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唯我独尊作者:江南魂姑娘
第3节
剑晗霜身边坐着被玉洛丢过来的紫合，正怨念地瞪着他。
凭什么小师弟可以睡觉他就不行？每回他一打瞌睡，玉尘就会弹指射出一道劲气打到他额头上，让他根本没法偷懒。授课的一个时辰才堪堪过半，他脑门上已经多了十几道红印子了。
但他并不知道剑晗霜不是在纯粹地睡觉，自从修行开始，剑晗霜每次入睡总会不自觉地入定，睡梦中依然在修行。耳边是玉尘清冷入玉珠般的声音，清晰而渺远，字字刻入心底，虽不能完全理解，但其中天地真意却能感同身受，也不算没有收获。
“今日授课便到这里。”玉尘端起一旁桌案上的清茶抿了一口，“都散了吧。”
紫合推了剑晗霜一把：“下课了！小师弟！还睡！”
玉尘微微皱眉，见剑晗霜没醒，这才松开，起身走过来，瞥了紫合一眼。
紫合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连忙打着哈哈跑了，玉尘师兄还是那么可怕
玉尘见剑晗霜睡得沉，便弯下腰将他打横抱起，朝太极殿偏殿走去。里面设了软榻，方便轮班守卫的弟子休息，现在便宜了剑晗霜。
“唔”剑晗霜睡饱了，补上了早起缺的觉，看见一旁坐着为他护法的玉尘，心里有点感动。
“师兄。”剑晗霜目光真切地看着他。
玉尘睁开眼与他对视：“嗯？”
“你果然是爱上我了吧！对我这么好！”
玉尘突然觉得手有点痒。
剑晗霜一脸幸福地扑过来，然后见玉尘果然躲开了，只好略带遗憾地说：“师兄你怎么这么开不起玩笑呢？”
玉尘顿了顿，拍了拍他的肩膀：“来和我练剑。”
“啊？好。”剑晗霜一头雾水地拿着佩剑跟出去了。
剑晗霜早上六点不到就被拎起来，两个小时的打坐、两个小时的轻功再加上两个小时的听课，本来以为好不容易可以去吃饭了，结果被玉尘喂了颗辟谷丹，然后狠狠操练了一下午。晚饭也没的吃，又是一颗辟谷丹塞过来，继续挨揍。
直到月上中天，剑晗霜总算被玉尘放过了。
虽然这一整天有师兄亲手喂“饭”，但是挨打并非吾辈的爱好，日后还是少来为妙。
剑晗霜看着浑身摔出来的青紫渐渐消退，心里怨念的不行，就算师兄喂他丹药让他身上的瘀伤尽数好全，也不能掩盖那家伙把他当沙包耍弄了大半天的事实！
当剑晗霜走回到微虚峰山顶的时候，月亮都开始偏西了。
本以为大家应该都睡了，却意外地看见魂聆香怡然地坐在微虚殿前的台阶上，手持佛珠，阖目低颂佛经。
“师父。”剑晗霜看着这样的魂聆香，忽然就不敢有丝毫平日里的吊儿郎当了，就像见到了最威严的长辈一样，忍不住心生敬畏，认认真真地行礼问安。
“何事？”魂聆香并未放下佛珠，而是睁眼看了过来。
这是剑晗霜第一次见魂聆香这样，他从很多人口中听说过魂聆香的事迹——年纪轻轻就把纯元宫的太虚剑意修至大成，然后自行封住修为拜入某个大世界的佛道大宗菩芸寺，潜心修习佛法，力求达成经史典籍中所说的佛道合一。
而她也确实成功了。
不过千岁便已是佛道的集大成者，实力早已达到半步飞升的境界，随时可以白日成仙。
听多了自己师父是个女和尚的事情，但是亲眼见到还是头一次。
换下了一身道袍的魂聆香只披着素淡的外衣，一头青丝未束，坐姿随意，可却偏偏让人觉得庄严慈和。
魂聆香穿道袍的时候身上气质五分凌厉五分洒脱，如同半出鞘的剑，随时可以给人致命一击，又随时可以放下仇怨归鞘离去。
剑晗霜没有见过她穿僧袍的样子，然而她并不需要僧袍就能展现出十分的佛意。
只有这个时候，这个女人才显得稍微靠谱点，不似平日里玩弄徒弟的恶劣。
“师父为何会去修佛？”剑晗霜在她身边坐下，忽然对这个问题十分好奇。
官方说法是追求“佛道合一”，但剑晗霜并不觉得魂聆香是这么有大觉悟的人。
魂聆香微微笑了笑，指尖凝出剑意，在青石地上缓缓刻下两个字“菩心”。
剑晗霜奇怪地看着她。
“这是我的法号。”魂聆香抬手将被风吹乱的发丝拢回耳后，“菩提心，你懂吗？”
剑晗霜摇头，他怎么会懂这种佛教典故。
“并非佛偈。菩提这种东西，有传说它看遍世间万物、经遍沧海桑田，然而千年万年过去，菩提心依旧清明澄澈，不为外物所动。我佛赐我法号菩心，是惜我修行千年未改初心。”
