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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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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钦差大人作者:江湖太妖生

第12节

看热闹的见没有热闹可看了,就哗啦啦的散开,没一会儿道路就通畅了。马车在前面小跑,后面跟着吭哧吭哧窜的小姑娘,一直跑到薛映湖薛家门口,才停下来。

那小姑娘扶着膝盖狂喘,道:“你们是薛家人?”

唐八翻身下马去敲门,顺便回答,“我们只是来做客。”

那小姑娘一双大眼滴溜溜的转,瞅了瞅薛家门口的大狮子,再看看从车里下来的两位公子,然后抿了抿唇,垂下双眼。

门刚敲响就被打开了,等待已久的薛家管家问道:“可是唐公子和重公子?哎呀,我家少爷自从接到信就开始等,如今等了一上午了。”

薛管家接了他们进门,再看看跟在后面的小乞丐,眉头皱了皱,道:“这位是?”

“我家少爷新收的婢女。”唐九道。

“啊,既然是这样,我先找人给这位姑娘洗个澡收拾一番可好?”那薛管家也是个人精,从头到尾就没有露出嫌弃的脸色,一听是新收的婢女,立马就反应过来。

“如此甚好,劳烦薛管家了。”重涛行了个礼。

“不劳烦不劳烦。”薛管家叫了个小厮做了交代,那小厮便带着丫宝往旁边小径走去,片刻就消失在掩映的花木之中。

虽然薛映湖说这是他在安城置办的宅子,并不常住,但是这三进的宅子却十分清幽安静,加上满眼早春绽放的各种花卉,看上去十分赏心悦目。

顺着青石板路走到一半,得到消息的薛映湖就跑了出来,大老远就听见他哈哈的笑声,“哎呀呀,盼了几天,就怕唐公子和之澜兄弟不赏脸,接到信的时候我还着实愣了一下呢。”话音刚落,薛映湖就从对面的游廊转角现了身。

恒昱祺皮笑肉不笑的拱拱手道:“先前确实不想打扰薛公子休息,但是我这贤弟身体一直不好,若是住客栈也实在是辛苦,所以不得不来叨扰了。”

“唐公子对之澜兄弟真是爱护,快请这边走。薛进,你去把我珍藏的黄芽拿出来,让这两位公子尝尝咱安城的好茶。”薛映湖看上去整个人都有点儿兴奋过度。

他在恒昱祺身边带着路,嘴巴就没停下来过,原本一直愁苦的脸眉飞色舞起来。

“怎么没看到薛尧公子?”恒昱祺听他嘚啵的脑袋疼,实在忍不住把对方的话打断了。

薛映湖又露出习惯性的愁苦神色道:“阿尧喜欢清净,嫌我闹腾,不愿意跟我一起。他现在后院习武呢,唐公子想要见他?我找人带你过去可好?”

“并不是!”恒昱祺道:“只是纳闷,问问而已。”

薛映湖安排他们住在主屋旁边的院子里,管家薛进把茶奉上来,又添了一些蜜饯茶点,恭敬道:“请二位公子用茶。少爷,午饭现在是否可以去做了?”

“去做去做,这几日估计唐公子和之澜兄弟也是奔波许久未曾好好用餐,今天就让他们尝尝我们薛家大厨的手艺。”说完又笑了起来道:“今天也是你们来的正好,有人在山里打了一条巨蟒,被我家厨子看上买了回来,蛇肉早早的就炖上了,一会儿便有鲜美的蛇羹可以品尝。”

三个人又聊了几句,薛映湖似乎是终于找到愿意跟他说话的了,嘴巴张开就闭不上,滔滔不绝如奔腾江水一般往外倾倒,从安城的文化历史到民俗小吃,细而又细的讲述了一遍。

重涛听的津津有味,可是恒昱祺越看这俩人脸对脸说话的样子,就越不顺眼。

凭什么我是唐公子,他就是之澜兄弟了?你这么区别对待真心合适?哼,一定是被澜澜的美貌给迷惑住了,浅薄的家伙,你要知道澜澜的内心比他的外貌更加吸引人!

“那云姑娘如何了?”恒昱祺不得已又打断了话痨的口水。

“那云姑娘……”薛映湖愁苦的整张脸都皱成一团了,“哎,云姑娘也是个可怜的姑娘……”

“怎么了?”重涛眼睛一亮,追问道。

这个时候外面正好有小厮在门口问道:“少爷,午饭已经备好,现在您要在哪里用饭?”

