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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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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熙和齐郡王一起参加。在将军府门口,他看到陪着七皇子一同赴宴的苏忆槿。

仿佛察觉到黎熙在打量她,苏忆槿转头,在七皇子看不见的角度,故意冲着黎熙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黎熙眯起眼,不动声色的低下头,做出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七皇子见状连忙从苏忆槿身边离开,过来和他说话。黎熙却仅是冷淡的施了一礼,然后便跟在齐郡王的身后进了将军府。

“殿下,世子爷是不是还缘着上次的事儿误会忆槿?”苏忆槿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拉住七皇子的手。

“不碍的,他原也是这幅性子。”七皇子笑着安抚了她几句,然后就在正门前和苏忆槿分开,一个去了前院,一个去了后宅。

韩墨为人粗枝大叶,不拘小节。虽然宴席上菜肴丰富,味道鲜美,但却没有准备任何可供赏玩的项目。

枯坐无趣,众人便提议行酒令取乐。

正在酒酣耳热之时,一个侍女带着一方素笺从后宅闯进前院,自称这诗是她家小姐赠与将军,贺他一战告捷的。

韩墨接过,略扫了一眼,便当众念出:“醉卧美人膝,醒握杀人剑。不求连城璧,但求杀人权。”

短短的四句诗看似简单直白,但其中蕴含的气势却让人惊叹。众人不禁好奇,这作诗的姑娘到底是谁?

“我家小姐便是百家楼楼主苏忆槿。”侍女趁机开口,将苏忆槿的名字公之于众。

这下在坐的众人纷纷收起惊讶,将微妙的眼神投给七皇子。而韩墨更是不屑一顾的将笺纸扔回到侍女脚下,语带鄙夷的开口说道:“回去告诉你家小姐,我韩墨是个粗人,看不懂这些淫词艳曲,这等下作手段,以后莫要用在我身上。”

七皇子听完,气得掰断了手中的筷子。就连席间气氛,也因此变得有些冷凝。最后还是太子开口,这才缓和下来。

缘着苏忆槿齐郡王府义女的身份,黎熙也收到了不少同情的眼光。他故作屈辱,狠狠的灌了几杯酒,然后就起身谢罪,说自己不胜酒力,想要离席散散。

避开众人,黎熙找了个僻静的亭子坐下休息。这具身体到底年幼,不胜酒力,不过多饮了几杯,身子就有些发软。斜倚在亭中的软榻上,黎熙倦怠的合上眼。

瀑布般的青丝垂落在脸侧,衬得瓷白如玉的肌肤愈发吹弹可破。睫毛卷翘而浓密,将猫儿眼中的狡黠和傲气尽数遮掩,而被酒气染红的眼角,却显得即无辜又迷离。

小憩了一会儿,终于将醉酒后的晕眩感散去,黎熙起身整理好衣服,然后才离开去往前院。

黎熙刚走不久,就有两个人影从亭子后方的小路绕了过来。正是太子和韩墨。

“刚才躺着的那是齐郡王世子?”韩墨有些不敢相信。传言中,齐郡王世子齐景行是个极其庸懦软弱,不堪重用之人。可今日一见,便知传言有误。学识如何虽尚且不明,就单凭这幅夭桃秾李、晓色春华的长相便可让人过目难忘。

“殿下,您说这齐景行可有适龄姐妹?”韩墨眼珠一转,心里有了些想法。

太子皱起眉,语带寒意的回答:“唯有一姐,十年前便嫁于老七做了正妃。”

“呵呵,可惜了一个美人。”韩墨遗憾的耸耸肩。眼下七皇子司马昭之心已经人尽皆知,就连皇上也有所察觉,更别提英明神勇的太子殿下了。想到太子鬼神莫测的手段,韩墨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没有理会韩墨略带诡异的神情,太子坐在黎熙刚刚躺过的软榻上。韩墨见他神色不豫,也不敢再多话,安静的站在旁边,将侍从泡好的茶奉上。

一盏茶后,韩墨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劝着太子回席。太子起身,在临出亭子之前,突然说了一句:“这软榻不错,亭子却不好,推了重建吧!”

