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得过大堂兄的眼光,还请大堂兄安排。”许嘉彤虚以委蛇地道。
许连平满意地道:“四妹妹爽快,为兄这几日就去安排,妹妹静候佳音。”
许连平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哼着小曲就要离开,脚下忽然滚过一只玉瓶,惊得他一个踉跄,也没留意东西是怎么跑到地上来的。
许嘉彤立刻冲上去扶住他道:“小心,大堂兄可别伤着了,你可是许家这一代唯一的嫡子,承继着宗族的希望,可不能有一点闪失。”
“好好,果然四妹妹是明白人,我必不会……”许连平忍不住打了个酒嗝,这高帽戴的真心舒服,他心里更加得意,哼哼着,踉踉跄跄地就走了。
看着许连平下了石阶,许嘉彤才转身回去,忽的一声冷笑,有轻微地石子落地跳了两跳的声音,随即许连平“哎呦”大叫了一声,一个狗啃泥嘴磕到了门槛上。
他捂着嘴爬起来,嘴里“呜呜”地朝着许嘉彤跳脚。他定睛一看,许嘉彤离她甚远,又是一个弱女子……八成是自己喝多了,他到底还是有所顾忌,连滚带爬地走了。
“谁……”许连平八成没有吓着,许嘉彤确实吓着了,这一回她绝没有听错。
等了很久,依然四下无声,她挑了气死风灯,大着胆子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生异样。
要么有高人在,可是显然这人并没有打算帮她,只是作弄许连平而已。要么就是她太紧张了,出现了幻觉。
当下许嘉彤决定暂时不去想这些,从袖子里抽出一条络子拎到眼前,赫然是许连平腰间的玉佩,好像是族老传给许孝贤后又传给他的,只此一个,再无其它。
从许连平进来对她动手动脚开始,她就觉得他一定别有用心。她既然要被送往西都,就意味着不管实情如何,她都受到了宗族的承认。
而许连平唯一能在许家立身的东西便是他这唯一的嫡子身份,纵使他听信了谣言,再如何色胆包天,也不敢公然冒犯宗族,在祖宅对她动手动脚。况且她方才只略说了几句,他便转了口风,可见原本也并没有完全相信谣言,只是为了端个姿态,先声夺人,迫使她低头罢了。
许嘉彤把手里的玉佩翻过来调过去地看了又看,想把她卖去做填房,还敢对她手脚不干净,她不用他立威,还能用谁。
好啊,既然他一直以得到这块儿象征嫡子身份的玉佩为傲,她就让他栽在这块玉佩上。
碧水回来时看见屋里有些凌乱,有些诧异,但知道不该问的不问,默默地收拾了。许嘉彤也没有多话,只让她安排丫鬟守夜的时候一定要叮嘱她们,无论如何不能全数走开。
“尤其是最近,我总觉得透着邪乎,好像总有人盯着我,可也不见出什么岔子,但越是这样我越担心。”许嘉彤道。
“奴婢明白,一切小心为上。”碧水不再想房内的异样,这祖宅里若是一切无异,才是出奇了。
许嘉彤又让她去打听了当时双绣是不是被三夫人郑氏叫了去,得到肯定得答案后,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
第14章虚与委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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