“去后院赏花厅。”薛映湖说完便起身带路,道:“我在后院专门盖了个赏花厅,如今春花以发,正是美妙的时候。厅内也不冷,四角放着炭炉,温度十分宜人。”

这赏花厅离他们住的地方不远,穿过一片花园就到了。说是厅,其实就是一个大亭子,四角通风,用纱帘隔着。因为今天温度不错,再加上四角炭炉,这亭子内春风微醺,是个不错的地方。

他们到的时候,薛尧已经来了,指挥着小厮在椅子上放了棉垫子,又在亭子周围加了一圈薄纱屏风,看上去比薛映湖要细心许多。

四人纷纷落座,薛映湖又开启了话匣子,道:“刚才你们问我什么来着?哦……是云姑娘吧?哎……那云姑娘到家第二天便被关了起来,我听说云姑娘并不是云家嫡女。你说怎么会这样啊?我都认识那云姑娘十多年了,所有人都认为云姑娘是云家大小姐,怎么就突然变了天儿了呢?”

“居然有这样的事?”重涛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道:“这传闻未免也太坏云姑娘清誉了,这让云姑娘以后要如何自处?”

“可不就是这个理儿?我昨天还去了趟云府。其实云姑娘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口无遮拦罢了,人并不坏。而且我与她从小便认识,还被同一个师傅教授过武艺。即便云姑娘不是嫡女,我倒也是想要求娶的,可是那云家把我给拒了,说云姑娘此刻心神不宁,不适合谈这些事情……”薛映湖的表情简直就是两个极端,要么就是愁眉苦脸看上去特别哀怨,要么就是眉飞色舞无比喜庆,两个表情转换自如,简直令人看的欲罢不能。

这一顿午饭吃的宾主尽欢,薛映湖又把他们送到住的地方,啰啰嗦嗦的叮嘱了一番,才意犹未尽的离开。

重涛觉得,若是自己愿意,他能坐在这房间里从现在一直说道第二天都不带停的。

等薛映湖走了,唐八从门外进来,手中拿着一卷用破布包着的东西,沉声道:“大人,有人在我们的马车里放了这个。”

恒昱祺的眉头蹭的就拧紧了,沉声道:“什么时候放的?放在哪里?”

唐八显然是觉得自己失职,脸色也十分不好看,“放在车厢后面的一处缝隙里,应该是在路上堵着的时候塞进去的。刚才我收拾车里的东西修整车厢的时候才发现。”

幸亏只是一卷书卷,若是其他的例如毒药之类的,怕是他万死难赎!

破布打开,里面是一叠书信,放在最上面的是一张破烂的纸。这纸不知道是从哪里撕下来的门神年画,正面的门神表情狰狞,反面用炭枝写了封信。

“若是小人没有猜错,两位阁下应该是年前在平阳县破了大案的唐大人和重大人吧?两位大人破案方式小人十分敬佩,前几日在破庙相遇,心中不胜欣喜。”

“两位大人莫要害怕,小人就是在庙中与大人们讲述那方丈之事的乞丐。虽然安城与平阳县相隔甚远,但是小人仍旧知道了大人的事,于是在庙中进行试探,估计以大人聪慧,怕是早就看出来了。”

“不瞒大人,小人曾经就是那所破庙里的和尚,因为偷懒所以躲过一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师傅与师兄弟们惨死却报仇无门,后来得知大人们在平阳县破了案子之后,小人便有一种预感,大人们一定会来安城。若是来,那么一定会路过破庙。于是小人已经在破庙等候两位大人多时了。”

“两位大人,小人也曾得知师傅年轻时候做过一些不好的事,或许是死不足惜,但是师兄弟又有何辜,竟被如此干净杀绝!”

“小人相信,只要大人看完那信中所述,便会为小人的师兄弟们报那冤屈之仇。”

这封信写没头没尾,却在落款处画了个他们都熟悉的图案。

一个黑乎乎的屠字,还有外面的圆圈。

果然与屠龙会相关!!

☆、第48章信中的线索

重涛把那一叠信件按照时间顺序整理了一番,正准备仔细看时,门外响起薛管家的声音。

“重公子,唐公子,你们带来的那位姑娘已经梳洗完毕,是否要将她带到这里来伺候着?”

