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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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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考虑了,以后你们周家,我是不会在去,我跟周建承,就到此为止吧。”裴晏缓缓站起来,微笑的看着周老爷子:“叔叔,您慢走。”

☆、75·您拨的电话是空号

周老爷子忐忑不安的走了,坐在车上长吁短叹,叹的开车的小警卫员心里一紧一紧的,却不敢随意搭话。

这边周老爷子一走,王栋就钻了进来,进门就看见裴晏坐在沙发上,双目赤红,盯着茶几上的一堆纸屑发呆。

“燕子,你这是……怎么了?”奇怪,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闹成这样了?他心思一动:“难道周老爷子劝你和周老板分了?”

裴晏闭上眼睛定了定心神,抬手把那堆纸屑扫进垃圾桶,然后拿起周老爷子没带走的房产证明锁到柜子里:“没什么,言语不和……而且我和……和周建承确实配不上,门不当户不对的,况且我还是个男的。”

不对,这里边绝对有猫腻!要说劝分,那也应该在年前没带燕子回去的时候就要劝分啊?哪有家长都见了好多次,所有人都认同的时候劝分的?

“别开玩笑了,哪能啊……”王栋仔细的看着裴晏的表情:“周老板爱死你了,周老爷子说分就能分了?他能干么。再说你都进了门了,这时候劝分也晚了吧。”

裴晏冷冷一笑:“他们想分,什么时候都不会完,我和周建承又没有结婚证明,不过就是吃了几顿饭睡了几觉而已,还能分不成了?”他一想到周建承居然是因为孩子来接近他,为的就是兵不见血的把墩墩儿的户口迁到他们周家,然后再和自己一拍两散这件事,就浑身发冷。

他突然感到胃部有些不适,扶着柜子干呕了两声,又恶心又头晕,站都快站不稳了。

王栋吓了一跳,连忙跑上来扶着他坐到沙发上:“燕子你别吓我啊,你……你这样子……”尼玛看上去太不对劲儿了好么。

裴晏仍旧是止不住那种反胃的恶心,推开王栋冲进厕所,撕心裂肺的狂吐。

李飞修理完一台电脑,溜达进来找水喝,发现王栋呆站在客厅里,满脸惶恐,不禁问道:“你怎么了?老板和那个周老爷子谈的怎么样?”话音刚落,就听到又是一阵呕吐声,讪讪道:“不会是老板怀了吧?”

王栋脸色非常不好看,他没心思和李飞开玩笑,只是挥了挥手:“你去烧点热水,我问问他究竟怎么回事。”

裴晏吐的胆汁都出来了,喉咙一片酸苦。他扶着马桶站起来,晃晃悠悠的趴在盥洗台上,打开水龙头拼命的洗脸漱口,弄的一身水渍。

镜子里映出来的那个男人脸上满是不甘,愤怒,委屈,伤心,原本清秀的脸庞被各种负面情绪扭曲出悲苦的样子,令人不忍直视。

裴晏止不住的浑身发冷颤抖,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傻逼,被哄着骗着玩了这么久,还去跟人撒娇任性,还去掏心窝的说话,说自己高兴。殊不知这些也许在那些人眼里,就是个笑话,若不是有墩墩儿的原因,周家那样的大家出来的人,怎么能看上自己这个当兵回来没财产没背景没学历的男人?他一直都听说很多有钱的男人喜欢玩小男孩,但是那也是小男孩,十七八岁雌雄莫辩。可是自己呢,过了这个年,二十九了……也真委屈周老板,跟自己同床共枕了这么久,甜言蜜语说了这么多。

他不恶心么?

“燕子……”王栋看着浑身湿漉漉的裴晏出来,担心溢满眼底:“你别这样……你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裴晏张了张嘴,想要苦笑,结果眼泪却哗啦啦的落了下来。

李飞烧好水从厨房走出来,正看见裴晏满是泪水的脸,吓的心里虎的一跳:“老板,你怎么了?”

