;
但是当他忍住了这阵酸涩,酒汁下肚只觉舒畅,唇齿留香。这酒,喝的是其后的滋味。走出来了,喝下去了,就好了。
正如这纷乱的思绪,理清了便好了。
中元灯会,不是灯火晃了他的眼,不是烟花扰了他的心,只是听着花满楼真心地说着自己很好,说着自己以后也会很好,就觉得很踏实。
踏实地信着与花满楼一起的下半辈子;
踏实地想着未来和他一起的日子;
然后惊觉彼此口中的以后从未缺失过对方的存在。
越是听着花满楼说自己好,便越觉得花满楼好。一生有他,何其幸也?
再然后,便是不自觉。或许,可以叫做情不自禁。
自那日听到花满楼说出“欢笑情旧、萧疏鬓白”便蠢蠢欲动的情,自那日栖霞山日出霞光中看见那人眼中的似水流年、霜雪白头时便滋生的情,在那满湖的荷花灯下终是禁不住了。
不是旁的什么惹的祸,只是心里想了,便做了。
“好酒。”陆小凤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