重涛扫了眼恒昱祺,心说这可是你自己弄来的婢女,别想着往我这边塞。

恒昱祺笑道:“暂时不用,麻烦薛管家先将她安排休息,等明天一早再说吧。”

“好的,打扰两位公子了。”薛管家得了信儿,便转身离开。

“你怎么突然想起要收婢女了?若是需要婢女,也不用收的这样仓促吧?”重涛对恒昱祺偶尔抽风似的做派仍旧十分纳闷,他是知道这位唐大人身边有不少能人的,例如在平阳县帮着秀姑宅斗的曾婆子他们。

短短半年就让秀姑在邹家站稳了脚跟,而且秀姑也不是个憨的,邹家一直一绣品织造布料为主,她坐稳邹家之后立刻就推出了新款的织造面料,大受欢迎,把邹家岌岌可危的生意硬是扯了回来,甚至比之前甚至还要更好一些。

谁说女子不如男?这女人要是自立自强起来,真的要比男人强多了。

恒昱祺用扇子一下一下的敲打在掌心上,打趣道:“澜澜我问你,若是你与那丫宝打起来的话,你觉得自己胜算有多少?”

重涛大囧道:“我为什么要与一个小姑娘打架?”

“若是有一天她抢了你的东西呢?那东西又不能丢,可是她非要抢,你只能去跟她厮打才能夺回来呢?”恒昱祺开始假设。

重涛道:“若是她抢我东西,难道不应该你去抢回来吗?我只是个弱秀才而已!”

恒昱祺哈哈哈大笑,笑的双眼发亮,促狭的看着重涛道:“原来澜澜愿意我一直陪伴在你身边啊?”

重涛痛苦道:“这之间有什么关联吗?还有你问我跟丫宝打架的事是做什么?”

“若我说……三个你都打不过一个丫宝,你会怎么想?”恒昱祺适可而止,转向严肃的话题。

重涛更加痛苦了,“在你眼里,我连个小姑娘都打不赢?”那丫宝瘦嶙嶙的,小胳膊芦柴棒一样,当时唐九把这小姑娘丢在地上的时候,他都怕把这小姑娘的腿摔断了。

恒昱祺摇摇头道:“问题这个小姑娘不是一般的小姑娘,丫宝这姑娘至少习过五年的武。”

重涛吃惊的睁大眼睛看他,“这都能看出来?”

恒昱祺忍不住捏了捏重涛的尖下巴,被对方嫌弃的一掌拍开后笑道:“自然能看出来,当时我只是觉得这小姑娘拦住我们是有目的的,所以说收她做婢女放在身边,随时可以看着。而且……刚才唐八把这些信件给我之后,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我们这次来安城,似乎早就被人知道了。你看,无论是破庙偶遇,还是城内街道上被堵,以及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些书信塞进车缝里,应该都是一人规划。”

“你等等……”重涛抬手暂停道:“我顺一下,你的意思是送信之人早就知道我们要来安城,一开始只是试探,试探之后发现我们可以托付……应该是这样吧?所以他找了人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戏,让丫宝制造混乱拦住我们的车,趁着当时人多,而且我们的注意力都在丫宝身上的时候,把书信塞给我们。那么问题来了,丫宝在这件事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我家澜澜就是聪明。”恒昱祺夸奖道:“我以为你会问送信之人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重涛叹气道:“他心中都写了,我若是再问,你又能知道什么呢?”他说道这里,猛然顿了一下,惊声道:“既然与这送信之人合作,难道丫宝是朱家庄的人?”

“很有可能。”恒昱祺站起身,来回走了一圈,停在窗边,“朱家庄几百口人命案,这么大的一件事居然没有任何人上报朝廷,可见这里的知府只手遮天,是想要把这件事压下来。而丫宝应该就是朱家庄里不知谁的女儿,侥幸存活,自然要想办法复仇。”

“那么,那群人焚烧尸体是为了隐藏还有活口存在这件事?不,不对,除了丫宝应该还有其他人活着才对。”重涛思索着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如果我们现在去问丫宝,你说她会承认吗?”