裴晏想说话,但是喉头干涩酸痛,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想告诉自己不要哭了,却完全无法止住泪水,只能僵直的站在那里,浑身颤抖。

王栋走过去扶着裴晏,可是臂弯里一沉,裴晏整个人都瘫软下来,脸色惨白惨白的。

王栋吓坏了,他哪里见过裴晏这幅样子,哪怕当年在部队里受了那么重的伤,这小子都敢呲牙咧嘴的对自己笑。他背起裴晏冲到楼上,把人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燕子,燕子你别吓我啊,燕子你这是怎么啦?我去给周老板打个电话,问问他究竟想做什么!”

王栋手忙脚乱的找手机,却被裴晏一把抓住手腕,力气大的几乎要把腕骨勒断。

“别找他……”裴晏哆嗦着唇瓣:“不要找他,从今天开始,我跟周家……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好好好,没关系,你别哭了。”王栋心里发紧,抓起枕巾给裴晏擦眼泪。

“我这副样子,就不去接孩子了……栋子,这几天你和大飞帮我接孩子吧。我难受……”他声音一颤:“我难受……”说着,一米八的大老爷们蜷缩起来,嗷嗷的哭的像个受了无尽委屈的孩子。

王栋无语的坐在床边,他不知道为什么前段时间好好的,突然会变成这样。

这时,裴晏的手机在楼下响起,李飞一手端着水杯一手拿着手机上来:“周老板的电话,你接吗?”手机上,周大黑三个黑体字一闪一闪的,却让这里的三个人心情都十分沉重。

“不接。”裴晏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他如果打到店里,谁也不要理他……既然分,那就分的干干净净……”

优美的铃声响了半天,沉寂了下去,可是没几秒钟又响了起来。

周老板只要出差,就会一天好几个电话打过来,嘘寒问暖,诉诉衷情。若是平时,裴晏早就及时的把电话接起来了,哪怕是在洗澡,也会带着一身的水跑出来。可是现在,他觉得这个人是要打电话,往自己已经痛的不行的心里在狠狠的插上一把刀!

手机响了半天,终于干净了。

裴晏用胳膊盖住眼睛,声音沙哑:“帮我把他拉黑吧。”

李飞看了王栋一眼,王栋点点头,于是他点开手机,找到周老板的手机号,拉近黑名单。

刚弄完,王栋的手机也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苦笑了一下:“周老板的。”

裴晏不吭声,只有止不住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消失在枕头上。

王栋也没接电话,等电话声停止后,立马把周老板的手机号也拉黑了:“这下清净了。”

可是没过一会儿,小网管在楼下喊:“老板,周老板打电话让你接。”

李飞拍了拍裴晏的肩:“我先下去了。”他走到楼下,跟着小网管来到收银台,直接把电话扣上了:“以后他的电话,暂时还是不要接吧……老板和他吵架了。”

几个小弟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什么前几天还好的蜜里调油的俩老板,咋一下子吵架了呢?

周老板拿着手机,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

姬晓晨和祁东林正坐在他对面,一个笨手笨脚的拆蟹壳,一个慢条斯理的把肉松搅拌到粥里。

姬晓晨把拆的乱七八糟的螃蟹丢到盘子里,拿起一旁的湿毛巾擦手:“怎么了大黑?小嫂子不接电话啊?”

周老板心里莫名的有些恐慌和不安,裴晏不接电话,有可能没带着手机。可是为什么王栋也不接电话?而且他把电话打到吧台,为什么会被挂掉?

究竟出了什么事?

“小姬,你帮我订一下最近的一趟机票,我得回去看看。”他摸了摸胸口,心脏扑通扑通跳的急促,这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

“就是一个电话没有接嘛……”姬晓晨撇撇嘴:“一个大男人还能丢了不成?”