韩墨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再一看,太子已经走远,连忙答应着跟上。

几天之后,京城的纨绔纷纷讨论一个八卦。“上京第一才女”苏忆槿,居然将自己的亲笔墨宝赠送数名清贵之后,甚至有一些上面还写了许多那种让人骨头都酥了的情诗,就连七皇子也是她的入幕之宾。

同时御史也参了七皇子一本,称其与孝期女私相授受,宠妾灭妻,德行有亏。

齐月茹在黎熙的暗示下,带着身孕递牌子进宫向太后请罪。表示苏忆槿是自家妹妹,七皇子和她并非私交,所有之物也不是什么情话,而是姐妹之间的私房。

太后听闻,称赞齐月茹贤惠,皇帝也因此没有对七皇子多加斥责。

事后,七皇子表面安慰苏忆槿,并表示自己不在意,心里却恨不得杀了她以平息自己的愤怒。正巧黎熙此刻派人送了“多宝斋”的点心,并借点心的名字隐晦的表示了自己的担忧。七皇子因他这个贴心的举动心里十分熨帖,让人约了黎熙一起参加下个月的木兰围猎。

黎熙面带喜色的答应了七皇子的邀约,并请侍从帮自己带话,请七皇子与姐姐务必多多注意身体。

送走七皇子的侍从之后,黎熙叫来花颂仔细询问传言的事情。

之前他虽然有利用苏忆槿喜好赠诗的想法,但却担心被涉及到的人身份太过贵重,一旦操作失误,就会给齐王府带来麻烦,所以才一直没有实施。

可到底是谁,抢在了自己前面利用了此事?黎熙派去调查的人纷纷告罪,表示动手之人手段极其干净果决,不留一丝错漏,根本无迹可寻。

摆手叫人下去,黎熙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把玩着手里的杯子,他心中的疑惑之意更甚,莫名的想到了仅见过两面的太子。

另一边,苏忆槿因为流言且暂安分了几日,然后就又回到了“百家楼”继续同文人才子们一起谈天论地。其目中无人之态,更胜从前。

一时间,“百家楼”再次成为话题,这苏忆槿却彻底成为了各大王侯氏族后宅的笑柄,甚至被称为“戏子”。

于此同时,城东的“文慧茶馆”悄然成立。

同“百家楼”不同,“文慧茶馆”只接待文人墨客。避谈政治,仅论六艺。间歇还会邀请一些书画大家当众讲学授技。于是,在不知不觉间,“文慧茶馆”便取代了“百家楼”,成为众学子休闲小聚的首选地点。

黎熙听说以后,觉得十分蹊跷,派人过去调查。得知那里的东家是一名久负盛名的学士,祖上颇有资产,开茶馆只是为了同人品诗论画。

黎熙将调查结果反复看了几遍,完全没有任何疑点,可偏偏不知是哪里不对,这个“文慧茶馆”总是处处给他一种十分违和的感觉。不过“文慧茶馆”的崛起对黎熙并没有什么影响,甚至还对他的计划有所助益,于是他也干脆不在多想。

而苏忆槿却因此变得十分焦躁。

文慧茶馆”的崛起使“百家楼”的生意因此一落千丈。而自己不好的传言也使得清贵世家的学子更喜欢去那边谈诗论赋。甚至还有人做出“小小女子,虽胸中有几分墨水,终究是眼界浅薄,难成大器”的评价,这让顺风顺水久了的苏忆槿完全无法接受。

第10章嫡子逆袭宅斗穿越女(9)

“小姐,这样下去,咱们不好向七皇子交代。”老掌柜将账本递给苏忆槿,上面的数字低得让人心生寒意。

“做好你的事,其他的不用管,我自有法子!”苏忆槿将老掌柜斥退,完全没有发现他眼中的嘲讽。

肃王府书房,七皇子接到身边的人回报,冷哼了一声命令道:“将咱们的人撤出来,这种玩意不要也罢!”

侍从应声退下。七皇子拿起搁置在一旁的画笔继续把刚刚被打断的画做完。

雪白的素锦上,细细的勾勒着一个容貌昳丽、芝兰玉树的少年。他站在桃树下,微扬起头,看着满目的落英缤纷,露出一抹满足的笑容。

“景行……”七皇子抚摸着画上人的脸,痴痴地呢喃道:“你和我都不喜的人,很快就要彻底毁灭掉了!”