“这姑娘可是十分聪明,我觉得他未必会对我们放下戒心,若是去问,怕是还会打草惊蛇。到时候让她自己来承认反而比较好。”恒昱祺复而坐下道:“不如先看看信件里说的都是什么吧。”

信件时间跨越度非常长,最早的一封信居然是在十五年前,信纸已经焦黄发脆,笔墨都有些模糊了,但是仍旧可以看出来保存十分细心。

收信人被称之为子轩兄,恒昱祺用力思索了一下,却想不起来在当年屠龙会里有人叫子轩的。不过却可以确定,这位方丈俗家名叫子轩。

信件很长,前面先用了一张纸的篇幅表达了自己对这个叫子轩的人的感谢,说若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能活下来。后面则隐晦的提到某位大人,说这位大人野心蓬勃,但是并非好相与之人,但是这位大人与自己有恩,这次去投靠也是因为这位大人的邀请。

后面又说既然子轩兄已经下定决心不理会红尘之事,专心向佛,那么他也就不便多次打扰了,若是以后功成名就,自会来与子轩兄同贺。

最后落款,白若。

第二封信是十三年前,距离第一封信件有两年时间。

信中用很大篇幅讲述了那位大人对他十分之好,甚至夜晚会约他抵足而眠,详谈交心,让子轩兄不用担心挂念。

不过在信件结尾之处,却说了一件事,这件事自然与屠龙会相关。

“大人说,若想成功,必须要有常人不可及的能力与手段。但是大人想要以我们之前的名义来做这件事。小弟心中有些担忧,毕竟那皇上如今做的也不差,而用这种方式进行朝代更迭,将会让黎民百姓受苦。我虽心中有恨,但是毕竟已经多年过去,而那时候小弟年龄尚幼。如今恨意已经不如当年,而且子轩兄你说过的话,已经有不少都应验了,但是如今小弟已经进退两难,只希望大人能够冷静下来,多为百姓着想。愚弟,白若。”

“这白若应该是屠龙会中某职权较高的人的遗孤,否则他口中的那位大人也不会拿他来扯大旗。只是不知道这白若究竟是字还是名,若是名,到还能查。但是如果是字,就难了……”重涛看着那落款,微微叹气。

“既然已经有了线索,自然比没有要强。回头我去找人查一下这叫子轩和白若的,若是这白若如今还在那位大人身边,那就应该不会查不到。”恒昱祺淡定道。

重涛看他,“那你知道这位大人是谁?”

恒昱祺冷笑道:“想要谋反之人不过就那几个,原本先皇还在位的时候,野心尚能收敛。如今换了新的皇上,便想要欺人年幼,谋反一把了。”

“从十多年前就开始谋算,如今才被发现,却不知这水现在有多深了……”重涛想一想就觉得既头疼又亢奋,这种参与大案的心情要比当年卧底的时候舒爽多了,毕竟主动出击和一直潜伏埋藏的心态也不一样。

他又开心起来,“不过不管对方如何,邪恶总是压不倒正义的!看,我们本来还愁没有什么线索,如今就有人把线索送上来了,可见公道自在人心。”

“说得好!”恒昱祺慷慨激昂道:“邪恶压不倒正义,就是这样。如今皇上英明,江山治理一片升平盛世,居然还有人想要谋反,简直就是站在正义的对立面,是要被我们打倒的!”说完,浑身真气涌动,衣袖下摆无风自动,一副迎风而立正气凛然的模样。

重涛艰难的咽下逗比两个字,决定眼不见为净,继续去看信了。

恒昱祺表演了半天,发现并没有人捧场,于是沮丧的收了真气坐到重涛身边,十分哀怨。

一共就十几封信,两人很快就看完了。那叫白若的一直对子轩诉说自己内心的惶恐与挣扎,他一边讲述着那位大人对他的好,一边却又听从那位大人的话,把屠龙会治理起来,并说自己已经泥潭深陷,无法自拔。

一直到五年前,也就是方丈被抓的那一年,白若在信中则写了子轩兄,我一无法身退,就算是死,能死在他的刀下也甘之如饴。但是你不一样,就算愚弟求你,还请速速离开那里。

重涛拿着最后一封信研究了半天,叹气道:“这叫白若的人怕是已经死了,或者是生不如死。他应该是爱上了那位大人,察觉到那人想要对子轩动手,所以写信示警,却不知为何没有起到作用。只是那人为什么要对一个寺庙里的方丈动手呢?这方丈毕竟已经多年不理世事了啊。”

“很简单,因为他知道了白若与这叫子轩的通信往来,心中写了不少秘密,就算十分隐晦,也让他无比忌惮。这方丈若是能归顺也就罢了,若是不能归顺,则直接杀掉,以绝后患。”恒昱祺拿着这几封信又翻了翻,道:“我总觉得送信之人不止想要告诉我们这件事,还有,他说从平阳县便知道我们的事了,这里距离平阳县如此之远,他为什么要在平阳县安插眼线?”