“一会儿竞标会就开始了,你现在回去,忙了半年的事就功亏一篑。”祁东林把搅拌好的白粥放到姬晓晨面前,然后拉过他的盘子继续拆螃蟹:“小姬说得对,一个大男人也丢不了,也许几个人出去玩了。你今天把竞标搞定,可以回去安稳的呆着。”

“可是我有些不安……”周建承看着手机,嗓子眼发紧。

“还有一个小时就开会了,我建议你先看看资料,我让小姬给你订会后的机票,开完会你就直接回去好了,这边我来弄。”这已经是祁三少最大的让步了。

“好吧……”周建承把手机塞回口袋,看着一桌子的饭菜却食不下咽。

冗长的竞标会开了大半天,几个公司厮杀的无比厉害。周老板为了回去见媳妇儿,平时不怎么说话的他也加入战局,最终拿下了这场竞标。

会议一结束,周老板就迫不及待的再一次给裴晏打电话,可是电话里传出来的声音,却让他睁大了双眼。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询后再拨。”

浓郁的恐慌涌上他的心头,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手机里那一串熟悉的电话号码,为什么会是空号?这是怎么回事?究竟发生了什么!!

☆、76·决裂

周建承下了飞机,不顾旅途疲劳,直接驱车去了裴晏那里。

可是当他踏进那个网吧的时候,瞬间就发觉不对劲儿了。以前总是热情欢迎他的小网管们,一个个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一眼又一眼,全都是偷瞄。

他压制住内心的不安,对坐在前台的收银小弟笑了笑,直径走了进去。

进了房间,却发现裴晏没有跟往常一样坐在电脑前玩游戏,而是再跟王栋和李飞说着什么。他嘴里叼着烟,烟雾缭绕下的面孔神情疲惫,双眼红肿,看样子是狠狠的哭过了。

可是究竟有什么事,能让裴晏哭成这样,甚至不接他的电话,并且拉黑呢?

这个念头在周建承脑海里只是转了一瞬,他笑着脱下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燕子,我回来了。”

没有得到以往热情的迎接,裴晏只是坐在沙发上冷冷的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不,就算是陌生人他也不会用这样仇恨的眼神去看。

李飞收起桌子上散乱的纸张,拖着王栋站起来,一句话都没说,直接走了出去,并且关上了门。

“燕子,你怎么了?”周建承关心的走上前,想要握住他的手。

裴晏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冷笑:“我怎么了?我当然没有怎么,只是觉得腻了,太烦了,烦死人了,你不觉得么?”

周老板听得出来他话里有话,只是不知道饱含着什么内容,他皱起眉,仔细的看着裴晏的表情:“究竟怎么了?”

“你何必要问我呢,周老板……你下的一手好棋,只是走的太着急了。”裴晏咧开嘴,露出白亮的牙齿冷笑:“如果你能再坚持半年,等我爱你爱的死去活来的时候,兴许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一口就答应了呢。”

“裴晏!”周建承抓住他的手腕,神情焦急:“你这究竟是怎么了?什么下棋不下棋的……我不懂!”

裴晏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高大,挺拔,虽然不帅,但是却带着纯爷们那种英挺的劲儿,还有那双会说话的含情双眸,当初自己就是那么不小心,一下子就跌了进去。

“我的意思是……分手吧。”裴晏淡淡的说道,分手两个字说完,心口就一阵阵的疼痛。

他本以为自己能在这个男人身边呆一辈子,两个人,带着孩子,白头偕老。可是发现这一切不过就是一场黄粱之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他狠狠的嘲笑自己,如今结了婚的都能离婚,何况自己这种一点保障都没有的,所谓的……爱情。又能拿什么资本来说,能在一起一生一世?

如今这种想法,恐怕只有小女孩才会稀罕,但是自己快三十了,竟然还为了这种幼稚飘渺的感情放了这么多的心思进去,也活该心疼!

分手两个字对周建承来说不啻为惊天霹雳,他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燕子,你说什么?什么?”

“分手。”裴晏看着自己的手腕,那里已经被握的隐隐发痛:“周老板在国外呆了几年,不会连中国话都听不懂了吧?”