没错,东顺大街的“文慧茶馆”正是七皇子的产业。

苏忆槿的百家楼给了他一个思路,与其费尽心思去拉拢,不如潜移默化的影响。

“文慧茶馆”开业不过月余,但却因为其浓厚干净的学术气息,引得很多名门勋贵家的子弟也经常过去小坐。现在已经隐有成为引领上京学子言论思想的风向标的趋势。而此刻偏院的练兵之地也建造的差不多,就只等火器造成。

眼下,苏忆槿已经彻底没用,下一步,就是找个由头斩草除根。

七皇子想着,铺开另外一张宣纸,饱蘸浓墨,在上面写了一个大大“杀”字。

转眼就到中秋,苏忆槿独自一人站在桌案前发呆。自“百家楼”失势,她在七皇子心中的地位也一落千丈。距将军府赴宴时间已过去两月有余,可七皇子竟一次也没来找过自己。

低声念出一句怀秋悲月的诗,苏忆槿望着窗外叹了口气。

谁能想到,曾经络绎不绝、迎来送往的百家楼,竟也会有冷清至此的一天,就连柔软的笔锋划过笺纸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一个身着粉色纱衣的女子从后面走了出来,亲昵的搂住苏忆槿的肩膀。

“忆槿,别担心,我们会尽力的。”女子的声音犹如昆山玉碎,芙蓉泣露,只不过寥寥几句,就能让人连骨头都跟着酥了。

“谢谢你,染蝶。我明知道你并不喜欢在人前这般出头,却还逼着你帮我。”苏忆槿拉住她的手,眉宇间满是忧愁,可心里却又觉得十分坦然。

在她看来,夏染蝶不过是个歌姬,在哪里唱歌都无甚区别。更何况她之前有恩于她,如今有用得到的地方,自然不用顾虑。

“没关系,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夏染蝶摇摇头,伸手帮苏忆槿将滑落额际的发丝抿好安慰她道,“一切都会好的。”

“嗯。”苏忆槿跟着点点头,眼中迸出自信的光芒。

等到中秋,她定要一鸣惊人,彻底翻身。好要让那些沽名钓誉的老学究们知道什么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

男子为尊的时代已经过去,眼下是她苏忆槿的舞台!

而她身边的夏染蝶也适时的摆出一副崇拜的模样看着她,可在瞳孔深处,却闪过一丝强烈的恨意。

中秋之夜,月光姣姣,银汉无声。

沉寂许久的“百家楼”楼顶突然发出轰隆隆的声响。在外游玩赏月的上京百姓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向那个方向。

只见“百家楼”的顶楼不知什么时候竟变了一个样,四周的墙壁已经全部拆除,仅留下八根承重的柱子支持着。而楼中的四角架着四面大鼓,鼓面上分别印着琴棋书画四样物什。

四个高举手臂的铜人立在地中,正托着一个直径约半米长的琉璃圆盘,在月色的照耀下,愈发显得神秘勾人。

这样奇妙的景象引得众人纷纷驻足,想要知道到底要发生什么。

“爷,您说表小姐这是要做什么?”对面福运酒楼的雅间里,花颂一边帮黎熙倒酒,一边询问。

“自然是可以帮她复起的事。”

“那咱们要不要阻止?万一真的让她成功,那咱们之前做的岂不是……”花颂的语气十分焦急。

“不必,”黎熙慢条斯理的安抚道:“有人比我更着急。”

黎熙话音未落,就有琴瑟之声从对面楼里传来。他定睛望去,四个美艳动人的女子从天而降,缓缓落在鼓上。

乐声响起,开始起舞。

这四名女子均穿着半透明的纱衣,四肢挂有银铃。伴着跳动的舞步和低沉的鼓声,整个舞蹈显得格外的富有节奏和韵律。

而她们的衣着,才是最引人遐思的。上身一件绷得紧紧地肚兜,露出莹润的肩膀和雪白的细腰。而下身却是宽松的灯笼裤,松松的卡在胯骨间似落非落,半透明的薄纱质地也让她们修长的双腿若隐若现。

这般旖旎的姿态,这样放荡而勾人的舞蹈,让整个上京都陷入了一场声色欲望的盛宴。

黎熙眯起眼,心里暗自琢磨。看来这苏忆槿为了复起也是绞尽脑汁了,只可惜,她想的还是太过简单。

这里是大周。

恭谨、明理、谦和、节制才是君子奉行的守则。至于女子,更是在德行上有着极为苛刻的要求。

自将军府晚宴之后,苏忆槿就已经被人带上狂妄自负、有损妇德的标签。纵使她将舞蹈排演的再华美无双,也无法挽回她在众人心中放荡不贞的印象,更无法挽救同样名声扫地的百家楼。

激烈的乐声慢慢变低,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子抱着琵琶凭空出现在正中间的玉盘上。她的气质清冷,如凌波仙子一般高不可攀,可偏偏却又混在这种充满淫靡意味的地方,眼角眉梢皆被染上媚色,让人忍不住心生神往。

