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花]天下第一招作者:ai笔妖
第4节
“天地良心,我什么都没做。”司空摘星对天发誓。
事实上,司空摘星真的什么都没做。他在离开花满楼和陆小凤之后就在院子里到处闲逛,在人多的时候,司空摘星反而会往人少的地方钻,因为他总觉得在人少的地方说不定会有什么有趣的东西。
然后司空摘星就摸到了这个小院。
这个小院在大门就上了锁,司空摘星跳上墙头,才发现不光是院子上了锁,而且屋子也上了锁,窗户都被钉上了。
司空摘心按捺不住好奇心,就跑到了那件被锁上的屋子外面,隔着门他就听到从房间里面传来了一个人的嘶叫声,在尖叫过后那个人还在念叨着什么。
司空摘星在窗户纸上戳出了一个洞,才发现在屋子里有个年轻的男子手脚被缚,就这么躺在榻上。但是男子一直在念念有词,还不时地发出嘶叫声。
饶是司空摘星见过各色各样的人,还是会觉得心惊。偏偏这个时候,榻上的那个人在不停地挣扎,竟然偶然地对上了司空摘星的视线。
在发现司空摘星的刹那,那个人挣扎得更加厉害了,似乎是想要往司空摘星的方向爬,口中还不停地念着“救我……”。
司空摘星一时心软,就打开了门锁走了进去,那人更疯狂地挣扎了起来,不停地向司空摘星求救。
司空摘星想询问他的身份,但是那个人除了求救什么都不说。司空摘星真的担心那个人会咬断自己的舌头。
那人看上去已经被囚禁在这里好一段时间了,简直是形销骨立,说他下一刻会死去司空摘星也会相信。
季家先是种了有毒的花,现在又在院子里囚禁了一个男子,司空摘星决定还是先把这名男子救出去。
所以他先去帮那名男子解开脚上的绳子。那名男子知道司空摘星要救他,一直念叨着“恩情”之类的字眼。
司空摘星刚刚解开那个人脚上的绳子,季家的一名家丁就闯了进来,“你是谁!为什么会来这里!”
但是当家丁看到司空摘星手中的绳子时,他惊呼:“不能解开……”
司空摘星也是一愣,谁知道这时候那名男子忽然发力,双腿用力地蹬在了司空摘星的身上。
虽然那个男子已经没什么力气,但是司空摘星此前根本没有防备着他,现在突然被蹬了一下,而且还是被蹬在肚子上,司空摘星也是疼了弯了腰。
结果刚一弯腰,他就听到了另一声惨叫,一抬头,才发现家丁为了阻止男子逃离从背后抱住了他,而那名男子竟然就直接在家丁的手臂上咬了一口。
那名家丁吃痛,松开了手,那名男子竟然就癫笑着跑了出去。司空摘星这才知道自己放开了一个疯子。
正想追出去,结果那名家丁竟然拉住了司空摘星的衣角,“求你,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救我,不想死,不想死……”
司空摘星正纳闷,那名家丁竟然就在他的眼前呕吐了起来,而且在短暂地呕吐之后浑身都开始抽搐。
这下司空摘星可就恍了神了。那个疯子他是追不上了,但是这个家丁可千万别死在自己面前。
所以司空摘星就急忙去找陆小凤和花满楼求救去了。
听司空摘星把事情的起因经过讲了一边,陆小凤哭笑不得,这才看到司空摘星的衣服上的确多出了两个鞋印。
司空摘星被蹬了一脚……被蹬了一脚……蹬了一脚。想想都觉得好笑。
“你们先别聊了。”那边花满楼忽然说,“帮我把他扶到榻上去。”
“花满楼,他怎么样?”司空摘星关心地问,可千万别出事,否则他可造孽了。
花满楼表情有些凝重,司空摘星还以为自己真的闯祸了。结果花满楼说,“不会死。他抽搐一方面是因为担心自己会死,还有一方面是因为他中毒了,毒血已经吐出来了。”
“中毒?”