周建承几乎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他没想到自己回来居然会听到这样的消息。明明……明明前一天还是好好地,为什么!他哆嗦着唇:“理由呢?你跟我分,总要有个理由。”

裴晏哈的笑出来,他挣脱了周建承的手,冰寒的双眼直直的看着他:“理由?周老板,你既然敢这么做,居然还要跟我要理由?”

“那你告诉我,我究竟做了什么!”周建承头痛如裂,他的眼底涌上水汽和淡淡的血色:“我不能不清不楚的,就直接背叛了死刑吧?就算是坐牢也要讲究个证据和理由。裴晏,为什么?我们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么?为什么?”

“因为我不屑,也因为我累了。周老板,您家大业大,就算扔了我,照样会有更多的人前仆后继的给你生孩子。你何苦呢?我觉得,如果我是你,绝对不可能牺牲到这一步……”裴晏把玩着手里的火机,咔咔的打出火苗,脸上满是嘲讽:“不知道我这身子,周老板还可满意?我在床上的表现,周老板还可满意?周老板,您可真是能伸能屈的男子汉,为了一个孩子,你居然能跟个男人在床上滚了这么久,说真的,我特别佩服你,佩服的五体投地。”

周建承猛地站起来,他双目发红,浑身冰凉颤抖:“裴晏,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在侮辱谁?你自己?原来你对我就是这样想的?我们之间的爱……”

“不要跟我提这个字!”裴晏爆喝。

墩墩儿从楼梯上探出头来:“爸爸,你在和周叔叔吵架吗?”

裴晏心中一紧,他没有想到周建承会今天回来,所以就没有把墩墩儿送到别的地方先避一避。他微微扯开一个笑容:“宝贝儿,你先上楼,我找你干爹陪你。”他掏出手机给王栋打了电话,没几秒钟,王栋就走进来,直接上了楼,把墩墩儿哄进房间。

墩墩儿担心的抓着王栋的手:“干爹,爸爸再跟周叔叔吵架吗?”

王栋摸了摸墩墩儿的小脸蛋:“大人总是很无聊,儿子别学他们。”

“可是,爸爸为什么要和周叔叔吵架?每次周叔叔来,爸爸都很开心,可是今天他们为什么要吵架啊?”裴晏的一言一行,都能让孩子很敏锐的感觉到不同。往日周建承来,裴晏总是笑的见牙不见眼,俩人在房间里各种腻歪,墩墩儿都见怪不怪了。而这次周叔叔来了,可是却和爸爸吵了起来,敏感的墩墩儿立马就开始紧张了。

“人嘛,总是要吵架的,我和你大飞叔也会吵架啊。”王栋叹了口气:“你看都几点了,干爹陪你睡觉,明天还要上课呢。”

楼下的两个人跟斗鸡一样,面对面的站着。裴晏自知自己打不过眼前这个男人,所以也懒得出手,省的自找没趣。他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周建承,好聚好散吧。”

“我不同意!”周建承狠狠的咬着牙齿,牙龈几乎都要咬出血来:“我不同意,你这个理由我不接受,什么牺牲不牺牲,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想陪在你身边,你也喜欢我不是吗?为什么会说牺牲这两个字?裴晏,你不是那种心里能藏住话的人,告诉我,为什么?”他伸出手,想要把面前的爱人拉倒怀里,可是手刚抬起来,对面的人立刻警觉的退了一步,就好像炸毛的猫咪,全身防备起来。

“你有什么资格不同意?我卖身给你了?”裴晏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搞对象就是这么回事,今天好明天分,好聚好散。再说了,周老板您智商这么高,兵不见血就能得到您想要的,怕是太过于顺风顺水了吧?可惜,这件事真是触及到我的底线了。我忍不了,也不想忍。周老板,见面留三分余地,对你对我都好,你何苦这样呢?”