女子半低着头,拨响怀里的琵琶,用柔媚娇婉的声音唱着一曲哀戚的《把酒问月》。而鼓上的四个舞女也同时停下舞步,配合着歌声改跳了飞天舞。

轻薄的白纱帐自楼顶散落,慢慢的将顶层中妙曼身影遮上。随着白纱的展开,一首首让人拍案叫绝的诗句被绣在上面,呈现在众人面前。

就在这时,楼内灯火大亮,将顶层照得如白昼一般,舞女歌姬的妙曼的倩影映在白纱帐上,让那些诗句也变的更加妩媚多情。

苏忆槿这般新奇精巧的法子让众人目瞪口呆,下意识的走进楼中想要近距离观看。一时间,百家楼又恢复了往日鼎盛的模样。

看着楼内诸人脸上痴迷狂乱的神色,苏忆槿得意的笑了出来。而当她看见七皇子的时候,脸上更是添了几分羞涩之意。

“殿下。”她主动迎上去,柔情似水的将七皇子引到三楼的雅间。

七皇子迷离的跟着苏忆槿,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得她今天身上的味道特别妩媚勾人,引得他欲火中烧。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房间内便隐约传出女子柔媚入骨的呻吟和男人充满欲望的低吼,淡淡的淫靡混杂着浓烈的媚意,十分的活色生香。

“世子爷,夏染蝶那边回报说都已经办好了。”

“嗯。”黎熙点了点头,看着对面依旧站在玉盘上低吟浅唱的女子叹息了一句:“也是个苦命的,那个男人若还在等她,便叫你哥哥替她赎身吧!”

“是。”花颂点点头,然后就转身出去了。

夏染蝶原只是春熙楼的一名普通歌女。按照楼中规矩,唱满十年,便可被家人赎回。当时,夏染蝶已经和自己身边陪伴多年的小厮倾心互许,连赎身银子都准备齐了,只等日子一到,就为自己和爱人买回自由。结果却在临出楼的前一日被苏忆槿撞见,非说她有名扬天下的潜质。并用一首春日宴将她推到世人面前,一举扬名,成了上京第一歌姬。

春熙楼的老鸨见状,便使了卑鄙手段将她强行留在楼内,就连赎身银子也比以前高出几百倍。夏染蝶无法,只好先将爱人赎出去,自己则是孤单的留在楼里熬日子。可苏忆槿却还偏偏自以为是的认为,是她改变了夏染蝶的命运,处处在她面前以恩人自居。夏染蝶知道她是齐郡王府的表小姐,不敢反抗。直到黎熙派人找到她,才跪下坦诚说自己已恨她入骨。

想到夏染蝶,黎熙也忍不住对这个薄命的女子生出几分同情,将最后一杯酒饮尽,他起身离开了雅间。

终于,可以收网了!

黎熙走后不久,宁国公便引着太子走了进来。看着窗前案上尚未收好的酒壶残菜,他的脸色也变得有些发黑,连忙将掌柜的叫来询问。

“怎么安排的这是?既以定了留用,怎的又让旁的客人进来?若是冲撞了太子殿下,你有十个脑袋赔得起吗?你这狗奴才!”

“这……”掌柜的连忙跪下磕头请罪,同时小声解释:“今儿人多,对面那个百家楼又一直唱些淫词艳曲儿,弄的店里跑堂的小二都跟着混乱了。奴才有罪,还请几位主子责罚。”

“罢了,就在这吧,让人收拾干净便好,孤不过小坐散散,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太子开口打断了宁国公想要责罚掌柜的话,然后就坐在了一旁的藤椅上。

“是。”宁国公答应了一声,便让掌柜赶紧将桌子收拾利落。一旁太子的随侍也上前帮忙。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雅间便整理利落,并将酒菜上好。

宁国公见太子心情不错,也松了口气。将掌柜叫道外面,他仔细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老掌柜也十分无奈,指着雅间的名称回答:“回爷的话,奴才也不是很清楚。这是暮景阁,不是太子殿下常坐的临渊阁,许是因为两个雅间离得太近,所以不留心走错了。”

“……”宁国公看了一眼上头的额扁,疲惫的挥挥手叫掌柜的下去。心里暗道,定是那个苏忆槿晦气,好好的茶楼弄的跟秦楼楚馆一般,连自己也跟着糊涂了,把人带错了位置也不知道。

这时,一个侍从过来,说刚齐郡王世子用过的酒具少了个杯子。

宁国公烦躁的斥道:“齐郡王世子年纪小,动作毛躁、失手打碎了也未可知。这种事情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快下去,伺候好里面那位爷才是正经。”

而雅间内站在太子身边伺候的侍从,正额头直冒虚汗。他死死的盯着太子手中的杯子,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不敢开口。