“担心自己会死?”
陆小凤和司空摘星各抓住了一点。
花满楼点头,“很奇怪,他是中了毒,而且他好像是认定了自己会死一样。”思索了一下,花满楼又问,“司空摘星,刚才那个男人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你觉得这个家丁是因为被咬了,所以才中毒的?”陆小凤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司空摘星跳了起来,“不知道啊,他撞开了家丁就跑出去了。”
这个一个疯癫的人在季家乱跑,而且很可能被他咬到就会中毒,这样的人很可能会造成危险。
三人马上就追了出去,在季家的后院里寻找了好一会儿,他们忽然听到又一声尖叫,这一次竟然是从季挽芙的小院中传来的。
当他们赶过去的时候才发现,之前成片的“夜瞳”竟然都被毁掉了,一名丫鬟跌坐在地。
“姑娘,你怎么了?”花满楼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名丫鬟也被咬伤了,但是这名丫鬟显然没有,但是仍然被吓得回不过神来,“冯公子他……”
“你看到那个人了?”司空摘星马上问。
丫鬟流着泪,指了指前院的方向,那人毁了一整片花田不说,竟然还跑到了前院。
“追!”感觉到会出事,三人追了出去。
010
此时前院的赏花会依旧在继续。
季挽芙怀抱着毛球,步履袅袅地进入了前院。在她的身后,一对家丁,每人手中都抱着一盆长势极佳的“夜瞳”,赢得了不少人的赞叹。
“挽芙承诺给诸位满意的结果,不知这些诸位可否满意?”挽芙秀手拂过,一盆盆“夜瞳”在她身前一字排开,衬托得她越发清丽。
这“夜瞳”的培育实属不易,花费了近十年的时间,本来众人以为季家只能拿出几株,但是现在这些花,数量虽然算不上极多,但是也足以证明季家并非侥幸。
当着所有人的面,季挽芙以这么多盆“夜瞳”博得了花商的信任,更成功地堵住了其他竞争对手的嘴。
“‘夜瞳’培养困难,一旦种成便不难养活。”季挽芙抚弄着“夜瞳”的叶片,和众人讲解,“但是此花香气颇为浓郁,所以不适合放在屋内。”
一切都显得那么祥和,偏偏这时一块石头朝着季挽芙砸了过来,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了季挽芙脚边的一盆花。
众人都发出了惊呼声,季挽芙惊慌中后退了一步,仓皇地抬起头,颤抖地说:“少……少卿。”
冯少卿跌跌撞撞,双目发红地扑到季挽芙的面前,搬起地上的一盆花就往地上砸,又是踢,又是摔,周围的人都没有预料到冯少卿的出现,竟然就那么傻愣愣地站着,没有一个人上前拦他。
“逆子!你到底在做什么!”冯总管愤怒地喊,想要上前拦住冯少卿,但是冯少卿却更加疯狂,尖叫着把他的父亲撞开。
这时候,周围的人总算是反应过来了,纷纷想要上前拦住他。
冯少卿虽然瘦弱,但是在发疯的时候力气却特别大。当三个人抱住他的手把他往后拖,冯少卿红了眼,头不停地转动,然后低头就打算咬。
“快松手,不能被他伤到。”季挽芙在危急的时候高声喊,大家一愣,却没有再拦着冯少卿了。
这时候大家才发现,上前拦着冯少卿的竟然都是被受邀来季家的客人,而季家的家仆家丁除了冯总管,竟然没有一人上前,相反,他们还露出了恐惧的表情,都不想上前触碰冯少卿。
恐惧,厌恶,惊诧,这便是季家的人对冯少卿出现的反应。
没了阻拦,冯少卿搬起一盆“夜瞳”就往客人的面前砸,指着花说:“哈……妖……妖花!妖花!”