如果说裴晏此刻的愤怒与戒备让他就像一只戒备的豹子,那么周建承此刻却如同一只狂躁的,压抑的,不知如何是好的狮子。他愤怒的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趟,却怎么也止不住心口的痛和浑身的颤抖。

最终,他停下脚步,漆黑的眸子里闪着血色:“是不是我爸爸来找过你了?”裴晏的底线就是墩墩儿,能让裴晏如此愤怒的事情,就是有人要伤害墩墩儿,如果这个愤怒还是针对自己的,那么矛头就只能对准一个人:“我爸跟你说了什么?”

裴晏冷笑:“周老板,都这样了,您还装糊涂卖傻,有什么意思呢?”他不信这件事周建承不知道,如今事情败露,却装模作样给自己看,还有什么必要?

周建承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深深的看着自己的爱人:“燕子,你信我吗?”

“你觉得我缺心眼儿?”裴晏搓了搓自己的脸:“还是觉得我这个人特别贱啊?”

“你不信我?”虽然是个问句,但是周建承心里在哀嚎,裴晏不信他!

裴晏叹了口气:“我真没想到,墩墩儿会是你的孩子。周老板,你真是步步为营啊。”

周建承握紧双拳:“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从你这里把孩子夺走,裴晏,我是先爱上你,后来才知道墩墩儿是我的孩子的……裴晏,你信我吗?”

“我不信你!”裴晏声音铿锵:“周建承,你说你从来没想过让墩墩儿进你家门?你觉得我会信吗?如果你不是觉得我真的爱你爱的死去活来,能让你爸来找我摊牌?是,我爱你,是的,但是这真是个笑话。我凭什么爱你啊?你看我,要什么没什么,居然还敢大言不惭的说爱你,传出去的都笑死人了。周建承,你算计的太好了,可是凭你家的财力人力,何苦跟我周旋这么久呢?”他爱他,怎么可能不爱,如果不爱也就不会这样难受。但是自己爱了,换回来的又是什么?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对自己感情的一个嘲讽!

周建承用力的摸了把脸,他深深的吸了口气:“你也知道,如果我只是为了孩子,那么随便动用点儿人力物力,就能让墩墩儿直接进了我家的门。可是我没有,我也从来没有这样想过。燕子,我想跟你好好的过,你难道就从来没感觉到么?我带你回家,让我家里的所有人都承认你的存在,燕子,你就从来都不信我吗?”他不相信自己在裴晏心中的地位会如此薄弱,他不相信自己的爱人从未信过自己,他一直觉得心诚所致金石为开,他那么卖力的,好不容易把自己的爱人哄到自己怀里,又威胁自己的父亲接纳他,可是这全部的付出,都因为父亲对墩墩儿的喜爱和期盼给打破了……

“哈哈,其实这个很好猜,不是吗?”裴晏静静的站在那里,双眼不知道看向哪里,眼底一片殷红:“墩墩儿毕竟都六七岁了,这么大的孩子,如果你强行带走,怕是很难跟你们周家一条心吧?再加上周家在京城的势力,估计也会有很多人盯着你们,找出你们任何一点纰漏造成舆论。所以你很小心,而且你跟我在一起,就算有人出来说什么,你们周家也可以反驳回去,说只是玩玩儿,哪个有钱的男人不玩儿呢?风流倜傥并不是男人的诟病,反而会成为一段佳话。等哪天哄得我对你言听计从了,你们便找个借口,把墩墩儿放在你们的户口本上,再找个借口把我一脚踢开。那时候墩墩儿对你们也有了感情,父亲的消失对他来说可能是一时的伤痛,但这不会成为一辈子的伤痛,时间长了,他可能就什么都忘了。周老板,你觉得,我分析的对吗?”

周建承牙齿咬的咯咯响,他往前走了一步,却膝盖发软,脚步踉跄:“裴晏,你一直是这样想我的?”