察觉到他的不自然,太子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强大的威压让侍从不自觉的跪在地上,连气都不敢喘,直到太子开口吩咐,“下去不用伺候。”,这才赶紧叩头退了出去。至于刚刚想要说的话,竟全都忘了。

听着对面百家楼中传出的歌声,太子饶有兴致的眯起眼。黎熙层出不穷的手段让他觉得很有意思,竟在不知不觉中对他生出了几分别样的兴趣。

修长的手指擦过白玉杯沿,轻柔如抚摸情人的动作危险而暧昧。太子低声对身边隐藏的暗卫吩咐道:“过了今夜,便将夏染蝶处理掉。”

“是。”暗卫现出身型,领命而去。

见暗卫离开,太子又陷入了沉思。

黎熙的手段虽然不错,可性格却还不够狠辣。

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苏忆槿的人品堪忧,这夏染蝶也不是个好的。不过编造了几句悲惨的身世,就引起了黎熙对她的同情心。岂不知,那个所谓倾心相许的小厮,早在被她赎身的第二天,就死在了京郊的破庙。至于夏染蝶痛恨苏忆槿,也不过是因为苏忆槿打破了她从良的梦想罢了。

太子思索着,无声的叹了口气。小孩这么容易就被女人欺骗,还真是不让自己省心。再想到之前齐郡王上书想向父王求个恩典,为黎熙赐婚的折子,他的心里更是泛起几丝酸意。

冷哼了一声,太子的神色变得有些阴沉冷肃,他决定回宫之后,即刻变想个法子将折子扣下。齐郡王府世子妃,如此重要的位置,总是要仔细考量,慢慢寻个好的才妥当。

第二日,七皇子醒来时,竟发现自己内腹虚浮,腰腿无力。再看了看身边睡熟的苏忆槿,他瞬间明白了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混乱的记忆和身体上的不适让他明白自己八成是中了苏忆槿的算计。他愤怒的伸出手,恨不得直接的掐住苏忆槿的脖子,将她毙于掌下。然而想到尚未制造成功的火器,他还是咽下了这口气,故作温柔小意的姿态,同苏忆槿虚以委蛇。

与此同时,“百家楼中秋之夜,四裸女艳舞,有伤风化”的风月逸事被人当作笑话传到后宫,皇帝在皇后那听到之后觉得蹊跷,于是派人暗查,竟顺藤摸瓜发现七皇子和他背后的“文慧茶楼”。

看着手中暗卫呈上来的一卷批判自己政见的文章,皇帝愤怒的将龙案上所有的东西都推了下去,同时命人将“百家楼”查封。

至于“文慧茶楼”,他打算先且暂留着,好好看看这个表面恭谨孝顺实则大逆不道的儿子,还能再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

于此同时,太后也将一把戒尺和一本《烈女传》送到齐王府,以示对苏忆槿的不满。可怜苏忆槿刚刚承宠,就被齐郡王派来的人强行带回,关到逐月阁中禁足。

在苏忆槿禁足期,七皇子一次也没有来看她,这让她的心里极其不安。尤其是后来夏染蝶的死,更让她担忧害怕,生怕自己也遭到不测。

日复一日的等待,终于让苏忆槿意识到她在七皇子心中岌岌可危的地位。为了挽救自己的命运,她绞尽脑汁,为七皇子献上红衣大炮的制作图。

不过这次,她没有一次性的全交给七皇子,而是留了一部分。同时在信内恳求七皇子,希望她可以解救保护自己。

七皇子在接到图纸后,先是为了红衣大炮巨大的杀伤力而震惊,然后就因苏忆槿字里行间的威胁利用而震怒。

勉强将胸口的怒火压下,七皇子一面吩咐手下设法将图纸研究补齐,一面叫人备马,他要亲自去趟齐郡府。

齐郡王府,苏忆槿已经将东西全部收拾好,安静的等着七皇子的到来。她十分自信,以七皇子的贪婪和野心,纵使被自己利用,他也要得到完整的图纸。看着自己莹白如玉的手指,苏忆槿的眼角划下一滴泪水,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也需要靠算计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了?

不知道七皇子和齐郡王说了什么,苏忆槿终究还是解了禁足,但却彻底和齐家断绝了一切关系。七皇子叫人一顶小轿,将她抬道一个偏僻的宅子中。

在离开齐郡王府之前,七皇子看到面色冷淡的黎熙,刚欲上前打个招呼,就见他远远跪下一礼,然后便转身走了。

“殿下,小子无状,还请您饶恕。等会儿,臣必定狠狠责罚。”齐郡王赶紧跪下替他请罪。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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