冯少卿的脸因为疯狂的笑容变得狰狞,他瞪大了眼睛,指着所有人,“你们……你们!你们都会被吃掉!你们的血,你们的肉,全都会被啃噬干净!哈哈哈,全都会拿去喂妖花!”
“妖花!妖花!”每砸一盆,冯少卿就会叫一声妖花,每砸掉一盆,冯少卿疯狂的面容上变回出现解脱却又痛苦的表情,仿佛,他正亲手割下自己的血肉,将噬他骨血的毒虫一只只磨为灰烬。
“少卿,够了!”季挽芙泪流满面,不顾所有人的阻拦扑上去抱住了冯少卿,阻止冯少卿。
冯少卿的动作顿了一下,但是他又抓住了季挽芙的手,用力地想要把她推开。季挽芙用尽全力,抱住冯少卿的腰,“少卿,求你,不要说了,不要这样了!”
“少……”季挽芙的呼唤,最终还是没有落在冯少卿的耳中,冯少卿用尽力气将季挽芙推开了。
季挽芙痛苦地闭上眼睛,却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当她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被陆小凤单手揽住了腰。
季挽芙抓住陆小凤的衣袖站直了身体,才发现冯少卿已经被制伏了,现在他正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季挽芙连忙上前检查,直到探到冯少卿的鼻息,季挽芙才松了一口气,“他会没事的对吗?”季挽芙抬头问花满楼。
“我点了他的穴道,他会昏睡一段时间。”花满楼回答,他注意到四周客人们惊慌的声音,“季小姐,现在……”
多亏了花满楼的提醒,季挽芙才想起这里还有这么多的外人在。抹去脸上的泪痕,季挽芙又露出了坚强的表情,“诸位,今日花会提前结束,为各位造成不便实在对不起。请恕挽芙无法继续招待诸位。冯叔,送客。花公子,陆公子,还有这位公子,请留步。”
对突然出现在陆小凤和花满楼身边的司空摘星,季挽芙也还记得有礼地打了声招呼。
冯总管一直站在季挽芙的身后,这时才走出来,恭敬地对几位客人道歉,然后引着客人离开。冯总管的背影佝偻,仿佛疲倦不堪。
直到客人都散去了,季挽芙才扶起昏睡不醒的冯少卿,扫视周围畏缩的下人,冷声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冯少爷扶到我的屋里去!”
“小姐……”有个丫鬟想要说话,但是被季挽芙的目光逼回了所有的话。
季挽芙在季家极有威严,在她的命令下几名家仆总算是上前扶起冯少卿,将他往后院带。
因为心神都在冯少卿的身上,季挽芙并没有注意到陆小凤他们也一直跟在后面。
冯少卿多年来一直都被软禁在那个上锁的小院中,仆人们搀扶着冯少卿自然而然地朝着冯少卿原来的小院走去。
季挽芙立刻就叫停,“我不是说了把冯少爷送到我的小屋吗?”
“小姐……”仆人们想说这并不符合礼数,但是季挽芙现在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我说了把他带到我的小院!”
谁都不想让季挽芙发怒,家仆们低着头就把冯少卿送到了季挽芙的小院。
一进小院,季挽芙便看到自己小院中的那片花田,所有的夜瞳花都被毁了。之前被冯少卿吓得软倒在地的小丫鬟看到了季挽芙,就像是看到了救星,“小姐,小姐!冯少爷刚才冲进来把所有的花都毁了,奴婢拦不住他,小姐,冯公子好可怕。”
这名丫头被吓得够呛,抓着季挽芙的裙摆,生怕季挽芙将花田被毁的罪责全都则管在她的身上。
季挽芙的脸上除了绝望,已经看不到其他的表情了。她痛苦地摇晃了一下身体,让人以为她在下一刻就会晕倒在地。
但是她仍然是坚持下来了,她咬着牙对那名丫鬟说:“你去打盆水来。还有你们,把冯少爷放在我的床上,这里不用你们伺候。”
季挽芙的坚持没有人敢违背,所有的家仆都退下了,那名小丫鬟也是浑身发抖,匆匆地送了盆水进来,又逃跑了。
陆小凤三人也跟着进了小屋,但是不方便直接进入女子的内室,只好坐在桌边。
隔着竹帘,他们能看见季挽芙的一举一动。
冯少卿被软禁多年,被司空摘星放出来之后在季家横冲直撞,狼狈不堪,此时他的脸上,身上,脚上都是脏污的泥土。
季挽芙的床铺非常整洁,但是季挽芙丝毫不在意这些。
她蹲下身子,温柔地为冯少卿脱下了鞋子,并整齐地摆放在一边。
在床边坐下,季挽芙凝视着冯少卿憔悴的眉眼。有多久没有好好地看过这张脸,没有好好地看过这个人了?