裴晏的笑容变得狰狞:“不,我那么爱你,怎么可能会这样想你呢?可是那份鉴定书,以及……”他转身从柜子里拿出几张纸,举手一甩,摔倒周建承脸上:“还有这个,让我发现……其实我并没有那么爱你,你也并不爱我,这半年,不过就是个笑话而已,我呢,就是你们眼中妄想攀上高枝儿的一只蠢鸟,不知所谓的乱蹦跶,在你家人眼里各种出丑,怕是我在那里唯唯诺诺的时候,他们心里在耻笑我的厚脸皮吧?一个男人,两手空空,居然还想进到周家,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我装了两天的小丑,也算娱乐了你家的新年,就是不知道,你家里人是否满意啊,笑的开心么?”

周建承脑海里一阵阵的晕眩,他从不知道,在裴晏嘴里说出这样的话,会想一把把利刃,把他砍的体无完肤。他想大喊你闭嘴,不是这样的,可是当看见手里的东西,却忍不住喉头一阵腥甜。

那是两份房产转移证明,不用想也知道,是父亲拿过来的,想利用房产,让裴晏松口。可是也正是这个东西,让他的立场再也站不住脚……

“我没有……我不知道……燕子,我没有……”他紧紧的抓住手里脆弱的纸张,双眼迫切又祈求的裴晏:“我没有,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我的家人很喜欢你的,燕子,我没有……”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父亲的急切像是一道高高的城墙,把他和裴晏隔断在城墙两边。他能说什么?这不是自己的意思,这只是父亲的意思?可是这么说,谁会信?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不断地重复:“燕子,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这样想,你相信我,我那么爱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你信我一次,我去和我父亲说。这不是我授意的,我不知道……”

裴晏的脸上带着浓浓的嘲讽:“周建承,别让我瞧不起你。”他打开楼道的门,抓起衣架上的衣服丢到周建承身上:“走吧,我不想看见你。还有,如果你们想要得到墩墩儿,除非从我身上踩过去。我家是没钱,也没什么权,但是只是养活一个孩子的能力还是有的。周建承,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你让我觉得恶心。”

周建承直直的站在那里,从头到脚散发着一阵阵的寒意,他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说服裴晏,可是自己父亲做的这件事,却把他狠狠的打向深渊:“燕子……”他知道,眼前的人,再也不会相信他了。

“滚!!”裴晏狠狠的瞪着他:“难道你让我轰你出去吗?”

周建承闭了闭眼,在睁开后,眼里不再是茫然一片,他走到门边,看着那个让他捧在心尖上的人:“燕子,这不是我授意的,我知道你已经听不进去了,可是我不同意分手,永远也不!”他说完,头也不回的走进黑乎乎的楼道中,脚步声渐行渐远。

裴晏把门关上,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他靠着墙软软的滑下来,抱住膝盖,哭的无声无息。

王栋哄睡了墩墩儿,从楼上走下来,深深的叹了口气。有的时候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周老板是如何对裴晏的,裴晏又是如何的爱着周老板的,他和李飞再清楚不过了。但是在这个时候,他们没有任何立场去劝说,能做的,也不过就是在裴晏伤心难过的时候,送上一个怀抱和一个肩膀,能让他不要感觉到太孤单。

周建承觉得自己走到车边,几乎要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他坐在车里,温暖的暖气却无法让他的身体暖和过来。他浑身发抖,手脚冰凉,难过的无法自已。

裴晏的每一句话,其实他都想大声的说不是这样的,不是!但是他要用什么来让裴晏相信,这一切不是自己策划的呢?他已经不信自己了,但是他不会不爱自己!这半年来裴晏对他的感情无法作假,还有他红肿的双眼,都暗示了他正因为爱他,所以才会无比的伤心。

他不要分手,绝对不要分手!!周建承发动了汽车,他必须要回家,去质问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不相信他,做出这种事为什么不告诉他,想问问他见到今天这个局面是不是心满意足,他还想问……

周建承胸口一痛,一口血忍不住溢出喉咙,喷溅在方向盘上!

他太难过了,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难过,看着裴晏嘲讽的眼神,不屑的冷笑,与不信任他的表情,就让他心痛的无以复加!