“师父的初心又是什么？”剑晗霜来了点兴致。
“我的初心啊当然是”
剑晗霜洗耳恭听。
“唯、我、独、尊。”魂聆香挑唇一笑，眉目肆意神采飞扬，“不尊礼教，不守法典；天下无处不可去，顺心无事不可做；身在污泞红尘中，心在化外天巅上。我不需要任何规则束缚我，我生规矩由我亲定。”
剑晗霜微微愣住了。
再没想到魂聆香竟离经叛道到这种程度，真是异常对胃口呢。
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又何必再循规蹈矩活一世？既然有白捡来的机遇，倒不如痛痛快快地活一次，就算被世俗规矩弄的粉身碎骨，那他也是赚了！
剑晗霜突然觉得，这个师父拜的相当值，除了她，很难找到第二个能让自己达成自在随心的愿望了。
实力再强，活在别人制定的法则里，终归还是会有束缚感，倒不如打破规矩自己制定，这才是真正的自由。
此生所求心中无羁，然后才能天地无羁。
见识了魂聆香这样的一面，剑晗霜此时此刻终于真正地在心里认下了这个师尊。
“那么师尊做到了吗？”称呼不自觉变得更加尊敬，敢于与世俗对着干甚至跟天道对着干的人，值得他的尊敬。
算是对魂聆香这样的存在向往吧，她是他的目标，但是他离这个目标尚有很远，而她似乎已经达到了。
“你说呢？”魂聆香扬眉看他。
剑晗霜沉默半晌，忽然大笑，他想明白了。
“我今日才发现自己眼界狭隘了。”剑晗霜真诚地向魂聆香道谢，“想要攀得更高更远，当心怀整个天下，而非拘泥眼前一点。师尊，您是我的明灯。”
修士不应该整天计算着小打小闹，既然要闹腾，那就闹大点，这样才不枉活一世。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魂聆香收起佛珠起身回殿，“纯元宫永远是你的后盾。”她也很期待，这个小徒弟能把沿阳界乃至其他大世界折腾成什么样。
也许外人说的没错，纯元宫嫡传弟子都是疯子，其中微虚一脉最疯。
剑晗霜闻言微愣，心里大为感触，然后
“等等！师尊你还没说你为什么要去修佛呢！”剑晗霜连忙追上去。
微虚殿的大门嘭地关上，差点撞了剑晗霜的鼻子。
剑晗霜后退一步，揉揉鼻子嘟囔道：“理由肯定不太高大上，她不好意思回答才岔开话题的。”
一边抱怨着一边往自己屋子里走，都快凌晨了，再不睡觉就不用睡了。
睡梦中却不十分安稳，梦魇缠身，让他心力交瘁。
晚间魂聆香的话在他心中印下了深刻的痕迹，然而剑晗霜虽然三观和节操碎成了渣渣，但毕竟是和平年代长大的，心中对于很多事情还有着完全不适合这个残酷修真界的坚持。比如，不杀人。
修真界并不太平，每日每地都有许多人失去性命魂飞魄散。修真者逆天而行，一旦修炼到筑基期，他们就再也没有轮回转世的机会了，除非到元婴期凝结成元婴还有能机会夺舍，否则身死便会魂灭，世上再无此人。
大道独行，然而独行的大道未免太过孤寂。唯我独尊在剑晗霜心里从来就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的高高在上，他想要的是和自己在乎的人一起超脱束缚，自在唯我。因此，他在乎的人如何坑他他都不会真的计较，但是外人但凡敢犯一丝一毫，他也绝对会十倍百倍的奉还。
这些都是后话，如今在梦中的剑晗霜只能被动地看着各种各样的争斗发生，形形色色的人死去，看着有人为求大道抛弃妻子灭门弑师，看着自己不受控制地杀灭敌人。
然后剑晗霜悟了，特么的这个梦一定是魂聆香搞的鬼。
不就是杀几个敌人嘛！爷才没有那么矫情！还用得着你特意弄个梦境来逼爷杀人！
剑晗霜气冲冲地一剑砍翻冲过来的敌人，把他们当成魂聆香狠狠地出了口恶气。
然而某人忘了自己被逼着杀第一个的时候胃犯酸水的丢人样子，要不是在梦境里杀麻木了，他哪能有现在的思想觉悟。
等终于从梦中挣扎着醒来，剑晗霜生龙活虎地破门而出，打算去找魂聆香好好地算算账。
☆、第9章沿阳界副本一
即将远行
“何事？”魂聆香抬手把剑晗霜定在五步之外，令他动惮不得。
剑晗霜一边庆幸自己目前的姿势还算能看，一边对着魂聆香咬牙切齿：“那个梦是你搞的鬼吧？”