那么小院成为了季家的禁地,每次去,他都是疯癫的,他都在尖叫,每去一次,季挽芙都会觉得心痛。这个人,竟然会憔悴成这个样子。
双目发酸,季挽芙颤抖的手抚上了冯少卿的脸。冯少卿的眼角有一点泥印,季挽芙轻轻地抹了一下,泥印蹭到了指尖。
季挽芙看着指尖的泥印,食指与大拇指摩挲,泥土在指尖滚动,细小却带着不容忽视的触感。反复地摩挲着,一时间竟然痴了。
“呵……”季挽芙心酸地笑了,高举在眼前的手无力地滑下,就这么摔在了腿上。疼痛将她唤回了现实。
拿过挂在盆边的干手巾浸泡在手里,清水迅速地渗入了手巾,沾染了每个角落。季挽芙按在了手巾上,将手巾按到了水中,拿起之后将手巾绞干,用手巾轻轻地为冯少卿拭去脸上的泥印,直到冯少卿本就清俊的面庞重新显露出来。
季挽芙全神贯注,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在珠帘外三人的眼里。反倒是他们三人将全部都看在了眼里,有些尴尬,他们是不是出去比较好。
他们三人琢磨着自己到门口的距离又担心贸然打开门会不会发出声音惊扰到季挽芙,门就自己开了。
三人有点莫名其妙,难道是这门忽然听到了他们的心声?结果证明并不是,只是冯总管送完了客人,匆忙地赶到了季挽芙的院子。
看到陆小凤三人的时候,冯总管愣了一下,但还是礼数周全地向三人行了个礼。
“冯叔,您回来了?”季挽芙问,完全没有一开始面对其他仆人不怒自威的模样,反而是迷茫的孩子找到了依靠的惊喜。
“是的小姐。”冯总管立刻应声,又对着陆小凤三人鞠躬,这才走到了珠帘边,尊敬地道:“小姐,老冯进来了。”
冯总管一进去,就看到自己的儿子睡在季挽芙的床上,而季挽芙正挨着他坐在床边。冯总管惊慌地说:“小姐,小儿身份低危,怎么能睡在您的床上?”
“冯叔,您别这么说,是我要让少卿在我这里休息的。”季挽芙连忙上前扶住冯总管,“少卿原来的屋子怎么能让他好好休息。”
冯总管依旧惶恐,“我带卿儿回我屋里休息就是了,睡在小姐寝居实在是惶恐,更不敢让小姐照顾小儿。卿儿我来照顾就可以了。”说着,冯总管就要上前背起自己的儿子。
“冯叔,您别这么见外了。”季挽芙连忙阻止了冯总管,“挽芙一直视您为父亲,您身体不好,怎么把少卿背回去。没事,少卿就睡在这里就可以了,照顾他也是我……我……我甘愿的。”
“老夫不敢。”冯总管低着头,拿过季挽芙手中的手巾,“小姐,还是让老夫来照顾卿儿吧。”
季挽芙本想拒绝。
冯总管低声说:“小姐,还有三位客人在。”他往珠帘外看了一眼,提醒季挽芙这个小屋中还有三个因为季挽芙一句“留步”而留下来的外人。
季挽芙这才想起来,连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和仪容,走了出去。陆小凤他们并不在小屋里,冯总管推开房门后,他们就走了出去。
一方面是为了给季挽芙他们留下空间,另外他们也想仔细调查这片花田。之前本可以仔细调查一番,却被司空摘星拉走去救那个仆人,现在回来,这片花田竟然就这么会冯少卿给毁了。陆小凤和花满楼都有点懊恼。
陆小凤和司空摘星蹲在地上,司空摘星拿了根枝条对着泥土戳了戳,“陆小凤,要不咱们来打赌,赌输了的人在这片地里挖蚯蚓?”