“平阳县应该有他想要关注的人或者事吧?”重涛脑子飞快转动,突然眼前一亮道:“无忌,你可还记得那牢中无法查询到身份之人?”

☆、第49章云家的邀请

恒昱祺嗯了声,纳闷道:“为什么你会想到他身上?平阳县虽然只是个县,但是毕竟也是有上万人的。”

重涛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的喝完,整理思绪道:“这只是我的一个想法,如果这人在平阳县有眼线,甚至还能知道我们在平阳县的一举一动,那么必定是在县城里面。而平阳县这种偏远县城,里面住的大多都是老住户,我在衙门的时候也翻阅了不少卷宗,这几年的外来户非常少,就算有,也都是十分明确的亲戚关系。而我们一直找不到源头的,不清楚身份的,就只有牢中那一位了。”

“你说的倒也没有错,只不过……若是对方隐藏起来了呢?”恒昱祺反驳道:“比如说改头换面,藏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或者冒用其他人的身份之类,毕竟在我们去之前,平阳县可是十分混乱的。”

重涛点头道:“你说的这些我不是没想过,但是为什么要舍近求远?自然是先去查我们所知道的,如果不对再去考量其他啊。”

恒昱祺静静的思索了一番,不得不同意重涛的建议,“确实是这样,而且那个人的身份实在是太可疑了。我给小七去一封信,让他协助我们查探一下吧。”

“不要打草惊蛇。”重涛叮嘱。

“澜澜放心,本大人做事怎么可能会出岔子?”恒昱祺得意一笑道:“澜澜,你真是本大人的贴心好师爷。”

重涛觉得他话里有话,如果接茬估计会难以收场,于是转移了话题道:“你打算如何处理朱家庄这件事?”

恒昱祺摇头道:“还没想好,原本我来只是想要查明贡品之事,谁知会遇到如此多的事。虽然丫宝是个切入点,但是尚未清楚她背后指示之人索求的是只有查清那个方丈的案情,还是有其他的,不好轻举妄动。”

重涛想了想,也觉得这些事实在有些棘手。

先是贡品被劫,然后发现贡品被替换,那些流寇残兵身份不明;一个偌大的武馆被人灭了满门,居然没有人知道所为何事;五年前的寺庙惨案,居然也没有人清楚□□;更别说这三件事都有屠龙会的影子了。

一开始未曾察觉这个屠龙会还不知道情况会如此严重,如今越往深处挖掘,才越发现这屠龙会几乎快要只手遮天了。

从十五年前就开始发展的一个原本早就被消灭掉的邪教,如今一副欣欣向荣的样子,不得不让人开始担忧他们背后会有多么庞大的支撑,这个支撑如今已经对朝廷产生了巨大的威胁。

皇上在京城无法出来,虽然手里各种暗桩暗线情报网十分发达,但是毕竟有的地方天高皇帝远,欺上瞒下之事屡屡发生。

而且,这边的知府如今已经被屠龙会收买了去,可是谁会知道那朝中京官,又有多少已经是屠龙会的人了?

“这种事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不能在有万全之策的时候把他们一网打尽,怕是会后患无穷。”恒昱祺神色明显有些阴沉。从先帝在位这些人就已经开始折腾了,然后新帝登基,朝中权势更迭,本身就还没有形成牢固稳定的场面,若是这个时候屠龙会突然暴起,怕是会造成难以挽回的场面。

恒昱祺叫来唐八,让他负责联系唐七;然后又写了一封信交给唐九,让唐九无比把信件送到他师傅手中。

重涛在旁边看着,心中虽然有不少疑问,但是仍旧忍住了。他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位唐大人不简单,虽然身边只跟了唐八唐九两名侍卫,但是明显暗处还有其他人。无论是当初放在秀姑身边的曾婆子,还是留在自己家的那个管家,都不是一般人……

等唐八唐九离开,恒昱祺笑着问道:“想不想知道我师傅是谁?”