魂聆香一脸无辜：“什么梦？”
“你说呢？”还装。
魂聆香露出一个无耻的笑容：“是我做的，有本事你来打我啊。”
剑晗霜：师尊你这么幼稚你的追求者们知道吗？
“好了，没本事之前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乖乖修行去。”魂聆香弹指一道劲气把剑晗霜弄得仰倒在地上，自己还笑得开心，“对了，有件事告诉你。”
“什么事？”察觉到自己身上的禁制解了，剑晗霜连忙挣扎着爬起来。
“你不是有个小朋友在散修联盟？所以这次前往散修千重岛的名额里我把你加进去了。”
可以出门，剑晗霜眼睛一亮，顾不得计较“小朋友”是什么鬼，赶紧凑过来询问清楚。
“为什么突然要去千重岛？”
魂聆香瞥他一眼，干脆带着他进了内室坐下，伸手一抹，桌上多了一些精致的早点。
“你先吃着。”
“哦”剑晗霜果真拿起筷子就吃，魂聆香忍了忍才没有上手收拾他，逆徒，不说孝敬师尊，连句感谢都没有。
剑晗霜目前还在生气中，暂时不想讨好这只粗大腿。
“这次我去天极宗，本想让他们大出血，没想到事情还未商讨完，忽然收到消息，有个大门派不知被谁灭门了。那门派的下属资源目前是无主之物，自然由我们其他大门派划分。沿阳界大宗门一致决定举行一次小型比斗，一是以实力定夺资源划分，二是考教年轻一派修真弟子的修行情况，三嘛也就是他们冠冕堂皇的说法——让各派弟子有个交流感情的机会。”
“所以定在了千重岛？”剑晗霜一边塞小笼包一边问道，被烫得一个机灵，连忙呼气。
先不说那个被灭门的门派，这种资源划分显然不是看他这样的练气期弟子比斗的输赢情况，而且一般不都是筑基期以下的弟子不出宗门的吗？实力那么低，妥妥的炮灰命啊。
魂聆香嫌弃地看着他，吃个早饭都不会吃，然而毕竟是自己的徒弟，于是抬抬手帮他解决了舌尖上的问题。
“还不是因为你？”魂聆香看穿了他的想法，“练气期弟子本来是不用去的，但是他们听说我收了个不惧威压的弟子，一群老不要脸的家伙就提议说这次让练气期弟子也来几个比一比，还点名要你也去。”
剑晗霜：师尊，你刚刚不是这么说的，说好了因为我有个朋友在那儿才把我派过去的呢？
魂聆香不搭理他：“本来这个事情要放在六方合域解决，但是六方城的城主不知为何联系不上了，所以暂且定在了千重岛。”
“六方合域？六方城？那是什么？”
“六方合域是六大势力的领土交界地，那里以前是一块比较混乱的地方。原本六方势力都在争夺这块地界，后来争执不下，就推了个城主出来，管着那边。六方城就是六方合域的首府，现在的六方合域在城主的治理下几乎算得上是整个沿阳界最和平的地方了，擂台之外不准动手，争斗也很少，许多性喜和平的修士都定居在那儿。”
剑晗霜点点头，那倒是不错：“为何原本要定在六方合域？”
“六大势力资源划分、百年一次的六大势力弟子大斗都是放在六方城里举行的。这次估计六方城里出了事情。别说我们，就连居住在六方合域的人都进不去城中，恐怕只能等他们自己解决了。”魂聆香神色淡淡地说道，并无半点担忧。
剑晗霜直觉不对劲，一个门派灭门、一个城闭城，沿阳界到底出了什么事请？魂聆香一点都不担心，是知道了什么还是对那个城主有信心？
“不管怎样，我给你的东西你贴身带好，去了千重岛最好跟玉尘待在一块儿，有个什么事就用那水滴联系我，我会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口诀我教你，记好了。”
魂聆香点了点剑晗霜的眉心，将口诀传输给他。
剑晗霜连忙试了几次，魂聆香见他已经掌握了，这才略略放心。
“师兄也去？”剑晗霜忽然想起来这件事，期待不已。
怎么有种出门度蜜月的感觉？
魂聆香呼了他一巴掌：“出息呢？”
剑晗霜：“呵呵。”
又呼一巴掌：“你就是这么跟师尊说话的？什么态度！”
剑晗霜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脑壳，深觉自己是后娘养的。