“你怎么总想着挖蚯蚓?”陆小凤哭笑不得,竭力要避开这件事情,在外面挖就算了,现在还跑到别人家挖?
司空摘星愤愤地把枝条往土里戳,不满地说:“没难度的事情我不和你打赌。这地泥鳅不好挖,我挖了这么就都没挖到一条。现在就赌,赌输了我看你掘地三尺能不能挖出九百九十九条蚯蚓。”
陆小凤和司空摘星斗嘴,花满楼却一直安静地站在一边。陆小凤吵累了,也就不理司空摘星了,站起来问花满楼,“花满楼,刚刚开始就心不在焉,你在想什么?”
花满楼示意了一下季挽芙的小屋,“还记得冯少卿之前咬过的那个仆人吗?刚才时间紧迫,我没有细想,现在想想那毒,就是司空摘星中的尸毒。”
“啊?”竟然有人和自己一样中了尸毒,司空摘星顿时对那名家丁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但是转念一想,他就发现问题所在了,“那人可没被‘夜瞳’扎到啊!”
“对,按照你说的,他是被冯少卿咬了一口,才中的毒。”这才是花满楼在意的地方,“那名家丁认定了自己会死,他知道是因为冯少卿。冯少卿疯癫,我起初以为是被囚禁多年丧失心智,但是现在想想,他很可能是中了毒。”
陆小凤也感觉非常有可能,“尸毒。我想起来了。”陆小凤手指直点,跳到司空摘星面前指着司空摘星,“他的样子和之前你中了毒的样子有点像!”
有什么东西在冥冥之中联系在了一起,三人都意识到,冯少卿可能是这次他们要调查的关键。
三人还在思索的时候,季挽芙已经走了出来。她已经没了之前的惶惑,现在回想自己刚才的行为,她才意识到为了道谢将花满楼他们留下来是一件多么不理智的事情。
“花公子,陆公子……”她还不知道司空摘星的名字,也是这时她才开始疑惑为什么花满楼和陆小凤的身边又多出一个人。
“司空摘星。”司空摘星连忙报上了自己的名字,面对季挽芙,司空摘星还是有点心虚的,一来是他先砸了季家的“夜瞳”,虽然那盆夜瞳也害得他中毒;二来今天发生的混乱,归根结底是因为他把冯少卿放了出来。
季挽芙向三人行了一个大礼,“挽芙谢过三位公子,今日如若不是三位,后果将不堪设想。”
“季姑娘不必多礼。”花满楼回礼,“今日之事之事举手之劳。只是花某不解,这位冯公子为何成为这等模样?”