燕子,你为什么不信我,求求你,相信我吧……周建承僵坐在驾驶室上头晕心悸,浑身一点儿力量都没有了……

周娟和自己老公正在客厅里看着无声电影亲亲我我呢,他们过年去的李家那边,正好和裴晏错开。没见到传说中的“弟妹”让周大小姐好生失落,又不好因为这件事专程跑去看,只能把自己弟弟数落了一顿。这段时间她没有外出的活动,于是赖在自己老爸家里,希望能看见弟妹带着外甥来玩,自己好歹也在弟妹面前混个眼熟。

俩人正亲的热火朝天呢,外面的门咔哒开了。

周娟推开自己的老公,笑嘻嘻的看向门口:“哟,看谁回来了?甜蜜蜜的大承承……”她的眼神瞬间一紧,猛地站了起来:“承承,你这是……”

几点殷红的血迹还粘在他的身上,周建承的脸色发青,浑身摇摇欲坠。

李跃民连忙上去扶住周建承:“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从来都是镇定无比的大舅子如今一脸灰败,身上还沾着血迹,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儿:“你这是……跟人打架了?”

周建承咧了咧嘴角,露出一抹干涩的苦笑:“我想打,问题他也要愿意跟我打……”裴晏避他如蛇蝎的样子让他心口疼的发木,似乎连四肢百骸都开始痛了。

“那你这是?”周娟一脸愤怒:“周建承,你别一脸要死要活的,究竟怎么了?”

“你们怎么还不睡?”周老爷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实在躺不住了,便起床想要倒杯水喝,然后发现客厅还亮着灯。他走下楼梯,看见门口那个高大的身影,不禁一阵心虚:“承承,你回来啦?”

周建承冷笑,他推开李跃民和姐姐,一步一步的走到周老爷子面前:“爸,这下你满意了?”

“你,你在胡说什么!”周老爷子看着儿子这幅样子,心里一片懊悔:“你和他打起来了?”

“哈……”周建承用力扶着楼梯栏杆:“你觉得裴晏会打我?怎么可能……他连碰都不想让我碰,怎么可能会打我……还不如打我一顿,倒也痛快了……”他逼视着自己的父亲:“爸,他要跟我分手,你满意了?”

“他跟你分,跟我有什么关系……”周老爷子怒了:“你这是怎么跟你爸我说话呢!”不就是分手么……你有本事再追回来嘛……呃,为什么要分手啊,我的大孙子诶……

周建承从兜里掏出被自己攥的破碎的纸张,递到周老爷子面前:“爸,您真是我亲爸啊……”

周老爷子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什么了,不禁脸上发热。他没敢接,任凭那团碎纸散落在阶梯上。

周建承一脸疲惫:“我去休息一下……”他抬腿往上走,膝盖不知为何一点力气都没有,浑身像被抽干了精力,眼前一黑,噗通摔在楼梯上。

☆、77·老太爷出马

周老板在床上浑浑噩噩的躺了两天,不起床,不吃饭,不吭声,坚持贯彻三不政策,把周老爷子急的团团转。

“我是好心……”周老爷子委屈的看着自己家大闺女:“毕竟是咱周家的孩子,也不能这样就落在外面啊……”

“所以你就跑去拆散人家两口子了?”周娟无奈的看着自己老爸:“爸,不是我说你,你这么大岁数了,枪林弹雨打滚了这么多年,怎么这点事都处理不好啊?”现在可好,人家闹成这样,你还想要孙子,想吧!

“我知道我错了……”周老爷子忏悔的低下了头:“丫头,你说咋办啊?你去劝劝他呗。”

周娟泛着白眼啃大苹果:“你怎么不去啊?你儿子你劝!”

周老爷子叹气装可怜:“老了,不中用了,连孩子都指使不动了……哎……老伴儿啊,你走的太早了啊,呜呜……”

周娟被自己爹整了一身鸡皮疙瘩出来:“成了成了,您快别嚎了,狼都出来了。”她放下苹果:“不就是情侣吵架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啊,你看我的。”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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