“不想。”重涛干脆的拒绝道:“就算你说了,我也不认识。”

恒昱祺哈哈大笑道:“早晚会认识的,而且我觉得我师娘一定会十分喜欢你。”

重涛知道他师娘是个男人,所以听到这句话抽了抽嘴角,啧了声道:“虽然不知道你师傅是谁,但是他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人,毕竟能教出唐八唐九这样厉害的高手,而且我也听你说过你师娘在药理毒理上十分厉害,唐八就是他亲传徒弟。但是据我所知,你的师傅师娘都不是朝廷内的官员吧?”

恒昱祺点头道:“确实不是。”

“但是你是,作为朝廷官员,若是被人知道你喜欢上一名男子,其他人会怎么看待你?”重涛觉得自己真的是苦口婆心,他从未因为要保护自己贞操如此努力过。

“澜澜是在为我担心?”恒昱祺笑道:“你尽可放心,朝中官员娶男妻之事也并非罕见,子女过继或者领养都可以,这也不是一件违背常理之事,没看舅舅们就从来没有反对过吗?所以你只要安心就好了。”

重涛觉得自己三观受到了洗刷。

“我喜欢大胸女子!”重涛强调。

“我的胸也不小啊,不信澜澜可以摸摸。”恒昱祺抓住重涛的手就往自己胸口上按。

重涛抓狂道:“你别闹!若是跟了你,怕是我这辈子都不能翻身了,你当我傻吗?”他感受到掌心下面壮硕的胸肌,生气的抽回手,想到自己白斩鸡似的身材,心中更加郁闷。

“原来你在担心这件事?”恒昱祺双眼发亮,凑近了轻声道:“没事,我可以让你骑在我身上啊,若是你不怕累,这样其实也很好。”

“闭嘴吧你!”重涛面红耳赤,脑海中不自觉的出现某种场面,整个人都不好了。

恒昱祺更加流氓道:“你若是不尝试,怎知我的好处?”

重涛冷笑的把人拍开,怒道:“为什么要跟你尝试?若是想要开荤,我可以去青楼。”

“什么?”恒昱祺大惊道:“你居然喜欢那种地方?虽然那种风月场所不是很干净,但是为了你,我倒是没问题的。说吧,什么时候?”

“滚!!”重涛彻底怒了。

恒昱祺被人从屋里赶了出来,出房门的时候还被拌了个趔趄,形容十分狼狈。他回身拍了拍门,叹气道:“澜澜,哎呀澜澜……我不过就是开个玩笑,你何必当真吗?就算你真的想去,我也会阻拦的。”

重涛撸起袖子,看到自己白白净净的小胳膊,又无奈的把袖子放下来。若是之前,他觉得自己能够毫不脸红的跟人开各种荤笑话,可是如今那些荤笑话却说不出口,总觉得只要说出来,一定会被调戏。

这种感觉真是太憋屈了,他活了三十多年,还未曾如此憋屈过。

“唐公子,你这是在做什么?”薛映湖亲自来找他这俩新朋友去听戏,谁知道刚走到月亮门口,就看那位唐公子被从房间内赶出来,一副狼狈模样。

“哎!”恒昱祺一脸悔不当初的模样,“我与澜澜开玩笑有些过火了,他如今生我的气,门都不给进啦。”

薛映湖本就察觉这两人甚是亲密,但是他自己更加喜欢重涛一些,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眼前这位唐公子实在是纨绔,配不上温润俊秀的重之澜。

他听完也是笑笑,道:“重公子正人君子,为人端方有礼,怕是听不得那些污耳朵的笑话吧。”

恒昱祺就知道这人对他家澜澜似乎有些其他企图,否则为什么称呼自己为唐公子,而叫澜澜之澜呢?如今更加确定了,这货是看不上自己啊。

情敌的出现让他瞬间把隐藏好的花尾巴打开抖动,“诶,薛公子此言差矣,我与澜澜之间已经十分亲密,偶尔开个玩笑也是情趣使然。谁还没有个打打闹闹的时候呢?毕竟打是亲骂……”

“唐无忌你给老子闭嘴!!”重涛欲哭无泪,原本听那薛映湖夸自己端方有礼心中还十分高兴呢,谁知道这姓唐的混蛋会如此抹黑自己。

他猛地打开门,看见薛映湖惊愕的双眼,苦笑道:“薛兄来了?快请进来坐。”

“没想到之澜也是性情中人。”薛映湖没想到眼前这文弱小秀才会说出老子这两个字,着实震惊了一下。

恒昱祺跟着进了屋,装作没事人一样坐在重涛身边,一副我的地盘我做主的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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