季挽芙含糊其辞,闪烁不清,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是在下唐突了。”花满楼道歉,也不强迫季挽芙,转而在冯少卿的问题上说,“在下略通歧黄之术,冯公子看起来神智不清,如果季姑娘不嫌弃,花某可以为冯公子诊脉。”
季挽芙摇了摇头,“挽芙谢谢花公子的好意,只是少卿他疯了五年了,此前也请大夫看过,都说少卿是失心疯,也不知是怎么了。花公子的好意挽芙心领了,今天花公子帮了挽芙许多,挽芙改日必当重谢。”
意思就是,今天很抱歉,三位公子先请回吧。
司空摘星怎么肯就这么走了,连忙劝季挽芙,“季姑娘,花满楼的医术可比那些普通的郎中大夫好多了,让他给你心上人看病,他肯定会好的。”
司空摘星从来都是口直心快,现在一着急,就更加口没遮拦了。季挽芙脸一红,接着就白了,有些尴尬,但又探究地看着花满楼,好像有些心动。
季挽芙心想,或许,真的可以让花满楼给冯少卿看看。但是……
“小姐,就是他们!”先前被冯少卿咬伤的仆人赶过来想告知季挽芙有人私闯后院,放出了冯少卿,结果正好看到季挽芙身边站着的三人。
他指着司空摘星就对季挽芙说:“小姐,就是他,就是他偷偷闯进后院把冯公子放出来的!还有这两个人,当时也在后院。”
糟糕!三人心里暗呼,怎么把这个人给忘记了。虽然这名家丁说的是实情,但是这个一句话实话很容易引起误会,甚至会让季挽芙以为是他们故意放出冯少卿,做了这一系列事情,又救下冯少卿,仿佛是为了博得她的信任。
果然,季挽芙的神色冷了下来,“这一切都是你们做的。”她不抱任何疑问,甚至还自嘲,自嘲自己刚才竟然还感激他们救了冯少卿,感激他们的帮助,原来都是他们策划的,放出了冯少卿,毁了她的花会,毁了“夜瞳”,毁了她,毁了冯少卿。
“我不管是谁让你们来的,你们走,季家不欢迎你们。”季挽芙非常后悔请了他们来季家。
三人知道,季挽芙是误会了他们的来意,甚至以为他们是受了其他人的吩咐特地来毁了季家的生意的。的确,夜瞳被毁,那么多的花商等着季家的夜瞳,这一次,季家受到了巨大的损失。
现在并不是僵持的时候,不能和季挽芙起冲突。
离开之前,陆小凤对季挽芙说,“季姑娘,我知道你现在不相信我们。但是我奉劝一句,这‘夜瞳’毁了是好事,不要再想着培育了。至于冯公子的病,你可以自问,如果真的只是失心疯,你们何必这么怕他,为他咬上一口就害怕会死。你可以问问这名家丁,他为什么没死。等你想清楚了,可以来找我们,我们就住在镇口的客栈,随时恭候。”
011
这次算是无功而返,回到客栈,司空摘星就靠在榻上翘着二郎腿,“我们竟然就这么被赶出来了?被赶出来了?赶出来了?”到现在他还是不敢置信,他竟然就这么被赶出来了。
司空摘星想和陆小凤还有花满楼分享自己的不满,可是谁知道另外两个和自己遭受了同样非人待遇的人竟然还有闲工夫坐在这里悠哉地喝茶。
气不打一处来。司空摘星夺过陆小凤递到嘴边的茶杯就放回了桌面。
陆小凤哪防住了他这样一招,茶水才碰到嘴唇又跑了。陆小芬想拿回自己的茶杯,司空摘星就把茶杯移开。
不想和司空摘星闹,陆小凤白了他一眼,就准备重新给自己倒杯茶。这次更好了,司空摘星把整个茶盘都端走了。
“司空摘星,你想干嘛?”陆小凤撑着脑袋,无奈地望着司空摘星,“我只是想喝杯茶。”
“不行,我有问题问你,你不回答我就别想喝茶了。”司空摘星坐在陆小凤的对面,将茶盘放在桌上,但是双手还是放在茶盘上,时刻戒备着陆小凤的贼手。
陆小凤瞥了司空摘星一眼,忽然伸手拿过了花满楼面前的那杯茶,喝了一口,“好茶。”并冲着眼睛都要瞪出来的司空摘星说,“下次拿茶威胁我,记得把花满楼那杯也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