“玉尘当然要去，没他坐镇，那群魑魅魍魉还不得嘚瑟成什么样。”魂聆香冷哼，“玉尘还要负责与他们商谈资源划分的事宜，这回正经比斗看的是筑基期和金丹期的弟子，练气期比斗结果虽然不计入最后的资源划分，但是你也不准掉以轻心，丢了我的脸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可是我才练气三层”剑晗霜弱弱地道。
“呵呵。”魂聆香把这两个字还给他，“两个月后才动身，这两个月你要是达不到练气九层就不要来见我了。”
两个月提升六层，其实也不算太难，剑晗霜估算了一下，自己如果不偷懒努力修炼的话，应该没问题。
但重点是让玉尘去商讨资源划分？？你确定他不会直接一把剑插桌子上，然后来一句“打得过我的就可以分资源，打不过的滚”？就算玉尘不这么干，他本人冷淡成那样，估计也不太会讨价还价吧？
魂聆香不打算再跟他哔哔，见他吃完了，直接把人丢了出去。资源怎么划分还不需要你个练气期小菜鸟来担心。
“滚去打坐。”
剑晗霜苦逼的修行才刚刚开始。
这天练完轻功时间有点晚了。因为剑晗霜练习的时候忽然有了些新的想法，迫不及待地试验了一下，这一试就忘记时间了。
匆匆朝着太极殿赶去，路上遇到了同样迟到的紫合，难兄难弟对视一眼然后龇了龇牙。真倒霉。
今天授课的是普通弟子。纯元宫除了纯元九子这几个真人中的四位、二十多个亲传弟子其中的一半，剩下的都是普通弟子和道童。虽然在纯元宫是普通弟子，但是这些普通弟子的待遇堪比其他门派的记名弟子。所以能有资格授课的，绝对是普通弟子里的佼佼者或者是辈分很大的。
非常不幸，今天这位就是普通弟子里的大师兄，一个相当迂腐固执的人。
剑晗霜和紫合迟到了，门都没让进去。
师兄弟两个蹲在门口相顾无言，懒得听门缝里漏出来的讲课声，彼此间又没啥可聊的，所以只能听听值班的守门弟子闲话。
纯元宫会收一些贫苦人家没有修仙资质或者资质很差的孩童和一些孤儿当道童，负责洒扫之类的事务。因为收的多，所以每个人分摊的活也不重，平日里还能近身伺候仙长们，三餐住所都不用愁，甚至每月还有灵石领。
他们活计轻省，平日里有空也会凑到一起玩闹，欢声笑语倒是让纯元宫苦修显得不那么无聊枯燥了。受他们的影响，普通弟子平日里也经常聊天笑闹，门派里更是一片和谐欣欣向荣。
于是剑晗霜木着脸听两个值班弟子端着仙风道骨的范儿，聊着让人无语的话题。
值班弟子甲：“师兄，我们晚上吃什么好呢？”
值班弟子乙：“师弟，午饭还没吃呢，你就想着晚上。”
值班弟子甲：“这不是快吃了吗，我还是比较期待晚饭，据说今日晚膳是阿花姑娘掌勺。”
值班弟子乙：“阿花姑娘说要试验新菜，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剑晗霜默默地挪远了点，这俩人的表情分明看着像是在讨论大道长生，谁能想到是在说吃饭，不知道纯元宫其他普通弟子是不是也是这个德性。
紫合小大人一样地拍了拍剑晗霜的肩膀：“小师弟，习惯就好。”说着凑到值班弟子身边，板着个包子脸，一本正经地询问新菜的事情，看样子也十分期待。
剑晗霜：
普通弟子的饭食和亲传弟子不在一处，而且档次高了不止一层，想来那个阿花姑娘手艺了得，不然也不会让紫合念念不忘。
连正太都习惯性端着范儿，显然大纯元宫已经把装逼刻入了骨子里，外头不明真相的家伙恐怕被骗的很惨。
想了想玉尘装高冷的样子，剑晗霜决定也开始学习装逼，不能给师兄和师尊丢人。
这么想着，剑晗霜拍拍屁股站起来，换掉了猥琐的蹲姿，挂着和煦的笑容走过去，打算好好了解一下阿花姑娘的厨艺。
一个时辰很快就在唠嗑中度过了，下课之后剑晗霜和紫合被那位授课弟子喊进去训话。然而普通弟子终究不能对亲传弟子无礼，所以他只能让两个人罚站，迟到多久站多久。
这么一站就错过了午饭的最佳时期，玉尘来拎人的时候听说剑晗霜还没吃饭，顺手就给塞了一颗辟谷丹。很好，解决了。
“同我练剑去。”玉尘说着拎了人就走。
剑晗霜：这日子没法过了！
☆、第10章沿阳界副本一
教训熊孩子
又被狠狠收拾了一顿，剑晗霜生无可恋地趴在地上不肯起来。
玉尘微微皱眉：“地上寒凉，小心寒气入体，到时候掌门师叔肯定不会帮你化解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